簡介
安娜·加瓦爾達,法國當紅女作家,1970年生於巴黎,29歲時她的第一部短篇小說集《我希望有人在什麼地方等我》(中譯本已由灕江出版社出版)創下了100多萬冊的銷售佳績,使她從一個平凡的中學教師一躍成為法國光芒四射的明星作家,再次把灰姑娘變公主的童話變成了現實。出書前她在文學界沒有任何關係,也不在巴黎生活,卻憑藉一部短篇小說集征服了千千萬萬的法國讀者(為此《巴黎競賽畫報》曾對她進行過相關採訪)。
卡瓦爾達的作品“波瀾不驚”,關注的只是普通人的日常生活。而正是這種對當代法國人灰色靈魂的深邃透視,使她洞悉了人生在世無法超越的悲劇性的荒謬的生存處境,這種關照。
卡瓦爾達出生於巴黎,曾任記者,現為兩個孩子的母親。卡瓦爾達曾經表示,她熱愛寫作,希望能用自己的筆描繪普通人的生活。
卡瓦爾達的首部短篇小說集《我希望有人在什麼地方等我》於1999年問世,銷售成績驕人。2004年,卡瓦爾達推出長篇小說《只要在一起》,講述4名處於社會邊緣的普通人因同住一棟公寓結緣,繼而演繹出一段關於愛與勵志、充滿歡笑和淚水的感人故事。該書一面世就登上法國書刊類銷售排行榜冠軍的寶座,銷量達50萬冊。這部書被譯成38種語言,同名電影也於2007年3月上映,票房收入不菲。
作品
1999年 《我希望有人在什麼地方等我》
2002年 《曾經深深愛過》
2004年 《只要在一起》
2008年 《慰藉》
卡瓦爾達現象
當安娜·卡瓦爾達懷揣著熾熱的文學夢想,四處投稿卻屢屢被拒的時候,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法國女教師一定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成為紅遍整個法國的暢銷書作家。
就像我們事後所知道的那樣,她的第一本短篇小說集《我希望有人在什麼地方等我》的文稿“漫遊”過十幾家出版社,卻沒有被一個編輯看好,直到1999年初,一家毫不起眼的小出版社LeDilettante看中並出版了這部小說。之後的熱銷程度讓曾經收到過文稿的出版社都痛恨自己有眼無珠:半年銷售量超過150萬冊,連法國前總統席哈克的夫人阿爾貝納特也公開聲稱自己是卡瓦爾達“冬粉俱樂部”的一員。
這還僅僅只是開始,卡瓦爾達之後的寫作道路更是讓人刮目相看。2002年,她推出了長篇處女作《曾經深深愛過》,繼續受到“冬粉”的狂熱追捧。之後,2004年,長篇《只要在一起》再度掀起了“卡瓦爾達熱”:連續130周停留在法國暢銷書排行榜的前10名,在法國國內銷量接近200萬冊,全歐銷售總量過400萬冊,媲美同期全球熱賣的《達·芬奇密碼》。小說由法國新浪潮時代的老導演克勞德·貝利搬上銀幕,取得驕人的票房成績。
當很多讀者以為卡瓦爾達難以再超越這個創作巔峰的時候,僅僅沉寂了四年,2008年3月,她攜新鮮出爐的長篇《慰藉》歸來,小說一上市就引來鋪天蓋地的書評。不到一個月銷量直接躍過30萬冊,在《費加羅報》的暢銷書排行榜上,連續數周排名第一,總銷量超過500萬冊。
再也沒有人會懷疑,卡瓦爾達憑自己的寫作創造了法國當代文學寫作中的一個奇蹟,也成就了法國出版界無法解讀的“卡瓦爾達現象”。
創作歷程
每部暢銷書都是一個傳奇。隨著作品的熱銷,人們對作者的興趣也與日俱增,安娜·卡瓦爾達是誰?熟悉法國文學史的讀者,難免會有這樣的期待,或許她是當年暢銷女王薩岡的一個翻版:17歲的薩岡,以六周時間寫成小說《你好,憂愁》,輕易在歐美兩地暴紅暴紫。之後縱情狂賭飈車,抽菸酗酒、染上毒癮,每一個小小的舉動都會引起明星般的轟動;又或許她是另一個杜拉斯:撲朔迷離的情感歷程,自由飄忽的性情文字讓一代又一代“杜拉斯迷”沉湎其中,欲罷不能。
然而,對卡瓦爾達抱有如此期待,並欲藉此洞悉其作品暢銷的秘密,注定是徒勞的。她的經歷簡單得不能再簡單。我們所能了解的也僅止這些:1970年,安娜·卡瓦爾達出生於一個普通人家。她的生活,一如她的小說,家常,瑣碎,少有大起大落和峰迴路轉。如平常的法國女子一樣,成年後不久就順順噹噹嫁給了一個不知名的獸醫,之後離婚,現在她是一個穿著家居服在家寫書帶孩子的離異媽媽,成名至今10年無緋聞。
我們還可以約略從採訪過她的記者那裡了解到:作為一個名副其實的“美女作家”,卡瓦爾達不喜歡一切拋頭露面的場合,討厭攝影鏡頭,接受採訪都只用電子郵件,除了作品一概免談。她那點少得可憐的文學資歷似乎也不值一提,從索邦大學拿到文學學士文憑後,她一直死心塌地地充當文學青年,熱愛一切可以在白紙上寫字的機會,連為朋友寫求職信、為家人寫聚會感言這類事情也樂意包攬。成名後的卡瓦爾達依然簡單,有人為她算過一筆賬:從2004年到現在,她至少已經賺進3200萬歐元。可她依然住在靠近巴黎的小鎮默倫,過著幾乎隱居的生活,只是換了一幢漂亮的大房子,買了一輛高爾夫小車,為兩個孩子請了保姆,而這在法國頂多只是中產人士的標準。卡瓦爾達始終游離於當代法國主流文壇之外。她聲稱自己不想進入文學圈,也不是所謂的知識分子。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儘管她的作品在法國大紅大紫,主流作家們依然無視她的存在,對法國文學的凋敝大發感慨。一如她的為人,卡瓦爾達的作品同樣“波瀾不驚”,它們關注的只是普通人的日常生活。陌生的男女街頭相遇調情,而好事卻意外被攪了;懷孕婦女滿懷喜悅地等著孩子出世,卻發現肚子裡是個死胎;夢想當作家的女人在出版社表示無法出版她的作品時突然癱瘓不起(《我希望有人在什麼地方等我》);一對典型的法國小資,在享受浪漫生活的同時,陷入瑣碎無聊的想像或絕望的精神狀態,他們總想改變生活方式卻又無能為力(《曾經深深愛過》);四個男女青年一同住在巴黎艾菲爾鐵塔邊一處巨大的奧斯曼式公寓裡,這些看似絕緣的人物因了一些特殊的機緣有了各種各樣的衝突,最終他們學會了彼此包容和諒解,和諧相處在同一個巴黎屋檐下(《只要在一起》);一名年近50歲的建築師在好友的母親去世後,開始反思自己的生命(《慰藉》)。
影響
卡瓦爾達一反自法國新小說派興起後,純文學作家們對故事的擯棄和肢解,或通俗作家們對製造充滿浪漫與奇遇的故事的樂此不疲,也顯然有別於薩岡、杜拉斯們,對叛逆、破壞和不同尋常的人生的嚮往,有意無意讓作品蒙上恍惚迷離的神奇光影。她用近於口語的文字呈現普通人的日常生活:職員、士兵、獸醫、小資、工程師、青年男女,他們就像我們的朋友、家人,抑或是同事,我們在街上、商店裡、寫字樓里隨時都會碰到,他們的故事也只在我們的“咫尺之間”。同時誠如法國女演員奧黛麗·塔圖所言,“從她的小說里我看到的是生活中那一縷陽光,而不是生活里的黑暗和殘酷。”卡瓦爾達力圖通過她的故事,告訴我們生活是艱難的,充滿了悲劇,然而快樂也無處不在。讀她的小說,會讓我們感覺到在這樣一個生存空間越來越逼仄的年代裡,人們在情緒傾瀉之餘,內心深處依然會奢望那一點點來自他人的善意和撫慰。由此之故,流傳甚廣的“文壇掌故”如她小說中敘述的故事一樣真實可信:一位當醫生的女士在一次聚會上,說到卡瓦爾達的小說,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因為她在書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她也像書中的人物一樣,曾經被拋棄,後來又得了癌症,多次想輕生,最後,是友情和親情拯救了她。
有評論者對卡瓦爾達小說的魔力做出解析後稱:她用小說的形式,安撫法國人的不安。這碗心靈雞湯,慢火燉熬,味道純正,不會讓自視頗高的挑剔的法國讀者把它歸入文學快餐,在暢銷的名義之下,她的小說仍然是一道能滿足各個階層讀者的法式大餐。然而對於多數讀者而言,與其去做這樣的揣測,還不如學卡瓦爾達去見證平凡的力量。可以想見的是,卡瓦爾達對當下法國日常生活的關注,洞悉了人生在世無法超越的悲劇性的荒謬的生存處境,是對當代法國人灰色靈魂的深邃透視。這種關照生活的高遠和穿透靈魂的力量,不僅給人強烈的藝術震撼,對中國當代作家的創作同樣有著鮮明的啟示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