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述
表示這派的做詞風格.
讓我們先來了解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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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婉約派,我們就會想到“淒悽慘慘切切”,或者“執手相看淚眼”,這些悽美、婉轉、香艷、脂粉氣的句子,懷念那些曾經錯過的人兒溫暖的懷抱。但是,如果看這幾句:“漸黃昏,清角吹章,都在空城”,“波心蕩,冷月無聲”;“喚起玉人,不管清寒與攀摘”、“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瑤席”,“長記曾攜手處,千樹壓,西湖寒碧”;“嫣然搖動,冷香飛上詩句”……心中便不由升起一絲寒意,而這寒意不似清照相思的愁苦,也不像柳永的別離的傷痛,這是一種發自心底的清和冷,也許有人會關心:哪個傷心人寫了這些句子呢?答案是姜夔。這個名字不很響亮,而且後一個字也不太好認(音同“葵”)。所以知道其名的人比知道“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典故的人更少。
姜夔,南宋詞人,字堯章,人稱白石道人。生活在南宋後期,政府已經喪失了收復北方的信心,偏安於杭州,“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在這種缺乏奮發豪情,無法改變現實的沮喪氛圍中,文人們遣興娛情的工具便是那些風格婉約的詞句。
其實,姜夔的身份有多種:書法家、音樂家、詩人、詞人,唯獨沒有的是一官半職,直到他死了,還是一介布衣,也算是歷史上眾成名文人中遭遇最慘的了。另一個婉約派大師柳永雖然自稱“白衣卿相”,但好歹有皇帝一句話讓他“奉詣填詞”,死時雖然沒有親戚來收殮,但還有妓女料理後事,為其灑幾泣清淚,死得也算香艷。然而,姜夔連這種待遇也沒有,困頓潦倒到朋輩凋零,死後竟不能殯殮,最後靠僅有的幾個友人張羅才把他葬於錢塘門外。難怪他的詞中有一股清冷而不華靡的氣息,或者說幸虧困苦的生活沒有磨滅他的才華,只是在他的作品中注入了清空、孤硬的感覺。
姜夔一生孤苦,混到30多歲,才由於千岩老人蕭德藻的欣賞,將自己的妻侄女嫁與姜夔,使他告別了光棍生涯。不過夫妻間仿佛非常淡漠,姜之詞中未有留下關於妻子的一言半語。倒是有兩個女子,在姜夔的詞中長存,一直流傳至今。
因為姜夔窮,所以無法像柳永一樣混在青樓,雖說才華滿溢,但沒了銀兩,滿肚子的墨水也只能化為苦水,那僅有兩段的艷遇也就彌足珍貴。其實說兩個女人好像不太確切,應該是三個女子,兩段感情。
第一段是年輕的姜夔第一次來合肥時發生的,他住在城南赤闌橋邊,便愛上了橋邊那位彈琵琶的歌女。而且,琵琶女還有一個彈古箏的妹妹。姐妹倆陪姜夔游巢湖、登姥山,泛舟水上,彈唱姜詞,郎情妾意,令姜夔心曠神怡,即便小別,亦常在夢中與這對姐妹相會。想想這幅圖景吧,一葉扁舟,一雙美女,琵琶古箏相附相和,自己作的詞曲從那清麗婉轉的嗓子中唱出,此事是何等愜意和浪漫。然而金兀朮破合肥之後,這對姐妹花便不知所蹤,對著肥城廢墟,姜夔只能 “春未綠,鬢先絲,人間別久不成悲。誰教歲歲紅蓮夜,兩處沉吟各自知。”或許,歌女只配有如此淺薄的情緣,而窮小子也只配有“肥水東流無盡期,當初不合種相思”的思戀而已。
第二段艷遇發生在姜夔與范成大交好時,成大有一歌妓叫小紅,因為姜夔作了《暗香》、《疏影》兩曲,由歌女演繹出來清婉美妙,范成大十分欣賞,便將小紅贈予姜夔。兩人坐船回家,路過垂虹橋時,姜夔吹起簫,小紅便輕輕唱和著,在簫聲與歌聲中,小船載著他們駛過一生中最美的一段旅程。姜夔也為此作下了“自作新詞韻最嬌,小紅低唱我吹簫;曲終過盡松凌渡,回首煙波十四橋。”而今夜,煙波橋下沒有歌聲蕭聲,連櫓聲也沒有。也不知當初那一隻小船,是否載得動姜夔與小紅的一腔深情?他清貧的生活,是否能延續這浪漫的情愫?而小紅的身影,隨著時間的流逝,便在他的詩詞中漸漸消失了
琵琶女也好,歌妓也好,都不會在姜夔的生活中長久,他窮困的生活,平民的身分,注定了艱辛的一生。上天創造了周邦彥,創造了柳永,所以一定要創造一個姜夔,讓他一生過著漂零江湖、寄人籬下的生活,讓他布衣終身,卻為人素潔清高,讓他的這種身世個性和詩韻修養滲入到作品中,散發出清冷、落寞的氣韻,自然高妙的品格。讓我們知道,還有這樣一位與眾不同的婉約派詞人,曾經生活過,熱愛過,也落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