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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普希金代表的“黃金時期”才真正具備那種劃時代的“頂峰”意義。
這是一部關於俄羅斯作家的論著,收集了作者近20年來的代表性
研究成果,其中大部分內容屬於國內外學術界“少有研究”的範疇,
如對俄羅斯浪漫主義的研究、對丘特切夫和費特等詩人的研究;對一
些我國讀者很熟悉的俄羅斯詩人和作家如普希金、屠格涅夫的探索,
也都有新的視角。自從1799年俄羅斯文學的創始者和奠基人普希金誕
生起,至今俄羅斯文學已走過200周年的歷程。作者在自己的論著中把
俄羅斯文學分成“青銅時期”、“黃金時期”和“白銀時期”加以論
述,自有其一定的理論和實踐的依據。然而,就其確定性和充分性而
言,也只有普希金代表的“黃金時期”才真正具備那種劃時代的“頂
峰”意義。“青銅時期”雖從文學史發展的繼承性和延續性的角度出
發,糾偏了那種俄羅斯在普希金之前無文學的看法,但與歐洲其他文
學大國相比較(自然更不必與古希臘羅馬相比較),僅有一部《伊戈
爾遠征記》來支撐一個時期,其力度多少還顯得有些不足;而“白銀
時期”在前一段時期雖被“炒”得很熱,但一陣浪潮過後,有多少有
價值的東西能真正沉澱下來成為“經典”,現在還很難說。
由於種種複雜的和眾所周知的原因,如今“俄羅斯文學”已成為
一個多義的辭彙。不過應該指出是,蘇聯解體後的俄羅斯,其文學在
目前還不能構成文學史上的“俄羅斯文學”的概念。人們心目中的
“俄羅斯文學”,還是那個在世界文學史上占據著那么輝煌的一頁的
由普希金開創的19世紀的文學。我們自然不能斷言今日俄羅斯沒有文
學,斷言它再也不會出現新的文學巨匠,因為一個產生了普希金、屠
格涅夫、托爾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民族會沒有文學,那是不可思
議的。不過,俄羅斯將不會再有普希金式的文學巨人出現,這一點則
是肯定的”因為普希金對於俄羅斯只可能是唯一的,絕無僅有的。普
希金以後的任何俄羅斯作家,包括列夫·托爾斯泰在內,在這位俄羅
斯語言和文學的雙重創造者面前,都只能是學生。
正是在這樣的意義上,我們把普希金所開創和代表的19世紀俄羅
斯文學視為一種“絕唱”,它是一部世紀交響樂,同時又是一支“天
鵝之歌”。至於天鵝是否會在火中“涅?”?俄羅斯文學是否還會重
現昔日的輝煌?至少在今天,在全世界都在紀念普希金誕辰200周年的
時候,我們還未看到明顯徵候。難怪俄羅斯人在紀念自己的偉大詩人
時,欣喜和自豪之餘也對當今的文學現狀多少有些無奈,所謂“吃老
本”的說法正是這一情緒的表現。
這樣,“天鵝的歌唱”便更加值得我們去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