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科名片
《天朝女提刑》,由雪鳳歌著。本文的女主從女法醫穿越成提刑官,以自己的學識和冷靜連破奇案,精彩的故事情節讓人無法釋手。即是:現代女法醫,天朝皇家子,一朝穿越,電光石火;一步一懸疑,無處不迷局,案發當時,情亂終身。
內容簡介
穿越有風險,行路需謹慎。可惜當她知道這句“江湖傳言”時,已經沒有辦法回頭。蘇州名妓一門九口被滅門,現場狼借滿地,艷屍橫陳,蛛絲馬跡若隱若現。
作者簡介
案情撲朔迷離,涉案官吏掛冠出逃,知情者橫死驛館……連環案、案外案,案中情,魑魅魍魎紛至沓來。她臨場受命大展奇才,擔下不該擔的仇,救了不該救的人,當了不該當的官,又愛上不該愛的人。她知道,她要面對的絕對不僅僅是探案那么簡單,精明女法醫化身女版宋慈,她知道,她要面對的絕不僅僅是探案那么簡單,而真相也絕不僅僅隱藏在案發當時……
雪鳳歌,女,網路新晉人氣作家。排名前三的愛好是睡覺、發獃、思考,以上三項通常合併處理,但寫字時除外。
目錄
楔子
第一章 救美的初見
第二章 女法醫的第一案
第三章 女法醫和妖孽男
第四章 若隱若現的真相
第五章 相逢何必曾相識
第六章 謎中謎,案中案
第七章霹靂手段
第八章 醉人的風情
第九章 幾處沉吟各自知
第十章 外遇引發的慘案
第十一章 山重水複疑無路
第十二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十三章 三山半露青山外
第十四章 等閒識得紅顏面
第十五章 關於婚姻的暗戰
第十六章 謝家有個老太君
第十七章 京城有個五賢王
第十八章 失蹤案與兇殺案
第十九章 尼姑庵里的罪惡
第二十章 情中情,案中案
第二十一章 彪悍情敵初登場
第二十二章 未曾盛開的愛情
第二十三章 他和他的攻心計
第二十四章 裙幄宴上好風光
第二十五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
第二十六章 女法醫的君子約
第二十七章 紛至沓來的過去
第二十八章 淡掃蛾眉朝至尊
第二十九章 在他手中的底牌
第三十章 何妨痛打落水狗
第三十一章 撥雲見日叩情關
第三十二章 寂寞,還是狂歡
第三十三章 償所願再啟舊案
第三十四章 自他掌心的溫暖
第三十五章 宮門一入深似海
第三十六章 黃雀與螳螂之爭
第三十七章 憶往事,傷流景
第三十八章 朝堂後宮的變局
第三十九章 江山與美人之間
第四十章 真相背後有血淚
第四十一章 真相與真相之間
第四十二章 女法醫在探案中
第四十三章 洞房花燭
第四十四章 最後的堅持
尾聲
圖書書摘
第一章救美的初見
天很藍,水很清,沒有城市的喧鬧、全球變暖以及被尾氣污染得一塌糊塗的空氣,沒有屍體,也沒有成堆的報告。這裡是遺失在浩瀚史籍中的碧落王朝,村莊、森林、瀑布、溫泉和環抱的群山,還有小乖——一隻才滿三個月的小白虎。它是我從昏迷中醒來遇到的第一隻活物,正躺在灌木叢中餓得奄奄一息,我用後備箱裡存的食物救下了它,從此它便一心認我做娘,黏在我身邊,不離不棄。
只是這裡太安靜了,回憶總是糾結在腦海之中不肯離去。我憋了一口氣鑽進水中,讓自己慢慢放空。
隱約聽見小乖在岸上咆哮,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兇惡。我心下警覺,趕忙破水而出,才直起身,就覺得背後有勁風裂空而來,之後便是撲通一聲巨響,小乖的吼聲更大了,血腥的味道瞬間蔓延。我打了個激靈,兩步滑到岸邊,取了衣服裹在身上,朝血色漫開的地方潛去。
水壓迫著我的雙眼,只能隱約看到一個人形,伸出手去拉他,他卻突然向我揮了一刀。我急忙向後退去,他揮空之後已是強弩之末,我趕緊游過去,拾起那件兇器,將他拖上岸來。
一番急救之後,他痛苦地咳了兩聲,呼吸平順了許多。我翻過他的身體,倒吸了一口冷氣。傾城傾國一妖孽!這般容貌風姿,想來女媧娘娘果然是偏心的,用了全副的心思造就這個人出來。他頭頂白玉冠,身穿織錦袍,腰系九龍佩,一看便知是“天潢貴胄出品”。這樣的男子,如果不是有“背後的故事”,怎么可能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荒郊野外?
傳說中的美男,不,是“麻煩”從天而降,上上之策,是置之不理。可我畢竟不能見死不救。肩上的箭傷還好沒有傷到主動脈血管,可腹部的刀傷就不容樂觀了,匕首被他胡亂拔出,血肉模糊狼借一片。角度再差一些,真就變成開膛破肚了。我從隨身的針灸包里拿出長針,對準穴道刺了下去,暫時止住了其腹部和肩部的血,可是這還遠遠不夠,我需要的,是他的意志力和我的穿越好“夥伴”——醫用器械箱。
戴上手術專用的白口罩,手起針落,片刻後便聽見他悶哼一聲,猛地睜開雙眼,心理防線在與他四目相交的一瞬間,全都破功了。時間靜止,那是我平生所見最銳利的雙眸,裡面正熊熊燃燒著千年不化的寒冷光芒。
好漂亮的眼睛,好恐怖的眼神。那種奇異的違和感,比他那難以描畫的絕世美貌更驚心動魄。與這樣的人扯上關係,只怕會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看著我,聲音微弱卻清晰,仿佛碎玉一般,“針,是你下的?”
這樣的情況下也可以安之若素,他的涵養功夫和鎮定功夫真是了得!我低頭翻出乾淨的白口罩讓他咬住,以免待會兒受不了縫合的痛楚傷到自己,他卻搖頭拒絕,反問我道:“你,不會說話?”
我點點頭,裝啞巴也是逼不得已,碰到像他這種全身散發著“複雜又危險”味道的男人,我不指望他知恩圖報,相忘江湖就好。
為了避免他對我使用工具的質疑,我翻出醫用紗布,想蒙住他的雙眼,卻遭到他的堅決抵抗。我只得拔下頭上的木簪,在他的手心寫道:“你在水中刺我,我仍肯相救,便不會害你。”
好在從小在我那位中醫聖手的爺爺的薰陶下,我能寫一手看起來足夠唬人的繁體字,不至於一到古代就成了“半文盲”。他用比我的手術刀還犀利的目光從內到外“解剖”了我一遍,終於放棄了抵抗,說道:“在下袖中尚有金創藥,姑娘盡可取用。”
我平時多在屍體上動刀,現在在活人身上動刀,下手的輕重自是有些拿捏不準。然而他卻神色如常,仿佛我正在“修理”的根本不是他一樣。當年關聖人刮骨療毒還要飲白酒以壯聲色,他卻在清醒的狀況下,面對縫合之痛不吭一聲,這份氣魄,讓人不得不油然生出敬意。
洗去手上的血腥,我收拾好一切,解開蒙住他眼睛的布條。古代的醫療條件簡陋,器械也沒有辦法徹底消毒,若他傷口感染的話……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姑娘,白玉瓶中有紅色丸藥,請遞與在下!”
我倒出一粒藥丸,這味道連我這個半吊子中醫聞了都想吐,他卻細嚼慢咽後方才吞下!從療傷到服藥,他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平日裡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
吃過藥之後,他就開始閉目養神。我轉身背對他站在溫泉邊,初夏的微風帶來陣陣荷花的香氣。蜜蜂和蝴蝶依舊穿梭在花葉之間,原本以為這裡會是個世外桃源,如今看來,還是自己想得太簡單。
小乖咬著一隻倒霉的兔子,志得意滿地回來了。我讚賞地摸摸它的頭,看著它一口氣狼吞虎咽。兔子的血濺得四處都是,掩蓋了我為他手術的痕跡。我徹底放下心來,轉過頭看向他,他已經睜開了眼睛,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仿佛要將我看穿。
一隻蝴蝶從我們中間悠悠飛過,隔斷了我們之間的對視。他的目光又回復了那種高深莫測的深邃沉靜。我走過去,打算扶他離開這裡,他已經摸著石頭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太強悍了!他外表看上去如白玉雕成,美得好似輕輕一碰就會碎掉一般,可是他的神經線卻足以讓無數“鐵漢”相形見絀,肅然起敬。只是這樣的強悍,足以為他的危險係數再加個N次方……
既然決定救人,就要冒一定的風險。好在我為尋找“回家之路”而“碰壁”時,發現這溫泉瀑布之後別有洞天,我就將這裡當做了“狡兔三窟”的“第二窟”。
“在下長安謝瑱,承蒙姑娘相救,敢問該如何稱呼姑娘?”他躺在被褥之中,向我客氣地詢問。
我想了一下,先在他的掌心上寫了我名字“鳳君”的“君”字,再繼續寫道:“臥床靜養,七日拆線,日後可痊癒。”
“原來是君姑娘。在下有些口渴,能否煩請姑娘……”他點點頭,氣色比剛剛好了許多,說話的聲音也恢復如常。那大補丸還真是卓有成效。
我倒了一杯牛奶給他。小乖嗚嗚地叫了兩聲,對它的口糧被人侵占表示不滿,我也只有撫摸它兩下以示安撫。
“君姑娘,只怕接下來這幾日,在下就要拖累姑娘了。”他喝完牛奶,嘆了口氣,道,“危難相救,恩同再造。在下不敢言謝,來日自當結草銜環……”
我做了個手勢打斷他的話,只盼他出了這個地方,將今日之事忘在腦後才好,在他手上寫道:“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我容貌粗鄙,不敢現於人前,公子見諒。”
“姑娘太過謙了,若非姑娘臨危不懼妙手回春,在下只怕已經不在人世了。適才姑娘為在下縫合傷口,下針手法不同凡俗,不知師承何門?”
他的傷口深,又是在容易活動的部位,所以我下意識地使用了近遠—遠近縫合。只是沒想到在那種劇痛的狀態下,他又蒙著眼睛,這樣也感覺到了。
“出師以來毫無建樹,唯恐辱及師門,無顏相告。”過去的終究過去了,我不想再回憶,只有給出這武俠小說的“標準答案”。
“姑娘何必如此自謙!”他淺淺一笑,我卻莫名覺得一陣冷風吹過,背脊爬上一股涼意。他的笑容很美,用盡我所知的所有的溢美之詞,都不能形容那璀璨光華之萬一。只是我有一種詭異的直覺,我寧願見到他冷臉的拒絕,也不想看到他的笑容。我現在只有每天禱告,希望這尊瘟神能快點兒好,從此再不相見。
這一天發生的一切,耗費了我們所有的精力,我摸了兩包泡麵出來,解決了溫飽問題。他耗盡了全部的體力,昏沉沉地睡去,我就在地毯上枕著小乖守了他一夜。
清晨的氣息,隨著光線的漸漸轉變悄然侵入。我站在瀑布邊,接水洗了把臉,深深呼吸。
“君姑娘,早!”
聽到身後的呼喚,我迅速戴上了口罩,走到床邊幫他換藥。他傷口處的皮膚已經有了好轉的跡象,癒合速度令人瞠目結舌。我長出一口氣,在他手心寫道:“三日後可拆線。”
“君姑娘醫術精湛,在下得遇姑娘,是在下的運氣。”
我搖搖頭,繼續寫道:“公子的藥好,我需去村中取些衣物。”
他看著我,眼中飛快地閃過一道光亮,還未等我琢磨出其中的意味便轉為平靜。我剛到洞口,身後卻突然發出一聲脆響。水碗摔碎在地上,他看著我,表情帶著一點兒歉意。我只好走過去收拾一地殘渣。
他輕聲說道:“姑娘若是為了在下,便無須著急。三日後,在下與姑娘一同去。”他垂下眼帘,陽光打在他臉上,纖長的睫毛在眼角投下一圈陰影,繼續說道,“姑娘是個聰明人,那些人定然還會再來。你一夜未曾合眼,不如小憩一下。”
生死攸關之事,他卻可以如此輕描淡寫,讓人更覺森冷。我聽從他的勸告,坐下來,翻出村中大嬸送我的那套書來打發時間。村中之人都是目不識丁,這部書據說是祖傳之物,遇到我才算“得遇明主”。
“君姑娘喜歡讀史書?”他的聲音將我從書本的世界中帶出來。我讀書時最討厭人打擾,被他這么一問,險些應聲。
見我看他,他繼續說道:“晏大人為相二十載,輔佐光武帝清黨政、平四藩、安天下,堪稱碧落第一相。這《史鏡》雖說只是他閒暇時遊戲之作,其境界胸襟較之史官所治,高出不知凡幾。此書不曾為史館編列,但卻是愛史之人案頭必備。”
既然他也喜歡就再好不過了,丟了這本書的第二卷給他,兩人各據一方,正好相安無事。瀑布之外日薄西山,光線漸漸轉暗,我揉了揉眼睛,只覺得裙角被拉了一下。小乖的虎頭蹭著我的腿,在它的旁邊,有一隻四腳朝天的野兔。
溫暖的火光輕輕地舔著鍋底,湯咕嘟咕嘟滾了起來,兔肉混合著蘑菇的香味,慢慢在空氣中釋放。感受到了令人垂涎的味道,小乖的耳朵動了一下,撒嬌般地扭動起身體來。謝瑱也下了床挨著我坐下,慢悠悠地問道:
“想當年在下讀這本書時,也如姑娘這般不忍釋卷。姑娘可知‘史鏡’二字語出何典?”
“以史為鏡……”我有一半思緒還沉在書中,條件反射地用燒火棍在地上寫出這幾個字才發現不對。“以史為鏡”語出《舊唐書》,碧落朝接在南北朝之後,哪有可能有太宗皇帝和魏徵?
“姑娘竟也知此典故,難得難得!史鏡之名,取自文聖光武皇后謝氏為此書題字——‘以史為鏡,可知興替’。光武皇后是碧落朝唯一薨後有謚的女子,群臣公議以‘文’,可窺其才情於一斑。可惜所著文稿皆毀於祝融,傳世者不過鳳毛麟角。”
光武皇后謝明月?她也知道這句話?這代表了智慧都是相通的,還是她也與我一樣,是個穿越女?
“姑娘是從何處得知此典故?”他停了一下,轉而問道。
“家師。”我隨便推給我“虛構”的師傅,心思早就飄到光武皇后那裡去了。如果她是個穿越女,是否找到了回家路?
“尊師果然是世外高人,醫道之外,竟也對歷史掌故如此熟悉!”
“謝公子誇獎。能得入家師門牆三生有幸。”我收斂心神,他並不是三心二意就能打發的對手。
“在下倒是有一事不明,姑娘救了在下性命,卻從未問及在下緣何負傷落崖,難道姑娘不擔心在下是個無良惡徒?”
“思前想後又該如何救人?醫者父母心,我只管救人,若公子是惡徒,也該由衙署治罪,與我有何干係?”我乾脆地寫道。
“姑娘和令師心存善念本是好的,可這世間來來去去,只有八個字是真的——‘人心險惡,以利之為’。骨肉至親,也不過……”他說到一半停頓了一下,他的聲音沒有任何改變,但是我卻分明從那“骨肉至親”中,聽到了嘲諷味道。又聽他接著說道,“請姑娘莫怪在下唐突,縱使利人亦先應利己。”
“多謝公子提醒。”我趕忙應著。權貴之家,又有幾個能兄友弟恭?想必他這次的負傷,也與他口中的骨肉至親脫不了干係。我想要一個親人也不可得,偏偏有人骨肉相殘。這世間的荒謬,莫過於此!
傷口癒合出乎意料的好,拆線之後,三天多的尷尬相處終於可以結束。我在他手心寫道:“休息半日,下午可下山。”
“多謝姑娘!這次落難多承姑娘援手,謝瑱銘感五內。可否摘下面巾,在下自認並非那等以貌取人的孟浪之徒——”
不待他說完,我死命地搖頭。他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在下……”
話音還未落,他便抬起手一把拉下了我的口罩。我條件反射地一巴掌揮了過去,只聽到啪的一聲,他的臉偏到了一邊。
我窘迫地轉身,將口罩拉回臉上。還好我在臉上塗了紫藥水裝成胎記,這才沒有穿幫。鎮定了情緒,我再看向他。玉白的“花容”上,鮮紅的掌印更加觸目驚心。我被他看得渾身發冷,卻還是得“輸人不輸陣”地回瞪他。
“公子,奴婢鶯簧、蝶板給您請安。”我們還僵持著,有甜潤的女聲從洞口傳來,打破空氣中令人窒息的張力。兩位容貌衣飾一模一樣的美人走了進來,一起向他行禮。
他何時聯絡到了自己人?我還未及深想,便聽他說道:“是在下得罪了。姑娘請寬心,在下定然不會再犯。”
我拾起燒火棍,在地上寫道:“既然公子的家人到了,我也不敢再留。若有相逢之日,請公子只當我是陌路之人,不必相認。公子請吧!”
他將一塊玉牌放在了石榻之上,說道:“姑娘相救之恩無以未報。這玉牌請姑娘收下,將來姑娘若有不便之處,便到長安謝府,在下許姑娘三件事,不問緣由,有命必達。”我背過身去不予回應,半晌又聽他說道,“姑娘要回村中,不妨與在下同行。”
回村?只怕從今天起,我再也回不去了。雖然不告而別很對不起那些善良的村民,可若當斷不斷,只會連累到他們。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我下定決心,絕不回頭。終於,他又開了口,“是在下唐突姑娘在先,姑娘不能諒解,在下亦無話可說。請姑娘保重,謝瑱就此告辭。”
感覺背後已經無人,我這才轉過身。在他躺過的石床上,放著一套女裝,還有兩張五百兩的銀票。我將這些東西都收進包裹中,離愁別緒湧上心頭。
蹲下身子摸摸小乖的頭,天長日久也終有一別,我還是不得不一個人上路……
第二章女法醫的第一案
“……唯願皇上憶及臣妾,仍是綺年芳華。光武帝只得駐足殿外,偌大的鳳儀宮鴉雀無聲。母后——只聽得仁和帝撕心裂肺一聲哭喊,那光武皇后芳魂一縷,竟就此去了……”
我安靜地坐在人群之中,聽著台上的說書人道盡古人的離合悲歡。這段故事的女主角,正是我最好奇的碧落朝千古一後——光武文皇后謝明月。這大半年的時間,我從史書和傳說的蛛絲馬跡中,追尋她的蹤跡。她編撰的蒙書、隻言片語的詩詞,都指向一個事實:她和我一樣,都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她和光武帝那段被神話了的愛情,是碧落人最喜愛的故事。無論走到哪裡,只要說書人講到皇帝抱著皇后屍身慨然赴死、碧落黃泉不離不棄的一段,必會引得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畢竟“同是碧落穿越女”,雖然相隔百年,於她的心思,我總有種異樣的“通感”。這段感情在盛名之下,究竟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心酸,才能使得一個女子至死都不願見愛人一面!
時光荏苒,我到碧落朝已經半年有餘。這半年發生的事,完全改變了我的生活軌跡,現在的我,身份已是——
“鳳大人,來活兒了來活兒了,刺史大人傳您呢!”蘇州府衙的柳捕役衝進了茶館,見到我異常地“激動萬分”。
這半年之中,我女扮男裝,參加了江南道的“專業資格考試”——儒吏試結案科,最終被錄取為蘇州司法參軍。這份工作和我在二十一世紀的法醫工作頗有些異曲同工之妙。不到半旬,我已經勘驗過二十具屍體,十具屬正常死亡,五個自縊,三個投水,還有兩個是割腕,尚未碰到真正的考驗。
我隨他走出茶館,“跟班”仵作小馬拎著工具木箱,在馬車旁邊繞來繞去,一見我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自動自發地打開了話匣子,“女湖邊上那映香院真姑娘家,被人滅了滿門。報案的是觀前街角上每日給映香院送菜的王麻子,聽他說裡面沒一個活口,滿地都是血,嚇得他幾乎尿了褲子……”
映香院的真姑娘,在蘇州城是鼎鼎大名。十六歲成花魁,十八歲脫離樂天樓,是蘇州有名的“獨立”妓女,頗有些碧落朝男子們心中“飯島愛”的意思。一路上聽他口沫橫飛如數家珍,直到映香院方才偃旗息鼓。一眾衙役飛奔而來,夾帶著我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的頂頭上司——蘇州刺史林沖已經先一步抵達。
不知是碧落朝風水好,還是我的“美男運”到了這裡就彪悍爆發,這位林大人雖然沒之前那位謝公子般“妖孽”,卻也頗有帥絕人寰之勢,玉色的儒生長袍,襯得秀頎的身形如一竿翠竹般挺拔秀逸,眉目之間光華流轉,還有那“春風再美也比不過”的必殺笑容,極品之處,不遑多讓。
而且,他的才華也足以與外表相當。二十歲就中了恩科甲榜第三,被授以“起居郎”——皇帝機要秘書的職位。據坊間傳言,當朝三公主為他“情不自禁”,欲招其為駙馬,卻被這位仁兄一句“士庶有別,齊大非偶”頂了回去,更上書皇帝要求外放地方任職。雖然沒給皇家面子,但是皇帝卻升了他的品階,並把他派到這“人稠過揚府,坊鬧半長安”的蘇州主政。
然而,溫潤如玉的外表,只是他“目光如炬”與“心思細密”兩項特質的裝飾品,昨天在卷宗庫他為我準備的“別致”歡迎儀式,“推心置腹”的交談,足夠我在這數九寒冬,完成一場汗如雨下的“三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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