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臨城·迷霧

天使臨城·迷霧

《天使臨城·迷霧》,作者貝卡·費茲派屈克, 張愉 (譯者),由陝西人民出版社於2011年7月6日出版。描述的是一切起源於16世紀的巴黎,一位墮落天使和一個人類的棄兒在墓地里定下了靈魂的契約,用財富換取每年租用身體的權利。時空轉換到21世紀的美國校園,乖乖女諾拉先後邂逅了傲慢的帕奇和善解人意的艾略特。一個神出鬼沒、檔案里沒有任何記錄;一個雖身為籃球明星卻平易近人。諾拉的生活也因為他們的到來接連起了變化:受神秘人物威脅;好友遭到襲擊;素不相識的乞丐因為穿著諾拉的衣服而被人打死。

基本信息

內容簡介

《天使臨城·迷霧》內容簡介:一切起源於16世紀的巴黎,一位墮落天使和一個人類的棄兒在墓地里定下了靈魂的契約,用財富換取每年租用身體的權利。時空轉換到21世紀的美國校園,乖乖女諾拉先後邂逅了傲慢的帕奇和善解人意的艾略特。一個神出鬼沒、檔案里沒有任何記錄;一個雖身為籃球明星卻平易近人。諾拉的生活也因為他們的到來接連起了變化:受神秘人物威脅;好友遭到襲擊;素不相識的乞丐因為穿著諾拉的衣服而被人打死。那么,帕奇和艾略特接近諾拉的真正目的是什麼?誰才是想致諾拉於死命的戴頭罩男人?他們與序幕中墮落天使的靈魂契約又有什麼隱密聯繫?一場陰謀與愛情的較量、靈魂與肉身的抉擇由此揭開序幕。

編輯推薦

《天使臨城·迷霧》:歐美出版巨頭西蒙·舒斯特出版社重金打造,《偷書賊》經紀人再次發掘的天才作家,《暮光之城》後最受矚目的超現實愛情小說,著作權已售35個國家和地區,亞馬遜青少年浪漫小說榜首!

《天使臨城》系列將青春浪漫、超現實與陰謀懸疑融合在一起,第一本剛一上市便擊敗《墮落天使2》,在美國一年的銷量即突破百萬。這是一部非常獨特的青少文學小說。故事新穎,文字洗鍊,作者用豐富的想像力把超現實的墮落天使、聖經的後代妥帖地嵌入現代校園生活中,讓人慾罷不能。

媒體推薦

一部引人注目的驚悚小說……費茲派屈克張弛有度,讓讀者欲罷不能,興奮莫名。諾拉與壞小子帕奇狂熱的感情真實可信,即使結局不得而知,仍令超現實浪漫小說的冬粉們入迷。

——《出版者周刊》

已經對狼人和吸血鬼感到厭倦的驚悚、浪漫小說的冬粉們將會由衷歡迎這部新小說。

——《書單》

《天使臨城》氣勢如虹,讓我不知道這個在人間或者人間之外發生的故事將會何去何從。如果在高中時男生都這么危險而又可愛的話,那我絕對不想畢業。自這位才氣橫溢的作家之後,我看到了越來越多關於墮落天使的故事

——桑德拉·布朗,暢銷書《熱火》和《煙幕》的作者

作者簡介

作者:(美國)貝卡·費茲派屈克 譯者:張愉

貝卡·費茲派屈克是美國犯罪寫作姊妹會的會員,喜歡所有神秘詭譎、驚悚緊張的故事,尤其是驚悚大師希區柯克的作品。《天使臨城·迷霧》雖然是她的第一部小說,卻被西蒙·舒斯特出版社慧眼相中並重金打造,成為該社2010年春季主推書。

目錄

第一章

我走進生物課堂,驚訝得張開了嘴。芭比娃娃和肯被粘在黑板上,一絲不掛,煞是詭異。它們的胳膊被人纏在一起,只有幾片塑膠樹葉遮擋著私密部位。在它們的頭上,是艷粉色的粉筆寫的幾個大:歡迎來到人類生殖(性)課堂。

第二章

我和媽媽住在冷水市郊區一所建於十八世紀的農莊裡。那是霍索恩路上唯一的一棟房子,距離最近的鄰居大約一英里遠。

第三章

麥康諾吉教練站在黑板前喋喋不休地講著什麼,但我的心思早就遠離了複雜的科學。我正忙著編造各種我不能和帕奇同桌的理由,逐一列在一張舊試卷的反面。一下課,我就去交給教練。

第四章

我沿著霍索恩路飛馳而去,經過我家的房子,又掉頭朝冷水市中心開去。我撥通了薇伊的電話。“出事了——我——他——不知從哪兒冒出來——車”

第五章

“有什麼要幫忙的?”我朝校務辦公室的秘書擠出一個微笑,心裡祈盼著自己看上去是一副誠實的樣子。

第六章

第二天上午上課鈴響起時,我驚訝地看到艾略特走進了第一小時的體育課堂。他穿著長到膝蓋的籃球短褲和一件白色的耐克長袖運動衫,一雙嶄新的高幫運動鞋看起來價格不菲。

第七章

星期六晚上,我和多蘿西在廚房裡。多蘿西把一份砂鍋放進烤箱,正在查看媽媽留在冰櫃貼下面的任務清單。

第八章

我渾身冰冷,恍恍惚惚地走回足球桌旁。艾略特正彎著腰,臉上儘是專注比賽的神情。薇伊興奮地又叫又笑。朱爾斯仍然不見蹤影。

第九章

經過賣東西的店鋪和衛生間,我擠進了拱廊下面川流的人群之中。我看到了桌上足球的場地,卻找不到薇伊的蹤影,艾略特和朱爾斯也不見了。

第十章

我被手機鈴聲猛然驚醒。還在睡夢中意猶未盡的我,把枕頭蒙在頭上,企圖擋住那煩人的聲音。可是電話不停地響,不停地響。

第十一章

星期一在昏昏沉沉中過去了。我從一堂課轉到另一堂課,等待著放學鈴聲的響起。上學之前我給醫院打了電話,他們說薇伊馬上就要進手術室了。

第十二章

手機在口袋裡嗡嗡直響。在確認沒有某個圖書管理員惡狠狠地盯著我以後,我接了電話。

第十三章

第二天晚上七點鐘,邊境線餐館的停車場已經滿了。經過近一小時的乞求,我和薇伊總算說服了她父母同意我們用墨西哥帶餡炸辣椒和不含酒精的雞尾酒來慶祝她出院後的第一個晚上。

第十四章

我差幾分不到八點回到了農莊。我轉動鑰匙,抓住門把手,用屁股頂著門。晚飯前幾小時的時候,我給媽媽打過電話,她還在辦公室處理一些事情,不知道幾點能到家,所以我以為家裡會一片寂靜,黑暗而冰冷。

第十五章

“你認為艾略特殺了人?”“噓!”我一邊小聲對薇伊說,一邊瞥了一眼一排排的實驗桌以確定沒有人偷聽。

第十六章

薇伊正倚著我的儲物櫃,拿一支紫色的記號筆在她的石膏繃帶上亂寫亂畫。“嗨。”當走廊里沒有別人時,她說,“你去哪兒了?我到E雜誌辦公室和圖書館都找過了。”

第十七章

星期六,冰冷的雨下了一天。我坐在窗邊看著雨水擊打著草坪里的一個個水坑,腿上擺著一本折了一頁的《哈姆雷特》,耳邊別著一支鉛筆,腳邊放著一個曾經盛滿熱朱古力的杯子。

第十八章

回去的路上,帕奇選擇了托普瑟姆出口,把車停在了坐落在安德羅斯科金河岸邊的托普瑟姆造紙廠舊址旁邊。這裡以前是用木漿來造紙的,如今廠房側面一塊大大的指示牌上寫著“海豹釀酒公司”。

第十九章

我把水晶球留在原包裝袋裡,塞到衣櫥最裡面,藏在我從爸爸那裡偷來的一堆菱形花紋毛衣後面。當著帕奇的面打開禮物時,德爾菲看起來光彩熠熠,美麗如畫,銅絲上閃爍著彩虹的光芒。可是獨自在臥室里時,遊樂場看似一處鬼魂出沒之地,是孤魂野鬼的理想宿營地。

第二十章

我輾轉反側了一整夜。陣陣狂風掠過空曠的田野,圍繞著農莊打轉,沙礫敲打著窗戶。屋頂的瓦片幾次被掀起來,翻滾著墜下房檐,把我吵醒。

第二十一章

外面下起了濛濛細雨,氣溫越來越低。路燈閃爍著陰森森的蠟黃色,被包圍在街道上越聚越濃的霧氣中。我快步走出“盲人喬”餐廳,慶幸自己先看了天氣預報,帶上了雨傘。

第二十二章

二十分鐘之後,我和帕奇來到了一家廉價汽車旅館的門口。在雨雪中一路小跑,我一個字都沒跟他說,現在我不僅渾身濕透,而且徹底……喪失了信心。

第二十三章

我站在波家夜店的底層,背對著牆,面前是幾張檯球桌。窗戶被木板條封住了,看不出來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第二十四章

我仰面朝天躺著,濕氣透過貼身的背心傳上來,草葉刺弄著裸露在外的胳膊。懸在頭頂的月亮如一輪銀盤,嘴角掛著一抹笑容。周圍一片寂靜,只有遠方傳來隱隱的雷聲。

第二十五章

帕奇走後,我掛上了門上的鏈鎖,拖了把椅子過來頂在門把手上,然後檢查了一遍所有的窗戶,確認都上了鎖。其實我也不知道鎖能不能防住黛伯莉亞——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追蹤我——但我想還是小心為妙。

第二十六章

今天是星期天,明天就要放春假了,所以電影院裡擠滿了人。我站在買票的隊伍里,不停地四下張望,看有沒有人跟蹤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什麼讓我警覺的訊號,擁擠的人群提供了很好的掩護。

第二十七章

“是誰啊?”帕奇問道。我全身都在嗡嗡作響,過了一會兒才答道:“薇伊跟艾略特和朱爾斯闖進了高中校園。他們要我過去。”

第二十八章

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變成了二十分鐘。我努力不去理睬處在別人監視之下的那種汗毛直豎的感覺,緊盯著包圍在學校四周的陰影。

第二十九章

我不知道薇伊在哪裡。突然想到該像那人那樣思考——如果我是他的話,我會把薇伊這個人質藏在哪兒?他要找一個既難以逃脫又難以被人發現的地方。

第三十章

門打開又關上了。我等待著腳步聲的臨近,但是傳來的只有時鐘的滴答聲:平穩的節奏在寧靜中流淌。

文摘

我渾身冰冷,恍恍惚惚地走回足球桌旁。艾略特正彎著腰,臉上儘是專注比賽的神情。薇伊興奮地又叫又笑。朱爾斯仍然不見蹤影。

薇伊從球桌上抬起頭來。“怎么樣?出什麼事了?他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我告訴他別來煩我們。他走了。”我的聲音聽起來很平淡。

“他離開的時候並沒有發火。”艾略特說,“不管你說了什麼,一定是奏效了。”

“太糟了。”薇伊說,“我還指望能有點刺激呢。”

“可以開始了嗎?”艾略特問道,“我正盼望著得之不易的比薩呢。”

“可以,如果朱爾斯回來的話。”薇伊說,“我開始覺得他是不是不喜歡我們啊。老是玩失蹤。我覺得那是一種非語言性的暗示。”

“你開什麼玩笑?他喜歡你們。”艾略特過於熱情地說,“他只是對陌生人比較慢熱。我去找他。別走開。”

一見他走遠,我就對薇伊說:“你知道我想殺了你,對不對?”

薇伊舉起雙手,退後了一步,“我是在幫你。艾略特對你著了迷。你走以後,我跟他說,差不多有十個男生每天晚上給你打電話呢。你真應該看看他當時的表情,抑制不住的妒忌。”

我呻吟了一聲。

“這是供需法則。”薇伊說,“誰想到經濟學也有派得上用場的時候呢?”

朝拱廊大門看過去,“我需要點東西。”

“你需要艾略特。”

“不是,我需要糖。很多糖。我需要棉花糖。”我真正需要的是一塊大大的橡皮,能夠擦掉帕奇在我的生活中留下的所有印記,特別是意識交流的那部分。我渾身一顫。他是怎么做到的?為什麼是我呢?除非……那都是我的想像,就像那次車禍也是我的想像一樣。

“我也可以來點糖吃。”薇伊說,“我們進來的時候看到公園入口處有個小攤。我留在這兒,省得朱爾斯和艾略特以為我們跑了,你去買棉花糖。”

我往入口走去,可是當我找到賣棉花糖的小販的時候,通道盡頭的一幕吸引了我的注意。大天使過山車慢慢爬過了樹梢,蛇形的車身蜿蜒著穿過燈光點綴的軌道,一個俯衝,消失在視線之外。我很好奇帕奇為什麼要約我在那裡見面。我感到胃部一陣刺痛,也許應該把它當做一個答案,但是我發現自己還是不顧身體的暗示,繼續沿著人行道朝大天使走去。

我跟著人流緩緩向前,眼睛一直盯著遠處過山車在空中盤旋的軌跡。冷風已經變得刺骨起來,但那並不是我感到越來越不安的原因。那種心驚肉跳的冰冷感覺來自背後,好像有人在暗中盯著我。

我偷偷朝兩邊望了望,視野之內沒有什麼異常。我突然180度轉身。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有個戴風帽的人站在一堆樹叢中間,他迅速轉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繞過一大群行人,逐漸拉開我與那個地方之間的距離。又走了幾步,我回頭望去。沒有人跟蹤我。

當我再次轉回頭時,不巧一頭撞到了某個人身上。“對不起。”我脫口而出,努力站穩。

帕奇低頭沖我笑道:“我的盛情令人難以抗拒。”

我抬頭眨了眨眼:“別煩我。”我想橫跨一步繞開他,卻被他抓住了手肘。

“出什麼事了?你好像要吐了似的。”

“一看到你我就這樣。”我厲聲說道。

他笑了起來。我恨不得踹他一腳。

“你應該喝點東西。”他仍然抓著我,拉著我朝一個賣汽水的走去。

我站穩腳跟,“真想幫忙?那就離我遠點。”

他拂開我眼前的一縷頭髮,“愛死你的捲髮了。特別是它們不安分的時候,就像看到你需要更常展現的另一面一樣。”

我使勁攏了攏頭發。當我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好像是在取悅他時,我說:“我得走了。薇伊還等著我呢。”尷尬的停頓。“我們周一課堂上見吧。”

“跟我坐一趟過山車。”

我伸長了脖子,仰頭看著過山車。隨著車身的轟鳴,一陣陣尖叫聲此起彼伏。

“兩個人一排坐。”他的微笑慢慢變成了大膽的笑容。

“不。”沒門兒。

“你要是總躲著我的話,就永遠都搞不明白事情的真相。”

單是這句話就足以讓我奪路而逃了。但是我沒有。帕奇似乎很清楚在什麼時間、說什麼話能激起我的好奇心。

“什麼事情?”我問道。

“只有一個辦法能搞明白。”

“我做不到。我恐高。再說,薇伊等著呢。”忽然間,一想到要爬到那么高的地方,我卻不再感到害怕。知道有帕奇在身邊陪著,竟然讓我有種安全感。這太荒唐了。

“要是你坐一圈下來沒有尖叫的話,我就跟教練說給我們換座位。”

“我已經試過了。他不會改主意的。”

“我可能比你更有說服力。”

我把他的話看成是一種人身侮辱。“我不會叫的。”我說,“不會因為嘉年華之旅而叫。”不會因為你而叫。

我跟帕奇並肩走向在大天使排隊的隊尾。一陣尖叫聲湧起,然後漸漸消失在夜空深處。

“我以前在德爾菲沒見過你。”帕奇說。

“你常到這兒來?”我在心裡暗暗記下以後周末再也不來德爾菲了。

“我跟這個地方頗有淵源。”

車廂空出來,又一撥追求刺激的人坐了上去。我們跟著隊伍慢慢往前挪動。

“我猜,”我說,“你去年跑到這兒來打發時間,所以沒上學。”

我在存心挖苦他,可他卻說:“回答你就意味著曝光我的過去。我寧願保守這個秘密。”

“為什麼?你的過去有什麼問題嗎?”

“我覺得現在不是談論那個的時候。我的過去很可能嚇壞你。”

已經晚了,我想。

他靠近一步,碰著了我的胳膊,那輕微的接觸讓我胳膊上的汗毛直立起來。“我要坦白的事情可不是能隨便告訴生物課同桌的。”他說。

刺骨的冷風包裹著我,我吸了一口氣,寒氣直達心底。但是這也比不上帕奇的話帶給我的寒意。

帕奇朝坡道努了努下巴,“看來輪到我們了。”

我推開了旋轉門。等我們走到登車月台的時候,只有第一排和最後一排座是空的。帕奇朝頭排走去。

過山車雖然改造過了,但我對它仍然沒有多少信心。車身看上去是上個世紀的產物,木頭都經過了緬因州惡劣天氣長時間的洗禮。車廂四周的裝飾畫更讓人提不起興趣。

帕奇選中的那個車廂有四幅畫。第一幅畫的是一群長著犄角的魔鬼在撕扯一個男天使的翅膀。第二幅是失去翅膀的天使棲息在一塊墓碑上面,看著遠處在玩耍的一群孩子。第三幅里,那個沒有翅膀的天使站在孩子們旁邊,在朝一個長著碧綠眼睛的小女孩鉤手指。最後一幅里,沒有翅膀的天使像鬼魂一樣穿過了女孩的身體。小女孩的眼睛變成了空洞的黑色,臉上的笑容不見了,而且像第一幅畫裡的魔鬼一樣長出了犄角。一輪銀色的月亮高懸在畫的上空。

我移開視線,一再告訴自己是寒冷的空氣讓我兩腿打戰。我在帕奇旁邊坐下。

“你的過去不會嚇著我。”我邊說,邊扣緊了大腿上的安全帶,“估計我會被嚇破了膽。”

“嚇破了膽。”他重複道。他的語氣使我相信他認可了我的指責。奇怪,因為帕奇從來不會自取其辱的。

車身往後動了一下,然後向前衝去。我們搖搖晃晃地離開了站台,平穩地向上爬行。空氣中瀰漫著汗味、鐵鏽味和從海面上吹來的鹽水味。帕奇離我很近,我捕捉到了一絲薄荷香皂的氣味。

“你臉色發白。”他靠過來說,怕叮叮噹噹的鐵軌聲壓過他的聲音。

我感到緊張,但沒有承認。

車身爬到山頂時,稍微停頓了一下。我能看到很遠的地方,注意到黑漆漆的鄉村過渡到郊區的點點燈光,再漸漸變成波特蘭市星羅棋布的光網。風止住了,潮濕的空氣在我的皮膚上駐足。

我無意中瞟了帕奇一眼,發現有他在身邊讓我找到了些許的安慰。他咧嘴一笑。

“害怕了,天使?”

我感到重心開始前傾,緊緊抓住了車廂前面的扶手,發出了顫悠悠的笑聲。

過山車如魔鬼附身般俯衝而下,我的頭髮在腦後飄揚。轉向左,然後向右,在軌道里叮噹作響。我覺得五臟六腑都跟著車身上下起伏。我低下頭,試圖把注意力集中在某個固定的東西上面。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我的安全帶鬆開了。

我想沖帕奇大喊,但是聲音被氣流吞噬了。心裡一陣恐慌,我鬆開握著鐵欄桿的一隻手,想系牢繞在腰上的安全帶。車身突然往左一歪,我的肩膀被帕奇的肩膀撞得生疼。車子在爬高,我感覺它已經脫離了軌道,懸浮在空中。

我們一頭扎了下去。軌道兩側閃爍的燈光模糊了我的雙眼,我根本就看不清軌道盡頭要往哪邊拐彎。

已經太遲了。車子猛地轉向右邊。我感到一陣驚恐,接著就發生了。我的左肩膀撞到了車門上,門忽然打開,我被拋到了車廂外面,而過山車繼續飛馳而下。我落到了軌道上,拚命想抓住點東西穩住自己。但是兩隻手什麼都沒摸到,我從軌道邊緣滾了下去,徑直撲進了漆黑的夜空之中。地面向我沖了過來,我張開嘴大叫。

接下來我知道的就是,過山車發出刺耳的剎車聲停在了下客站台上。

胳膊好痛,原來是帕奇在抓著我。“那就是我所說的尖叫。”他笑著沖我說。

恍惚中,我看見他一手捂住耳朵,好像我的叫聲還在那裡迴蕩。我渾然不覺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只是呆呆看著我的指甲在他胳膊上留下的半圓形印記。然後我的目光移到了安全帶上,它牢牢地系在我的腰間。

“我的安全帶……”我開口道,“我以為——”

“以為什麼?”帕奇的聲音顯得很真誠。

“我以為……我飛出了車廂。我真的以為……我要死了。”

“我想問題就在這兒。”

我的胳膊仍然在瑟瑟發抖,膝蓋似乎也在身體的重壓之下微微打戰。

“看來我們是做定同桌了。”帕奇說。我懷疑他的話語裡有點獲勝的意味。而我還沒緩過神來,沒法跟他計較。

“大天使。”我喃喃著,回頭看著它又開始了下一次的升空。

“意思是指高級別的天使。”他的話音里流露著明顯的洋洋自得,“級別越高,摔得越狠。”

我開始張嘴,想要再講一遍我是如何確信我有一刻離開了車廂,然後又被某種我無法解釋的力量安全送回了安全帶後面。可是我說的卻是:“我想我更可能是個守護天使。”

帕奇又得意地笑了起來。他領著我走向通道,說:“我送你回拱廊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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