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大司空文化是分布在豫北冀南仰韶文化的一種。分布在豫北冀南的大司空文化,除安陽大司空遺址外,還見於河北永年台口 、邢台柴莊、邯鄲百家村、城二莊、磁縣界段營、下潘汪、正定南陽莊、河南安陽老磨岡、鮑家堂、大寒南岡、新鄉洛絲潭等。陳冰白將大司空文化分為三期五組。其中第一組和第二組的盆、缽等均具圓腹特徵;第三、四組的盆、缽等具折腹特徵。比照西陰文化缽和盆的特徵,可以推定其大體相當於西陰文化早、中期。第五組的年代約當西陰V組。第一組的資料甚少,能否早到西陰組不能斷定。因為冀南石北口H52等後岡一期文化遺存大體可晚至西陰I組51,這一時期大司空文化是否形成或進入冀南當然有待進一步觀察。但估計最遲在相當於西陰I組和Ⅱ組之交,大司空文化已經形成大司空文化陶器的主要器類是罐、盆、缽,且均有多種分化。就這些器類看,與豫中地區的西陰文化接近。但這類遺存中不見有尖底瓶,也缺乏瓮等一系列西陰文化的核心內涵,則與西陰文化有別。
大司空文化中很少有鼎,與同一地區先在的後岡一期文化有著質的區別,幾可排除其直接來源於後岡一期文化的可能性。
去年3~8月中旬,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安陽工作隊配合安陽豫北棉紡織廠舊廠區改造進行考古發掘。實際發掘面積達數千平方米。發現並清理的遺蹟現象有夯土建築基址群、墓葬、車馬坑、窖穴、灰坑、凌陰遺址等。本次發掘共發現清理夯土建築50餘處,其中F19—F24、F33—F41等15座建築,組成一組建築群。該建築群以“四合院式”建築為中心,前後至少三進院落,東西至少2個配院。有完善的排水系統。其中F22基址夯土厚達2.8米,夯打質量也較其他基址為好,其前面的庭院也最寬,推測F22是該組建築群的中心建築。在F22的北側護坡土表面,有4組用螺殼和蝸牛殼擺成的圖案,螺殼和蝸牛殼上都有穿孔,原來可能是縫綴在某種織物或皮革上,從其形態判斷可能是鷹、夔龍和鳳鳥等形象;另外還有大量的陶片平鋪在護坡土層表面,少量卜骨和卜甲雜置其間。這些遺存可能都與某種祭祀活動有關,以F22為中心的這組建築群可能是某族的族宗廟遺址。在該組建築群的北部基址F39下疊壓著2座墓葬,從隨葬陶器判斷時代為殷墟四期偏晚,因此該建築基址群的建築年代應不早於殷墟四期偏晚階段。
清理中、小型墓葬近500座,大多數被盜擾。其中M303是一座保存完好的殷代貴族墓葬,出土青銅禮器有鼎7(大圓鼎1、方鼎2、扁足鼎2、分襠鼎2)、簋2、?1、圈足盤1、觚6、爵10、大口尊1、觚形尊1、圓形捉手蓋提梁壺1、圓罍1、盉1、尊式斝1、分襠斝1、提梁卣2、斗1、鐃3件,總計40件。並有大量青銅兵器、陶器和1套車馬器(其中有2件直徑約20厘米左右的圓形青銅飾件)以及少量金箔等。
另外,在這次發掘中,還發現了墓底呈梅花點狀排列的5個腰坑的現象,為歷年發掘所未見。大司空遺址的商代墓葬常見壁龕,隨葬器物置於壁龕之中,墓葬雖然被盜,但隨葬品多數保存完好。
車馬坑共發現4座,其中3座保存完好。M231和M226兩座車馬坑南北排列,相距僅5米,都有精美的青銅車飾和馬飾。其中M226發現一套用獸牙雕刻而成的馬飾為以前殷墟發掘中所罕見,而且兩坑分別發現有直徑約20厘米左右的圓形青銅飾件和圓形金飾件,均為以前殷墟車馬坑中所不見。值得注意的是,這2座車馬坑南北排列,層位相同,方向一致,應為一組,但兩者的埋葬方式不同,車輿形制相異,相同形制的圓形飾件M226是金質,M231為銅材,馬飾也是2套,一套為獸牙雕刻,一套為青銅泡飾。同為一組車馬坑,就應該是同一墓葬或同一組墓葬的陪葬品,其等級也應是相同的,推測這2座車馬坑之間的差異可能反映了兩駕馬車性質和用途上的不同。
灰坑和窖穴發現400餘座。灰坑以不規則形居多,窖穴以圓形柱狀或袋狀為主,普遍較深,多數在2米以上,長方形窖穴多數有梯狀台階或盤旋梯狀台階。內填鬆軟灰土,包含物豐富,有大量陶片和獸骨。
在對動植物標本的採樣時,採取了完全採樣法。即對不同時期的多個窖穴的填土全部過篩取樣,獲取了一批動物骨骼,其中有大量的微型動物骨骼,如各種魚類的牙齒和鳥類骨骼;對數個體積稍小的窖穴整坑提取土樣,進行浮選,獲得一批完整的植物標本。這些樣本的提取,都為以後對此區域內商代晚期動、植物群及古環境、古氣候的研究提供了很好的完整資料。
凌陰遺址的發現和確認也是本次發掘的一個重要收穫。以前在陝西和新鄭都發現過秦代和戰國鄭韓時期的凌陰遺址,在此之前是否存在這類遺蹟則不可知。本次在大司空遺址發掘中發現一處這類遺蹟:是在一個深達2—3米的窖穴底部,再向下挖一個長方形坑,此坑深達6米以上。長方形豎穴坑底的溫度比地面溫度低6—10℃左右。應是當時夏天貯藏易腐物品之所,應屬凌陰類遺蹟,或可說是後代凌陰遺址的前身。
另外,在一個窖穴中發現一片刻辭卜骨,內容為乾支表。這是繼多年前大司空遺址發現四字刻辭甲骨以來第二次發現刻辭卜骨。這次發掘所獲遺物極其豐富,除商代晚期的大量青銅器、金箔片、陶器、玉石、骨、牙、蚌等標本外,還獲得了一批史前時期的彩陶遺存,為深入探討該地區歷史文化的動態演變提供了豐富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