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經過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夫人安倍昭惠擔任過名譽校長的一家辦學機構近日陷入“地價門”。2015年5月,這家辦學機構的法人森友學園與財務省地方部門簽訂契約,租借大阪府豐中市野田町一塊國有土地蓋一所國小。2016年,森友學園提出買下這塊地,成交價為1.34億日元(約合800萬元人民幣)。
但是,這塊面積8770平方米土地的市場評估價格達到9.56億日元(5800萬元人民幣),是森友學園出價的7倍。與其僅一街之隔的另一塊同等規模的國有土地在賣給豐中市時,售價高達14.23億日元,是前者的10多倍 。
近畿財務局給出的理由是,這塊土地埋有生產廢料和生活垃圾,垃圾處理費據估算需要8.19億日元,因此最終成交價就是9.53億日元的估價減去這筆錢。
不過,在簽契約之前的同年4月6日,森友學園從土地原所有者國土交通省大阪航空局獲得約1.32億日元的垃圾清理費。這相當於森友學園前後只花了200萬日元(約合12.2萬元人民幣),幾乎“白拿”。
除了國土交通省和財務省,森友學園也是日本中央政府其他部門的特殊關照對象。國土交通省木造住宅振興室2015年向該國小提供6200萬日元補貼。大阪府在同一年的綠化項目中,也向該國小提供了4000萬日元補貼。政府補貼前後加起來至少有1.02億日元,刨去買地支付的200萬日元,森友學園的國小項目純賺1億日元。
此外,2016年10月22日,防衛大臣稻田朋美親自給森友學園理事長泰典籠池頒發感謝狀,表彰他深切理解日本防衛和自衛隊任務的重要性,常年為培育防衛基礎和提高自衛隊士氣作貢獻。籠池是日本最大右翼團體“日本會議”大阪分部代表和運營委員,“日本會議”則與執政的自民黨及安倍本人關聯密切。
籠池的右翼教育方針深得安倍歡心,首相夫人安倍昭惠2014年4月訪問森友學園開辦的冢本幼稚園時,曾被這裡的教育成果感動到落淚。而這家幼稚園最近被曝要求學童背誦軍國主義時代的《教育敕語》,發放含有侮辱、仇恨中國人和韓國人言論的材料。
森友學園新建的國小號稱“日本首家神道國小”,定於2017年4月開學。學校現名“瑞穗之國紀念國小校”,森友學園曾以“安倍晉三紀念國小”名義進行辦校募捐。
“安倍國小”網站主頁上原先有安倍昭惠的照片和致辭。安倍昭惠在致辭中寫道,她被籠池的“教育熱情”打動,接受出任名譽校長的邀請。她認為,學校“道德教育出色”,會培養出“以日本人為傲的堅強孩子”。
“地價門”被在野黨追責後,安倍昭惠已辭去該校名譽校長職務。安倍本人在國會表示,已就借“安倍晉三紀念國小”的名義募集捐款一事向校方提出抗議,對方做出了道歉。
事件進展
日本“地價門”主角、森友學園理事長籠池泰典16日表示,日本首相安倍晉三曾向這一醜聞涉及的問題國小捐款。不過,籠池的說法隨即遭日本政府發言人否認。
由執政黨和在野黨組成的一個國會議員團隊16日前往森友學園創辦的瑞穗之國紀念國小實地調查並聽取籠池的說法。最大在野黨民進黨議員舟山康江對記者團說,籠池稱,2015年9月,安倍通過他的妻子安倍昭惠向學校捐款100萬日元。社民黨副黨首福島瑞穗也說,籠池告訴調查團,在2015年9月5日的一次演講會上,安倍昭惠轉交了安倍捐助的100萬日元(約合6萬元人民幣)。
然而,日本內閣官房長官菅義偉在當天下午的記者會上表示,他向安倍尋求確認,安倍表示,他本人沒有給森友學園捐過款,也沒有通過妻子或第三方捐過款。
菅義偉同時表示,政府方面正在調查安倍昭惠是否曾以個人名義給森友學園提供過贊助。
“地價門”事件的雪球越滾越大,牽涉的當事人越來越多。森友學園被日本媒體曝出去年以幾乎白拿的方式獲得一塊估價近10億日元(6088萬元人民幣)的土地,用於建造瑞穗之國紀念國小,原定今年4月開學。
安倍夫婦被捲入這一事件。森友學園曾以開辦“安倍晉三紀念國小”的名義籌款,而且安倍昭惠被聘為這所學校的名譽校長。事發後,安倍昭惠辭去這一職務。
安倍晉三曾在國會表示,如果他或妻子與校方低價拿地事件有關聯,他就辭去首相和國會議員職務。
除“地價門”,森友學園開辦的冢本幼稚園還向入園兒童宣揚“皇國史觀”“神國觀念”,要求兒童背誦日本軍國主義時期的《教育敕語》,並向兒童及家長灌輸對中國、韓國的仇視,派發含有侮辱中韓內容的材料。
籠池泰典是日本最大右翼團體“日本會議”大阪分部代表和運營委員,而“日本會議”與執政黨自民黨及安倍本人關聯密切。
除以超低價拿地,森友學園在建設國小項目中還從政府獲得高額補貼,且向國土交通省、大阪府等方面遞交的契約書中列出的學校建築費金額完全不同。大阪府教育廳認為森友學園契約作假,決定不批准瑞穗之國紀念國小的辦學申請。政府方面要求森友學園退還土地和補貼,並考慮是否以偽造檔案罪起訴森友學園。
“地價門”持續發酵過程中,又捲入安倍內閣的防衛大臣稻田朋美。籠池泰典曾在採訪中披露,稻田當選國會議員前曾擔任他的法律顧問,還幫他打過官司。面對在野黨追問,稻田對此先是極力否認,後又改口稱記不清楚。
在野黨方面先前一直要求籠池以“參考人”身份到國會做出說明,然而執政黨自民黨堅持反對。籠池16日告訴議員調查團,願意在國會做出說明,自民黨方面當天也改變立場,與民進黨達成協定,同意籠池以“證人”身份接受國會質詢。民進黨國會對策委員長山井和則說:“籠池的說法與首相方面的說法不一致,因而需要以傳訊證人的方式查明真相。”
日本媒體報導,這是2012年以來國會首次傳訊證人。當事人如果拒絕出席或作偽證,將承擔法律責任。
2017年3月23日,當地時間本月23日上午,日本大阪市學校法人“森友學園”理事長籠池泰典在日本參院預算委員會被傳喚作證。他承認此前確實接受了來自日本首相安倍晉三的捐款,並稱曾收到日本財務省高官指示,對相關事態進行隱瞞。
據報導,籠池泰典表示,在該學園成立之初,首相夫人安倍昭惠曾在此前一次演講期間遞給他一百萬日元的捐款,稱是來自安倍晉三的捐助,且事發時只有他們兩人在場。2017年3月23日,日本“地價門”主角、大阪森友學園理事長籠池泰典以證人身份到國會接受問訊。這名曾客群多大人物關照的教育界人士對某些當政者的“翻臉不認人”感到憤憤不平,於是在國會連發“籠池炮”,將曾經關照過他的政治家悉數供出。安倍夫婦、防衛大臣稻田朋美以及大阪政界人士紛紛中招。籠池承認低價購地一事存在政治力量介入,首相夫人安倍昭惠或曾為他斡旋。他堅稱安倍昭惠曾向其捐款100萬日元(約合6.2萬元人民幣),並稱自己所說的都是事實。日本媒體稱,對真相的探究才剛剛開始,在野黨要求下一步傳訊安倍昭惠到國會作證。
事件影響
日本共同社2017年3月11、12兩日實施的日本全國電話輿論調查結果顯示,關於大阪市學校法人“森友學園”以大幅低於土地評估價格收購了國有土地的問題,86.5%的受訪者回答“認為不妥”,遠超“認為妥當”者(占6.6%)。此外,對於要求已表示有意辭職的森友學園理事長籠池泰典到國會說明情況,74.6%的受訪者回答“贊成”。
此次調查的安倍內閣支持率為55.7%,較2月的上次調查下跌了6.0個百分點;不支持率為30.7%,上升了3.5個百分點。對於首相安倍晉三有望連續三屆擔任自民黨總裁,回答“這很理想”和“不理想”的受訪者分別占45.2%與44.4%,勢均力敵。
報導指出,調查結果反映出日本國民對森友學園問題高度關注。對於“為何便宜8億多日元(約合人民幣4800多萬元)就低價出售了國有土地”、“政治家是否參與其中”等疑問,可謂擺出了要求在國會審議中查明真相的姿態。安倍政府或不得不採取應對。
對於國有土地低價出售的經過,認為安倍政府做出了充分說明的受訪者僅為5.2%,回答“不這么認為”的達87.6%。對安倍圍繞與學園關係所作的說明,表示“不能認同”的受訪者占58.3%。
對於改變“合謀罪”構成條件的《有組織犯罪處罰法》修正案,表示反對的占45.5%,超過表示“贊成”者(占33.0%)。1月的調查結果為贊成者占42.6%,反對者占40.7%,此次則發生了逆轉。
有意見指出,這是因為安倍政府雖說明稱“合謀罪”旨在加強反恐,但最初向執政黨出示的條文草案中卻沒有“恐怖主義”一詞,此事造成了影響。
關於天皇退位的法律完善問題,支持日本政府“僅適用於當今一代天皇的特別法”方針的受訪者僅占27.6%,而支持“通過修改《皇室典範》適用於所有天皇”的占63.8%。
關於日本防衛相稻田朋美就體現戰前教育基本理念的《教育敕語》在國會答辯稱“應該恢復這種精神”,71.8%的受訪者認為“作為防衛相(該發言)不恰當”。
從日本政黨支持率來看,支持自民黨的為43.8%,比上次調查時下降0.8個百分點;支持民進黨的為9.4%,上升2.1個百分點。公明黨為2.8%、共產黨為3.7%、日本維新會為2.0%、社民黨為0.8%、自由黨為0.3%、日本之心黨為0.3%。回答“沒有支持政黨”的無黨派受訪者占3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