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2006年初,供職於媒體的許知遠、吳曉波、於威、覃里雯、張帆等13人每人出5萬元入股,創辦了“單向街書店”,在2006年首屆民營書業評選中,單向街榮膺年度優秀小書店。書店的名字“單向街”取自德國著名思想家本雅明的同名著作《單向街》,而書店本身也恰如其名,長長的一個走廊,筆直明亮。書店的宗旨———WeReadTheWorld,就印在書店出版物的扉頁上。
創辦
創辦人許知遠,1976年出生,2000年畢業於北京大學計算機系微電子專業,現任職於《生活》雜
志。自1998年起為《三聯生活周刊》、《新周刊》、《書城》、《21世紀經濟報導》等報刊撰稿,文風犀利。曾任《PC Life》執行主編、中國先生網主編、e龍網內容總監,他是單向街圖書館的創辦人之一,曾任《經濟觀察報》主筆。英國《金融時報》中文網專欄作家,曾出版《那些憂傷的年輕人》、《中國紀事》、《我要成為世界的一部分》、《轉折年代》、《納斯達克的一代》、《昨日與明日》、《思想的冒險》、《新聞業的懷鄉病》、《這一代人的中國意識》等。許知遠是著名的公共知識分子,他的文章中體現著一個知識分子對中國過去與未來的思考,充滿憂患意識,如果你厭煩了每天閱讀報紙看到形勢一片大好的陳詞濫調,那么許知遠毫無疑問是最有可能給你澆冷水的那個人。
特點
“現在很難找到一家像單向街一樣,在一個自由開放、綠樹環抱的場所讀書,能與頂級作家、編輯、導演、音樂人一起交流。”單向街圖書館對自己的獨特之處相當了解。
和大馬路邊上窗明几淨、明眼可見的書店不同,單向街圖書館坐落的位置神秘指數極高,吊足了來訪者的胃口。路線是這樣的:從圓明園東門進,右轉,經過停車場左轉,再走上一段碎石路,就看到竹籬笆上方的一個箭標———“單向街圖書館”,十米長廊的籬笆柵欄、碎石子路過後,在濃蔭密布下左轉
右拐,還在迷糊和疑惑間,單向街便赫然出現在你眼前。身臨其境中,不禁會回想起杜甫七律《客至》的兩句:“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要以“世外桃源”的農家小院冠以單向街圖書館,其實並不過分。這個由兩部分組成的書店被設計者巧妙地打造成一個開放的空間:由畫廊改造而來的書店主體和一個200多平方米的院落,院子裡長著幾棵高大的樹木,樹葉茂盛。長廊里依次擺著十幾個米黃色的二人沙發,坐上去軟綿綿的,旁邊就是修長的立地玻璃,柔和的陽光揮灑進來,溫暖舒適,院子裡隨意地擺著十幾張鐵腿的玻璃桌子,桌子邊是藤椅和帆布椅子,透過婆娑擺動的樹葉,小院裡灑落著金子般的陽光。這時,讀者可以找個最舒服的位置和姿勢,手捧一本自己喜歡的圖書,度過夢幻般的時光。
書店的老闆許知遠這樣描述單向街書店:“直到天花板的書架有30米長,大約需要20分鐘,你才能從這頭走到那頭。如果你趕上陽光明媚的日子,在此過程中,大約十束陽光會暖洋洋、懶洋洋地打到你身上。冬日裡曬曬太陽,夏天露天坐在院子裡,聽莫扎特,喝啤酒,看迷惘一代作家的作品,身邊偶爾經過像春天一樣的姑娘。”
走進店內,放眼望去,整個南面牆掛滿了巨大的黑白肖像畫,都是世界上文學、哲學、藝術等方面的大師,其間當然有店主喜歡的本雅明。而北面的一整排白色書架也十分引人注目。一面三十來米的書牆依次羅列著英文原版書(非賣品)、二手書、傳媒、中國研究、薦書、哲學、社會人類學、傳記等。由於創辦者多是媒體、出版的從業者,他們有著超於常人的行業知識或專業敏感,因此單向街以新聞出版及傳媒方面的書籍豐富多樣為特色。如果你不是個急躁的人,而且想大致了解每個書架,大約需要30分鐘,你才能從這頭走到那頭,在此過程中,大約十束陽光是會打在你身上,暖洋洋、懶洋洋的。
畫家劉小東對書店評價到:“這個小書店,是我見過最美的。這么大的城市,能保留這么一個小小的安靜的樂土,很不容易。樸素、簡單、有情懷、有品質,它是世界一流的。”
口碑
單向街圖書館位於圓明園東門北十二間院的長廊,要在這個非商業區的偏僻角落投資書店,創辦者確實勇氣可嘉。據介紹,單向街圖書館從2006年初開館以來,也並沒有做過多的宣傳。但每周的沙龍信息,工作人員都會提前在單向街網站和豆瓣網站發布,而單向街正巧趕上了近年來在網路上正逐步走強的口碑行銷。所謂口碑行銷,就是在網上通過網友試用點評,並將大量點評信息整合的服務,通過這一服務,為網民提供了具有一定價值的購物參考。大眾點評網CEO張濤稱,“口碑”在網際網路中是一個工具,通過目前發展看,消費者對口碑行銷有較高的支持。
據了解,豆瓣網的主要消費群體是年輕人,尤其是以人文素養較高的大學生及白領為主,而單向街獨特的文化路線正好受到了當下許多追求人文氣質和獨立個性的年輕人的追捧。打開豆瓣網可以看到,單向街圖書館小組的人氣之旺。去過單向街的網友都會留下對單向街的評價,基於對口碑的關注和口耳相傳,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單向街,並且希望前去一睹芳容。
令創辦者驚訝的是,2007年六人行、魔時、和訊和各大高校的BBS上紛紛轉載單向街沙龍信息,國內一大批甚至不遠從香港、台灣慕名而來的拜訪者絡繹不絕。現在單向街圖書館會員數量已經達到3000多人,這都是單向街建立之初所不曾想到的。
沙龍
一個院落之於一個書店,就好像 伍爾芙筆下一所房子之於一個女人。院子有了,沙龍主講人呢? 於威稱他們能夠請來華人中最出色的人來講座,事實上他們也做到了。沙龍主講人經常有 評論家、樂評人、作家、導演、戲劇工作者,不一而足: 陳丹青、 梁曉聲、 賴聲川、 費大為、 張亞東、 洪晃、 嚴歌苓、 何力、 賀延光、 王水泊、 王小峰、 西川、 田原、 丁薇、 張悅然、 春樹、 郝舫……沙龍形式從詩歌朗誦到 電影研討、從新書籤售到公益畫展,非常豐富。
由於許知遠、 於威、 覃里雯等創始人本身就是作家、詩人、學者、媒體主編,所以邀請一些重量級人物來並不是很難。而在國內,能像這樣由私人出資辦的這類高級免費沙龍還寥寥無幾,不少沙龍都存在“找人無門”或水平不高的問題。
譚旭峰說,其中有些作家導演平時很少出席活動,不少人就是衝著這些人來的,尤其是走在流行文化前沿的作家,他們的愛好者可能最初並不知道單向街圖書館,而通過沙龍進而成了書店的忠實消費者。
慕名前來參與沙龍的人多了,單向街自然會更努力邀請更多出色的文化人前來,這是個良性循環。據介紹,每次沙龍都會有50-100人左右參加,而人氣最旺的沙龍有將近200人。
艱難經營
其實從單向街落座在非商業區的偏僻角落開始,就染上了經營不善的頑疾。“單向街的人氣全靠周末沙龍帶來的百餘號人來支撐,一般情況下,周一到周五,進店的人加起來也不足十人。營業額都恥於談起,圖書銷售利潤還不足以支付日常費用和行政開支。更不用說數額龐大的租金。一直以來每個月都是成千上萬的在倒貼錢。”店長王燕安這樣告訴記者。
為了維持運營,書店成立3年多以來,單向街出版了《那些憂傷的年輕人》(再版)、《中國紀事》、《蘇絲黃的世界》等七本書。許知遠說,所得的全部版稅都已經捐入日常運作,每年13個股東還得把大約十幾萬的虧空補上。
譚旭峰說,店裡每周只有幾千塊錢的進書款,很多好書都買不齊。為了把經營成本壓縮到最低,店裡拿工資的員工只有五個人。但即便這樣有時連工資都有困難。“那種苦都沒辦法跟人說,有個進書的同事,剛當父親,可連孩子的奶粉都買不起。剛開始大家都有熱情,但是能一直這樣下去嗎?”
在店長王燕安眼裡,老闆許知遠是一個“一直堅持理想主義、很脫俗”的人,她囑託說,“搬家,老闆是最無奈的,這背離了他的初衷,他未必願意和你談。”當記者撥通許知遠的電話時,他說,“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們也蠻以為恥的。”
許知遠承認:“這本來就是一個沒有組織、鬆散的群體。我們都是不懂得經營的人,讀書這個很純粹的事情遇到這么多的商業的現實的問題,我們個人的財力確實有點應對不了了。”當初的13個股東一時性起開了圖書館,在他們眼裡這兒只是給同好和自己看書的地方,盈利並不是他們的目的。他們每個人都忙自己的工作,沒有投入精力管理。3年來主要的工作都由店長王燕安來執行。“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那么理性,燕安充滿熱情,喜歡這個店,我們就認為她是合適的。”當記者對書店的運營能力表示質疑的時候,許知遠這么回答。“我們的困境在於這一個大家都不讀書的年代,讀者空洞的同情、抒情方式的支持並不能帶來實際的意義。大家都喜歡這個公共空間,但來一趟更像是裝飾性的郊遊。”
依然有關心書店的人出謀劃策,“改用志願者形式”、“開通網上書店,增加銷售渠道。”王燕安告訴記者,這些方法一直都在進行,“淘寶開店3個月來,賣出去的100餘本書,利潤微薄,志願者幫忙,也不能解決完全不盈利的局面。單向街先天不健康,現在的出路只有一條,自己造血。”
萬聖書園憑藉醒客咖啡來貼補經營,三里屯的老書蟲得益於外國人的消費。人文書店靠賣書都得虧本的。王燕安也跟火爆的光合作用書店做過比較,“他們的利潤主要是美容健身、兒童、英語三大塊圖書。我們經營的人文社科類圖書,也就只能賣出去十幾本。”
將搬家
2009年初,王燕安開始四處尋找單向街的下一個安家之所,最終藍色港灣看中了單向街的品牌價值,承諾3年內全免租金。她盼望新店將來做場地租賃、咖啡廳、二手書市、餐飲、出版、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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