喙鳴軒詩集

喙鳴軒詩集,又名《喙鳴集》十八卷,明沈一貫著,是他一生詩歌作品總集,刊刻於萬曆年間。由於他是輔佐政事的大臣,因此詩歌也多是圍繞政治內容而寫。

喙鳴軒詩集

又名《喙鳴集》十八卷,明沈一貫著。
沈一貫(1531~1615)字肩吾,號龍江,鄞縣(今浙江寧波)人,隆慶三年進士。萬曆年間,累官少傅兼太子太傅、戶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張居正去位後,入閣參預機務。史書載“一貫之入閣也,輔政十有三年,當國者四年,枝柱清議,論者醜之。”當時明朝政很亂,為了建儲,國本等事諸臣爭論不休,並且礦使四處騷擾,老百姓都十分痛恨他們。沈一貫入內閣後,表面上參與爭論,一副清官模樣,暗地裡結黨營私,排斥異己,在朝廷內造成了很壞的風氣。當時萬曆帝因病不能主掌朝綱,大權落入沈一貫手中。萬曆帝曾經考慮過停止徵收礦稅,但沈一貫並沒有貫徹執行,“礦稅之禍,遂終萬曆之禍而不能改。”
在沈一貫執政後期,他因楚宗、妖書、京察三事使全國一片昏暗、人心惶惶,反對他的人越來越多,彈劾他的奏摺也是與日俱增,他只得謝病不出,整日埋頭於詩書中,家居十年而卒,去世時八十四歲。
除本書外,沈一貫還著有《易學》十二卷,《敬事草》十九卷,錄入《四庫全書總目》中。
沈一貫是當時著名詩人沈明臣的從子,詩學受他的教益很大。《明詩紀事》中說:“鄞縣相業不足言。少師事沈明臣……又與黎惟敬、歐損伯輩往還,故詩筆頗擅麗藻。”他在當時以作詩多有佳句,其文結構精美著稱,人稱“句章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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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喙鳴軒詩集》是沈一貫一生詩歌作品總集,刊刻於萬曆年間。由於他是輔佐政事的大臣,因此詩歌也多是圍繞政治內容而寫。他的詩選詞多十分精警,屬對也十分工穩,如其著名的《沔南懷古》:“曾向齊門歌二桃,因從帝子說三刀。兩朝涕泣吹餘燼,五月踉蹌度不毛。鼎足己知天意定,江心猶隱陣雲高。沔南祠廟終今古,蛇虎縱橫護六韜。”氣勢宏偉,從回顧歷史發端,疏疏幾句就描繪出了戰場上曾經的風雲。其“鼎足己知天意定”,透露出他對明王朝的自豪與信心,但接著的“江心猶隱陣雲高”,卻如平和曲子中的一聲破帛之音,令人感到隱隱的戰事,無由得產生一種危機感,一個“隱”字,境界頓出。接著放眼追昔,更堅定了他對時政的信心”,沔南祠廟終今古,蛇虎縱橫護六韜”,引人無限憧憬與暇想。此七律用詞工穩,一波三折,顯示出沈氏筆力的厚實。
由於當時邊庭動盪,女真的不斷壯大已成燎原之勢,沈一貫自然將目光投到千里以外的邊塞,他的《感興》(八首)都是由此感發的,如第五首“玄菟開國護東方,況是天家異姓王?正朔年年千典屬,圖書卷卷稟文昌。薊門肩背關非細,溟波濤舊不揚。螳背何來磨巨斧?王師早晚發遼陽。”在此詩中,他將建州女真輕蔑地稱作“螳背”,認為他們是自不量力,明朝的統治是受上天護佑,根深蒂固的,早晚會兵發遼陽,將他們掃滅乾淨。他用“朔”“典”“圖書卷卷”等詞烘托明王朝的文明之高,氣魄之大,有一種盲目樂觀的情緒,看不到明的統治已是昏暗動搖的了。
當他得知軍隊出征的時候,不禁興奮難抑,認為軍隊一出定可平定胡虜,使明王朝的聲威得以壯大,於是當即賦《出塞》詩四首以紀念“依山結層壘。草木偃不驚。開營立高牙,風從幕後生。金精動列宿,胡運讖當傾。努力事擊斬,丈夫舉鴻名……軍情非人理,小仁不可為。莫以老婦心,誤殺并州兒。犬羊非我類,■獵當天時。飲馬浮苴井,休鞍扶雲祠。蘆管風蕭蕭,獵火明大旗。但令胡種盡,殺身非所辭。”全詩中充滿了對女真族的痛恨之情,認為“胡運讖當傾”,他按傳統文人思慕戰績的心情來鼓勵將士努力作戰,藉此建功立業“努力事擊斬,丈夫舉鴻名”,並告誡他們戰爭不得存善心,不能心慈手軟,“軍情非人理,小仁不可為。莫以老婦心,誤殺并州兒”,但是,他之所以讓兵士們毫不留情,努力應戰,並不是由於對戰爭的重視,而是他認為女真族是蠻人是異類,將之蔑稱為“犬羊”他認為“但令胡種盡,殺身非所辭”,就是說,如果能夠滅了女真,不使其存一人,倘若這樣就是犧牲了也是值得的。我們可從中讀出沈對女真族極度的輕蔑和咬牙切齒的痛恨。
作為詩人的朝廷大臣,沈一貫在得知軍隊取得了勝利時,興奮不已,當即賦七首《遼東破虜歌》,也許是其言詞太令清統治者惱火了吧,至今倖存的本子也是殘損不全的,全詩如下:“其一:錦袍繡■賜蕃州,驕虜名王悉漢侯。小丑自乾天子劍,諸君競飲月氏頭。
其二:伐鼓金劍有霜,移師聲罪發遼陽。洗兵鐵嶺不流赤,飲馬熱河落日黃。
其三:都護親搴太白旗,建州轉戰勢尤危。一宵寶劍污勝血,千里金山入凱詞。
其四:誰道秋高胡馬肥,一呼辟易走重圍。營州老將如霜□,飛度陽山攫虜歸。
其五:矢石先登<韋未><韋合>城,火星高照虎皮營。飢鳶爭下陽風急,日暮啁啁哭鬼聲。
其六:露布飛星夜百巡,甘泉宮外月如銀。賈胡落□貂裘價,暗泣西風白■巾。
其七:諸將紛紛盡策勛,王恩先拜霍將軍。詔書催賜長安第,未滅匈奴不敢聞。”
其一,講了戰爭發起的原因。在沈氏看來,女真族的動兵屬叛亂行為,是背恩負義的,因此這種蔑上背恩的醜行應被天子劍誅殺,人人應殺之而後快。其二,講敘了戰爭發起的時間,以及戰鬥的慘烈程度,描寫了一副驚心動魄的戰爭場面:在嚴寒中雄師討伐女真,鮮血將鐵嶺、熱河一帶染紅。其三,表現了戰鬥形勢的險峻以及將領的身先士卒,英勇作戰。認為他們的這種正義行為將永載史冊,其四,敘述戰鬥形勢化險為夷,將領們以自己多年的戰鬥經驗取勝於胡虜並俘獲數人。其五、其六描寫女真戰敗後戰場的蕭條,用“陰風”、“哭鬼聲”“暗泣”等詞烘托氣氛——冷清、寂寥。其七,凱鏇歸來後一副熱鬧的場面,有功將領紛紛受勛,與戰場的悽慘形成鮮明的對比。
客觀地講,沈氏能夠遠離千里將戰爭場面形容如此形象與宏大,並且運用聲、形、色多種手法,應說他是有一定功力的。但他完全以傳統偏見出發,將女真蔑視仇恨之至,讀來令人感到十分殘忍,如“諸君競飲月氏頭”、“一宵寶劍污腥血”等句。
作為明朝輔政的重臣,將朝廷與女真族的戰鬥看得很重,軍隊出征時鼓勵將士英勇作戰,軍隊凱鏇作詩相慶這些都是無可非議的。但其詩大量地稱女真為“胡”“虜”,“犬羊”,並宣稱要將他們斬盡殺絕,似乎過於偏執。這樣的言辭自然也不會被清所容忍。
乾隆四十一年十一月上諭中說:“明季諸人書集,詞意牴觸本朝者,自當在銷毀之列。(《四庫全書總目》卷首)由於沈一貫的《喙鳴軒詩集》中充滿了對女真族的仇恨與蔑視,並且動輒以“虜”“胡”來稱之。即便有的“胡”“虜”稱指並不是滿州,但也觸犯了乾隆皇帝的忌諱,他是不可能允許這樣充滿民族仇恨的詩集存世的。於是,《喙鳴軒詩集》被軍機處列為全毀書目,也是很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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