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音與翅膀

想編一個集子的念頭,首先源於一個老師的電話,說要評副教授了,不能沒有一些作為背景材料的個人文集。 僅一個星期,我放棄了一些過去視為晉身良機的遇合,並且遭遇了一次久違的感冒。 站在城市的夜中,我無可奈何地懊喪著,心內是一種講不出滋味的莫名其妙。

簡介

詩歌集,2004年10月由時代文藝出版社出版。全書分三輯:第一輯“情不自禁”,輯詩歌38首;第二輯“頌揚與歌吟”輯錄詩歌12首;第三輯“腳印與思戀”輯錄詩歌18首。全書所輯詩歌皆為作者習詩初期的詩歌。為作者第一個詩歌專集。

作者

盧建平,浙江廣播電視大學瑞安分校副校長,文學碩士,主要從事詩歌創作與評論,有詩作散見於《詩刊》、《詩潮》、《天津文學》、《詩探索》、《當代詩人》、《中國詩選刊》、《大文豪》等刊物,在全國各大刊物發表文學評論等各類論文20多篇,出版詩集《哨音與翅膀》(時代文藝出版社2004)、散文集《林中的小路》(吉林文史出版社2007)。
此外,作者還從事成人高等教育與社區教育研究工作,完成相關省級以上課題6項,發表相關論文10多篇。

後記

什麼是詩。我迷惘的目光,如濃霧中無奈的示寬車燈,期期艾艾。夏天正在一張樹葉上竊笑,一隻夜鳥看錯了時間的表,從人性的縫隙匆匆飛過。一位詩人說,秋天的下午,空白如傾倒在宣紙上墨汁,詩是那紛飛的精魂,若一叢菊花填補這漸漸擴大的空間。看過詩的人或者喜歡讀詩的人則說,吃過晚飯後,打著亘古的飽嗝,接了一個玫瑰色的電話後,有個句子突然從意味深長的夜色中跳了出來。
我不是詩人,也從未認真想過應該怎樣才能寫好詩,雖然念書時也曾經夢想過將來要讀好多詩寫好多詩。十八年前的一個夏天,我呼吸著鄉間綠田野上沁人心脾的清新氣息,將一些零零碎碎的激動感慨與想望,忸怩作態地硬扯成一些分行的句子,竟也濡濕了好幾位學生懵懵懂懂的少女少男心靈。其中一位女孩子大膽以鄉下人容易忽視的“夢”作為話題,寫了十六行分行的句子,我將她投給了河北的一個詩歌夏令營,結果,我作為指導老師也被邀參加了一次海邊盛會,認識了一些過去只在書刊上讀過名字的詩人與評論家。那一年,我二十歲,象一枚輕飄飄的蒲公英,顫悠悠地飛過澄碧的藍天。
從此,無論是在脫產讀大學,還是後來曾一度漫遊網路,剛寫好一個句子,總喜歡馬上敲上一個“回車”。似乎句子分行了,自我感覺便輕鬆了。期間,生活的緇塵也曾經厚厚地掩埋過那些鮮活的雀躍,埋首於累贅的行政案牘,沉重的手指竟然久久敲不動那個可以讓句子分行的“回車”。回首那些斷斷續續的過程,最大的收穫居然是有些分行的句子曾在讀大學編黑板報時省了許多尋找資料的時間,或者偶然在一些小報刊上讓熟人看到名字後,說我真的很有些詩人的氣質。
想編一個集子的念頭,首先源於一個老師的電話,說要評副教授了,不能沒有一些作為背景材料的個人文集。於是,我第一次有了把這些自詡為有點藝術氣息的分行句子出賣給名利的卑鄙想法。其次是因了同學劉德吾君的敦促。這個早已憑堅實的足音咚咚走過中國詩壇的中年男人,在我寫分行句子的十幾年中給了我無數次真誠的幫助與提升。這一次聽了我上面那個自私的想法後,當即催促我,一周之內將整理好的稿子連同軟碟交給他。
著手整理稿子的時候,才發現,我自寫分行句子以來一直都很隨意,從未特意留下底稿,有些業已發表的,竟也找不到鉛字稿,而有些則是近一二年來在網路文學論壇的即興回幟,幼稚與淺薄可想而知。記得當時寫這些句子的時候,屢屢有些類似於自負的沾沾自喜,而現在真要將她們編成集子呈於人前,卻突然之間明顯有了一種要將一生中最醜陋之處示於人前的自卑。唯一可以自我安慰的是,這些幼稚與淺薄都是我人生真實的夢想與希望,是我曾經痴痴等待過的破空的哨音與翅膀。雖然醜陋,卻無可厚非。
時間緊,而手頭的工作卻正多。或許純潔的詩歌一旦與名利沾上邊,便自然浮躁起來,甚而至於早就注定了許多富有意味的得失。僅一個星期,我放棄了一些過去視為晉身良機的遇合,並且遭遇了一次久違的感冒。
但是,我終於還是將能夠找到的句子收集了起來,並裝模作樣地寫了一篇叫做的後記的稿子,並且要認真借這個地方表達對所有幫助過我的人以最誠摯的謝意。
正想擱筆的時候,一隻蚊子死乞白賴地棲在我的左臂,我來不及放下筆,便以握筆的右手予以猛力的一擊,左臂很疼,而蚊子卻還是逃了開去。
站在城市的夜中,我無可奈何地懊喪著,心內是一種講不出滋味的莫名其妙。
22004年8月18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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