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
籍 貫:江西興國
出生年月:1884年
犧牲日期:1932年05月 13歲時父母雙亡,給地主做工,後逃往河北在北洋軍部隊當兵。1924年,回鄉。1926年,任鼎龍靖衛團教練。1928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同年11月,帶領靖衛團大部人員、槍枝投奔革命。1929年2月,任江西工農紅軍獨立第四團副團長。1930年4月,組建興國紅軍警衛營,任營長。5月,任興國獨立團團長。曾先後率部配合紅軍攻打吉安、東固等地。1932年5月,病逝 。
事跡
呂德賢(公元1894~1932年),江西省興國縣鼎龍鄉長信村人。他自幼父母雙亡,無依無靠,直到23歲都過著貧窮潦倒的生活。
一次,稍識幾個字的呂德賢在幫人代念代寫家信時,了解到河北招募新兵的訊息。他覺得當兵總比在家中餓死好一點,跟隊伍走南闖北,能夠混碗飯吃,找條活路。何況,當兵是一次難得的習武機會,手裡有了槍,誰要再欺侮人就可跟他拼。於是,他請人介紹,跟房兄呂德寶一起毅然離鄉別井,前往河北保定,在直隸軍閥吳佩孚部下當了一名列兵。呂德賢入伍後,參加了該部隊在保定與洛陽的大練兵,受到了嚴格的訓練。身體得到鍛鍊,他在這樣嚴格的訓練中,經過自己的刻苦磨練,很快成為能熟練擊中運動目標的“全能射手”和熟悉風雨天射擊要領的“全天候射擊”。他不僅佇列動作標準,武器操作熟練,射擊、投彈、劈刺和土工作業門門精通,而且學會了中國固有的武技馬術,練習了刀槍劍戟,徒手相撲,學習把握“兵貴神速”的作戰要領。由此,也得到了官長與士兵的好感。他在吳佩孚部下整整幹了七年(1917-1924),逐漸由列兵晉升為上尉連長。
這期間也正是北洋軍閥內部分裂、割據與混戰時期,北京軍閥王朝的當權者象走馬燈似的變來變去,軍閥之間為了爭權奪利,戰火四起。
呂德賢親眼目睹了軍閥專橫,魔鬼當道,民不聊生的恐怖現實,越來越感到自己是在為軍閥之間的爭權奪利而賣命,是在被軍閥當“槍桿子”、“炮筒子”使用。他覺得對不起那些受苦受難的鄉親們,原來想在軍旅中為國為民乾一番事業的天真想法被沖得煙消雲散。他決心離開這黑暗的深淵,同軍閥隊伍徹底決裂!
1924年11月,呂德賢乘第二次直奉大戰時直隸軍潰散之機毅然棄官脫離行伍,懷著一顆憂國憂民之心,從河北回到了闊別多年的故鄉。
1926年9月6日,國民革命軍進占贛州。興國籍共產黨員陳奇涵等隨軍入贛。9月中下旬,中共興國縣支部成立,革命的火種迅猛地在興國城鄉燃燒起來。次年春,鼎龍地區的農民行動起來了。農民協會在共產黨組織的領導下,實行減租減息,成為鄉村的權力機關。呂德賢積極參加了當地的農協組織與活動。當時,由於地主、奸商的操縱,糧食囤積居奇,致使這年春的谷價由每擔4吊錢賣至6吊錢。農協利用國民黨黨部名義出面在墟場上及其附近鳴鑼通知,實行每擔只能賣4吊,不得隨心上漲,否則,強制執行或予以沒收。楊村廖宗葵等不法地主不聽勸阻,偷運糧食外售,被呂德賢等農協會員查獲,立即毫不留情地照章沒收。
正當農民運動蓬勃發展之時,傳來了蔣介石“四一二”政變的訊息。國民黨在縣城和壩南、鼎龍、城崗、崇賢、東村、蓮塘、江背等主要墟鎮,組織了由土豪劣紳與政府相勾結的靖衛團,以鎮壓人民的革命活動。同年10月,中共興國黨組織召開“羊山會議”。黨派了一些人員利用自己有利的社會地位打入靖衛團,以掌握這些武裝的領導權並爭取改造與瓦解“三點會”。秘密農協骨幹呂德賢被聘為“鼎龍靖衛團教練”。他跟中共城崗區委組織委員陳遠模發生了密切的聯繫。陳遠模開始以“拜祖”為名在城崗、鼎龍一帶發展黨的組織。他根據鼎龍支部與當地農協反映,了解到呂德賢是一位苦大仇深,為人正派,武藝出眾,勇敢善戰的人,因此,經常跟他接近,進行思想教育,啟發他對黨的認識。呂德賢也格外尊重這位比自己年紀小得多的年輕人。他說了自己對黨的認識和決心加入黨的強烈願望。1928年4月,34歲的呂德賢終於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他象找到母親的孩子一樣,興奮得徹夜未眠。
入黨宣誓儀式是在秘密的情況下個別舉行的。陳遠模作為上級派出的以監誓人身份來參加了這一儀式。雖然參加這次宣誓的只有呂德賢一個人,但他仍然是嚴肅而真誠地站在寫有“CP”字樣和鐮刀斧頭圖案的鮮紅黨旗下莊嚴地舉起拳頭,拇指對著鼻尖(表示全世界五大洲的無產階級團結起來進行革命的意思)讀著“服從組織,努力革命,遵守紀律,嚴守秘密,犧牲個人,永不叛黨”的誓詞。……這莊嚴肅穆的氣氛和那鏗鏘有力的誓言,使他頓時熱血沸騰起來。
入黨後,他首先聽到的是興國黨組織4月份在冰心洞傳達的“八七”會議精神,武裝起義已正式提到興國革命運動的議事日程上來。呂德賢和余石生、侯海寰、張漢超等鼎龍的黨組織成員,立即認真地研究了會議的貫徹問題,並具體地部署了“鼎龍武裝暴動”。
10月中旬的一個逢墟之日,鼎龍靖衛團的頭面人物呂德賢與張漢超等人,從外地請來了戲班名旦,特地邀請當地土豪劣紳應約赴會,上墟看戲。開場鑼鼓喧鬧過後,台上的精彩表演接連進行,台下的呂德賢則跟豪紳們開台聚賭,盡情吃喝,玩得不亦樂乎。此時,農民赤衛隊與“靖衛團”武裝均按原計畫先埋伏在墟場四周與戲台附近,有的當招待,有的扮觀眾,頓時把四面墟口與會場要道包圍得水泄不通。30多個土豪劣紳竟稀里糊塗地成了“瓮中之鱉”。待一切準備就緒後,呂德賢擲杯為號,武裝農民與團丁們乾淨利落地捕獲了所有赴會的土豪劣紳。戲台立即變成了法庭。在廣大民眾的要求下,當即把歐成授、黃炎昌、黃家浩和韓崇湖等9個首惡分子殺頭示眾,余均罰了他們一批谷款分給貧苦農民。
“鼎龍暴動”後,呂德賢根據黨的指示,立即將參加暴動的農民武裝與起義團丁帶往東村。江西工農紅軍獨立第二團,在取得攻克樂安縣城的重大勝利後,已轉戰到興國蓮塘、東村一帶。呂德賢匯集李文林等紅二團、紅十五縱隊的指戰員,一起計畫著一次更大規模的興國武裝暴動。
1928年12月20日,呂德賢率隊配合紅二團、紅十五縱隊,從東村出發,趁夜急行軍來到興國縣城。城內的黨組織在縣靖衛團教練胡燦(中共黨員)的領導下予以密切配合。胡燦將原東向榔武、東村隔河設防的警戒,調至北郊瑤崗腦,北向五里亭、高興墟警戒。然後由蕭華等嚮導接應暴動隊伍,通過武塘橋,從東門、北門插入縣城,迅速包圍縣衙門。呂德賢手捷眼快,左右開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解決了縣衙守衛,沖入衙內,一聲吆喝,30餘名睡眼惺松的靖衛團丁立刻成了俘虜,還繳獲80多支槍。占據了製造五響槍械的兵工廠,收繳了縣城劣紳巨賈的武器槍枝200餘支,武裝全體了暴動人員。興國縣城第一次高高地飄揚著革命的紅旗。
三天后,呂德賢隨紅二團從興國出發,經高興、方太、城崗來到良村。這時,永豐縣靖衛團堵在良村,團總劉明德氣勢洶洶,據險頑抗。雙方對峙在良村山頭。劉明德拚命驅趕著手下的團丁作瘋狂的反撲。呂德賢瞄準目標,一發子彈就叫他上了西天。紅二團立即發起衝鋒,痛快淋漓地解決了戰鬥,俘獲人槍70餘,還在良村鎮壓了8個罪惡昭彰的土豪劣紳頭子,民眾無不拍手稱快。
紅二團和呂德賢部隊重返東村。這時,在贛南遊擊的紅十五、紅十六縱隊也來到東村。中共贛西特委雷震中和紅二團政委李文林在這裡召開了3支武裝中的黨團員活動分子會議,決定由紅十五、紅十六縱隊和崇賢、橋頭、東村、壩子、蓮塘、鼎龍等地方部隊及部分紅二團的黨、團員戰士,新編組成“江西工農紅軍獨立第四團”,由段起鳳任團長,金萬邦任政委、呂德賢任副團長。全團400餘人,300多支槍。
1929年2月初,紅四團在東村區蓮塘墟正式成立。不久,即接到紅四軍前委書記毛澤東“調隊會師於東固”的指示信。紅二團、紅四團隨即從蓮塘出發,經鼎龍、寶石、崇賢到達東固。2月22日,紅四軍和紅二團、紅四團全體官兵及東固附近民眾共5000餘人,在興國、東固之界的螺坑石古丘河壩上舉行了會師大會。呂德賢見到了盼望已久的朱德、毛澤東。
會師期間,紅四軍贈送了在大柏地戰鬥中繳獲的兩挺機槍,一門迫擊炮,部分槍枝給紅二團、紅四團,留下了毛澤覃等一批有工作經驗的人員和幾個號兵及300多名傷員。紅二團、紅四團也贈了幾十車子彈和數千塊銀元給紅四軍作軍餉。毛澤東還向紅二團、紅四團幹部和東固地方黨負責人,傳達了中共“六大”精神,對軍隊與政權建設、擴大紅軍工作及土地革命的方針、政策、方法作了明確的指示。
東固會師後,紅軍為暫避國民黨軍李文彬部鋒芒,決定撤出東固。紅四團在段起鳳、呂德賢的率領下經南龍、楓邊、城崗來到東城。這時,呂德賢聽到彭德懷率紅五軍突破湘贛之敵重圍,已進抵興國的訊息,立即率領紅四團前往茶嶺會合。中共興國縣委也立即派了蕭芳全帶領慰勞隊前往茶嶺慰勞,供給了一批彈藥。紅五軍如回到自己的家裡一樣,得到了休整、補充。
這時,國民黨軍劉士毅旅前來進犯興國。彭德懷、段起鳳、呂德賢等黨政軍領導在分析敵我力量後,決定繞道避開劉士毅旅主力,奔襲於都城。主力紅軍和地方武裝在彭德懷的統一指揮下,日夜兼程18小時,急行軍140里來到於都,埋伏在縣城東南、北門外。呂德賢帶領先遣部隊首先切斷於都城東門窯角、西郊麻油坑兩處的電話線。3月7日早晨3點鐘左右,夜闌人靜,呂德賢率部來到北門,霧色朦朧中只見國民黨軍一哨兵正在城牆上點火吸菸,呂德賢手起槍落,哨兵來不及哼一聲就上了西天。接著,呂德賢立即發出信號,並率領先遣隊越牆而進,出敵不意擊開城門。彭德懷軍長即指揮部隊沖入城內,分途圍殲。是役,消滅劉士毅旅一個營和靖衛團、縣警備隊全部一共六七百人,繳獲三四百支步槍、兩挺機槍。《彭德懷自述》中回憶:“此役之後,於都一帶民眾對這支紅軍稱為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