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范軍

吳范軍,安徽涇縣人,一九五五年從家鄉考入全國著名的八大院校之一的北京鋼鐵學院(今北京科技大學的前身)。

吳范軍,安徽涇縣人,一九五五年從家鄉考入全國著名的八大院校之一的北京鋼鐵學院(今北京科技大學的前身)。從小就抱有“科學救國”、“實業救國”的吳范軍在大學期間勤奮讀書,涉獵廣泛,關心政治,追求真理,更關心祖國的命運和民族的前途。所以,到了兩年後的那場反右派運動,他憑藉一身的青春與熱血去“飛蛾撲火”,主動上鉤,中了“引蛇出洞”的“陽謀”,成為政治神壇上的“祭品”。今天看來,吳范軍之所以成為學生右派,不僅僅是時代的錯位,也是他自身在劫難逃一種定數。因為性格即命運也!
一九五七年的夏天,二十二歲的吳范軍積極回響上級領導和黨組織“向黨提意見”的號召,以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挑戰權威,懷疑一切,寫下了一篇警世駭俗大字報:《批判馬克思》。文中以犀利獨到的見解,剖析了馬克思主義幾個已經過時的流行觀點和比較偏頗理論口號,直搗被奉為圭臬的共產主義思想理論庫的老巢。此文一出,無異于振聾發聵般石破天驚,引發北京高校的一片震驚與譁然。不難想像,一夜之間,他就這樣由一個“天之驕子”淪落為“右派分子”,而且是“極右分子”,是臭名昭著的“全國大學生中頂尖級的大右派”。與此同時,鋪天蓋地的大批判也迎面襲來,除去“面對面口誅筆伐的批鬥會”外,僅是北京市委所屬的《北京日報》,就專門辟出幾個整版用來“批倒批臭,批深批透右派學生吳范軍!”
逆境之中,吳范軍信守“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的人生信條,他坦然無畏,笑對風暴,堅守自己的信念,從不委曲求全、言不由衷地去違心認錯。這樣的頑固典型,在當年全國三百四十多萬(不是官方所稱的五十五萬)名“右派分子”之中,也是罕見的。彷佛是陰差陽錯一樣,由於他的這種“極硬極右”,反倒因禍得福,沒有像絕大多數右派分子那樣被無罪流放,而是繼續羈留在鋼院當作“反面教員”和“活靶子”被隨時揪斗。直到二十二年後的七十年代末,吳范軍才和全國所有的“右派分子”一樣,得到“改正”,重獲新生,成為鋼鐵學院的一名教師。
到了八十年代,一生尚未婚娶的的吳范軍遇到了他的另一半,就是在文革期間寫出反對血統論文章《出身論》、並慘遭當局殺害的遇羅克的妹妹遇羅錦。當時的遇羅錦,因《一個冬天的童話》而一炮打響,成為名人,緊接著又因為《春天的童話》被查禁,人也被批判。兩人同惺惺相惜,喜結連理。這段婚姻一度成為當年新聞聚焦的熱點話題。後來,由於不可宣示原因,遇羅錦遠走天涯,這對患難夫妻又告仳離,撇下了孤零零一人的吳范軍。
此後,身患多種疾病的吳范軍又失去公職。雖說在漫長的坎坷與折磨之後還留下條命,但也成了一個既無工資,又無低保的“社會邊緣人”。十多年來,他一直面臨著風燭殘年、苟延殘喘的困窘境地。儘管如此,但仍沒有放棄憂國憂民的責任感和嫉惡如仇的正義感,還在時時關心關注著比他更困苦的底層社會,表現出始終如一、寬厚善良的仁愛心懷。
吳范軍辭世後,當年另兩個著名的“右派學生”林希翎和譚天榮都送有花圈致哀。林希翎托人所送的輓聯就是大家都很熟悉的那首古詩,也襯托出“右派學生”吳范軍那令人唏噓扼腕的一生:
春蠶到死絲方盡,
蠟炬成灰淚始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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