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振華[近代文人]

吳振華,字亦耕,義烏佛堂人,1911年出生於義烏佛堂,是一名近代文人,主要作品有《水雲樓詩草》。

丁景象,自幼天資聰穎,記憶過人,因家境清貧,國小畢業後即告輟學。乃拜結良師益友,刻苦自學,學業大進,通音律,工詩詞,精書法,年未滿十八即有文名於鄉邑。任過店員、教師、錄事、科員、主任科員等職,最後任職浙贛鐵路局主持繕校股事宜,於1948年春掛冠而去,不知所終。一生未曾婚娶。(丁景濂《水雲樓詩草〈序〉》)。從一些詩前小序還可知,作者曾在舊時的浙江省會公安局、金華四區專署任過事。

《水雲樓詩草》為作者遺稿,卷首有作者自撰的短序:“馬跡鴻泥、都成往事。燕聲蟪語、原不算詩,第性之所好不覺自鳴耳。姑拉雜存之、敬求大雅郢政。”從行文推斷,大概是掛冠而去前夕所寫。詩稿由其弟丁景濂保存,1991年錢塘詩社印行,收錄詩詞137首(一題多首不計在內),聯語29副。薄薄35頁,印製簡陋。

集中的詩,從十六七歲的早年時期到因抗戰而隨公內遷西南的後期,義烏、杭州、金華、重慶,都留下了不少詩作,留下了作者大半生的人生履痕,更留下了舊時代一個普通知識分子的生活印記。

早歲之詩,多描繪山水風光、閒情輕愁,以及少年報負。前者清新柔美,如《繡湖》《望月樓夏景》《有懷朱園》《游柳洲花島題壁》等,《酬唱天虛我生湖樓課詩》即其中的代表:“雨後天光放嫩晴,樹林陰里聽蟬聲。湖邊一帶山灣路,蒼翠倪黃畫不成。”(其三)“西泠橋外水泓泓,山色重重繞似城。獨坐湖樓誰作伴,風過簾底一聲輕。”(其四)(天虛我生即陳蝶仙,是清末民初著名文士,鴛鴦蝴蝶派的重要作家,後自辦家庭工業社,生產“無敵”牌牙粉,名噪一時。)這四首詩,筆致靈秀宛轉,大概是在浙江省會公安局任事時所作。第三首的用字精準,第四首的摩景細緻入微,很好地體現了清新柔美的風格。後者則有寫於十八歲時的《自題小照》,中有“半生事業須當記”、“敢向浮雲勞遠眼”等句;《題某君近影詩》中又有“平生事業須珍重,自古男兒好立功”之句,多含幾分壯志大氣。《詠蓮》《詠菊》等一些詠物詩,分明是借物明志,自抒心懷,也是後者的體現。

作者自謀生路較早,到二十歲左右,大概已經在社會上顛沛流離多年,生活“窮途潦倒,衣食不周,親朋疏離”(丁景濂《序》)。詩發乎心,自然也就多了幾分戚戚之情。“蜿蜒軌上車轔轔,僕僕長途滿面塵。蒲柳未秋先悴色,荊榛遍地暗傷神。歸兮柳宅長懷晉,行矣桃源好避秦。回首燕台三月夢,牢愁悵觸寄吟呻。”這首《京滬車中口占》,將奔波謀生的淒楚,平靜生活的不可得,人生的無奈都融在了一起。這是作者自己的寫照,然而又何嘗不是當時無數的像作者這樣的普通知識分子、普通百姓的寫照?《南通秋感》七律兩首,亦是低回不已,第一首起句就是“廿載光陰忽忽過,平生壯志漸消磨”,讀著令人黯然神傷。“憶昔南陽諸葛氏,躬耕隴畝好安全”,心羨而也只能是夢。

在金華時,已是抗戰中,作者寫了《金華留別好友》《賽胡蝶行並序》等心懷國事,抒發愛國熱忱的詩。《賽胡蝶行並序》是一篇記述金華十七歲茶娘賽胡蝶同兩個座客的風流韻事以及因之遭官局摧殘的古風。作者並不是純粹為了好奇而捕捉這類韻事,而是借事警世:“又不見國破家亡近咫尺,客里逢場只可偶戲作,不可以久樂。韻事莫流傳,流傳名敗裂,花地莫流連,流連身狼藉。”

除了關乎社會現實的作品,作者還寫了《登八詠樓》《金華竹枝詞》《桃花塢》《智者寺》《芙蓉峰》等不少金華山水風物詩,如《戲題黃苗草堂》:“好笑高華屋,何如小草堂。奇峰四五朵,秀竹兩三行。”這些山水風物詩,明麗和暢,具有較高的藝術性。

《西行雜草》是內遷西南的記錄,是詩集中獨立的一部分,也是作品中最具社會現實性的一部分,多有當時時代現狀的種種反映。有“不知何日得還鄉”的“垂老苦征役”,有“兵荒馬亂急行車”的路上所見,有“最是感懷望不得,同袍不載載黃魚”的無恥之舉及對其的憤慨,有登山覽勝時“萬里征人去未還”的感慨,有“見說大王信不虛”的路上遇匪,有“沈郎腰瘦帶圍寬,庾子肩高山字寒。不是愛詩吟太苦,只緣無肉令人酸”的生活艱難的“含淚的笑”。《巴中曲》中更是諷刺了奇服新裝競奢華的“陪都士女”,閒談摩登女裸腿而忘卻軍士尚衣單的“袞袞諸公”,口舌粲如花的“先生”,活畫出了一個個自認是愛國人士和上層精英之輩的無恥嘴臉。

《水雲樓詩草》是一個普通人關於一個時代和一個時代人的生活的記錄。時過境遷,我們還能從詩中看到一個時代的影子。“風過簾底一聲輕”,一聲輕,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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