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沃爾夫岡·伊瑟爾(Wolfgang Iser,1926—)是接受美學的代表人物之一,是接受美學的重要理論家之一,接受美學的重要理論家,也是康斯坦茨學派的代表人物之一,與接 受美學的創始人姚斯在理論上雙峰並峙、相互補充,被譽為“接受美學的雙璧”,共同使接受美學在世界範圍內形成了廣泛的影響。伊瑟爾的主要著述有《文本的召喚結構》 (1970)、《隱在讀者》(1974)、《閱讀行為》(1976)等。其力作《本文的召喚結構》與姚斯的《文學史作為向文學理論的挑戰》一文同為接受美學的奠基之作。伊瑟爾的另一代表作是《閱讀活動:審美回響理論》。
與姚斯注重在巨觀上開 拓美學研究的新維度不同,伊瑟爾則注重精雕細琢的微觀研究,強調文本對讀者的作用 以及文本與讀者相互作用的過程。 伊瑟爾將自己的接受美學研究稱作作用美學或效應美學。 姚斯創建的文學史哲學更多地借重了哲學闡釋學的基本原則, 伊瑟爾的美學則始終 體現了作為“精密科學”的現象學的方法和精神。伊瑟爾接受了英伽登的影響,並在作 品和審美客體之間藉助交流的模式,系統地發展了他的接受美學理論。伊瑟爾認為“文 學作品是一種交流形式”,由藝術和審美兩極構成。藝術一極是作者的文本,審美一極 則是通過讀者的閱讀來實現的。文學作品本身既不同於閱讀前的文本,又不同於在閱讀 中的文本的具體實現, 而是在文本和閱讀之間, 是兩者在交流的過程中相互作用的結果。 這一觀點貫穿著伊瑟爾的著作和論述。伊瑟爾將文學研究概括為三個基本的問題:一是 研究駕馭接受活動的文本結構;二是研究作品的文本是如何被接受的;三是文學作品的 文本在與現實的關聯中具有什麼功能。這三個問題輻射性地涵蓋了文本表現、讀者體驗 以至文本在接受主體身上發揮功能的整個過程。 伊瑟爾的研究可以說就是對這一過程的 考察。 伊瑟爾區別了作品與文本, 即作為潛在的意向性的文本存在與向現實的意向性存在 轉化的作品的區別,後者包含閱讀的具體化過程。在這裡,閱讀不是外在於作品存在的 活動, 它內在於作品的存在和文本的結構之中, 與文本間存在著一種互動的關係。 因此, 對閱讀的研究不能脫離文本研究, 也就是說必須將閱讀的可能性作為文本的內在結構機 制來加以研究。反之亦然。伊瑟爾用“文本的召喚結構”和“文本的隱在讀者”這兩個 術語來探討這一問題。
在此,伊瑟爾接受了英伽登的作品存在理論和伽達默爾的視野融合理論,並將其加 以改造和綜合,在此基礎上形成了“文本的召喚結構”這一術語。它是指文本具有的一 種召喚讀者閱讀的結構機制。在此,這種召喚性不是外在於文本的,而是文本自身的結 構性特徵。在英伽登看來,作品是一個布滿了未定點和空白的圖式化綱要結構,讀者在 閱讀中對未定點的確定和對空白的填補實現了作品的現實化。 他還認為讀者閱讀的想像 性加工使不連貫的圖式化作品成為一個完備的整體。伊瑟爾接受了英伽登這一看法,並 強調“空白”是文本召喚讀者閱讀的結構機制,它具有多種表現形式。如情節線索的突 然中斷形成的空白,或者各圖景片段間的不連貫形成的“空缺”,這些都是文本對讀者 發出的具體化的召喚和邀請。根據伽達默爾“視野融合”學說的啟示,伊瑟爾認為文本 的“否定性”也是一種召喚讀者閱讀的結構性機制,它喚起讀者熟悉的主題和形式並對 之加以否定。“空白”、“空缺”和“否定”共同組成了文本的召喚結構,在此,“隱 含部分引發讀者的思維行動,這一行動又受顯露部分的控制。隱含部分揭示以後,外顯 部分也隨之得到改造。一旦讀者彌合了空隙,交流便即刻發生。空隙的功能就像一個樞 軸,整個文本—讀者關係都圍繞著它轉動。”伊瑟爾還指出,文本喚起讀者既有的視野 期待是為了打破它,使讀者獲得新的視野。 為了統攝文本與讀者交流活動的過程,進一步探討內在於文本構成的閱讀,伊瑟爾 又提出了“文本的隱在讀者”這一術語,揭示出讀者內在於文本的特徵。所謂“隱在讀 者”包括作為文本結構的讀者和作為構造活動的讀者兩個角色。前者從文本給定的視野 觀察文本世界,進行陌生文本的具體化;後者在閱讀過程中形成一個心理意象系列,與 文本的視野相遇並被吸引到文本的世界中。這兩個讀者角色共同構成一個由文本引起、 讀者回響的結構組成的網路,這也表明文學是文本預設、讀者能動完成的交流活動。 “文本的隱在讀者”是完全按照“文本的召喚結構”的召喚去閱讀的讀者。因此, 這是一種“超驗讀者”、“理想讀者”或“現象學讀者”,他意味著文本之潛在的一切 閱讀的可能性,然而實際讀者的閱讀只是相當於隱在讀者的“實現”。伊瑟爾受現象學 影響,嚴格將文本作為一種潛在的意向性客體來分析。現象學認為,每一個句子作為意 向性物體都向外指向一個關聯物,都內在固有著某種期待或綿延,所以句子之間有一種 導致不斷地相互修改的相互作用。文本是無法被讀者一次性感知的,伊瑟爾認為,讀者 需要依靠“游移視點”在必須理解的文本之內移動,這種游移視點就是連續的句子相互 作用的現象學過程:每一個句子的相關物都包含著期待著下一個句子的相關物到來的“空殼”,也包含著回答前一個句子的“回溯”。因此,讀者在閱讀過程中會對已讀過 的內容不斷記起、修改和重新建構。在實際閱讀過程中,句子組成的系列往往無法形成 綿延和回溯的順利關係,句子之間存在著“脫漏”,這就需要文本調節,連續不斷地匯集到閱讀時刻中,使文本總是能夠最終到達讀者的心靈。 伊瑟爾對文本以及讀者閱讀行為的研究始終體現著現象學的基本方法和精神, 他關 注的是超驗的、內在於文本之中的閱讀條件,他的閱讀理論在本質上是一種現象學的文 本理論。他和姚斯在各自接受美學的獨特維度上做出了各自重要的學術貢獻。
解構主義的主要目標就是“反權威”與“非中心”。解構主義認為,“權威”來自於“歷史”與“意義”,而“歷史”和 “意義”都直接或間接來自於“文本”,因而要實現解構主義的目標,只有解構文本,只有解構文本的結構才能顛 復意義的權威性與歷史性。
伊瑟爾極力避免的就是外在於作品的任何一個固定的視點,這樣只會造成對作品的歪曲。閱讀視點是內在的、從作品的內部產生的。任何閱讀都離不開時間,離不開歷史與未來之間的調節,離不開視野的改變和對文學事件的重新解釋。閱讀經驗是一種形象創造活動,不同讀者的閱讀,同一讀者不同時間的閱讀,創造出的形象也是不同的,無所謂準確或誤差。——周寧,金元浦
介紹
《本文的召喚結構》(1970年)了闡述要點如下:(一)文學作品的本文中存在的不確定性與空白是聯結創作意識與接受意識的橋樑,是前者向後者轉換的必不可少的“中間站”;(二)不確定性與空白形成文學作品的基本結構,即召喚結構,這種結構是作品被讀者接受並產生效果的基本條件;(三)接受過程是讀者運用各自的經驗,通過各自的想像填補不確定性和空白的過程,由於填補方式和所填補內容的差異,不同的讀者所把握到的作品的形象和意義也各不相同,在這種意義上,接受過程是一種“再創造”的過程;(四)在提供足夠的理解信息的前提下,文學作品中的不確定性和空白愈多,其含義便愈是深邃,藝術質量也愈高,反之,則不能稱之為好的藝術作品。 W·伊瑟爾認為,自19世紀末以來,文學作品中的不確定性和空白在不斷增長,這是西方文學的一種重要的趨勢,也是現代西方文學的一個共同的重要特點。
W·伊瑟爾認為認為,“作品的意義不確定性和意義空白促使讀者去尋找作品的意義,從而賦予他參與作品意義構成的權利”。這種由意義不確定與空白構成的就是“召喚結構”,它召喚讀者把文學作品中包含的不確定點或空白與自己的經驗及對世界的想像聯繫起來,這樣,有限的文本便有了意義生成的無限可能性,文本的空白召喚、激發讀者進行想像和填充作品潛在的審美價值的實現,是吸引和激發讀者想像來完成文本、形成作品的一種動力因素。根據伊瑟爾的觀點,一部作品的不確定點或空白處越多,讀者便會越深入地參與作品審美潛能的實現和作品藝術的再創造。這些不確定點和空白處就構成了文學文本的召喚結構。 召喚性是文學文本最根本的結構特徵。
作用
“召喚結構”指藝術作品因布滿空白點和未定點, 呈現為一種開放性的結構,這種結構本身隨時都 在召喚著接受者能動的參與進來,通過再創造將 其充實、確定,使其得到具體化。 實際上,藝術鑑賞的再創造屬性,正同藝術作品 的“召喚結構”有密切的聯繫,正因為藝術作品 中包含著許多有待於鑑賞者去補充,填塞的空白 點、未完點,它才可能引發鑑賞者的想像力,並 去進 行藝術再創造。倘若一部藝術品通篇淺顯, 一目了然,毫無內在意蘊,那么必然缺乏回味余 韻,不值得去進行什麼再創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