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專家導讀:如果你是一個想尋求冒險刺激的人,請你別走進“午夜圖書館”;
如果你是一個追求宏大故事的人,也請你別踏入“午夜圖書館”。
這是一套適合躺在被窩裡看的書——
如果你抱著這種心態,那么,“午夜圖書館”的大門隨時向你敞開。
《人造蘋果林》
《人造蘋果林》:蒂姆在奶奶家過夏天,農場生活很有趣,附近還有一片茂密的蘋果林,蘋果林的主人卻不招人喜歡。喔,這果林真的是人造的,千真萬確!
《致命球鞋》:賈斯廷.瓦法達里的球鞋處處作案,究竟是球鞋自己還是賈斯廷內心的另一個自己?
《聲音噩兆》:自從媽媽的病情開始好轉,凱特能聽見別人電話里的對話聲,這種特異功能是誰傳給凱特的?這種能量能給凱特帶來奇蹟么?
《時尚娃娃》
《夢魘真相》:因為媽媽的出走,利亞姆討厭爸爸,爸爸在他雙眼失明時的照顧是父子關係出現轉機,但,一次次,利亞姆在睡夢中驚醒......
《活人蠟像館》:四個夥伴在蠟像館逃脫了老師的管理,是的,他們自由了,還發現了一個驚人大秘密,自由給他們是快樂還是悲傷?
《時尚娃娃》:貝姬迷上了一見她買不起的禮服,她挖空心思想要穿這件衣服,一不小心把自己變成了那個時尚娃娃。
《閉上你的嘴》
《閉上你的嘴》:露易絲的三個朋友們看上了韋伯斯特糖果店的糖果,她們毀壞了韋先生的糖果店,可是偷來的糖果並不甜……
《好運氣,壞運氣》:一個樣式老舊的棋盤遊戲能決定人的命運嗎?克雷格和薩姆打開了棋盤,他們想這就是一個簡單遊戲,難道不是嗎?
《電器幽靈》:羅里和埃普麗爾兄妹是汽車迷,都知道給汽車配上一個衛星導航系統再酷不過!但一個幽靈通過導航儀潛入了羅里兄妹的家!全亂套啦!
《校園深度報導》
《校園深度報導》:不自信的蕾切爾寫出了轟動校園的新聞報導,她就快要實現成為知
名記者的夢想,是什麼給她帶來了奇蹟?
《戀上惡魔男孩》:愛好攝影的薩曼莎喜歡陰暗的東西:吸血鬼的圖案,濃重的妝容,黑色的衣服,甚至希望和一個惡魔男孩談談戀愛……
《神秘的兔子腿》:傑克和朋友奧利弗因為長相稚氣被夜總會拒之門外,所以傑克渴望長大。他們遇見了一個巫婆,她有一個兔子腿看上去好像能解決傑克的難題……
《巫師的復仇》
《巫師的復仇》:埃瑪、艾比、馬特、泰勒四個夥伴無意中踩在一個墳墓上,一道閃電過後,一切都發生變化……
《銀幕追魂人》:亞利克斯和朋友在雨夜共同欣賞了一部被人遺忘的經典影片,經典地令人窒息……
《撿來的厄運》:俗話說“誰撿到錢,錢就歸誰”,俗話也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撿到錢的喬何去何從?
《有人在嗎》
《有人在嗎》:朱麗葉收到了一個陌生人的求救簡訊,一條接一條,而這些簡訊的傳送時間是一年以前的今天!這是巧合還是一個未知的陷阱?
《天使的陷阱》:凱薩琳認識了像天使一樣惹人疼愛的蘇珊,在蘇珊家凱薩琳找到她的姐妹蘿拉。蘿拉恐懼地看著凱薩琳,不,是看著她身後……
《完美遊戲》:西蒙渴望父母的關愛、同學的友誼,但他沒有,他只有一個完美的電腦遊戲。他在遊戲中肆意破壞報復。啊,爸爸也在遊戲裡。
片段閱讀
有人在嗎片段
舞台後面掛著一長排尋找失蹤少年的招貼。
那是盧克·本頓。他一頭金髮,臉上有些雀斑,笑容羞怯,外表討人喜歡。
這是盧克在學校里的最後一張照片,是在他失蹤那天拍的。他穿著顏色鮮艷的校服,打著領結。腳上穿著一雙黑面銀邊的新跑鞋,不過照片上看不到。
這張尋人啟事已經在鎮子裡到處張貼。人們都記住了這個穿著校服,模樣羞澀的少年。
有人打開了通向走廊的門,微風跑進來,吹得招貼瑟瑟地響。朱麗葉-薩默維爾在心裡默想:排練結束後,把它們拿出去張貼。
再過兩天就是盧克的追思日了,還讓那些招貼在舞台後面飄舞,會讓禮堂里的每一個人分心。
朱麗葉已一年多沒看到盧克了,他的電話已不再使用,他建房互助會的賬戶上也取不出錢。他大約死了。
禮堂里正嘰嘰喳喳。
沃思小姐拍掌讓大家安靜下來,“現在,燈光、音響……都準備好了嗎?好。給盧克念悼詞的人都請到舞台左側排隊……不是,左邊……按照姓名的字母順序排隊……或者按照年齡次序?”
朱麗葉用胳膊肘輕輕推了推好朋友克麗絲汀,“按照鞋子尺碼次序排隊怎么樣?”
但克麗絲汀沒有心情開玩笑,她望著禮堂的後面,“朱麗葉,我覺得馬克正看著我!他又在看了!”
馬克一洛根正和他的好朋友丹尼爾·加德納坐在禮堂的後排。
馬克的體型粗短強壯,丹尼爾則又高又黑,額頭上耷拉著一撮頭髮,他們穿著條紋足球衣。
盧克的足球隊夥伴都會穿足球衣參加盧克的追思會,作為他們哀思的一部分。
此刻他和丹尼爾正低著頭,專心致志地談他們的私事。
“真納悶他們在說些什麼。”克麗絲汀吸了口氣,“他們一定在說盧克。馬克是一個很深刻的思想家,他會說出——失去盧克將使我們珍視生活中美好的東西,用愛使我們靠得更緊——這樣的話。”
朱麗葉瞥了她一眼,有點嘲諷地說,“肯定是,要不然,就是和丹尼爾說在課間進了一個很酷的球呢!”
克麗絲汀沉下臉來:“你總是玩世不恭!他們倆是盧克最好的朋友。”
“那他們為什麼不願念悼詞?”朱麗葉反問。
“喔,朱麗葉,別那樣衡量友誼!可能他們對盧克的死還沒有心理準備。你知道盧克一夜之間就消失不見蹤影,實在太奇怪了。”
“他們本來可以獲得幫助。”朱麗葉想打擊克麗絲汀對馬克的好感。盧克失蹤後的一段時間,曾有職業足球運動員來幫助同學們因盧克失蹤產生的壓抑。
“他們為什麼要和陌生人談自己內心的感情?他們需要別人真正了解他們的內心。”克麗絲汀的聲音變得很激烈。
朱麗葉知道克麗絲汀喜歡馬克。隨著盧克失蹤一周年的日子漸漸逼近,馬克和丹尼爾變得越來越離群,常常無緣無故大發雷霆。
所以,朱麗葉想但願克麗絲汀能幫上忙。
朱麗葉垂下眼睛看手裡的一頁紙。經過多次修改,她已經寫好她的悼詞。四年前,我們進入學校的第一天,我第一次遇見盧克……
……
閉上你的嘴片段
“餵,說你呢!你在乾什麼?”
露易絲魂都要嚇掉了。她在花園裡等尼基、蘿拉和薩拉。有個小女孩把玩具兔子放在鞦韆上盪著。露易絲正在和這個小女孩說話,尼基她們三人卻躡手躡腳地摸到了她背後,然後尼基對著她的耳朵大喊了一聲。看到露易絲嚇了一大跳,她們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很好玩——才怪!”露易絲努力保持鎮靜。從她坐的地方看過去,尼基要比她高出一大截,腦袋上頂著蓬鬆的紅髮,像火紅光環一樣。尼基有時候也是個開心果,但是只有你遂她的意時,她才會這樣。
“瞧你的臉!”蘿拉略咯地笑著。“你變得……嚯……哇……”她的嘴巴張成大大的“O”型,露出了牙齒上的牙套。
“餵,你——從鞦韆上下來!”尼基向小女孩大步走去。“還有,把你那毛茸茸的傻兔子拿走!”說著,尼基把小孩的玩具用力扔到地上。
露易絲最討厭她這樣。“別動玩具,尼基……”她剛開口說話,就被蘿拉打斷了。
“你難道沒看見告示么?”蘿拉插了進來,“動物禁止人內!”
“可是……這又不是真的動物。”小女孩的臉失去了血色。她抬眼飛快地看了她們一眼,隨即又重新看著地上。看上去她被嚇壞了。
“還是算動物,只要它有四條腿,一條尾巴。很遺憾。”薩拉假裝一本正經地說。
“嗨,姑娘們。別去嚇她。她沒有傷害誰。”露易絲說,想轉移尼基她們三人的注意力。
“從鞦韆上下來,小鬼,然後從這兒消失!”尼基兇惡地說,完全不理會露易絲的話。
就在這時,露易絲看見一個女人邁著輕快的步子朝鞦韆走來。謝天謝地——這人肯定是小女孩的媽媽。露易絲心想。她會殺殺尼基的威風的。那女人快到時,尼基俯下身子湊近那女孩。
“當心點,別向你媽告狀。”她在小女孩的耳邊壓低聲音說。女孩像被蜇了一下似地扭開身體,然後跑開了。
“她看上去好像見到了惡巫婆一樣。”薩拉咯咯地笑著。
“她算是見識到了!”說著,尼基一把抓住鞦韆。蘿拉和薩拉也玩了起來。可是露易絲猶豫了。真無聊,她心想。我記得和你們三人玩得很開心,但是我不記得你們什麼時候變成了欺負人的壞蛋。然後她注意到尼基正怪怪地看著她。像是在說:你參加還是不參加?
“什麼事?”她回視著尼基。
“沒什麼。夭吶,露易斯,你有時候太敏感。”尼基說。蘿拉和薩拉對露易絲皺起了眉頭。露易斯感覺自己臉都紅了。
露易絲想要解釋,但她知道那樣只會把事情弄得更僵。“我只是因為那次數學測驗而有些緊張。沒別的。”她撒了個謊,接著她擠出一絲笑容,抓住鞦韆,一起玩了起來。
“姑娘們——看那兒!”薩拉說,“看來我們有麻煩了。”露易絲看著女孩的媽媽朝公園管理員大步走去,並用手指了指她們四個。
喔,別這樣,露易絲心想。你幹的好事,尼基——她會問我們叫什麼名字,在哪裡上學,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這些無聊的鞦韆。再怎么說,我們也早過了玩秋乾的年紀。
尼基跳下鞦韆,“我們離開這兒!那個大嘴巴肯定告了我們的狀。”
公園管理員向她們打了個手勢,然後撒開腿跑過來。露易絲腳一蹬,鞦韆慢了下來。她跳下去,和另外三人一起拚命朝公園大門跑去。公園管理員在後面緊追不合。尼基、蘿拉還有薩拉開始哈哈大笑。看著胖墩墩的管理員,邁著兩條粗短的腿,跑得滿臉通紅想抓住她們,露易絲忍不住也跟著大笑。
“你們這幾個女孩!立刻站住!”他氣喘吁吁地說。
“就像被沙灘排球追趕一樣!”蘿拉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她們跑到門口時,露易絲回過頭,看到管理員已經停止追趕。蘿拉和薩拉一屁股坐在了長凳上。露易絲很慶幸這次不會被人逮住。但是當她看到那個從鞦韆上下來的小女孩時,如釋重負的感覺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小女孩抱著媽媽的腿,在嗚嗚地哭。露易絲看了看兩邊,想看看蘿拉和薩拉是否明白她們都千了些什麼。但她倆的視線集中在另一個方向。她們正看著尼基。
“好了,姑娘們。這個小壞蛋把我們今天的興致都搞砸了。接下來作弄誰,你們有什麼主意?”尼基問道,同時,臉上出現一個誇張的笑容。
露易絲知道她們會說什麼。
“韋、韋、韋伯斯特先生!”薩拉說。
“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尼基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韋伯斯特先生在公園大門對面一條規模不大的購物街上開了家糖果鋪。在露易絲的心裡,韋伯斯特的快樂小店是她去過的最了不起的鋪子。店裡所有的糖果都是韋伯斯特先生在店堂後面的廚房裡親手做出來的。每一粒糖都獨一無二,口味比批量生產的要好得多。
“行了!”走到店鋪前時尼基說:“今天你們想吃什麼?”
薩拉發著牢騷:“我只剩下二十便士。”
“別擔心這個,薩拉,誰用得著錢?”尼基笑著說。
“你看看自己像什麼樣子?”蘿拉大笑。
“好吧,誰讓他開那么高的價,對吧?”尼基一臉壞笑。
露易絲討厭自己的朋友變成這副模樣。這些人她打小就認識,她知道她們幾位誰也不必到商店裡白拿東西。然而不知什麼原因,尼基最近養成了這個習慣,而薩拉和蘿拉為了尋求刺激也跟著做。露易斯不知道尼基將來會變成什麼樣的人。
“我有零錢。所以不管怎樣,我那份我是要付帳的。”她儘量說得輕鬆些。
尼基陰沉著臉,“你真沒勁,露易絲。你千嗎不回家去?”
露易絲使勁兒咽了一口唾沫,她甚至聽見自己的心臟在砰砰地跳著,“我什麼時候想去什麼地方,都可以!尼基,你不是我媽,所以你給我一邊兒去!”蘿拉和薩拉都在盯著露易絲看,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露易絲不允許自己目光閃爍著害怕,她很沉著地看著尼基。
過了好一會兒,尼基冷不丁地咧開嘴笑了出來。
“這才是我的寶貝,”她邊說邊拍了拍露易絲的後背,
“我就知道我說的笑話你聽了會翻臉!”
這怎么會是笑話?露易絲生氣地想。尼基“砰”地推開了店門,門鈴“叮叮噹噹”地一陣亂響。露易絲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我不必做不想做的事。她堅定地對自己說。
走進韋伯斯特那涼爽的店堂,感覺就像時光在倒流。古舊木頭櫃檯上塗抹的光蠟的香味和糖果的甜味混合在一起。窗戶上的彩色玻璃使店堂里的光線顯得五彩斑斕。貨架上放著一排又一排的大玻璃瓶子,瓶子裝滿了各式各樣令人嘆為觀止的糖果,閃爍著彩虹般的色澤。它們像珠寶一樣熠熠生輝。
露易絲喜歡這種氛圍。
露易絲跟著尼基、薩拉和蘿拉朝弧形的桃木櫃檯走去。這些櫃檯靠牆放著。露易絲認真地看著玻璃瓶里的朱古力和糖果。其中有一些很特別,因此每一塊都有外包裝,並一一標上了價格。
“嗨,韋伯斯特先生,我們來了!”尼基的喊叫聲打破了店堂里的寂靜。
韋伯斯特先生趿拉著那雙破拖鞋從後面的房間裡走了出來。他是個禿子,頭頂像打過蠟似的,白暫的皮膚上面有些雀斑。他眯著小眼睛,從舊式眼鏡的上方瞅著她們。
……
致命球鞋片段
賈斯廷·瓦法達里只是用右腳靈巧地碰了一下,球便在他控制之下了。
“這是瓦法達里超一流的一碰!”他模仿最佳解說員的聲音叫喊著:“他做出向~邊去的姿態,然後……”
賈斯廷用腳的外側輕鬆地帶著球,避開一個球員的突搶。
“他擺脫了笨拙的防守隊員。”賈斯廷洋洋得意地大叫著,防守隊員們在他身後包抄。
“現在只剩下守門員了,他會向左還是向右?守門員還沒作出反應。”
賈斯廷假裝要猛踢一腳,突然身體稍稍向後一仰,用腳尖把球猛地一挑。這一下吊球太準了。球從守門員頭頂飛過——他蹲在地上準備撲低射球呢——進了網角。
賈斯廷高興地揮舞著拳頭。他喜氣洋洋地喊道:“六比零!觀眾們站起來,向這位令人難以置信的新天才歡呼。忘掉麥可-歐文吧!忘掉韋恩?魯尼吧!忘掉史蒂文-傑拉德和蒂埃利-亨利吧!觀眾們在談論著賈斯廷?瓦法達里這個名字,他完成了一個雙帽子戲法(麥可?歐文等都是著名的足球明星。帽子戲法指體育比賽中連勝三次,雙帽子戲法在這裡指連進六個球——譯註)。”
他看了一眼他最要好的朋友馬克-韋爾斯,咧開嘴笑著:“六個,對不對?”
“你清楚,因為你全都射進了。”馬克笑道。
賈斯廷和他的朋友們總是會在公園裡踢一場足球,來慶祝學校一周的結束。
賈斯廷再一次輕鬆地控制住球,躲開他的朋友保羅的笨拙爭搶,玩了個漂亮之極的傳球,把它傳到了馬克的奔跑路線上。守門員從來抓不住防守機會。球像火箭一樣飛過他,賈斯廷和馬克高興地轉起圈來。賈斯廷~輩子從沒踢得這么好過。每一碰都技藝高超,每一下傳球輕重都把握得非常準。每一次射門都要么勁道十足,要么巧妙無比。就連奔跑的速度好像也加快了。
“我看,是你這雙新運動鞋使你水平提高了,”馬克說,拍了拍賈斯廷的背,“要是我有一雙該多好。”
賈斯廷笑了,低頭看著自己的腳。他的新運動鞋不但看上去很棒,而且完全合腳。
賈斯廷和馬克跟其他男生說過再見,動身回家時,天已經開始黑下來。
馬克咧著嘴笑道:“一場比賽得十二分,肯定能創下什麼紀錄。”
賈斯廷正要回答,一陣警報器的哀鳴使他們倆都轉過頭去張望。
一輛救火車像一枚巨大的紅色子彈一樣飛馳而過,車頂上的藍燈鏇轉著。幾秒種後又過來一輛,兩輛都沿著主幹道疾馳而來,全速轉彎而去。
“一定是發生了大火災。”賈斯廷喃喃地說,望著救火車沿著繁忙的道路高速行駛而去。
“它們好像是去購物中心。”馬克目光尾隨著加速行駛的車輛。
“和我們不相干,對吧。”賈斯廷說。
賈斯廷回到家門口,一眼看到屋前的花園,就笑了。從花園的樣子來看,媽媽一整天都在裡面忙。在低矮的、護理得極好的女貞樹籬後面,一條鋪著石子的小徑蜿蜒穿過草坪,通向正門。彎曲的路兩旁是花圃,現在每一個都除去雜草,種上了新的灌木和花草。即便在黯淡的光線中,那些色彩繽紛的花朵依然那么鮮艷。
賈斯廷一邊搖頭,一邊走上通往正門的小徑。他原本可以在那片美麗的草坪上踢球的——糟蹋花兒和灌木。但是,說心裡話,有一個色彩鮮艷的漂亮花園,這樣的家真讓賈斯廷喜愛。
從賈斯廷記事起,媽媽就拿她的花圃當大寶貝,引以為榮——他們家的房子因此在這條街上獨領風騷,這讓她高興。過去幾年裡賈斯廷做過一些事,他知道如果讓媽媽發現,她一定會發火。
比方說,跳越花壇。
這似乎是他的業餘愛好。起初他跳一些小花壇,漸漸地,隨著他長大長高,他跳的花壇也越來越大。不過到目前為止,臥室前面那個最大的花壇,他還跳不過去。
賈斯廷已經好多次差一點跳過去,但無論他如何改變跳躍的方式,改換起跳的地點,結果似乎還是一個樣。他的腳會落在花壇邊上,把媽媽精心修飾好的邊沿踩壞。
他瞄了一眼屋子,邁步走上草坪,穿過去,來到那個最大的花壇的一側。他站在那兒,看著那一排排鮮艷奪目的花朵。
再跳一次,就一次。
他振作精神,作好準備,然後猶豫起來。
不——不能這樣。只要判斷失誤,他就會把新種上的花全毀了,媽媽就會徹底發狂。另外,如果他落在土裡,就會弄髒他的新運動鞋,他可不想。不,這一跳還是等到下一次再說吧。
“賈斯廷!”
這個聲音使他原地打了個轉。
媽媽在客廳的窗前。
“賈斯廷,”她又喚了一聲,從屋裡向他招手,“過來——快。”
他連忙進屋,腳一踢,甩脫新運動鞋,把它們丟在門廊里,然後心神不定地走進客廳。
媽媽的眼睛盯著電視。
“在看什麼?”他問,一屁股坐在離他最近的扶手椅里,看著電視上的新聞報導。
“你記得你得到新運動鞋的那個地方么?”媽媽問。
“我中獎得到新運動鞋的那個地方,媽媽,”賈斯廷糾正她說,“因為我是體育用品城的第一萬個顧客。”
“快看。”
賈斯廷把屁股挪到椅子邊緣,聽著記者解說。這時螢幕正顯示著城裡體育用品大商場那燒焦的外殼。
“燒毀了大部分建築的這場大火,據可靠訊息是上午較早的時候開始的,”記者說,“現場的警察和消防隊員目前還無法找到起火的原因,但縱火的可能尚未排除。”
“體育用品城是國內最大的體育用品獨立銷售商之一。到目前為止,發生火災的商店尚未證實有人受傷,但商店雇用的兩名安全警衛仍然不見蹤跡。”記者結束了他的報導。
“真是很糟糕。”賈斯廷說。
“是啊,”媽媽表示同意,“不過——我們幫不上什麼忙。警察和消防隊員在處理呢。”
“晚飯好了么?”他問,很餓地揉著肚子。
媽媽點點頭。“我去上菜。”她說,最後瞄了一眼電視:“今天晚上你會出去溜達嗎?”
“不會。我去我房間裡聽音樂,玩電腦,馬克借給我一個新遊戲。”賈斯廷答道。
“你真幸運。”媽媽說,遞給他一大盤比薩和沙拉。
“睡覺之前,一定要把那雙新運動鞋放好。”她提醒他說。
他的目光越過客廳看著它們,忍不住笑了。黑色皮革好像在閃光。“我當然會的。”賈斯廷咧著嘴笑了。
賈斯廷幸福地躺在床上打瞌睡。在冠軍聯賽杯決賽上為利物浦隊贏分的情形栩栩如生,賈斯廷發現自己將名垂史冊!“賈斯——廷!賈斯——廷!”夢裡觀眾在向他歡呼。
“賈斯——廷!”
他翻了個身。
“賈斯廷!”
他猛地瞪開眼睛,意識到那聲音不是在夢裡。有人在大叫他的名字,但不是五萬個興高采烈的利物浦隊球迷。
是媽媽。
“好了,媽媽!”賈斯廷一邊爬下床,一邊回應道:“我起來了!”
賈斯廷瞥了一眼床頭柜上的鐘,發現已經是將近上午十一點。上學要遲到了!
賈斯廷意識到自己仍在半夢半醒之間,以異乎尋常的速度行動著。他使勁兒套上校衣校褲,飛一般地下了樓,上氣不接下氣地衝進客廳。媽媽正在那兒站著,雙手叉著腰。
“你為什麼不早點叫醒我,媽媽?為這個我可能要被留堂了。”賈斯廷問,他的頭卡在襯衫袖子裡了。“為什麼?”媽媽暴躁地問。
“為了遲到唄。”他說,終於失去平衡,跌坐到扶手椅里。
媽媽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嘆了口氣:“賈斯廷,今天是禮拜六。”
他正要開口抱怨幹嘛那么早叫醒他,卻突然意識到媽媽聲音里的怒氣。
她大步走到客廳的窗前,指著屋前花園詰問道:“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么?”
賈斯廷從椅子裡站起身,走過去看。他一頭霧水地環視著花園裡的情景。
最大的那個花壇的邊沿上,幾株花草被壓壞了。花瓣寥寥地在微風中飄舞著。
“你知道我料理這一片段預告園有多麻煩,你又在跳花壇了,是不是?我知道你那么乾,賈斯廷。我看見過!”媽媽咬牙切齒地說。
“媽媽,我沒碰過它們。”賈斯廷抗議道。
媽媽拉著他來到屋外,指著一株被毀壞的花草附近的鞋印,要他回答,“那你說說這些是什麼?”
鞋印的形狀、尺寸和賈斯廷的新運動鞋一模一樣。他也很驚訝,但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媽媽嘆了口氣。“原以為你很誠實,如果弄壞了花,會告訴我的,賈斯廷,”她說,語氣中透著失望,“我要你馬上收拾好這個爛攤子。”
“可是,媽媽……”
媽媽不肯讓步,“別可是了——現在就乾,賈斯廷,去樓上,換上一套舊衣服——你有許多清理的活兒要千。”
賈斯廷看得出,媽媽快掉眼淚了。她既生氣又煩躁,要她現在聽自己解釋沒門兒。
他提心弔膽地上了樓,來到床邊,伸手去床底拿他的新運動鞋。他沒有毀壞媽媽的花壇——他知道,這是鐵的事實。他踢完足球回家,吃過晚飯,把新運動鞋擦乾淨,就上床睡覺了。
事實上,他還特別下了個決心不跳花壇!
賈斯廷把運動鞋從床底下拿出來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感到脖子後面的頭髮豎了起來,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新運動鞋的黑色皮草鞋面和銀灰色鞋帶上沾上了泥,鞋側的鋸齒狀白色裝飾條紋上粘著土。最糟的是,左邊那隻鞋的鞋帶之間有一片紅色花瓣。
不——不可能是這樣,賈斯廷心想。
賈斯廷知道自己並沒有穿上新運動鞋,造成那樣的破壞。但是,如果他沒有乾,是誰幹的呢?難道會有人在他睡著時溜進他們家,拿了運動鞋?
這個想法,甚至比媽媽的怒火更駭人。
賈斯廷越往下想,越心神不寧。
……
巫師的復仇片段
埃瑪走下黃色的校車。一陣勁風從半英里外的海面刮來,把她的深色長髮吹到了眼睛上。埃瑪把頭髮攏到耳後。
停車場的揚聲器里正在播放口哨和長笛演奏的小步舞曲,讓人聽得心煩。艾比、馬特和泰勒是埃瑪的好夥伴,他們都站在她面前,而從學校里一起來的其他同學,正在校車和美國拓荒歷程公園入口處之間轉悠著。
售票亭設在一道很高的原木圍欄里。邊上豎著一塊大招牌,上面寫著:
歡迎來到美洲早期的定居點!探索本民族的歷史穿越時光,回到四百年前!
艾比琢磨著招牌上的文字,“要是我們真能回到四百年前就好了,可惜,這只是個主題公園。”
不過嚴格說來,這並不是個主題公園,這是復原後的建築。埃瑪心想,美國拓荒歷程公園應該建設在一個真實定居點的遺址上。
“把教育偽裝成娛樂,就是這么回事。”泰勒嘟囔道。
“嗨,別再抱怨了,好歹你這時候不用參加數學考試。”馬特搶白道。
“你也一樣!”泰勒一點都不含糊。
“沒錯。不參加考試我倒無所謂,但是我打心眼裡不想錯過跆拳道訓練。”說著,馬特突然攥起雙拳,對碰巧經過的一隻蒼蠅飛起一腳。
埃瑪笑了。要不是她親眼見過馬特練習,她怎么也想像不出這個圓臉的矮個子馬特居然是個武術高手。事實上,馬特驍勇善戰,埃瑪知道他家的柜子里擱滿了獎盃。
巴克小姐是他們的美國歷史課老師。她走上前來,拍了拍巴掌,“排好隊,各位,排好隊。”她大聲地說。
四個夥伴和年級組的其他同學一起,松松垮垮地站成一排。
“你們想進去玩嗎?埃瑪?馬特?”巴克小姐愉快地問道,同時在隊伍旁走動著,片刻不停,“聽著,同學們!公園很大。如果走散了,請直接回到入口處來。
公園裡指示牌很多。”
“我們又不是小孩子,難道不懂嗎?”埃瑪笑著對馬特嘀咕道。
馬特樂了,“嘿,我只要遠遠地盯著泰勒的頭髮就行!”
“起碼我的頭髮值得你留意。”泰勒發表著自己的言論,故意用手拍了拍新剪的刺蝟頭。
埃瑪很喜歡這個髮型。泰勒的頭髮呈深棕色,和他的眼睛一樣。泰勒對自己的新形象也很滿意。
“埃瑪,別靠近灌木叢,否則永遠找不到你。”艾比;中著埃瑪開玩笑。
埃瑪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牛仔褲和迷彩夾克衫,“這么打扮是為了想開溜時方便些。”
巴克小姐在檢票口出示了一張團體票。接著,大家推開入口處的十字轉門。一經過人口,他們便覺到時光倒流,回到了從前。
他們站在了一條木屋街的盡頭。有些房子是原木小屋,尖頂;有些屋子的牆壁全是用木板條釘制。每所房子都是獨門獨戶,四周圍著木頭籬笆,圈起來的區域不大,看起來像微型的農家庭院。一群雞在地上啄食,幾頭豬在拱土覓食。
這兒不像小鎮,更像是有人在荒郊野外開墾出一小片空地,然後把一個社區空降到這裡。但是埃瑪明白,早期歐洲移民到達美洲海岸時,情形大概就是如此。
街上有很多演員,穿著那個時代的服裝,扮成移民的模樣。男人們頭戴三角帽,身穿長外套和粗布馬褲:女人們則戴著舊式女帽,身著短上衣和長裙,裙邊拖曳在地上。同學們從他們身旁走過時,有些演員還友善地對他們點頭致意。
巴克小姐再次拍拍巴掌,示意大家注意。“好了!你們都有活動安排表。現在三、四個人組成一個小組。”她下達著指令:“兩小時後,大家要返回這裡,回到大門口。好吧,玩得開心點。”
全班同學開始散開,向四處走開。
埃瑪、艾比、泰勒和馬特一起。來到鎮中心附近時,埃瑪發現,街道顯然沒有按照棋盤形式布局,但越來越像尋常的小鎮了。
村鎮中央有塊草地,中間有個養鴨子的池塘。三條蜿蜒的街道由此向外延伸。其中的一條街,他們剛才已經走過了,另一條好像向右伸展,一直通到大海。而左邊的路通向何方,就不得而知。
埃瑪轉過身來,打量著這個村落。她瞥見遠處有兩根很長的柱子,杵在遠處屋頂的上方。埃瑪凝神細看,那柱子是一艘大型帆船上的兩根桅桿。
艾比在看導遊圖,“嗨,這裡有個港口,還有他們複製的五月花號(譯註:五月花號是歐洲移民首次登入美洲時所乘坐的航船的名字)。”
埃瑪湊到艾比的肩頭,認真地研究著定居點導遊圖。埃瑪注意到左邊的道路通向一塊綠地,上面標著“村鎮公地”的字樣。
“這地方蠻整潔的,”泰勒不由地讚美道,“我都快相信這是真的村落了。”
“真正的小鎮肯定比這裡髒。沒有熱水,不能洗澡。大多數人身上都長著跳蚤。”馬特說。
“哎喲!”聽到馬特說跳蚤,艾比和埃瑪齊聲叫起來,艾比直撓頭,她有著一頭深色的頭髮,和埃瑪一樣,但是短得多。
他們沿著街道往公地方向走去。這時,他們被一個聲音吸引住了,聽上去好像有兩個鐵塊在相互撞擊。
一個鐵匠正在一間小木屋裡幹活。屋子有面牆完全敞開,供遊人觀看。一群小學生聚攏在那兒看鐵匠幹活。
鐵匠站在作坊里的鐵砧前,不停地錘打著一塊燒得通紅的鐵塊。他的肌肉繃得緊緊的,汗水浸濕了他的頭髮,淌在臉上,流進了他的眼睛。
紅通通的鐵塊越錘越薄,最後變成一把又長又寬,一頭削尖的片狀物。整個錘鍊過程宛如一幅正在慢速播放的電腦圖像。
鐵匠用火鉗夾起片狀物,把它投人水中。大團水汽頃刻從水桶里升騰起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又熱又濕又辣的氣味。隨後,鐵匠把淬過火的鐵器從水桶中取出,舉在手裡,讓大家看個明白。這個器具的線條流暢平穩,尖端極為鋒利,仿佛是由機器打制的。
很快,圍在那裡的觀眾紛紛鼓起掌來。鐵匠咧嘴笑了,“年輕的先生們,忠誠的男人就是這樣打制出一把好犁的。”
埃瑪樂了。鐵匠說話時口音很重,聲音含混。他賣力地模仿著那個時代。其他的人聽了直犯暈。
“下次表演是三點鐘。”他的話稍稍破壞了眾人的幻覺。接著,他溫和地引導面前的觀眾散去,然後拉下一扇現代的安全百葉窗,擋住鐵匠鋪的門面。
埃瑪說:“我渴了!觀看這么費力的表演,真把我嘴裡的水分都蒸乾了!”
三人都笑了起來。
這時,他們已來到街道盡頭的公地。這是一大片草地,很長很寬,周邊是樹林。
“我們去那邊好嗎?”艾比指著另一側,一幢低矮的用深色木條做的長方形房屋,“導遊圖上說是咖啡館。”她熱心地解釋道。
四人一致認為去咖啡館是個好主意,然後一起向那邊走。
“我琢磨著那棵樹是不是真的。”埃瑪看著公地里一棵挺拔的老橡樹,若有所思地說。
“嗯,這棵樹絕對不是塑膠做的。”馬特說。
埃瑪樂了,“不,我是說,這棵樹是建造拓荒歷程公園時種下的呢,還是早期移民自己栽的?”
四個人已經快要走到樹跟前了,埃瑪得仰起頭才能看清最高處的樹枝。
馬特往路邊退了幾步,讓視野更開闊,“看上去像棵古樹,橡樹可以生長好幾百年。沒準早期移民還沒到,這棵樹就已經在這裡紮根了。”
埃瑪仔細察看樹幹的下端,尋找標記。地上確實有個東西,它豎在橡樹底部長著樹瘤的兩個樹根中間。埃瑪湊過去仔細看。
那是個墓碑。
“艾比,當心!”她驚叫起來,然而太遲了。艾比已經走到墓碑前,事實上,她的腳正踩在墳墓上。
艾比回過頭,不解地看著埃瑪。然後,她順著埃瑪所指,看到了墓碑。
頓時,她尖叫起來,跳著離開了墓地。
男生們哄地笑開了。
“肯定不是真墓。”馬特邊說邊笑。
泰勒還在模仿艾比的樣子又叫又跳,他故意尖著嗓子說:“啊呀,這個墓地還真恐怖!”
“這個看來是真墓。”埃瑪湊過去,眯起眼睛看著上面的碑文。
墓碑很粗糙,風化得厲害,確實像日曬雨淋了四百年。灰綠色的苔蘚生長在墳墓的縫隙和裂痕間。碑文上的字跡模糊不清,很難辨認。
“上面寫著,嗯,‘這躺’……是個怪名字……”
“這是幾個單詞,”馬特也在仔細地看著墓碑上的文字,“是‘這兒躺著’。”
“啊呀,沒錯。‘這兒躺著巫……巫……”’
“‘這兒著巫師的孩子們’,”馬特念道,“‘卒於1632年’。真想知道他們是誰。”
“真奇怪,這裡居然有墳墓。”艾比氣惱地說。
“你們竟然找到了墓碑!”身後響起一個女人的說話聲。
上了年紀的婦女一直跟在他們身後,她滿臉皺紋,癟著嘴。身穿黑裙,頭戴舊式女帽,是公園的嚮導。
“這兒有個傳說,不適合基督徒聽。”她開始進入角色,露出奇怪的直勾勾的眼神,用比鐵匠還要濃重的口音開始說話:“真可怕,這些人,這些巫師的孩子們!從外邊來的,沒人認識他們。他們帶來了邪惡的行為,還有實施黑魔術的器具。”
“太酷了,”泰勒說,“他們舉辦生日聚會嗎?”
夥伴們都笑開了。
“你儘管嘲笑好了,年輕的先生!然而時至今日,他們的魔力依然存在,有時候會發現他們夜半時分出現在鎮上,但沒人敢靠近他們。有時,他們會控制小孩的靈魂和思想。”
“可這兒怎么會有墳墓?”艾比沒好氣地打斷了她,“教堂的墓地不可以嗎?”
“這個問題真奇怪,小姐。要把巫師安葬在主神聖的土地上?安葬在小鎮正直的子民中間?辦不到!有葬身之處已經算他們走運了……埋在這荒郊之外,孤冢一個,這樣好人才能夠安心。”
“是嗎,也許吧。”艾比說。她低下頭看著自己踩著的地面,然後冷不丁地笑起來,跳了一小段吉格舞,“哈哈,你們看,巫師在讓我跳舞呢!”
大家哈哈大笑。
老人說道:“好啊,鬼魂找上門時,你們可不要驚訝。離開前別忘了去禮品商店看看。”她離開時還沒忘做廣告。
就在老人快走到路上時,她轉過身來,大聲說道:
“這個墳墓可是真的喔,是原定居點留下來的。”
艾比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她再次發出一聲尖叫,從墳墓上跳下來。她的舉動又引發了大家一陣哄
笑。
“走吧。”艾比悻悻地說:“我們去喝飲料吧。”
別人都轉身走了,埃瑪看著墓碑。這么說來。這些人全是真的!她心想,不是復原物,和小鎮的其它建築不一樣。尋思著要不要借用一下導遊圖,看看上面是否標著墳墓。
這些巫師的孩子到底是誰?也許是些需要特別照顧的孩子,或者患有某種十七世紀無法對付的疾病?要不就是些沒人愛的孩子。
可憐的小東西。
埃瑪渾身哆嗦了一下,陡然感到很欣慰,慶幸自己生活在二十一世紀裡。也許艾比不該在墳墓上跳舞的,這樣不吉利。說不定,這些巫師的孩子就是巫師。
突然,埃瑪撒腿跑起來。她想起她的夥伴了。這時,另外三位已快到咖啡館門口了。
咖啡館架空建在一些石塊上,旁邊有條柏油路,環繞在公園四周。咖啡館的一個窗戶上釘著一塊木板,上面標著商品價格,咖啡館外面放著一排木頭長凳。
公地的這一側只有這個建築,然而吹奏樂聲仍依稀可聞。
埃瑪趕上了她的夥伴。這時,一陣刺骨的寒風突然從耳際吹過,把她的頭髮撩起,刮進她的眼睛裡。埃瑪“呀!”地叫了一聲,把頭髮撥到腦後。
這時,一陣灰塵隨風揚起,遠處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泰勒的手抓住咖啡館的大門,推了一下,“暴風雨就要來了,我們進去吧。”
一道耀眼的白光照亮了天空。
一瞬間,埃瑪只看見許多奇形怪狀的東西在眼前晃動,仿佛無數的人在她面前按下了照相機的閃光燈。 泰勒跌跌撞撞地;中進門內,埃瑪跟在後面,馬特和艾比也闖了進去。他們都站在咖啡館的入口處,使勁眨著眼睛,等待視力恢復。
“這是怎么回事?”泰勒問道:“是閃電嗎?”
馬特眯著眼睛,看著天空,“我想是。但是這次閃電不尋常,肯定就要下真正的特大暴雨了。”埃瑪抬頭看天。他們頭頂的上方,天空蔚藍,一絲雲都沒有。但是,遠方仍看得見好多烏雲,情況不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