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拿愛情誘惑我

”楊少傑樂了:“阿雅,你這樣的描述,太籠統,得再具體點。 ”見阿雅有些不解,又問:“毛頭小子,做事總讓人不放心。 楊少傑看出阿雅的怯意,大聲說笑道:“有姐夫我在,你有什麼好怕的?

基本信息

ISBN:978-7-5613-4328-9
出版社:陝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8年08月
作者:藍田美玉

詳細介紹

一個人活到一定的年紀,心中總是會有一個活著或者已經死去的故事。
現實中的很多愛情會伴隨著許多副產品,也許是利益的衝突,也許是一種黑暗。
而成熟太多時候是一種負累,但是對抗的時候,我們堅強是因為我們無奈。

編輯推薦

我們不談生活,我們在說活著,活著的時候愛情來了,它來的時候並不那么聖潔。
我認為有兩類作家在寫愛情。三四流作家在寫,是鴛鴦蝴蝶類的言情故事;二流作家不寫愛情,因為他們知道自己難以躍出言情小說的陷阱;一流作家也在寫,因為要真正地寫出人性,就無法避開愛情。
——王安憶
如果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和女人都認定愛情就是去尋找完美的另外一個人,那么愛情就成了天方夜譚。其實愛情的令人感動之處,正是在於我們每個人都並不完美,情願為自己的真愛付出一份毫無保留的感情。
——楊瀾
我以為愛情可以克服一切,誰知道她有時毫無力量。我以為愛情可以填滿人生的遺憾,然而,製造更多遺憾的,卻偏偏是愛情。陰晴圓缺,在一段愛情中不斷重演。換一個人,都不會天色常藍
——張小嫻

內容摘要

1.一個人的私奔
五月的南京,薄暮時分,天上落下細細的雨絲。晚歸的人都腳步匆忙地往家趕,很多店面也閉了門,喧鬧的街市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只有絢爛的霓虹還在不知疲倦地閃爍。十九歲的李秀雅並沒有隨人流迴轉,她心事重重地徘徊在南京一條條陌生的街道上。朦朧夜色中,很多晚歸路人的眼睛都被這個靚麗的身影點亮,沒有人知道這個可愛的女孩正在尋覓著什麼。
雅直到晚上八點多才回到二姐李秀芳在南京的家裡。一家人都圍坐在餐桌旁等她,特別是才兩歲多的一對雙胞胎小外甥楊光和楊明,見阿雅進來就撲過去:“小姨,你怎么才回來,媽媽已經把飯菜熱了好幾遍了。”阿雅看看桌面,秀芳站起身:“又涼透了,我還是再去熱熱吧。”阿雅歉意地沖二姐和姐夫楊少傑笑笑,在桌邊坐下,抱起大杯子猛喝水。楊少傑問:“阿雅,在外面跑了一天,累壞了吧?”阿雅做出十足的氣勢道:“沒什麼,我不怕的,現在,我比計程車司機還熟悉南京的路呢!以後你們逛南京,別忘了請我做嚮導啊。”說著,起身寓座,掩面進了洗手間。
半晌後,納悶的秀芳在洗手間找到默然流淚的阿雅。阿雅雙手緊緊捂著嘴巴,但那壓抑的哽咽還是從指頭縫隙泄露出來。秀芳把阿雅從洗手間的角落攙到面池邊,詢問道:“阿雅,這次來到南京就看你魂不守舍的,整天在外面尋什麼呢?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說出來我們也好幫你呀。”阿雅哭道:“我從十七歲讀高一的時候就和上官青陽好了,高二時候我為了照顧腦血栓的爸爸退學後,我們還是一直聯繫著,我們一直到現在都很好。前些日子我開玩笑說要來南京,不再理他了。上官當了真,給家裡留了紙條只說來南京打工,就沒了蹤跡。他平日不過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在南京舉目無親的,怎么支撐下去呀!”
二姐楊秀芳直聽得發愣,倒是楊少傑聞聲趕過來:“阿雅,你這樣滿大街的尋人太盲目了,我明天就到電台和電視台去,登尋人啟事找他。”阿雅這才破涕為笑:“我早該請你們幫忙的。”接著,阿雅便低頭不語,倒是擰著的眉頭舒緩了幾分。
晚飯後,三個人圍坐擬定尋人廣告的內容。楊少傑問:“你身上有那個上官青陽的照片嗎?”阿雅搖搖頭。楊少傑又讓阿雅描述一下上官的身材面貌。阿雅想了想:“身材瘦高,面容白淨,眼睛很大,笑起來的時候兵感覺甜甜的。”楊少傑樂了:“阿雅,你這樣的描述,太籠統,得再具體點。比如他到底有多高多重?什麼樣的眼睛眉毛嘴巴鼻子?”阿雅皺皺眉:“我又不是相面先生?哪裡觀察得那么仔細!”
秀芳也有些忍俊不禁:“阿雅,你這好幾年的戀愛是怎么談的?怎么什麼也說不上來?”楊少傑道:“這說明我們阿雅純潔著呢!”阿雅羞紅臉:“誰跟他談戀愛了,他自己要離家出走,關我什麼事?”秀芳念道:“阿彌陀佛,這口是心非的丫頭,來南京這好幾天都是為誰奔忙為誰焦心呢?”阿雅掩面道:“為不相干的人!”
第二天清早,阿雅拿著一大包昨晚列印出來的尋人啟事坐上公共汽車,這一天的時間,她要把這包東西貼遍南京的大街小巷。上官會在南京的哪個角落,看到阿雅親手貼上的這些東西呢?阿雅想到上官,總是會莫名地心跳,就算上官不在眼前,也是如此。
忙碌了一天,腰酸腿疼的阿雅搭末班車回姐姐家時,天色已經很晚了。偌大的車上空蕩蕩的,除了阿雅也就三兩個返城的人。阿雅疲憊地把頭靠在窗玻璃上休息,手隨意地撫弄著車窗下面的皮革。突然,阿雅輕輕移動的手指觸到些凸凹不平的東西。她低頭一看,是一些不規則的劃痕,很顯然,是某個不文明的乘客用小刀製造出來的結果。
有人上車了,售票員打開了車內的燈,一個中年男子慢吞吞地走進來。阿雅的目光再次掠過那些劃痕,突然,劃痕上面的一行原子筆字跡讓阿雅心頭亂顫:“阿雅,我來南京了,在……”阿雅對著關燈的售票員大聲疾呼:“售票員大姐,幫忙打開車內的燈,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售票員被她緊張兮兮的樣子逗樂了:“什麼事情這么重要,是人命關天嗎?”“是,就是人命關天!”阿雅滿面焦灼地應道。剛熄滅的燈再次亮起,阿雅顧不得道謝,整個人都撲到那行字上。售票員遞過一隻筆:“需要的話,就記一下吧。”阿雅點頭致謝,兩顆無知覺的淚珠落在了那位售票員的手背上。
回到姐姐家,阿雅拿出在公共汽車上抄下的那段上官青陽的留言,秀芳和楊少傑都吃驚得合不攏嘴巴。秀芳說:“阿雅,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呀!”想了想又說:“不對,應該叫心有靈犀一點通更合適吧。”阿雅抿嘴笑笑。楊少傑接道:“嗨,早知這樣,我就不讓阿雅跑這一天了,自己也不用花錢去登尋人啟事了。”秀芳駁道:“要不是阿雅四處貼尋人啟事,也許還看不到那段留言呢!再說,那留言離現在有七八天了,上官現在還在不在這個地方還不一定呢,登了尋人啟事也不算多餘,多幾手準備就多幾分希望。”楊少傑無語點頭。
東方大酒店的洗浴中心外,阿雅焦灼地在門外等待。楊少傑買了價格不菲的門票進去大約十幾分鐘了,阿雅踱來踱去,心中早已做了幾十種情景預測,卻無法測定最終的結果是喜是憂。
楊少傑赤身裸體地踏進氣霧蒸騰的浴室,就有一個清瘦高挑的少年迎過來:“老闆,我幫你擦擦背吧,很便宜的,只要塊錢”
八十年代末經濟大潮剛剛興起,人人都興叫老闆。楊少傑心想“我在南京地面上開著五金軸承的鋪子,這聲老闆倒是叫得贊真價實啊。”一個男人走過來,把扯住那少年:“上官,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在的時候,你就專心伺候我得了。不要再招攬生意了,難道怕我給你的服務費不夠嗎?”少年尷尬地推辭“張老闆,您天天來洗澡,身上哪用我搓呀”那個被叫做張老闆的男人依舊不依不饒:“我不要你搓澡,要你按摩呢!要我說,你乾脆專門做按摩好了,收入不比在澡堂給人搓澡米得殷實?”
楊少傑在邊看出一些眉目,心下對那男人泛起陣陣噁心:“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怎么好男童也不遮掩一下呢,在光天化目之下就這樣糾纏。不怕熟人撞見了尷尬”他扯了下那少年:“來,先給我搓背”少年如釋重負地乖乖跟楊少傑走進去,楊少傑在水龍頭下面蹲下身子,他就幫楊少傑在身上打肥皂。楊少傑冷不丁叫聲“上官”少年應一聲。楊少傑又叫:“上官青陽”話出口。楊少傑就感覺背後的手停住了“大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楊少傑長長嘆口氣“你果真是上官看你的長相和阿雅說的差不多,又聽那人剛才那樣叫你,我就猜個八九不離十了,畢竟你這樣的複姓的人不像張王李趙那般普遍。”上官聽到阿雅的名字,把肥皂丟到地上,轉身就往門口衝去。楊少傑一把扯住他,指指他絲不掛的身體,上官才如夢初醒般地扭頭衝進更衣室。
楊少傑跟過去“昨天阿雅還念叨呢,就怕你已經不在這兒了。”上官一邊胡亂地套著T恤一邊語無倫次地問“阿雅來了多久了?她還好吧.你是她姐夫吧?”楊少傑冷眼看著上官:“阿雅好得很呢!拜你所賜,這些天她直滿南京的找你,人都在大太陽底下曬掉幾層皮了,每晚部急得哭鼻子呢!”上官尷尬地解釋道:“大哥,我年少氣盛,做事欠思量,讓阿雅跟著受苦了”楊少傑衝著他的胸口夯一拳:“看你說話伶牙俐齒的,行事怎么就這么毛糙呢!”
楊少傑把上官青陽帶出洗浴中心,還沒等他招呼,上官就箭步沖向正在徘徊的阿雅,雙臂牢牢把她擁個結實:“阿雅,你果真找到我了,和我想像的一樣!就是讓我等得久了些。”楊少傑在一邊給他們降溫:“年輕人,醒醒吧,要不是阿雅這些天堅持不斷地尋找,你或許就要給人在這兒乾一輩子搓澡工了。以後別來這貌似浪漫的事情了,生活不是由巧合和玩笑構成的。”
阿雅聞此抓起上官的手一看,那雙手由於長時間的浸泡已經乾燥皴裂了好多細口子了。再端詳一下面貌,果真消瘦蒼白了很多。上官自我解嘲道:“阿雅,我來南京二十天就白了兩分,你倒是黑了三分啊。”阿雅羞澀地掩掩雙頰:“南京的太陽比我們河南厲害多了。”
事情出人意料地順利,秀芳也如釋重負。晚上,上官青陽就在阿雅的姐姐家住下了。大家都休息後,上官借著上衛生間的檔兒,悄悄從客廳的沙發溜進阿雅的房間。阿雅正和衣而臥戴著耳機聽音樂呢,見上官進來,就把小耳機分給他一頭,兩個人一塊興致勃勃地聽了一會兒,上官側臉問並排比肩趴在床上的阿雅:“你就知道我會過來,是吧?你穿著衣服,不就是等我的嗎?”
阿雅不服氣地揪揪上官貼著自己的耳朵:“誰等你了?我才沒等你呢!”上官把臉湊得更近些:“好好,你沒等我,等隔壁的那兩個小外甥來尿你的床呢!”阿雅“撲哧”笑了。上官定定地看著阿雅的笑靨,伸手輕輕揉捏阿雅纖細嫩黃的脖頸“阿雅,你讓我等得好苦,今天好好補償我一下吧……”
阿雅輕輕撥開上官的手指,心下卻涌動著惶恐而甜蜜的東西。上官雙臂擁住阿雅的肩頭,把臉放到阿雅的後背上,阿雅溫暖的體溫就透過夏季薄薄的衣衫傳過來。阿雅再次輕輕掙扎一下,沒有掙脫,就不再動了。耳機里的樂曲卻變得飄渺遙遠起來。
“阿雅,你抖什麼?”上官的問話中帶著笑,看來是故意的。“我哪裡在抖!”阿雅爭辯著。見上官不認同,只是笑,阿雅翻身把他推到床上:“你好重,我都支撐不住了。”上官甩開耳機:“女孩子就是沒有力氣,你壓到我身上,壓十個小時我也不會抖的。”這下,輪到阿雅不作聲了。阿雅把兩個耳機都戴上,對上官的話充耳不聞一般。
上官翻身從床上探起:“女孩子的床上,都是香味兒,搞得我都想打噴嚏了。“說著,湊過來拿掉阿雅的耳塞:“我說話呢,你聽到沒?人家剛被你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你就對人家不理不睬了。”阿雅愣愣地看看上官,上官就模擬了一個女孩子一樣的很媚的笑臉。阿雅不禁笑出聲:“水深火熱,你也太誇張了吧!”上官腦中閃過這些天一直在他身邊膩歪的那箇中年男子的身影,想給阿雅說說,卻欲言又止。
“在洗浴中心這些天,吃了不少苦吧,大少爺!”阿雅見上官不作聲,以為他生氣了,趕緊安慰:“找不到你的這些日子,我都急死了。特別是到了夜裡睡下後,老是想電視裡看到的那些少年被騙被迫去偷盜,或者離家出走後流浪街頭的悽苦景象,一想到這些,心裡就又急又疼。”上官把一記感動的吻印在阿雅的面頰上:“傻姑娘,我以後再也不做這樣的傻事了,帶累了你。”
上官青陽的襯衣領口沒有扣,他抓起阿雅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上,那裡的肌肉結實而火熱,有微微的汗。阿雅不好意思地想把手拿開,上官卻緊緊抓住不放,他把阿雅纖柔的手往下移一點,放到自己的胸口:“阿雅不要緊張,我厚著臉皮進來,比你還緊張呢,你看看我的心跳得多厲害。”阿雅很乖的沒再動,上官的心就怦怦地在她手下跳動著。
兩個人都久久沒有說話,突然,上官青陽擁住阿雅把她撲倒在床上,“阿雅,阿雅!”他迷亂又壓抑地輕輕叫著,捧起阿雅的頭,嘴巴狠狠地壓過去。阿雅一開始很吃驚地推搡著,上官卻霸道地根本沒有退讓的意思。上官的舌頭強力撬開阿雅小巧的嘴巴,迷戀地吮吸起來。
在外面玩了一天,阿雅帶上官回到家裡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姐姐正在收拾飯桌,見他們進來招呼道:“吃飯沒有,還給你們留著呢。”“吃過了。”阿雅答道。阿雅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伸手去拿遙控器。上官很默契地把遙控器遞到阿雅的手裡,挨著阿雅坐下後,手臂很自然地就環住了阿雅的腰。姐姐從廚房走進來,有些驚異地看看兩個人。阿雅猛然驚覺地把上官
的手臂從後面悄悄推開些:“姐姐,南京真是太好玩了。”“是吧,”秀芳淡淡地應道:“累了hE?那就早點休息。讓上官也收拾一下,出來這么久了,他家人該想他了。”話一出口,阿雅就感覺身後上官握著自己的手猛然一緊。阿雅條件反射地張張口,但看了看秀芳的臉色,卻什麼也沒說。
第二天,阿雅把上官送到火車上。上官看看沉靜地依偎在他懷裡的阿雅,低頭輕輕吻一下她的頭髮,哼起一首略帶感傷的曲子,是吳奇隆的《祝你一路順風》。阿雅也跟著輕輕哼唱這首剛剛流行的歌,直到火車開動,她才匆匆跳下車,目送火車漸漸消逝在城市的盡頭。歌曲帶給她的幽幽感懷,卻一直纏繞心頭,揮之不去。
阿雅回到姐姐家,秀芳正在照顧兩個孩子吃早飯。姐姐推開吵著爭食的一對兄弟:“阿雅,上官青陽走了?”阿雅有些無精打采地應一聲。秀芳打趣道:“人家剛離開就開始思念了?”“姐姐!”阿雅嗔怪著,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
晚上,阿雅聽見姐姐推門而進的聲音,趕緊把上官留下的彩色照片壓到枕頭底下,隨手抽出一本書作勢,定睛一看,卻是上官去年送給她的那本《席慕蓉詩集》。上面扉頁的空白處,還留著上官俊秀如出自女孩子手筆一般的字跡,訴說著對自己的款款深情。阿雅趕緊把書丟開,姐姐已經進來了,對著阿雅別有用意地笑笑:“阿雅,是不是恨姐姐了?”
阿雅有些莫名道:“姐姐,你是我最親近的人,我怎么會恨你呢?”姐姐衝著露出一角的上官的照片眨眨眼睛:“怎么,我把上官趕走,你不恨我?”阿雅有些不好意思地扑打著秀芳的肩頭:“姐姐說什麼呢!”
秀芳猛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阿雅,你的門鎖還好用吧?”阿雅有些摸不著頭腦:“我也沒太在意,好像不是太好用Ⅱ巴。”秀芳道:“怪不得呢,那天我早上起來,看到上官在你床頭上趴著,他那么早就去找你,不太禮貌吧。”
阿雅也有些羞臊:“姐姐,我以後注意。”秀芳應一聲,似乎還有些不放心:“你和上官這兩天,沒有什麼吧?”見阿雅有些不解,又問:“毛頭小子,做事總讓人不放心。你們,沒發生那事吧?”“那事?”阿雅對這指代不明的詞兒有點疑惑。
秀芳看阿雅遲疑,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阿雅察覺到姐姐的變化,趕緊解釋:“姐姐,看你想到哪兒去了,上官還是很知道分寸的,過分的要求他從來不提。”
姐姐鬆了口氣,叮囑道:“阿雅,你記住,女孩子要潔身自好,要不然,以後會後悔的。特別是那種事情,不到結婚那天晚上,是萬萬不可以做的,要不然,在男孩子眼中掉了身價,顯得輕賤不說,萬一以後兩個人不能在一起,你找了別的男朋友,那人也會對此耿耿於懷的。”
阿雅看看姐姐緊張嚴肅的神情,鄭重地點點頭,向姐姐保證:“你說的話,我記下了,就算我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也不會拿自己未來的命運開玩笑的。”“愛情?”秀芳重複著這個詞語,臉上浮起淡淡的嘲笑:“也許只有沒長大的男孩,或者像你這樣的純情女孩子才說愛,隋這個詞吧。”阿雅有些納悶:“看你跟姐夫,不就很恩愛嗎?”秀芳迴避似的說:“現實針頭線腦的瑣碎生活,需要很多呢,光注意愛情,太奢侈了。”
阿雅“喔”一聲,秀芳又說:“別怪二姐想得多,媽媽去得早,大姐和大姐夫帶著女兒小諾搬到小李莊照顧爸爸,現在你在我身邊,一些事情,我應當替你考慮的。男人沒有你想得那么簡單,他們複雜得很呢。”阿雅大笑:“姐姐,男人怎么複雜,你應該深有體會吧,給我好好講講,免得妹妹我將來吃虧。”秀芳假裝惱怒地用手指點一下阿雅的額頭:“你呀,記好姐姐一句話,男人不單純,別讓愛情蒙蔽雙眼而看不到愛情之外的東西就夠了。”
正打鬧著,門口傳來開鎖聲。阿雅看看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秀芳也看看錶,嘆一聲不再說話。阿雅看出姐姐的不悅:“姐夫生意很忙吧,有好幾次我聽見他到了下半夜才回來呢。”秀芳心不在焉地應道:“有時候談生意,請人吃飯喝酒的,沒準。”說著,起身離開了。
第二天,秀芳早早就把阿雅叫起來,讓她去楊少傑店裡幫忙。阿雅一邊吃早飯,一邊聽姐姐叮囑店裡的各項事宜。秀芳一開始是和楊少傑一起看管店面的,後來生了孩子,不得已才留在家裡。可是幾年下來,孩子還是離不了人,秀芳也只能繼續呆在家裡了。楊少傑看著秀芳鄭重其事的樣子,有些不以為然:“阿雅這么聰明,過不了幾天準保比我還厲害呢,哪裡用得著你教?”
阿雅看得出,楊少傑對姐姐遠遠不像剛結婚時那樣尊重了。也許是因為這幾年一直是他支撐著店面維持著家計,對姐姐的態度也有些不以為然起來。看來姐姐說得對,光有愛情怎么能支撐一輩子呢,阿雅心中暗暗感嘆。
阿雅跟楊少傑一起到了店裡。這是一個坐落在繁華商業地段的店面:大半條街上都是做五金和汽配生意的。大清早的已經開始有往來不斷的人流了。阿雅有些好奇:“姐夫,做生意乾什麼要跟他們扎堆呀?這樣豈不要被他們分去很多顧客?”楊少傑笑笑地看著阿雅:“這叫規模效應,規模越大,來的人就越多,我們才越有機會做生意呢。”阿雅點點頭,心想自己真是要好好學才行,要不,連這點基本常識都不知道,豈不被人笑話?
楊少傑看出阿雅的怯意,大聲說笑道:“有姐夫我在,你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坐在店裡看熱鬧就好,反正我們人手也夠的。”阿雅笑笑:“誰膽怯了?”心下暗想:我可不是來看熱鬧的,我要好好學著,給你看看。
兩人到店裡的時候,住在店裡的兩個小夥計已經把店門打開,將貨架收拾整齊;隹備做生意了。楊少傑巡視一圈,又讓他們調換了幾件貨物擺放的位置:“給你們說過幾次了?銷量好或者近幾天熱銷的型號一定要放在打眼的地方。”兩個人點頭應著,但楊少傑一背過臉去,他倆就開始對著阿雅做鬼臉了。
阿雅覺得有些好笑,這兩個夥計個頭很打眼,身條卻一個賽著一個地瘦,好像剛支起架子的小馬駒似的。人也不大,頂多十七、八歲,對店裡的事情倒是很精通。兩個人興趣十足地湊過來跟阿雅攀談,他們一個叫馬子建,一個叫劉向北,異口同聲地讓阿雅叫他們小馬和小劉。當他們聽說阿雅是女主人的妹妹,和他們一樣也是從河南縣裡出來的,就更加滔滔不絕起來。這時,有個拎包的中年人進來了,也不說話,就在幾個貨架子之間左顧右盼。楊少傑趕緊上去招呼客人,來人指著架上的幾件貨問了一下價錢,小馬趕緊湊過去,利索地說出報價和可以給的折扣數。
敲定後,小劉去後面倉庫提貨,小馬給來人開貨款單。客人看著小馬一手國小生一樣的字問:“讀書不多吧?”小馬訕笑:“也國中畢業了,在校的時候太調皮,沒裝多少墨水。”來人有些挑剔:“你墨水多少和我沒關係,不過把這樣的貨單給我的上司看,說不定他認為我給他弄了不地道的貨糊弄他呢。”
楊少傑的字也馬馬虎虎,阿雅拿起筆照著小馬開出的格式重新填了一張。那人看著阿雅娟秀的字跡笑了:“你們的秘書?夠專業的。”楊少傑有些得意:“還湊合吧,剛來,還沒訓出來呢。”來人又上下打量幾眼阿雅:“放在這小店裡,可惜了。”楊少傑道:“來幫幾天忙,我們這小店,是留不住這般人物的。”
小劉幫客人裝好貨。楊少傑很開心地按了一通計算器:“不錯,開門紅!”回頭看看在店裡轉著看貨的阿雅:“有文化的人就是聰明,我還沒教呢就會幫我做生意了。今後你要是幫我給客人介紹貨的話,小嘴吧嗒幾句,肯定比這兩個小子有說服力吧。”小馬說:“那是,阿雅姐的水平,哪是我們能比的?”阿雅有些羞澀:“我就是會寫幾個字,生意上的事情,還一竅不通,你們要多給我說說才行呢。”
到了中午,楊少傑讓小劉看鋪子,自己帶阿雅和小馬出去吃飯。他們要了一個小雅間,點了幾個價格中等的菜,幾瓶啤酒。正吃著,服務員端上一盤蝦,楊少傑說:“上錯了,我們沒有點這個。”一個黑胖的人打帘子進來:“沒錯,我給你們加的。”說著提了提因為便便大腹下滑的腰帶,捏一下阿雅的臉蛋:“楊老弟,這次的小妞夠地道,新靠過來的吧?怎么也不介紹哥哥我認識一下?”
阿雅驚慌失措地撥開來人的手,吃驚地看看楊少傑,又看看這人。小馬上前給那人拉開椅子,一邊請他坐下,一邊介紹道:“這位水靈靈的姐姐是嫂子的妹妹,叫阿雅,前幾天剛來南京,今天第一次到店裡給我們老闆幫忙。”又給阿雅介紹道:“這位姐姐叫他張大哥好了,平常生意上常來往,張大哥對我們老闆挺照顧的。”
楊少傑道:“小馬嘴皮子就是利索,我還沒來得及給雙方介紹呢,你把我要說的話都說了。”小馬嘿嘿一笑。楊少傑見阿雅還是有些不自在,又說:“張大哥這個人熱情風趣,平常最喜歡開玩笑了。”又對那個張老闆說:“縣裡剛出來的小丫頭,沒見過什麼市面,張大哥剛才把我妹妹口下著了。”
張老闆舉起酒杯,對阿雅說:“不知者不怪,阿雅妹子,哥哥給你賠罪,來乾一杯!”阿雅不得已只好端起小馬給滿上的啤酒站起來,張老闆滿面堆笑:“妹子別客氣,坐著喝就好。”說著一口氣幹掉,沖阿雅亮亮杯底。阿雅不得已也一口口吞了。小馬和張老闆都鼓掌豎指大笑。楊少傑也很高興:“阿雅今天真給姐夫面子,第一次坐上酒桌就有大家風範,看來是個場面上的料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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