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權資訊
書名:初吻的左臉頰作者:桃子夏
出版社:湖南少兒
出版時間:2009年
開本:16開
頁數:246
定價:24.8元
ISBN:9787535844927
內容簡介
當眾神灰飛煙滅;
當萬佛俯首稱臣;
當風停,電止,雷住,當宇宙光影俱寂;
當這人世間的所有愛恨都轟然老去,分崩離析……
——Siva,我真想謝謝你。
是你,是你用最殘忍的溫情,將我一步一步推往這個浩瀚隱私、沒有愛的帝國。
捕魂者到底是誰?他和Siva到底有什麼關係?當星見跟隨落微一步步走進那個視所有人類為次品的達斯藍帝國,這部綺麗的繪夢之卷,才真正撩開它華美的序幕。
“半成年”系列第一卷《初吻的左臉頰》自序:
半成年寂寞嗎?
小時候看的一個韓國卡通片裡面說,孩子們剪下來的頭髮和指甲千萬不能隨便亂扔,如果被路過的妖魔鬼怪吃掉這些貼身物,它們就變成你的模樣。
變成世界上的另外一個你,一口一口吞噬掉你的生活。
真有這樣的事情?
那時的我非常害怕,把剪下來的碎頭髮和指甲包好,害怕突然有一天世界上就多出了另外一個我,搶走我的一切。
……時光奔騰,仿佛是一夜之間就長大了,從幕後被推到台前,必須獨自去面對這個蟻穴般龐大陌生的世界。
麻煩事一個接一個,工作永遠做不完,回到家又是更多的瑣事。
早已過了當小孩的時光,可以一整個暑假無所事事;
早已過了眾人寵溺的時光,可以無所顧忌只考慮自己也不心慌;
早已過了依靠父母的時光,必須學會做人學會謀生腳踏實地地站在這個世界上;
……我們明白自己處於什麼樣的角色里該做什麼事情,可就是做不好,有時迷茫有時彷徨有時渴望別人的疼愛。
這就是所謂的“半成年”心態吧。
十八歲的生日蠟燭吹滅了,心理年齡始終停在十七歲到二十四歲之間。成年的身體裡藏著一顆小小的孩子心,情緒化,渴望別人的疼愛,滿懷夢想又不知該怎么去面對這個適者生存的社會。
一半女生一半女人,一半成熟一半孩子氣。
半成年的我們偶爾會想起童年時看的那部卡通片,如果真有妖魔鬼怪吞掉頭髮和指甲變成世界上的另外一個我,那未嘗不是好事。
至少世界上那另外一個我,是最最懂我的人。
“半成年”的人太多太多。
高一女生以為高三學長也喜歡自己,絞盡腦汁弄到對方手機號碼後,才知道自己在他心裡也連個曖昧的對象也算不上;
大學畢業後一個人住的白領女孩,臨睡前不斷檢查門鎖,洗完澡卻永遠不記得關天然氣,提著LV仿貨包去超市買菜,折騰大半天才弄清楚白菜也分“大白菜”、“小白菜”、“上海青”、“奶白菜”好多種;
辦公室里新來的小男生,第一天上班就被老總訓斥領帶的顏色,“穿那么花哨你以為是去夏威夷度假?我們這裡需要的是真正做事的人”;
結婚十年的小婦人在丈夫的疼愛里放棄了自己的事業,直到丈夫另尋新歡時才後悔莫及,換來一句“我養了你整整十年,我不是賺錢機器,我受夠了”;
……半成年的我們隱藏在世界上的每一個角落。我們用青春做出種種美好假設,然後發現處處是灰色地帶。報應來得太晚太遲,好人未必一生平安。
這個世界不符合我們年少時的理想。
半成年的我們,一再地失望,像個要不到糖果的小孩。
半成年的我們,每當想尋覓一個真正貼心的人時,總覺得自己像個到處碰壁的小傻瓜。
半成年快樂嗎?
半成年寂寞嗎?
半成年還有多久呢?
……或許完結“半成年”這個系列書後,你和我都會有答案。第一卷《初吻的左臉頰》里的女主角上官星見是一個很特別的女生。
她不是尋常女孩子。
她有一種半人半魔的魔幻氣息,眼神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一旦凝視著你,你的靈魂都快要出令人著魔的,還不是神聖感,是帶著驚恐的臣服,好像世界末日就只能指望她了一樣。
你想踩她在泥里,讓她永世不得翻身。一轉眼她又重新站起來給你看,比之前更美麗更強大。上官星見並非不敗的鳳凰,她只是不甘心。誰讓她不開心,她就要比誰過得更好
她是真正驕傲的女王,自己舔傷口,花開不敗。
她是掛在牆上的曠世名畫,永不貶值逮著機會就把自己賣個好價錢。
她懂得這個魔方世界的玩法,透過貓眼看著外面的人們咯咯壞笑。
她戴著美麗、強勢、現實到極至的面具,摘下面具後,靈魂上寫著一抹細軟和憂鬱。
最後的這抹憂鬱出賣了外表強勢的星見,她也只是個半成年的孩子,因為經歷過苦難才學習著變強大,在狹窄擁擠的世界裡艱難地生存。
半成年的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在現實里找到失落的羽翼?
半成年的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被巨大的溫暖和理解包圍,得到一個穿越距離的擁抱?
即使站在最奢華的舞台上面對數萬觀眾也不緊張,即使被拋棄在最僻靜的角落也不害怕,即使被全世界遺忘也不心慌,即使跌倒最骯髒的泥水裡……也能笑著自己站起來,擦一擦褲角,將失去活成一種獲得。
如果你在感情上不依賴任何人,你就真的長大了。半成年的我們,也會有不怕傷害獨立勇敢的那一天。
清晨起床撩開窗簾,面對這個異常遼闊的世界,伸一伸懶腰。
心有餘裕,氣定神閒。
窗外陽光明晃晃,水一般蔓延。
桃子夏,2008年11月。
精彩片段
片段一愛是什麼?
有人說,愛是含笑飲砒霜。
愛情至美,砒霜至毒。
深愛一個人失去自己,才會痴痴凝望他無邪的笑臉,然後一小口一小口,飲下他遞過來的毒酒。
那是2008年早春,圖書館外的梨花開得特別好,汽車駛過時總驚起一小團明媚雪白的霧氣,花瓣落滿了擋風玻璃。我是S大經濟系二年級學生里年紀最小的一個,剛剛申報雙學位,整天圍著“功課”和“兼職”忙。
那個男生走進自習教室的時候引起一陣細小的騷動,他把書放在我對面的桌子上,輕輕抽出椅子坐下。我抬頭望一眼對面的不速之客:他的眼神很安靜,瞳色漆黑清澈,讓周圍世俗的一切顯得渾濁不堪。
很久沒有見過這么清澈又深不見底的眼睛。
讓我安心,一種初遇像是重逢的安心。
十五歲生日那天小易帶我去一家法國餐廳,侍應生端上鵝肝,我舉著叉子不知道怎么下口。小易細心地幫我切好放到盤子裡,他說鵝肝是一種很殘忍的食物。
農夫先選好一批肥鵝,每天給它們喝酒。鵝中了酒精毒,肝臟一天天不健康地長大,變成原來體積的數倍。農夫這時候就殺鵝取肝,鵝肝的價值遠遠超過鵝本身。
“好殘忍,那我不吃。”十五歲的我放下叉子。
小易說:“你聽我講完。關於鵝肝還有一個動人的故事。據說天天負責餵鵝喝酒的,是農夫美麗的小女兒。她髮絲金黃,眼瞳像湖水一樣碧藍。有一隻鵝對她一見傾心,雖然知道喝下一口醇酒之後,肝會一天天變大,他會一天比一天承受更多肉體的痛苦,但為了愛,他還是含笑喝下毒酒。
他每天盼望女孩出現,在她懷裡,喝她所賜的酒。他的肝一天天變大,痛苦也一天天地加劇。但每次她出現的時候,他仍然是最勇敢去喝酒的鵝。
他的肝開始硬化,體積已經達到要求。當女孩捧著酒壺出現,鵝知道這是最後一次喝她親手灌下的酒了。明天,農夫便要把他的肝拿出來。
鵝喝下最後一壺酒,在湖上為女孩跳出最後一舞,湖水也為他悲傷。第二天,鵝被殺,新鮮的鵝肝被送到一流的餐廳里。餐廳里吃下鵝肝的人們,突然明白了愛情是什麼。”
我好奇地追問:“是什麼?”
小易笑著說,“愛情就是含笑飲砒霜,明明知道眼前的是杯毒酒,因為是心愛的人遞過里的,還是會心甘情願地喝下去。”
落微臉色蒼白躺倒在電梯裡的樣子他永遠無法忘記。
她側臥倒在電梯裡,身體微微蜷曲,全身蒼白像一隻脆弱的千紙鶴。她眼瞳里殘存的絕望有一種讓人驚艷的妖魅感,徜徉著一整片翻覆的海水,青藍青藍的,美輪美奐。
仿佛那次死亡是無痛的,帶著解脫的快慰。
根據後來法醫的報告,落微是被人割喉放血,失血過多而死。當時電梯裡沒有其他人,攝相頭被破壞沒能錄下當時的場景。唯一的線索是她出事前曾給Siva的那條簡迅,還有她手裡死死拽著的一張塔羅牌,牌面的圖案是“倒吊男”。
有的男生就算認識十年也只能一起吃吃飯,看看電影,保持不近不遠的朋友關係,比如蘇瑾尚;有的男生認識只是幾個小時,見過一兩次而已,就仿佛相識一整個前世今生,熟悉到每根骨頭的每一個罅隙里,可以相擁入眠生兒育女天荒地老。
比如,他。
Siva送我回家,我坐在他身邊看他開車,路兩旁霓虹燈閃爍。不一會兒就窩在座位上沉沉睡去,一整晚的心焦和疲累都卸了下來。
雖然只見過幾次面,卻好象自小就認識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熟悉。在他的身邊,這樣的寬心,這樣的安然。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更不是鬼魂。”他會讀心,我的每個念頭都無處躲藏。“我是負責捕捉這些鬼魂的捕魂人……”
“那你跟落微有什麼關係?”
“你為什麼不問,你自己跟謝落微有什麼關係?”他暗笑。
“我?”我真是沒想到自己跟落微有什麼關係。
在Siva 出現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謝落微這個人。
“我現在不會告訴你,上官星見,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他伸手撫摩我的臉,手指粗糙仿佛沙礫滾過皮膚。這手是溫暖的,不像我想像的那么冰冷。
他消失的時候,歌聲從腳下的地底順著滾滾花瓣而來,像古羅馬的戰車碾過所有寂靜與喧囂。我看著這個不知名的捕魂人的臉一點一點地模糊……霎時間天地間充滿靈動詭異的歌聲,我站在原地,眼前仿佛出現一整片浩瀚的海面,波瀾壯闊。內心空空蕩蕩又濃烈豐盛,風聲嘯耳,極度的恐懼、震撼和悲傷掀起巨浪將我淹沒。
直到他消失不見,身邊的場景重新回到那個空曠熟悉的樓道,一縷遊蕩的魂才游回我的身體裡,沉靜下來。
屋外的大雨漸漸轉小,淅淅瀝瀝,天空一片灰暗的陰霾。房間裡沒有開燈,昏暗仿佛午夜的大海,一個永遠也醒不來的夢魘。瑾年坐在我對面望著窗外的樹影出現,眼瞳晶亮濕潤。她在想雷光夏,兩個小時以前她才知道原來深愛的雷光夏跟一個叫rihanna的pub舞娘有過曖昧。
她明白光夏最愛的是她,她也明白曖昧是男人們在曠野上旅行疲累時的緩衝劑,她更明白沒有一個男人可以一生只愛一個女人,所有的現實我們都明白,明白。
可我們是感情上的潔癖份子。
血管里瘋狂攝取真摯和溫暖的野性從來就沒有消失過。
我聽不見她說話,腦海里一片蒼茫的雪白。
蓬,蓬,蓬。
在喧鬧的馬路和警車上,好似又聽到媽媽拿竹棍站在陽台上拍打棉被的聲音。
蓬,蓬,蓬。從星期六上午的懶覺里醒來,微微眯著眼推開窗戶,看到媽媽拿著竹棍一下一下拍打十斤重的棉被。
冬天快要來了,趕緊曬曬了。
被子裡如果有陽光的味道,晚上整個人蜷進去,會特別特別地溫暖。
媽媽的頭髮在陽光下顯現出奇怪的顏色,越來越多的花白總是扎進我毫無防備的眼睛。
她老了,我長大了。
我懂事了,她快要死了。
“星見。告訴我,你不會騙我。”
“我不會騙你。”
“任何時候?”
“任何時候。”
醒來時獨自一個人躺在碩大的床上,窗外天空的顏色低迷,房間裡一片憂鬱的昏暗。蘇之含已經走了,是女傭和管家把昏迷過去的我抱到床上休息。
他收走了我的手機和筆記本電腦,掐斷了電話線。叮囑女傭一個星期不許我外出,否則將她們全部解僱。
我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摁下檯燈邊的小按鈕。
一分鐘後樓道里響起噼里啪啦的拖鞋聲,穿粉紅色圍裙的女傭誠惶誠恐地出現在房間門口。
“上官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呢?”
“給我鎮靜劑。”
“鎮靜劑?”她怔住,“那種東西……藥箱裡好象沒有。”
“去買!!快!現在就去買!!”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了,穿著睡衣光著腳從床上爬下來,從牛仔短褲里找出那條淡藍色緞帶躲進洗浴間。
死死地反鎖好門,才有了微薄的一點點安全感。
我在洗浴間裡四下尋找可以藏東西的地方,終於在門口發現一塊鬆動的瓷磚,輕輕挖開一個小角,剛好可以這條柔軟的緞帶藏進去。
把那塊瓷磚重新摁平整,確信不會發生任何意外後,我放心地長舒一口氣。
小易只是故人都引發蘇之含的暴怒,要是他知道我心裡有van這個人,非把van碎屍萬段不可。想到這裡我渾身發抖,擰開熱水死命地搓洗雙手。
這雙手沾上了小易的鮮血,它是骯髒的,骯髒的。
它有罪。
海面是詭異美麗的妖藍色,天幕仿佛女孩剛洗完的長髮漆黑又濃密,浸滿濕漉漉的溫柔。星辰一閃一閃的,像大顆的淚珠快要從天上落到我的手心。我端著咖啡走出去,風很冷,凍得牙關咯咯直響。裹緊了大衣用咖啡暖手,腳尖一下一下蹭著薔薇叢邊的泥土。
表層泥土蹭去後漸漸顯露出玻璃杯渾圓的形狀。我蹲下去撥開泥土把杯子抽出來,伸手拿出裡面的緞帶。緞帶染了泥土,Siva的字跡模糊不清。我打開手機上的照明燈,在冰冷的海風裡看到了他柔軟的字跡。
——“我愛這個陪我來看海的女孩。”
忐忑中睡著了,夢裡又看見自己在漫無盡頭的公路上,獨自開車去見van。車兩旁是無垠的曠野,陽光明媚得像一場罪惡。天空中紛紛飄散雪白的梨花,寫滿宿命中的“離”字,落滿了我的擋風玻璃。
Siva,再等等,再等等我就見到你了。
再等等,再等等我就愛上你了。
我朝著那未知的盡頭開去,心裡絕望地明白這一生都無法抵達有他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