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簡歷
祖籍鳥取縣 ,陸軍大將內山小二郎的長子,從小過繼給伯父內山定吾。仙台陸軍地方幼年學校,中央幼年學校畢業,1909年(明治42年)5月,陸軍士官學校21期畢業。同年12月,炮兵少尉任官,大正2年2月炮兵中尉,野戰炮兵第1聯隊付。大正4年陸軍野戰炮兵學校射擊教官,大正6年12月考入陸大,8年4月炮兵大尉,同校教導大隊付等,1920年(大正9年)11月,陸軍大學32期畢業。歷任野戰炮兵第1聯隊中隊長,野戰炮兵學校射擊教官,炮兵監成員等,1927年9月至1930年5月以教育總監部付的名義自費留學法國。回國後,成為炮兵監中佐成員,1933年(昭和8年)8月,晉升炮兵大佐,野戰炮兵第1聯隊長就任。陸軍野戰炮兵學校教官,經過陸軍省整備局整備科長等,1937年(昭和12年)8月,陸軍少將,野戰炮兵學校幹事。9月任野戰重炮兵第5旅長,武漢會戰的時候他的部隊是中支那派遣軍畑俊六司令官親自掌握的兩個炮兵旅團之一,(另一個是澄田賚四郎的野戰重炮兵第六炮兵旅)38年12月關東軍炮兵司令官,1939年(昭和14年)10月,陸軍中將。翌年9月被任命第13師長,中國出征。此後,42年8月接替河邊正三任關東軍第3軍司令官,駐吉林琿春。1944年2月接替大特務喜多誠一成為第12軍司令官,指揮了豫中會戰和豫西鄂北會戰,4月8日占領了第五戰區劉峙的司令部和老河口空軍基地。1945年(昭和20年)4月7日被任命為第15方面軍司令官,在大阪準備本土決戰時迎接了戰爭結束。
1945年10月,就任第2復員軍司令官,同年12月被編入預備役,1946年(昭和21年)到6月擔任中部復員監。1946年7月,作為戰犯嫌疑被逮捕,1949年(昭和24年)1月被判處40年徒刑。關在巢鴨監獄,不過,1958年(昭和33年)4月就假釋出獄了。有一妹夫遠藤喜一,海軍第九艦隊司令,44年在紐幾內亞戰死後追晉海軍大將。
炮兵大戰
諾門罕戰鬥不過半個多月,關東軍參戰部隊傷亡近半, 7月14日,磯谷廉介參謀長親臨一線,與現場的指揮官、參謀人員商討對策。 經過討論,對於占壓倒性優勢的蘇軍炮兵,關東軍必須抽調偽滿州地區全境內的重炮部隊進行對抗。對於這個會議結論,關東軍司令植田謙吉大將表示了首肯。於是,從7月15日起,關東軍在中國東北境內開始集結重炮部隊上戰場。一門門100毫米的九二式加農炮紛紛從隱藏的洞窟中被拖出,關東軍這次為了挽回面子,把所有的老本都豁了出去。駐旅順的第3重炮旅團、穆陵重炮聯隊、野戰重炮第1聯隊、獨立重炮第7聯隊都受到了上前線的命令。這對於缺乏機械牽引工具的日本陸軍來說,集合這么多的炮兵上戰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打個比方來說,一門150毫米榴彈炮需要16匹馬才能拉得動。在沙土上可能就需要32匹。一個炮兵聯隊需要上千匹的馬才能保證最低的機動。再算上觀測、軍械、彈藥、糧秣、衛生、器材、維修等分隊,理論上一個炮兵聯隊至少要有3000牲畜。 關東軍司令植田大將經過考慮,認為既然為了本次作戰,關東軍炮兵已經傾囊而出,連駐紮在旅順的要塞炮都拆了下來,所以,應該讓炮兵再下一輪攻勢中唱主角。
7月22日上午6時30分,關東軍原定進攻時間已到,但由於天氣條件較差(下雨),能見度極低,日軍炮兵無法確認目標,所以遲遲不能發起。 7月23日,天氣情況良好。上午6點,日本的第2飛行集團數十架飛機趕到戰場,試圖對蘇軍炮兵陣地進行壓制。不過,他們很快就被200多架蘇軍戰鬥機圍困,並被趕出了戰場,原定的轟炸任務也沒有完成。 6時30分,日軍的部分山炮開火,試圖引誘蘇軍炮兵還擊,然後在發現蘇軍炮兵陣地具體位置之後,再由主力炮兵進行突襲。不過,沒有上當的蘇軍除了用一些野炮、迫擊炮進行了反擊之外,沒有更大的動作。 這樣的零星炮戰進行了將近一個半小時後,已經等得不耐煩的內山少將下令所有重炮開火。頓時,從150毫米加農炮到75毫米野炮的大口徑火炮82門一齊開始射擊。如果再加上一些小口徑步兵炮、山炮什麼的,前前後後總共有一百五六十門各型火炮參與了射擊。這個規模使得日俄戰爭時期的成績相形見絀,在這之後也只有太平洋戰爭初期,日本陸軍攻擊新加坡、菲律賓的時候可與之相提並論。而且,那個時候,英美軍隊的炮兵幾乎沒有什麼像樣的抵抗,日本炮兵是毫無顧忌地掃射,可不像這次是在和蘇聯人進行“對等”的炮戰。
內山少將站在隱蔽所內,通過望遠鏡觀察著射擊效果。對於能夠指揮這次帝國陸軍史上最大規模的炮戰,內山的內心是非常激動。不僅如此,一向小氣的日本陸軍這次特地準許內山的炮群可以打滿5個基數的炮彈。(5個基數啊!一般按照規定,一門重炮一天只能打二、三十發炮彈)只見,矮小粗壯的炮兵滿頭大汗,將一發發炮彈塞進熾熱的炮膛,狠狠地進行著射擊。冒煙的黃銅彈殼在炮兵陣地背後堆得像小山一般,連內山自己都數不清打出了多少炮彈。 不過,82門重炮中能夠打到河西岸蘇軍炮兵陣地的不過46門,所以說,很多炮彈都給射進河裡去了。 這樣的炮擊效果當然不佳,內山發現,兩個小時的射擊幾乎沒有取得什麼戰果。猶豫片刻的內山臨時決定炮火射擊延長一個小時,結果日軍的這次炮擊整整打了三個多小時,一口氣發射了5000餘發炮彈。日軍辛苦儲備的炮彈都沒了蹤影。而且,由於連續射擊,日軍的大炮還發生了數起炸膛、折斷事故。100毫米加農炮更是在射擊中毀壞了6門,把內山給心疼的差點昏了過去。
下午,緩過神來的蘇軍炮火開始了反擊。蘇軍已經將炮兵陣地從原來的陣地後撤了近十公里,徹底脫離了日軍的炮火射程。而且,蘇軍使用偵察機高空偵測,在空中對地面炮兵進行立體校正。越打越準的蘇軍炮彈很快覆蓋了內山的炮兵陣地,將一門門內山的大炮打成了殘廢。整個下午,內山的火炮基本上沒有還手,只得以蘇軍10發,自己還擊1發的速度進行了“頑強”的抵抗。這種近乎呻吟的抵抗反而招致蘇軍更加猛烈的反擊,布防在炮兵陣地附近的步兵急急忙忙跑來懇求炮兵弟兄停止射擊,以免連累了步兵部隊——這種情形在之後的太平洋戰爭中再次重演,不過,對手已經換成了美國人。
蘇軍的炮擊直到黃昏才停了下來。內山在一天的炮戰中,發射炮彈近萬發,戰果卻很小。而蘇軍打出了3萬餘發還擊彈,使日軍損失了25%的火炮,全部的牽引車輛、彈藥補給車。日軍一天裡面就消耗了2/3的炮彈,而關東軍為支持這次作戰已經調撥了70%的儲備量給內山,如果炮戰按這個速度發展下去的話,關東軍再過兩、三天就要破產了。(對比,朱可夫手上還有20萬發備用彈,且正在不斷增加中)
24日晚,內山在和步兵的協同會議上鐵青著臉,一言不發。他知道,他的炮兵既沒有摧毀蘇軍的炮兵部隊,也沒能切斷哈拉哈河上的浮橋。所以,從步兵指揮官那裡傳來的輕蔑的眼神使他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小松原中將也指出,炮兵的射擊精確度差,持續時間短,且效果不明顯。不過,他希望在明天的戰鬥中,日本炮兵能夠前進,伴隨步兵部隊進行抵近射擊。但是,內山卻表示了反對。因為在一天的炮戰中,他的牽引車輛基本上都成了歷史遺蹟,所以,他沒法將重達幾噸的大炮往前移動,跟隨步兵前進。 這一下,步兵們指揮官們可不幹了。本來就對炮兵的無能頗有微詞的各步兵聯隊長一下子大爆發,會場成了雙方爭吵的舞台。主持會議的關東軍副參謀長矢野少將不得已出來調停,最後搞出了一個折中方案。山內從炮群中抽出兩個75mm野炮大隊跟隨步兵進攻,主力部隊則原地不動繼續與蘇聯炮兵對戰。
24日8時,日軍炮兵再次進行射擊。這次,他們將目標轉向了蘇軍架在哈拉哈河上的浮橋,並一舉摧毀之。 炮兵終於有了點值得炫耀的成績。內山緊繃著的臉少許鬆弛了一些。不過,他興奮了沒多一會兒,前方步兵就傳來了一條驚人的訊息。蘇軍車輛、人員在河面上依舊穿梭不斷,如履平地。 原來,蘇軍在河面下幾十厘米處修建了一條“暗橋”。這個用肉眼無法確認的浮橋保障了蘇軍補給的暢通無阻。
整個上午都沒有受到日本人襲擊的蘇軍炮兵司令高爾金少將大喜過望。他立刻命令所有炮兵都去除偽裝,全體投入到對日軍炮兵陣地的反擊中。蘇軍炮兵在24日一天的時間裡,以壓倒一切的氣勢將關東軍的炮兵陣地翻了個底朝天。日軍炮兵陣地一秒鐘就要落下十幾發炮彈。到當天黃昏時分,日軍陣地上所有的炮位都或傷或亡,場面異常悽慘。 25日,炮戰依然繼續。內山在將最後的3000發重型炮彈打出去以後,被迫帶領炮兵退出了戰鬥。如今,關東軍除了在旅順要塞內還有5000多發重型炮彈以外,已經沒有其他庫存了。內山少將直到29日才得到補給,補充了些許炮彈(平均可以滿足每門炮十幾發的存量)。稍微恢復了些元氣的內山立刻將所有炮兵向東後撤。這場持續了三天的大炮戰以日軍的徹底失敗告終。
宜昌之圍
1941年8月,中日兩軍開始了第二次長沙會戰。從在宜昌的第十三師團,12個大隊被抽調了4個大隊,兵力減少了三分之一。看出這個破綻的陳誠,集中15個師企圖宜昌收復。 從9月末了左右開始慢慢攻勢增強,進入10月後,晝夜不停的猛攻。在重圍中的內山,一方面指示焚燒重要檔案的擬定訣別書,一方面向遠藤三郎第三飛行團長求援。接到電報的遠藤,攜帶一挺重機槍乘坐一架輕型轟炸機趕到宜昌,與內山英太郎在他的師團部會面。在會談中,內山英太郎聲淚俱下,說:“已經下定決心,連醫院的患者也派到戰線去了,司令部內人員也不斷出現傷亡,士氣影響甚大。但願在機場沒能使用的期間內即使是1個分隊的兵力也可,希能給予空運。”遠藤三郎馬上乘飛機飛往荊門機場,找39師團長澄田賚四郎搬兵,結果強行帶了30多個援兵趕到。加上遠藤飛行團的飛機在白天封鎖中國軍隊步兵的活動,終於等到了援兵,陳誠也撤了兵。因為有這個事,戰後遠藤被認為是「赤色將軍」,和軍人朋友全部絕交的時候,只有內山替他辯護。
豫中會戰
1944年2月,成了第十二軍司令官。是準備進行一號作戰的主力。 4月14日,先鋒的第六十二師(本鄉義夫中將)通過根據小玉鐵太郎第六鐵路聯隊長修復的黃河大鐵橋。20日在霸王城開始攻擊。接著第六十二,第一一○師(林芳太郎中將)並列追擊南方的中國軍第八十五,七十八軍。另一方面第三十七師(長野佑一郎中將)及獨立混合第七旅(多賀哲四郎少將)西進。 吉藤喜代志大佐的挺進隊(第二二七聯隊)占領鄭州,鎮目武治大佐的密縣挺進隊(第二二五聯隊)擊破張文心的第二十三師,占據了密縣。於是第三十七師,第六十二師,獨混第七旅及第三坦克師(山路秀男中將)的一部分去了許昌。湯恩伯對許昌的守將呂公良下達了死守命令,集結幾個師準備側記圍攻許昌的日軍。根據破譯密電監聽了這個命令的日軍,把第六十二師團做為援軍劃撥了第三十七師。在得到第五航空軍(下山琢磨中將)的支援5月1日迅速攻陷了許昌。轉而全力西向迎擊來援的中國軍隊。給湯恩伯直接率的軍隊以毀滅性的打擊。 5月中旬,北支那方面軍把考慮攻占洛陽攻占的事通告內山,要他掃清洛陽周圍的中國野戰軍作為先決條件,日本12軍沿著黃河的支流追擊敗走中的敵軍,先鋒是岡村文人大佐盧氏縣挺進隊(第二二六聯隊)。盧氏縣是有大量的軍需品囤積了的湯恩伯的秘密基地,不過,挺進隊很快攻占了高地。 方面軍由於第十二軍的京漢線作戰意外的順利,終於決定了攻占洛陽。可是考慮內山的主要目標是殲滅對方野戰軍,故而用新編的第六十三師(野副昌德中將)加上了獨立步兵第九旅及野戰補充隊,5月19日,使之攻擊了洛陽城。可是一晝夜竟然沒有攻破,因此命令圍攻洛陽的部隊正式歸屬第十二軍,命令內山為攻城總指揮。內山隨調動第一一○師,第三坦克師及第四騎兵旅(藤田茂一少將),從23日開始開始攻擊,25日完全占領了這個故都。這樣京都漢作戰成功完成,是日軍久違的勝利,昭和天皇也下達了表彰詔敕。再者這個作戰中,因為岡村寧次大將命令,凡是犯有燒,殺,搶三罪的官兵將被嚴肅軍紀的命令被層層傳達,日軍軍紀保持的很好,故第一一○師等戰後,是被國民政府第一批釋放回國的。
1945年3月份日第12軍布置進攻老河口地區作戰方案時,軍司令官內山英太郎召集各師團長會議,結果幾個中將師團長在會上討價還價,與內山講條件。這在日軍高級軍事會議上,還是破天荒第一次。最後惹得內山怒曰:“按你們的種種說法,這仗根本不用打了。軍隊的最高使命是作戰,至於天氣如何,道路如何,是不用考慮的。” 結果還是強行作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