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二零一三年,另有散文集《缺席的曠野》,《親愛的人間》上架面世。
姓名: 傅菲 國籍: 中國 出生日期: 1971年5月 職業: 作家 | 畢業院校: 江西師範大學 代表作品: 《屋頂上的河流》 籍貫: 江西 |
本名傅斐,二十一世紀初迅速崛起的散文名家,一九七零年代生於江西上饒縣,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江西滕王閣文學院第三屆特聘作家。寫詩多年。二零零二年開始寫散文,散文作品常見於《人民文學》、《散文》、《天涯》、《山花》等刊,多次被《散文·海外版》、《散文選刊》轉載,並收入五十餘種各類選本。
有散文集《屋頂上的河流》(作家出版社,入選二零零六年度“二十一世紀中華文學之星”)、《星空肖像》(百花文藝出版社)、《懷揣植物的人-新散文八人選》(合集,作家出版社)、《炭灰里的鎮》(百花洲文藝出版社)《生活簡史》(百花文藝出版社)上架發行。二零一三年,另有散文集《缺席的曠野》,《親愛的人間》上架面世。
痴迷黑色美石。
現從事教育投資,高管。
一九八八年開始練習詩歌寫作,以傅旭華的筆名發表詩歌,在《人民文學》、《詩刊》、《詩歌報月刊》、《詩神》(現《詩選刊》)發表大量組詩。一九九七,停筆。寫詩十年,沒有摸到詩歌的門環。
二零零二年四月,開始散文寫作,數量驚人。散文處女作《露水裡的村莊》發表於《人民文學》二零零二年八期。此後“遍地開花”。“二零零六年中國散文應該叫傅菲年,在刊物隨處可見傅菲作品”(詩人、散文家黑陶語)
傅菲的散文有三種境界:見性靈,見精神,見眾生。傅菲散文有強烈的人文主義色彩,有對死亡和時間的深度思考,在中國當代散文家中,是極其罕見的。在十年的散文寫作生涯中,傅菲探尋生活和心靈的真相,關注底層人的生存狀態和內心的掙扎,傳遞個人生命的體驗以及對生命和自然所發生的溫暖,有強烈的尖利和痛感,直指人心和人性。
作品
有散文集《屋頂上的河流》(作家出版社,入選二零零六年度“二十一世紀中華文學之星”)、《星空肖像》(百花文藝出版社)、《懷揣植物的人-新散文八人選》(合集,作家出版社)、《炭灰里的鎮》(百花洲文藝出版社)《生活簡史》(百花文藝出版社)上架發行。
二零一三年,散文集《缺席的曠野》和《親愛的人間》上架面世。
主要單篇散文作品
《我們缺席的曠野》
《米語》
《烈焰的遺蹟》
《你的身體是時間的容器》
《後女巫時期的暗淡黃昏》
《有一種生活讓我悲傷》
《無人看見的城市生活》
《黑夜方程式》
《南方的憂鬱》
《乳房》
《草帽下的雨季》
《棉花棉花》
作品展示
《屋頂上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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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與時間的關係,是一個有深度的作家常常會涉及的。作家關注時間與生命的關係,也就是關注人的弱小。因為人最絕對的弱小,就是面對時間的弱小。時間如此漫長,無始無終,可是人呢,只有那么短短的幾十年的時間。幾十年的存在,是那么的微不足道。許多文學作品,其重心就是生命與時間的關係,越是進入現代,這種傾向越是明顯。
……
這些作品再次讓我看到,時間是作品裡重要的東西,離了時間,離了生與死,這世上還有多少讓我們掛念的東西呢。
(評論家胡穎峰博士語)
《星空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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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散文中,記人敘事往往是相依相伴,人靠事來顯現,事是人之所為,無論是以記人為主還是以敘事為主,都是為了寫情寫意。說到底,散文是一門主情的藝術。情是貫穿散文創作全程的動力。好的散文,可以把情感化為意象,化為直觀的畫面、場景、人物、細節,化為可感的氛圍、過程。……好文章有可能讓人哭,但讓人哭的文章未見得就好。當傳情形式幾乎負載不起情感內容之時,抒情筆調尤須來得節制、自然、質樸。傅菲敘述很現代,調子很冷,但其中分明又有真切的感情在,他的“冷抒情”,其實是讓人們看到,“文學是一門節制的藝術”。
在語體層面上,傅菲的散文實踐也是很出色的。他的散文語言有著早年寫詩的影響,乾淨,洗鍊。他的散文有不少生動的比喻,但他似乎並不是常常都想到比喻而刻意為之,而似乎是從生活中順手拈來,很可以看出他的心眼。比如,“後山的油茶花翻著跟斗抱來成捆成捆的香氣。屋脊是灰白的,瓦壟是暗紅的,雨水披散,沿屋檐而下,形成幕簾”(《烈焰的遺蹟》)……我想,並不是所有的寫作者都能進入語言的殿堂,但傅菲肯定是個為語言而活著的作家。
(評論家胡穎峰博士語)
《生活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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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詩歌練習者傅菲十餘年前投靠到了散文的陣營里,他寫下故鄉、青春、旅途,寫下他生活過的一個叫楓林村的村莊和一個叫上饒的縣城,寫下自己身邊的許許多多的人物:寫詩的紅塵,開私人診所的陳藥材,老家的通禾伯伯,瓦場的老闆,酒館老闆娘,中學校長,退休的老漢,搬家公司的光頭師傅,坐在高腳凳上的祖父,名字叫秋的攝像師……他看起來極其通曉敘事的手藝,大量的即使小說家也會眼紅的細節,使他筆下的生活呈現出很強的肌理效果和倫理邏輯,但傅菲並不滿足於此。在他的敘事的小徑上,詩歌的星子總會賊頭賊腦地閃現,宛如夏日的鄉村夜晚草叢裡閃爍的螢火。我要指出的是,傅菲的散文核心依然是詩的,詩歌正是一面鏡子,而他筆下的所有人物和地址都不過是這面鏡子中的幻象,哲學也許是這面鏡子的背面。他的寫作,因此有了高於生活的精神指向,在他的散文集《生活簡史》中,就表現為一隻高過頭頂的碗,一個曾經作為青春避難所的他鄉之址,一輪被水桶打撈上來的月亮,一團湖泊之上翻飛的火焰……(散文家江子語)
《炭灰里的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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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的散文作者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基本都出身於基層,往往是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努力和拼搏才在城市裡站穩腳跟。這樣的經歷,也就給了他們接觸廣闊生活的機會和條件,讓他們把觸角伸向世界和社會最隱秘的那些角落,與普通人感同身受,了解一般民眾心裡之所想之所願,讓他們有一種開闊的視野,一種悲憫的情懷,一種深刻的同情與體諒。這一點在江西的幾位散文作者身上表現得尤其突出。
傅菲就有著這樣的明顯的特點。傅菲是在《天涯》發表散文最多的江西作家。他的散文,大多通過對普通生活的細微觀察、描述、解剖和反省,呈現出日常世界瑣碎無聊的底色,有著一種深沉刻骨的悲劇感,一種直面俗世的現代感,同時有滿懷同情與關懷。……但他仍然熱愛著和守護著普通的世俗生活。最終,傅菲在文章中總會透露出一絲溫馨,一些溫暖的亮色。
(詩人李少君語)
《懷揣植物的人-新散文八人選》(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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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的八位作家——王曉莉、江子、李曉君、陳蔚文、范曉波、姚雪雪、夏磊、傅菲(按姓名筆畫排名順序),儘管並沒有建構任何文學團體,至少在一點上我們是一致的——躲避大詞,讓那些器宇軒昂、遮蔽了我們視線的標語式寫作讓位給生活本身。我們可以用畫領袖像的篇幅,給蒼老不堪的父親畫一幅頭像——羅中立就是這樣做的,但這樣的行動,在散文界,很長時間內被視為荒誕不經,至今舉足維艱。我們過於習慣於那些抑揚頓錯,適於播音員高歌朗誦的散文,而對卑微人生的切實表達皆被視為離經叛道。但是,如果從一個更久遠的視角觀察,我們會發現,作為文學的源頭的《詩經》,正是這樣的離經叛道之作,我們從中聆聽到的,不是一個時代的政治宣言,而是心的呼吸、血液流動的聲音,是一個人正常的呻吟與喘息。如陳蔚文說:“‘語言如果不是出自詩人內心的需要,它僅僅是修辭而已’,散文亦如是。每篇散文的呈現和來臨都該是內心衝動的產物,而不應是別的。無論這顆內心是驕傲還是微弱,都是它在世俗中過活到一定階段的必然分泌物,寫下它,是因為受到心的驅動。”散文因此才能擺脫千篇一律的範式而變得自然、親切和豐富。1990年代以後的中國散文,就是這樣從板結的模組中復甦,逐漸回到了它的自身。
(散文家祝勇語)
《缺席的曠野》
自序
親愛的,你是知道的,我如此地痴迷黑色美石,它質樸、光潔,有時光長久的浸潤,它的紋理有我熟知和熱衷的滄桑。是的,於我生命而言,它就是我永生注目的楓林村:給我痛感和愛惜,給我方向以至於不再迷惑。
從地理學上說,楓林村是南方普通意義上的河邊小村,坐落在江西上饒縣鄭坊鎮,處於信江支流饒北河的上游,兩千餘人口,生活水平低下,我在此生活到十六歲,前往外地讀書並工作至今。事實上,楓林村是我精神坐標上的中軸原點——我從這裡出發,又回到這裡——它不僅僅是故園,心靈棲息之地,更多的是我眺望或審視這個世俗世界的井眼。假如你來這裡,你會一時手足無措,到處是牛糞、垃圾、黑色的污水,看到雞跳到灶台上,牆角上曬太陽的老人像一堆爛稻草,雜貨店裡一群人在擠壓著賭博。
現在,中國寫鄉村的散文不少,就我的閱讀而言,我滿意的作品不多(當然別人也不會滿意我的作品)。中國是一個鄉村密布的國度,河汊、炊煙、靜謐的黃昏、低矮飄忽的霧嵐,都是散文家衷愛或傾述衷腸的對象。但我厭惡這樣的幻像化。原因是寫作者以懷鄉的姿態出現,以貴族式或鄉村騎士的模樣出現,沒有貼近和深入泥土,蔑視底層人的生存狀態和內心的掙扎,不了解底層人的荒涼和痛苦,抓不住底層人的骨骼也觸摸不到血液,以至於顯得作品虛假或精神貴族化——這樣的寫作是無恥的,他們甚至去謳歌底層人身心所遭受的折磨。他們不知道,其實生活是一把銼刀,銼開底層人的手、腳、臉,流出的血已經結出厚厚的痂殼。寫得好的作家,也有,比如摩羅和梁鴻等。他們有批判的勇氣。
這部書稿,我傾注了十年心血。從二零零二年始,我致力於對我故土楓林村勘探。我像一個找礦的地質隊員,扛著測量儀,打眼鑽探,取土樣,分析水文,觀雲識天氣。我每年堅持在楓林村住宿的時間在一個月以上。你是理解我的。我要回到生活的本源。我對診所、理髮店、舊國小、古樹、老屋,都做過詳細的記錄。我去多個殘疾人和各種手藝人的家裡閒聊,一坐就是半天。我和賭徒一起生活半個月。我守一部村裡的固定電話,守兩天,看他們怎么接聽電話。我不停地發煙,於固定的時間出現在同一個農人的家裡,把煙發給他們,只為看看他們餐桌上每天的菜餚。我和獵人一起上山,在崇山峻岭間行走,頭上戴著汽燈。我看人下葬,在出殯的前夜,看鄉村道師做道場,通宵達旦。我陪木匠幹活,幫他坐馬扎(註:坐馬扎是人坐在木頭上,固定木頭,以便木匠斧頭使力)。我曾寫道:“但我能從他們每一個人身上,看到生活戰車輾過的痕跡,或者說,他們是戰車的本身。手是他們赤搏戰的惟一武器。”他們的生活溫暖而慘烈。
我想告訴你,我並不急於匆匆忙忙把我認知的楓林村了了完結。我持續地挖掘,持續地寫。那時我懷有野心,以社會學的角度,以散文的形式,以解剖學的方法,以批判實現主義的態度,以紀錄片的寫實精神,去解構一個從農業社會向工業社會過渡中真實的鄉村,在城鎮化的過程中,鄉村即將土崩瓦解,但他們的思想卻毫無準備,他們由此而衍生的矛盾還沒找到正確的解決方法。他們在等待或觀望,他們需要指引。他們的精神荒涼,和他被拋卻的土地一樣。
以人物為譜系,以鄉村普通事物為視角,寫鄉村的生存狀態、內心的掙扎,以及人性,重新梳理鄉村的倫理、思想脈絡,力圖寫出鄉村的肌理與血緣,以及生活的原生態。這就是《缺席的曠野》的果核。我祈願你愛上這個果核,雖然它被蟲子噬食過,有細小的黑點,或許因此你更熱愛。這只是我的一種嘗試或曰探索。我力圖所呈現所發現的,是讓一切高高在上的事物回到原來的位置。
在文本的探索上,我某些篇章注入了一些新的元素。你或許已經看出來了。在《我們缺席的曠野》里,我把話劇、口述歷史、志怪、詩歌、新聞、歌詞融進了散文的樣式里;在《棉花棉花》,我把說明文的表述方式作為開篇段落;在《異鄉人的記憶源頭》和《務虛者的饒北河》中,每個小節可以相互轉換,打破常規的散文線性結構;《木構簡史》中,我還把怪異趣聞作為一個敘述冰點;《南方的憂鬱》建立了一個鄉村生存哲學,和《我們缺席的曠野》一併形成楓林村的現代史。這是我努力做的,可能你並不滿意。
在所有的篇章里,我以捕捉人物來帶動感情的暗流,以小說的寫法來完成人物的厚度感和時間感。即使寫兩百字的人物,我也極力寫出生活的骨骼。我希望我捕捉的對象是在大地上行走的,而不是懸浮在空氣中。
一篇文章乃至一部書,它的品質好壞如何,與寫作者的血液在墨水中所含的比重有關。比重越高,品質越好。我賦予血液以詩意。所謂詩意,就是深入人心,抵達人性,從水底往上撈起來,包括淤泥和殘渣,而不是水面美麗的波紋。我知道,你是贊同這個觀點的。
感謝林賢治先生多年對我的關注,他給了我堅持按自己道路走下去的勇氣。感謝我的愛人,給我心房注入血液,使我不再困頓和恐懼,讓我熱愛挫折、熱愛傷痛、熱愛漸漸流失的體溫……
二零一三年一月四日,大雪。兩束合攏的玫瑰在怒放。我重新梳理了這十年的寫作和人生。我不是一個旁觀者,而是介入者,楓林村是我的美石,閃閃發光。它是這個磅礴時代的標本。你說呢?!
是為序。
《親愛的人間》
後記
……
由於我有過七年的詩歌寫作史(1991—1998年)、七年的小說閱讀史(1988—1995年)和十六年的新聞從業史(1994—2010年),我的散文受到了這些文體的多重挾裹。我把細節的描寫和敘述的趣味性,提升到一個決定散文成敗的高度。我極度厭惡缺乏趣味性,缺乏真摯情感的散文,動不動把自己化裝成哲人,給人講長篇大論的道理,事實上空洞乏味,道貌岸然;或者把自己描述成情聖,把芝麻大的小情小調無限放大,自戀無比。我信奉“真實就是力量”。我客觀地記錄楓林里的人與事。在我記錄這些我無比熟悉的面孔時,我多多少少有些悲觀色彩——當我們用一個時間的比例尺去觀察一個人時,每一個人都是顆粒狀的,風把人吹走,時間把人變成齏粉。我寫了眾多人的生老病死,他們生時是那樣無趣和掙扎,死時是那樣寂然和傷痛。他們是那樣容易被人遺忘,有的人即使活著,就已完全被遺忘。甚至我自己也不知道,他們平靜得波瀾不驚的生活,是一種幸福還是無可奈何。他們面對尖刀一樣的生活,大多是兩種方式,一種是掙扎抗爭,一種是忍受刀殘。他們的忍耐力同樣驚人。……我以大量的細節把人物還原到生活的軌道上,讓人物自己運行,直至終結,而不褒貶藏否。生活修改每一個人的臉孔,時間又把塵間痕跡一一抹去,時代的暴雨沖刷每一垛安靜的院牆。而無論是誰,都那樣渺小,像水流中的泥胚,幾個漩渦之後,蕩然無存。“遺蹟”成為我們生命史的悲涼隱喻。或許我所做的是同樣蒼白,但我無羞愧於我的血脈。
人世間,我愛它的絢麗,更愛它的不為人知的苦難;愛它喜怒哀樂,也愛它生老病死。
方向
寫作相當於打井眼,有水就奮力往下挖。傅菲的散文主要有四個譜系:楓林村的鄉村系列,上饒市的城市系列,身體系列,動植物系列。主張把日常生活作為文本的主體力量,以日常生活勘探的深度來體現作家的精神深度,講究語言的個人氣質,以小說的技法敘述人和事,有自己特有的語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