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純情

假裝純情

假裝純情是由寧財神所著的一本書籍,作家出版社出版。

基本信息

基本信息

作者: 寧財神
本書講述了網路愛情故事、無數次親密接觸、緣分的天空、假裝純情、鹵煮男女、不見不散、有種你丫別跑、念珠兒、陷阱、腕,就請臊著我、較量等故事。

作者介紹

寧財神,一名過了氣的網路寫手,雖然各大論壇書庫都存有作品集,但點擊率基本上已接近於零了

。從1996年開始網路寫作,迄今為止已經生產出大量文字垃圾,看著三四十萬字堆在硬碟之上,欣喜和慚愧同在,汗水與淚水齊流。 在接觸網路之前,和許多文學愛好者不大一樣,不愛讀書,不愛想像,對所有新奇古怪的事物始終抱著抗拒心理,一般就愛跟家呆著看電視。其間寫過一些偽朦朧詩。 1994年開始做期貨,各種職務都乾過。1995年在北京,與朋友一起經營期貨公司。賠光了最後一份錢之後,四處舉債開了個小廣告公司,從溫飽奔赴小康。 本打算在廣告方面有所作為,怎奈世事無常,開始上網,並不幸地愛上了文學,不久之後回到上海,在一個充滿活力和希望的文學網站任職。 代表作品:《尋找豬二》、《在路上之金蓮衝浪》,《本命年之夏》,《愛我就請臊著我》,《念珠兒》,《假裝純情》等等。

內容簡介

天,還是那么蔚藍和廣闊;錢,還是那么誘惑和遙遠。電視裡每個頻道都播放同一個畫面:小燕子妹妹楚楚動人的大眼睛裡滲著無辜的淚花兒,瓊瑤阿姨告訴她:“你可著勁兒哭吧,怎么傷心就怎么哭,哭得越歡阿姨給你發的工錢就越多”,於是小燕子點了點頭開始撒著歡兒揮淚。我估計這場戲完了,那女孩兒絕對得落一滴水性白內障,最客氣也是倆碩大的眼袋,這年頭兒,賺錢真不易啊。猛吸了口煙,我問:“樹文,你說丫的台灣人除了整點煽情小段兒,還有別的愛好么?”,對面的胖子睡得迷迷糊糊,翻了個身說道:“那不叫煽情,是純情,現在流行這個”。把電視關了,隨手打開收音機,我想知道北約這幫孫子現在又幹了什麼不招人帶見的事兒,新聞沒聽著,音樂節目倒是不少,JoyFm的資本主義幫凶女主持人正在用甜得發膩、時不時冒兩句英文的調兒講述著一個純情少女後悔自己當初死扛,終於沒能傍住老公的故事,並幫那傻閨女點了首歌,她躲在喇叭後面作同情狀幽幽念叨:“下面我給這位善良純潔的女孩兒點一首歌曲,並祝願她以後的日子更加美麗燦爛”,音樂響起,是台灣少數民族女歌手張惠妹的歌,曲調歡快流暢,歌詞優美動人,聽著聽著我也跟著哼哼起來:“牽手、牽手,無聊的廢話少說,錢少、錢少,沒譜的事兒你少做....”。終於明白了女主持人的一片苦心,她那是叫那傻閨女把招子放亮點,以後再遇上沒錢沒譜沒良知、上來就準備空手套白狼的男同志,就趕緊離遠點兒。關了收音機,怎么也睡不著,煙都抽光了,胖子開始狂打呼,電話費沒交沒法上網,那我還能幹點什麼有意思的事呢?思忖了一小會兒,我拿起手機給她撥電話,聽筒里傳過來她懶懶的聲音“餵?”,我沒說話,順手把手機關了,可還是想說點什麼,就對著斷了線的愛立信話筒低低說了句:“我想你,真的想你”。
開始這段子前,先得介紹一下大背景。我是一記者,就是每天吃飽飯沒事幹逮誰跟誰瞎套瓷的那種人,套好了能撿點剩兒攢個小段兒混點稿費,套不好遭人白眼痛罵一頓,運氣不濟的都有可能被告上兩把,落一雞飛蛋打。剛畢業的時候,寫東西還算是熱情高漲,到後來吃的虧多了,實在盯不住就開始抄。這么著瞎混一晃就過去不少時日,每天除了無所事事外,就愛翻點地攤文學名人逸事,找點生存的本錢。後來開始流行上網了,我問樹文借了七千塊錢,買了台機器,開始了我的網路生活。就在那時,我認識了可可,我唯一一個想娶了回家洗衣服做飯帶孩子的女孩兒。她開朗外向,生就一張娃娃臉,不熟的人老問我“你怎么誘拐人高中生啊”,她很體貼,燒得一手好菜,多了不想說,賢妻良母大家閨秀是什麼樣,她就是什麼樣。我和她之間的感情升華是因為我在街邊吃羊肉串不幸染上肝炎後,她連續一個月無微不至地照顧我,使我真正看到了女性身上偉大的光輝。出院的時候我問她:“你覺得我靠得住么?”,她瞪著大眼睛笑著搖頭,我再問:“那你對我這么好算什麼意思啊?”,她走過來拽著我的胳膊說:“別人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吧,就屬於想壞還沒壞到家,還不知道怎么變更壞的那種男同志,我覺得你有增值潛力,我決定把你徹底培養成一個只屬於我的壞人”。沒多久,樹文他媳婦從南非回來了,一時半會找不著住的地兒,就想跟宿舍里先湊合幾天,我也就名正言順地搬到可可家去了,當然是分房而居。
時光如梭,那段日子對我來說也算是前半輩子最值得懷念的了,形容一下,那叫“於平淡中顯溫馨,於平凡中現真情”。在她家住,最大的好處是每天清晨的時候能吃上熱乎乎的雞蛋煎餅,壞處就是必須時刻面臨著被她用暴力叫我起床的危險境地,有一次徹夜泡網後,死活不起床,被她用我存了兩星期沒洗的襪子塞到枕頭套里。我經常會在月亮出來的時候,嚎叫著對隔壁房間的她大唱“被愛情遺忘的角落”,她就會非常善解人意地從門縫里遞袋餅乾出來,聊籍我徹夜難眠之苦。突然有一天,我們的幸福生活轉瞬而逝,我瘋狂地迷戀上了網上的一個女孩兒,受了許多明里暗裡的誘惑之後(請原諒我胡說八道,其實是我誘惑人家,或者說是互相誘惑),我終於沒扛住,乖乖地交出了電話號碼並開始了與那女孩兒的第一次約會。對那段感情,這個段子裡面不想說得太多,反正最後結果是兩個人都覺得對方和網上的感覺太不一致並互相失望及厭惡。戲劇化的時刻來臨了,在龍潭湖公園我和那網上女孩兒準備分手,最後想玩把浪漫沙文主義互相吻一下道個別,正碰上可可及一班好友閒著沒事過去踏青。我怔怔地看著她,她非常平靜,走過來問好:“寧,你怎么這么閒啊,大白天的就上公園,樹文那篇稿子你寫完了嗎?”,我心亂如麻,欲言又止,她說:“別解釋了,晚上回了家再說吧”。那網上的女孩兒特同情地跟我說:“寧,今兒你算是運氣好啊,這要讓我男朋友碰上了,非捶你個滿地找牙”,我鄂然地瞪著她問:“合著你也不是省油的燈啊”,那女孩兒樂了,“現在這年代,不多給自己找點樂哪成啊,我得自己回家偷著樂去了,你保重啊”。到了家,發現可可已經把我的行李收拾得乾乾淨淨,我說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她說沒事兒,以後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走到門口,我問“能不能再給次機會”,
她說“機會得自己爭取,我給你的機會已經夠多了”。都走到樓到口了,她從
門裡探出頭來喊道:“以後有空也別來玩兒啊”。
我又重新演繹起單身生活,每天聽中央人民廣播電台早間新聞而起,聽樹文開始狂打呼而息。老歌有云:不知過了多少天,不知過了多少年,終點又回到起點,我的落寞誰能發覺~~~~。社頭是一老黨員,以記我們的遲到早退為人生一大快事,每逢捉住有人缺勤,他臉上就會現出一種掩飾不住的得意,那可以使他有機會鍛鍊口才,從尼採到毛主席,從地球毀滅到長江水災,他能把你遲到的問題直接引申到陰謀瓦解社會主義制度上去,每次說完,他都會很快樂。為了使他能夠安享晚年,我基本上天天給他傾訴黨章的機會。樹文這廝,屬於“寶寶起得早,天天用芳草”那種好孩子,可就是從來不叫我起床,於是,我又遲到了。社頭笑著就沖我走過來了,清了清嗓子:“啊,小寧啊,這個月是你第幾次遲到了”,我低著頭,一臉的悔恨交加、無地自容,他繼續說:“這個問題很嚴重啊....”,忘了告訴您,我從小就有間歇性情感爆發綜合症,很不幸,那一刻我犯病了,抬起頭我就對那老東西大吼一聲:“別招我,今兒我煩著呢,誰招我我就抽丫的”,看著社頭茫然失措的樣子,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搖著頭走進辦公室去了。樹文朝我擠眉弄眼:“又想她了?”,我沒搭理他,開始整理採訪稿,樹文從對面走過來說道:“老這么著可真不是事兒啊,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在心裡放久了累,再說多影響工作啊”,我說:“今兒別搭理我,心裡不順,有什麼事晚上回了家再說吧”,我收拾完稿子就動身了,前往一個著名企業家的辦公室,採訪的話題就是:“您是如何在一不靠政策二不靠機遇三不靠販毒的前提下致富的”,心裡盤算好了,只要他敢說“要致富先種樹”這類廢話,我當場就踹他。
進了富麗堂皇的會客室,我止不住東張西望,用手摩唆著皮質的沙發扶手,感慨社會奢華如斯。企業家進來了,身後跟了個女孩兒,他告訴我:“這位是我們集團的市場部總監,姓范,今天主要是由她來介紹我們的企業經營理念和方針”,我楞著,還是范總監大方,她說:“我們又見面了,現在過得怎么樣?”,當時我已經是六神無主了,我問:“你什麼時候到這公司來的?”,她笑了笑:“你從家搬出去沒多久我就來了”,企業家這才知道我們認識,寒暄兩句就回辦公室了。她說:“現在就開始採訪吧,從哪兒說起?”,我把所有稿子往她面前一扔,“這裡是我全部問題,你自己看著說吧,我錄下來回去整理”,她低頭看稿子,用一種很不在意的語氣問:“這些天半夜裡給我打電話的人是你吧?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猜是我?”,我還抱著一絲僥倖心理想矇混過關。她又說:“除了你,沒有別人知道我電話的,半年來我沒給過任何人家裡的電話”,我說:“你怎么也開始工業酒精了”,她抬起頭很疑惑的樣子,我解釋:“就是甲醇,假純啊”,她樂了:“你還是老德性,說不出什麼好詞來,真不知道你這記者是怎么當的”。趁其不備,我問了一句:“想過我嗎?”,她把稿子還給我,盯住我的眼睛說:“想,每天都想,現在也是。不過,咱們沒戲,等我找到新的男朋友,就不會再想你了”。她給我泡了杯茶,繼續說:“你現在還上網么?又泡不少新妹妹了吧?前一陣兒看過你在榕樹下發的一個小酸段子,茶和薰香什麼的,說的真真的,純情少女還真以為你活得這么滋潤呢吧?我估計她們要是到你那豬窩去過,能把胃都吐出來”,我強擠出笑容來:“妹妹是不少啊,就是沒什麼可心的,要都跟你這么優秀,那網上也沒恐龍那一說了”,“別誇我,千萬別,這陣兒我受的糖衣炮彈不少,防禦力基本上升了三個段位,要還是老詞兒,到我這兒一點用沒有”,那一刻,真的有衝動想說“跟我回去吧”,可看著她一臉肅穆,那句話就沒憋出來。悻悻地走出大門,我告訴她:“有什麼事,只管招呼,髒活兒累活兒我都能幹,千萬別跟我客氣”,她不領情:“就你?省省吧,多花點心思照顧好自己比什麼都強,下回要再見你這么瘦,我就打電話到上海告訴你媽”,見我皺著眉,她從台階上走下來,微風輕拂柔順秀髮,陽光映射動人笑顏,她說:“寧,照顧好自己,以後也別再到網上追女孩兒了,害人害己”,我想爭辯,話未出口,她插嘴:“什麼也別說了,咱們倆肯定是沒戲了,以後也別再打電話來了,想多了,太累”,我點了點頭,隨手打了輛車準備撤,一看是輛桑塔那,太貴,剛想讓它走,可是她在後面看著,硬著頭皮鑽到車裡,朝外面揮手,在嗓子眼裡大喊著:“再見啦,生平最愛的女同志”,依稀聽見她的聲音:“要照顧好自己啊”。
樹文買了瓶北京醇和一些熟食,看這駕式是準備和我挑燈夜談,我挺感動,隨手拿起一塊豬肝兒大嚼,“樹文,今兒碰上可可了,我們在友好融洽的氣氛中討論了關於感情的一系列問題,並就是否破鏡重圓的話題展開了激烈的爭辯”,樹文楞在那兒說不出話來,我繼續:“有關和談雙方就分手後的感情生活達成共識:我倆都沒再尋新歡,並且深深地思念著對方”樹文的眼球已開始明顯下垂,張大了嘴沉默著,我繼續說:“最後,在沒有第三方干涉的前提下,我們補簽了分手協定,還是沒戲。以後的日子艱難困苦,我還得每天聽你丫打呼,還得聽社頭放屁,還得自己洗衣服,還得夜不能眠”,一口氣說完這些話,我挺過癮,因為是笑著說的,我覺得我特瀟灑,有什麼呀,不就一可愛的女同志么,我天天想你不是因為你,那是我自己閒著沒事兒玩純情呢,人一般都愛自己找點精神寄託,我就全是把你當了練傷感的靶子了。“來,樹文,人生得意須盡歡,千金散盡還復來,咱把這瓶北京醇折了,到對面女寢室下面唱情歌去”,樹文樂了:“你丫就這點出息,唱什麼呀?還是老調子‘想說愛你,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我一口折了一小杯,說道:“NO,那歌太俗,這次唱點真情的,我準備唱‘你知道嗎,愛你並不容易,那需要很多money’,你起一頭我這就開唱”。
酒過三旬,樹文有點高了,他問我:“可可這么好的女孩兒,當初為什麼不好好留住人家,我要是你的話,絕對好好跟家呆著,哪兒也不去就守著她”,我急了:“我那時候是天天跟家呆著啊”,“是啊,你呆得好啊,天天泡網,什麼活也不乾,可可身體本來就不好,你倒是真豁得出去。網上的事本來就不靠譜,在聊天室打個情罵個俏也就算了,你怎么就把人家騙到現實里來了,我估計當初要不是那姑娘找上門來,可可也不會跟你急”,我說:“那不是問題,問題是誰能拒絕那種來自陌生世界的誘惑?你能嗎?你能保證對素未謀面的女生不產生幻想嗎?”,他實在撐不住了,倒頭就睡,又打呼。我搖搖晃晃起身收拾殘局,見手機被泡在酒碗裡,話筒沒了一半,心頭一驚,拿起來想試試它壞沒壞,隨手就撥了個號碼,接通了,我說:“長江長江,我是黃河,試電話,喂喂”,可可在那頭不大高興:“你又喝酒了?”,我說:“喝了一點,本來沒想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試試這電話壞沒壞”,她說:“想我呢,就明說,別換著法套磁,說吧,說你想我吧”,我矢口否認:“那不可能,我這人沒別的好,就是直率,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她說:“行,那就掛電話吧”,我說“別急,我到對面女寢室唱首歌,你在旁邊聽著啊”,我往對面跑,經過一段樓梯,被絆了一下,摔下樓去,只剩下呻吟的份兒了。她在電話里急了:“你怎么了?”,我說:“你別管了,純屬突發事件”,我把電話掛了,渾身劇痛,掙扎著想爬起來,發現腿斷了。
她到病房來看我,一見我翹在半空中的大胖石膏腿就樂了:“寧,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你以前不老幻想著能在大家到病房來探望你時,被你生命不息,工作不止的敬業精神感動得熱淚盈眶嗎,這次你可算撈著帶病堅持工作的機會了”,我的嘴摔腫了,撅著嘴呻吟:“嗚,疼得不行,趕緊過來給我揉揉”,“哪兒?”,她把包放在一旁,走過來了,我說:“胸的左邊,就是那個叫心臟的地方,實在傷得不輕,好好揉揉”,她說:“我也疼啊,你怎么就不說替我揉揉啊,好好說,到底哪兒疼”,我套磁:“恩,那你就將就著幫我捶捶背吧,就象咱小時候青梅竹馬時你常對我乾的那樣”,她板著臉輕輕在我背上敲著,我問她:“想過新男朋友是什麼樣的嗎?”,“沒想過,只要別象你這樣就行”,我說:“那沒問題,改天我給你介紹一個吧,就我們寢室的老二,人特老實,離我也近,你倆戀起來,我還能老見著你,一舉兩得,說實話,我想你做的飯比想你的人還厲害”,“餓死你得了,再瞎貧我可走了”。我把臉轉向她問:“說真的,你走了以後我變了好多,很少進聊天室了,有妹妹給我寫信我都不回,咱都老大不小的了,要不就湊合湊合算了?”,“誰和你湊合,對你付責任,就是對自己不付責任,我傻了一年多,不能再這么愚昧下去了”,我說:“怎么聽著象農民起義的意思?你把我當成無道昏君了?”,她點了點頭,繼續捶背,我說:“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把當初上網泡妹妹的勁頭花在你身上,會不會慣壞你啊?”,她抬起頭,“寧,我知道網路對你的誘惑很大,在那裡,你可以接觸到各種各樣不同的女孩兒,可以由著性子偽裝自己,對你這種天生的戲胚子來說,那也算增加舞台經驗了”,我沒再辨解,楞楞地看著她說:“我知道我錯了,可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啊,那事情也過去這么久了,真的重新開始啊,知道么,這半年我過的真是生不如死啊”,我真恨我自己,胡說慣了,難得說句真心話聽著也跟調侃似的,可可對我這套說辭並不在意,她說:“生可忍,熟不可忍,忍得了一次我就得忍兩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對你一點信心也沒有”。說到這兒,她起身去削蘋果,換了個口氣幽幽說道:“我媽給我介紹了一個男朋友,特有才,學理工科的,人家也上網,寫起酸段子來比誰都不差”,我沒敢搭茬,旁敲側擊道:“那你又開始心動了?”,她搖了搖頭說:“還得看緣分,正在考察階段”,我毛遂自薦:“這么著吧,我閱人無數,眼特毒,是不是善茬兒我一眼就能婁出來,哪天你帶我去看看,就說我是你遠房表哥,看著好了就隨你去,看著不好咱再繼續怎么樣啊?”,出乎我的意料,她極爽快地答應了,“寧,你要真見了他不自卑,那咱就繼續”。
樹文有一套原廠的armani西服,他實在太胖,穿不下還老不讓我穿,那天一早我跟他急了:“樹文,今兒我辦正事,一輩子的幸福就在今天了,你丫這衣服是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看著我微微發紅的雙眼,樹文乖乖地交出了衣服,臨交到我手裡前憐惜地對著它說:“跟了我這么久,一直沒給你安排什麼任務,這次跟這孫子出去可得給我露一小臉兒啊”,“哪兒那么多廢話,趕緊的,我又該遲到了”,搶過衣服邊跑邊穿我直奔玫瑰坊。那是個上海人開的小飯館兒,裡面能喝著最新鮮美味的cappacino咖啡,那時候一拿完稿費我就和可可直奔那裡,體驗著短暫而美妙的共產主義生活。可氣的是,這次她又選了這個地方,而且是帶著新任男友,本想立時發作,但我還算半個君子,惡氣必須得忍。進了屋,我矜持地朝著早已在坐的兩位點了點頭,一屁股坐下,打個響指,喝道:“小姐,給我來杯最新鮮的槍與玫瑰,別加冰”,可可看上去一臉羞澀狀,一如當初我們懈逅亞運村北門的勁頭,不過這次對象不是我,總覺得有點彆扭。過了一會兒,小姐端了一杯紅色酸甜無酒精飲料過來了,上面還插了支小旗兒,我順手把小旗拔了,問道:“你們認識不久吧?”,可可沒搭理我,介紹道:“這是我表哥,現在當記者,你倆都是文學愛好者,今天好好交流一下”,一提這個,旁邊那位男同志來勁了,口若懸河狂呲不已:“我喜歡尼采我喜歡莎士比亞我喜歡麥田守望者我喜歡亦舒李碧華....”,被噴了一臉吐沫星子以後,我目瞪口呆地問了句:“有您不喜歡的么?”,“有!我特煩王朔和散眼子”。估計是當時飯館裡太熱,我竟然有點睡意斕珊,撐不住了,就起身告辭,走到門口時,回頭看了一眼,可可也正看著我,我搖了搖頭,長嘆了口氣推開門走了。
晚上到了家,可可給我打了一電話,問我感覺怎么樣,我說:“你別指望我嘴裡能說出什麼好話來”,她說:“我知道,沒指望你說什麼好話,就是想告訴你說,人家比你有安全感”,我急了,把門關上大喊:“安全感能當飯吃么?等我到了人老珠黃逮誰都泡不上的時候,我也有安全感”。她楞了一下:“怎么著,你這話的意思就是說你還想到處泡呢吧?算我這電話白打了”,我心說壞了,被她套出話來,趕緊換了副嘴臉柔情地開始套瓷:“其實,我們之間的確是存在一些小問題,這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解決的,但不管怎么著,就沖我數年如一日對你一往情深的份兒上,你也得再考慮一下民間疾苦啊”,她反對:“人說情到深處就是一無是處,你越是存著心等我我就越覺得有貓匿,說吧,說說你都想我什麼”,被逼的沒轍了,我轉身到樹文抽屜里亂翻,好家在,這廝給媳婦寫的情書還在,我沒細看,拿起來就念:“我想念你的好,想念你的味道,想念你白色襪子還有身上的味道,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菸草味道”,話音未落,她說:“別貧,台灣歌詞不愛聽,來點振奮人心的”,我轉身到冰櫃里撈了罐燕京一口折了,說道:“每當夜晚來臨的時候,孤獨總伴我左右,每當深夜泡網的時候,總有你在心頭,每當快樂無窮的時候,總想你在我身後,每當悲傷無助的時候,你的影子化解我的哀愁~~~~”,帶著顫音兒我等她誇我,沉默了半晌之後,她問我:“我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也知道你還是特愛我,可你能象這半年來這么老實,一如既往地假純下去嗎”,我說能,斬釘截鐵地說能。我知道她在等著我說出那句遲到的承諾,“嫁給我,給我洗衣服做飯帶孩子,每天給我捶背,特負責任地餵我的狗,可以嗎?”,她說:“每天按時起床,按時上下班,寫完的稿子第一個給我看,不進聊天室不上BBS不跟陌生人談人生侃理想,你能做到嗎?”,硬著頭皮我說“能!”,“那好,我考慮一下”,她把電話掛了,我一口氣沒接上來,原地楞住了。不過想了一會兒,總算是還有戲,喜滋滋打開電腦連上線開泡。過了半小時,我的ICQ呱的一聲:“嘿嘿,寧,又讓我逮住你了,這次還有什麼好說的?”,我狡辨:“我沒進聊天室啊,正查資料呢”,“不會吧?你在ICQ上的IP和聊天室里那個‘逮誰夸誰’好象是一模一樣啊”,說完她就offline了,我急了,這次估計是真完了,我趕緊打了一車奔她們家而去,此去前途多兇險,樹文給我掛了個雍和宮求來的護身符,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丫這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還指望你趕緊滾蛋我好落一清靜呢”。
到了她家樓下,我沒敢直接上去敲門,先從貓眼兒里張望了半天,裡面亮著燈,我敲門:“小兔乖乖,把門兒開開”,她說:“滾,不想見著你”,我繼續:“開了吧,我們已經錯過太多機會了”,“我不後悔”,她還是不開,哎,沒辦法,我只能把當初從菜市場配的那把金鑰匙掏將出來,自己開了門。一見我進來,她趕緊把身子背過去,我驚了:“你哭什麼啊?我不就上了會兒網聊了會兒天嘛,又沒和美眉套瓷”,“別理我,我這人小心眼兒,就見不得說話沒譜答應完的事做不到的主兒”。我走過去蹭咕,“別啊,剛不是說的好好的嘛,怎么著這次我也不算是大錯特錯啊,以後有你監督我,我肯定是不會再犯了”。她轉過身,用哭得通紅的大眼睛問:“網路闖入了我們的生活,破壞了我們的生活,把現實中的殘存的那點溫情和關心全都奪走了,除了讓你離開它,我還能有別的辦法嗎?”。我根本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我說:“其實破壞了生活的不是網路,而是我們自己啊,我沒能經受住那些虛妄的誘惑,沒能處理好現實與虛幻的關係,不過,我有信心在你的幫助下遠離這病態的一切,讓我們的生活和我的網路生活回到一條健康清新的道路上去。”,她將信將疑地問:“我還是不能全信,你最擅長花言巧語,這次怎么著也得給我一個保證”,為了安慰她,我寫了如下字據:“從即日起,我不再往中網的戶頭上交一分錢,不再和任何一個女性化名字的人搭訕,不再發表任何一篇帶著‘雅、柔、碧、馨’之類酸字的貼子,不再接受任何一個ICQ的add user的申請....”,
她小心翼翼地收起那張紙條,眼睛裡也開始有了點笑意,看著這張全世界最熟悉最美麗的容顏,我又作了一個決定,準備把書籤裡面所有的聊天室地址都刪了(以後想聊的時候再去yahoo找)。她問我:“如果這次我不回來,你會怎么樣?”,我說:“我的世界會整天下雪,冷得讓我無法多愛一些”,把她拽到沙發上坐下,我重申了此次的宗旨:“網路對於每個人來說,即是一個與世界交流和聯繫的視窗,也是一個充滿....”,“別廢那么多話,說點實在點的”,“我愛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可現在是月黑風高之夜”,“那是好事,正好開始美麗的新生活”。(以下刪去一千八百萬字)
“老寧,趕緊起,又要遲到啦!!”,她對著我的耳朵大喊。
全段子終
段子原本不該在這裡結束的,可是再往後,結局還是個悲劇故事,寫著寫著,我實在是不忍心把可可寫成輕舞飛揚那下場,雖然她們的命運是異曲同工。就到這兒了,各位朋友全當這是個鼠頭蛇尾的故事吧。僅以此故事懷念可可,我生命里曾經最美麗的風景。我就是愛你~~~雖然你沒有和我約定,象太陽每天升起,理所當然地溫熱你。
我就是愛你~~~時間變得寸步難行,象站在美麗的山頂,可可,你是我唯一要看的風景!
此故事絕對絕對不歡迎轉載,不是我勁兒勁兒的假扛,實在是因為她的問題,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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