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要
戒是一切善法功德的根本,也是完成涅槃菩提的根本,因此,不走上佛法的道路便罷,如走上佛法的道路,就得如法的、嚴格的守持淨戒,所以說:“進入佛家,以戒為本。”不容任何佛教弟子有所違犯。《戒學述要》說:“從淺處說,佛教的戒學,是人生倫理道德的規律,是人之所以為人的準則。往深處講,戒是塑造人格甚至於圓滿究竟——成佛。修學佛法的人,從進入佛門信仰三寶起,一直到完成無上佛果都是有其戒相可說的。”所以具足淨戒,實際是佛教諸乘學人必須具有的行道項目,否則就不能達到諸乘所預期的目的。戒學雖然有種種差別,而實徹上徹下的。
正述
戒律不僅是個人修學定慧的基礎,也是佛法長久住世的根本。戒律住世則佛法住世。《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標宗顯德篇第一》說:“欲得五事利益,當受持此律。何等五也?一、建立佛法;二、令正法久住;三、不欲有疑悔請問他人;四、僧尼犯罪者,為作依怙;五、欲游化諸方而無有閡。是為篤信善男子五利。《四分》持律人得五功德:一者、戒品牢固;二、善勝諸怨;三、於眾中決斷無畏;四、有疑悔者能開解;五、善持毗尼(毗尼指戒律),令正法久住。又得十利,如攝取於僧等。《十誦》云:佛法幾時住世?佛答言:隨清淨比丘說戒法不壞,名法住世,乃至三世佛亦爾。……《善見》云:佛語阿難:我滅度後有五種法令久住:一、毗尼者是汝大師;二、下至五人持律在世;三、若有中國十人、邊地五人如法授戒;四、乃至有二十人如法出罪;五、以律師持律故,佛法住世五千年。”(卷上)《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隨戒釋相篇第十四》說:“《善見》云:毗尼藏者,佛法壽命,毗尼藏住,佛法方住。……余經但泛明化跡,通顯因果,事隨理通,言無所寄,意實深遠,昏情未達,雖欲進修,尠得其要,多滯筌相,由迷教旨。今戒律大藏住持功強,凡所施造並皆粗現。以人則形服異世,法則軌用有儀,住既與俗不同,雜行條然自別。由世隨相有,法逐相成,便能綱維不墜於地。又以法能資人,親成眾行,使人能弘法。故律云:以眾和合故,佛法得久住。”(卷中)毗尼住世,特別需要靠出家人身體力行。如果我們學習戒律、講授戒律,最後戒律卻無法在自身上體現,行為沒有良好的規範,就跟俗人一樣,甚至不如俗人,看不出出家人的行為有何高超俗表之處,佛法就會在出家人的身心上、在社會人士的心目中消失、毀滅。如《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標宗顯德篇第一》說:“凡廁豫玄門者,克須清禁,無容於非。沐心道水者,慕存出要,無染於世。故能德益於時,跡超塵網。良由非法無以光其儀,非道無以顯其德。而澆末淺識、庸見之流,雖名參緇服,學非經遠,行不依律,何善之有?情既疏野,寧究真要?封懷守株,志絕通望,局之心首而言無詣,意雖論道,不異於俗,與世同流,事乖真趣,研習積年,猶迷暗托,況談世論,孰能體之?!是以容致濫委以亂法司,肆意縱奪專行暴克,尚非俗節所許,何有道儀得存?!致令新學困於磐石,律要絕於羈 ,於時正法玄綱寧不覆墜耶?!”(卷上)
縱觀中國“三武一宗”以至鴉片戰爭後的法難,有兩個重要因緣:一是僧尼壞戒,二是國亂民困。如《古今圖書集成·釋教部匯考》記載南北朝時北魏武帝滅法時的惡因緣:“太平真君七年,詔諸州坑沙門、毀諸佛像及佛圖。……按《魏書·釋老志》:世祖(武帝)即位,富於春秋,既而銳志武功,每以平定亂禍為先。雖歸宗佛法、敬重沙門,而未存覽經教、深求緣報之意。……會蓋吳反杏城,關中騷動,帝乃西伐,至於長安。先是長安沙門種麥寺內,御騶牧馬於麥中,帝入觀馬。沙門飲從官酒,從官入其便室,見大有弓矢矛楯,出以奏聞。帝怒曰:此非沙門所用,當與蓋吳通謀規害人耳!命有司案誅一寺,閱其財產,大得釀酒具及州郡牧守富人所寄藏物,蓋以萬計;又為窟室,與貴室女私行淫亂。帝既忿沙門非法,浩(崔浩)時從行,因進其說,詔誅長安沙門、焚破佛像,敕留台下四方,令一依長安行事。”(卷第一)出家人要安身立命、進趣菩提乃至住持佛教、利益眾生,促進社會轉染成淨,特別需要遵循戒律,以戒為師。
因此,我們不難理解釋迦牟尼佛臨示寂前為什麼殷重教導以戒為師。《佛遺教經》說:“汝等比丘,於我滅後,當尊重珍敬波羅提木叉,如暗遇明、貧人得寶,當知此則是汝大師,若我住世,無異此也。”《四分僧戒本》說:“世尊涅槃時,興起於大悲,集諸比丘眾,與如是教誡:莫謂我涅槃,淨行者無護,我今說戒經,亦善說毗尼。我雖般涅槃,當視如世尊,此經久住世,佛法得熾盛,以是熾盛故,得入於涅槃。若不持此戒,如所應布薩,喻如日沒時,世界皆暗冥。當護持是戒,如氂牛愛尾,和合一處坐,如佛之所說。”佛滅度以後,最初一千年正法時期的比丘、比丘尼是以戒律為師,像法時期的比丘、比丘尼也是以戒律為師,末法時代的比丘、比丘尼更是要以戒律為師。(編輯整理:少林禪院德政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