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情感研究的爭論

一種觀點認為,人的情感如同人的智慧型一樣是可以進行計算,並在此基礎上可以實現情感的人工化或數位化。 另一種觀點認為,情感具有不可計算性,人工情感是不可能實現的。 他們認為,有些問題是可計算的,即對於這些問題存在可解的算法;但是還有一些問題不是可計算的,即對於這些問題不存在可解的算法。

為了實現用人工的方法和技術來模仿、延伸和擴展人的情感的目的,就必須首先建立情感的數學模型,實現對情感的內部邏輯關係及其運動變化進行嚴密的邏輯推理與精確的數學運算。然而,針對情感能否進行精確計算和人工化,目前的理論界存在激烈的爭論,具體體現在三個方面。
一、可能性與不可能性的爭論
一種觀點認為,人的情感如同人的智慧型一樣是可以進行計算,並在此基礎上可以實現情感的人工化或數位化。協同學領袖哈肯曾經預言,“從長遠的觀點看,有希望製造出以自組織方式執行程式的協同計算機來模擬人類智慧型”,他系統闡述了他的腦活動和認知的協同學研究結果。
另一種觀點認為,情感具有不可計算性,人工情感是不可能實現的。他們認為,有些問題是可計算的,即對於這些問題存在可解的算法;但是還有一些問題不是可計算的,即對於這些問題不存在可解的算法。例如,停機問題是不可計算的,程式驗證問題是不可計算的,檢查一個圖靈機是否接受一個給定的輸入符號串是不可計算的,“波斯特對應問題”是不可計算的,等等。他們認為,認知的本質是計算,無論是人腦還是計算機,都是操作、處理符號的形式系統,而信息的收集、存儲和處理的過程都是算法可計算的,因此認知和智慧型的任何活動都是圖靈意義上的算法可計算的。與現代計算機不同,大腦不是一種通用圖靈機,大腦的每一部分都是特異化的,並且是在相互作用中完成整體心智活動的,體現出一種內在的、依存性的、整體自湧現的形式,難以難以計算。哥德爾嚴格區分了心、腦和計算機的功能,他認為,心腦同一論是我們時代的偏見,心的可計算主義是應當批判的,假定存在超過人心的機器我們能證明嗎?托尼·霍爾說:“大腦思維和計算機算法,乍一想這兩者有相似性,但我們對大腦了解得非常少,基本結構都遠遠沒有弄清楚。機器是不可能取代大腦的。”他說,比如編程,人的靈感機器沒有,機器只能用來排錯,機器只是助手。他們認為,欲望、情感和意志是具有主體意識的人類本身專有的,一旦它們脫離人就不存在了或者說變成假的了,情感只有是真時才能起作用,不可想像一台機器會自發地產生那些根本不屬於它的特性;情感是不能製造的,模擬永遠是假的;情感與人的社會性需求密切相關,電腦不具有任何社會性需求,因而不可能具有真正的情感,具有人類情感的電腦就象永動機一樣永遠不會實現,除非它具有獨立意志。
二、必要性與不必要性的爭論:
一種觀點認為,目前的人工智慧基礎理論已經處於相對停滯的狀態,人工情感是人工智慧必須面對的課題,是人工智慧進一步發展的瓶頸,人機界面的人性化、程式運行的自主化、智慧型資源的效率化等都需要立即解決情感的可計算問題,解決人工情感的一系列基礎理論問題和具體技術問題,人工情感已經具有了很迫切的社會需要。
另一種觀點認為,人工情感是科學研究上一種多餘的“奢侈”。人類思維是一個巨大的系統工程,其基本的流程至今還沒有完全研究清楚,很多內容甚至不能用語言表達,但肯定不會像二進制那樣簡單。人腦含有大約1000億個神經元,每個神經元還有大約1萬個連線,在如此複雜且高效的系統中,信息的處理遠非人類想像得那么簡單,情感型電腦對硬體和軟體有著極為特殊的要求,人類目前的技術手段和思維高度遠沒有達到要求,對情感進行計算幾乎是不可能的,即使能夠部分做到,也將會付出高昂的代價,目前的人機互動技術水平已經基本滿足了人們的要求,指望某一種技術使得智慧型化或是互動形式在便捷性上有巨大的發展,基本上是不現實的,也是沒有必要的。這種觀點還認為,目前還沒有形成對於情感計算機強烈的社會需求,如果技術的高度超過了社會的需求,其結果要么是技術本身被人們所遺棄,要么是技術的存在使人類的本性退化。智慧型化的最終目的是延伸人的控制力,但目前智慧型化似乎進入了絕對化的發展空間,大多數研究人員忽視了兩個關鍵問題——智慧型化的效果和智慧型化的成本。技術的成本確實是一個無法迴避的問題,“如果智慧型化的成本在某一時刻超過了人力資本,那么還會有誰去用智慧型設備呢?”
三、現實性與非現實性的爭論
一種觀點認為,人工情感是即將到來的現實。克里克認為:“現在是可以用科學的方法研究意識的時候了,人的意識和精神活動完全由神經細胞、膠質細胞的行為和構成方式、以及影響它們的原子、離子和分子性質所決定,它們完全由物理化學規律支配”。生物計算機的出現,使人工情感變得越來越現實化,科學家發現了分子之間自發的組成具有計算能力的系統的方法,最可能成為生物計算機運算單元的是DNA(脫氧核糖核酸)或RNA(核糖核酸)。
另一觀點認為,人工情感是件遙遠的事情。計算技術發展到今天,對大腦結構和思維本質的無知成了人工智慧的“音障”,它們的阻力像激波一樣難以突破。目前對於大腦如何工作還沒有一個像樣的理論基礎,里克·雷斯特認為,大腦太複雜了,沒有人知道它怎么活動,談不上模擬大腦的算法,“假設有可以模擬大腦算法的機器,這樣的機器有智慧型和意識嗎”。 張亞勤和微軟亞洲研究院的兩位副院長張宏江、沈向洋在合寫的文章中說,一些科學家提出,“人類思維的規則幾乎是不可能被完全破譯的,所以機器所能夠接受的永遠都只是殘缺不全的‘人的智慧型’,再強大的機器也不可能再現人類思維的複雜機制。” 由於大腦結構的複雜性、意識的複雜性、認知過程的複雜性、常識知識結構的複雜性等等,也由於意識最重要特徵是它的意向性、自明性或自指性,彭羅斯認為這些特徵顯然是超越邏輯的,是超越目前的算法的。人的情感思維與電腦的智慧型思維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思維方式,電腦的最基本構成是處理器、記憶體和匯流排結構,它們只能對電路的開關作出反應和發生作用,這就決定了電腦的“思維”方式的有限性;電腦不存在意識,沒有心理平衡問題,無法建立主體價值觀,不能自動對所有的感受進行過濾,以便處理有用和必要的事情;人腦絕不是單純處理0和1的裝置,它直接接受和處理模擬信號,它的記憶是經驗塊堆的建立、關聯和組合,如果電腦實現人腦功能,它必須在結構和工作機理上徹底翻新;人不會製造完美,大自然則能,人腦是目前物質的最高實現形式,人類只能實現人腦與電腦的互動,根本不可能製造具有真正的人腦思維方式的電腦;人是感性和理性的矛盾統一體,未來電腦可以讓我們的社會數位化,但我們卻難以讓它感性化。總之,電腦距我們人腦還有遙遠的距離,中間似乎隔著許多不可逾越的鴻溝。
四、實現人工情感的歷史必然性
事實上,情感是智慧型的一部分,而不是與智慧型相分離的,它是一種特殊的智慧型,意志是一種特殊情感,因而也是一種特殊智能,我既然能夠實現狹義智慧型的人工化,就必然能夠實現廣義智慧型的(即情感和意志)的人工化。數學是人們認識事物的一種重要手段,其目的在於幫助人們更加客觀、更加精確地認識事物,世界上沒有任何事物是不能認識的,也沒有任何事物不能進行客觀和精確地進行認識,只要數學理論足夠發達,對於客觀事物的本質特性和內在規律性能夠充分了解,任何模糊的、不確定的、邊界性的、突變的、特性化的、抽象的事物都可以相應地採用模糊的、機率的、邊界的、突變的、具體的數學理論進行分析。我們既不能被情感的多變性、模糊性和主觀隨意性所迷惑,把情感與認知的差別絕對化和神秘化,把情感看作是神秘莫測的東西,也不要把情感和意志簡單地與智慧型混為一談;既要看到實現人工情感的現實艱難性,也要看到實現人工情感的歷史必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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