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馬真哈敦
乃馬真哈敦(?-1246) 蒙古窩闊台汗哈敦(皇后)。名脫列哥那,乃馬真氏,生貴由汗。1241年窩闊台汗死,次年春臨朝稱制,攝政五年。勾結波斯人法提瑪、奧都·剌合蠻,迫害成吉思汗、窩闊台汗時期的忠臣。革耶律楚材、鎮海、牙剌窪赤的職,清洗宮廷中的一切官員。任命波斯商人奧都·剌合蠻為宰相。她攝政時期,內政腐敗,法度不一,政出多門,朝中每個人和諸王濫發璽書、牌子,任意向百姓搜刮財富,造成民力睏乏。違抗成吉思汗大札撒和窩闊台汗的遣囑,不立汗位繼承人失列門為汗,用狡詐手段立貴由為汗,在成吉思汗家族中播下了糾紛的種子。1246年貴由汗即位後,把她派到漢地,讓其處死奧都·剌合蠻。不久死去。歷史
汗位虛懸與乃馬真氏攝政《史集·窩闊台合罕的兒子貴由汗紀》記載了乃馬真氏攝政的原因:“當窩闊台合罕去世時,他的長子貴由還沒有從遠征(欽察草原)中回來。”不久,另一位有影響的汗妃也去世了,於是乃馬真氏“便狡詐地擅自奪取了國家政權,她用各種饋贈籠絡親屬和異密們的心,他們全都倒向她那方面,聽她擺布”。根據這一說法,乃馬真氏攝政屬於“擅自奪取了國家政權”,這是元帝國初期出現的一次政變奪權活動。《元史·后妃傳》的記載則十分簡單:“歲辛丑十一月,太宗崩,後稱制攝國者五年。”並沒有分析她長期“稱制攝國”的原因。脫列哥那乃馬真氏本是蔑兒乞部首領的妻子,成吉思汗滅掉蔑兒乞後,將她賜給窩闊台為妻。相繼生下了貴由、闊端、闊出、哈剌察兒、合失等人。窩闊台共有7個兒子,除合丹、篾里為妾妃所生外,長子、二子、三子、四子、五子皆為乃馬真氏的親生子。“母以子貴”,這正是她“稱制攝國”的資本。實際上,她之所以能夠“稱制攝國者五年”,除開始得到了當時宗室元老察合台的支持外,還有其他幾個重要因素:一是由於她籠絡收買了親屬和眾大臣;二是由於蒙古汗國的男子長年出征在外,汗國的生產、生活管理乃至國事處理往往由婦女負責,由皇后主政也能被多數人接受,於是在此期間先後出現了乃馬真氏、海迷失婆媳的長期執政,歷史上稱為皇后專權時期;鎏金銅菩薩像(選自《成吉思汗》)三是由於乃馬真氏的幾個兒子手握重兵,在蒙古汗國舉足輕重,“在貴由汗到達母親處以後,他也完全沒有過問國事,脫列哥那哈敦照舊進行統治”;四是乃馬真氏與後來的長王拔都在汗位人選問題上出現了嚴重分歧,致使大蒙古汗國的選汗大會遲遲不能舉行。正因為如此,大蒙古汗國汗位虛懸的時間才延長了近5年,這也是乃馬真氏“稱制攝國者五年”的一個客觀原因。
打擊漢法名臣,重用西域商人乃馬真氏既沒有成吉思汗的雄才大略,又沒有窩闊台的睿見英識。作為一個女人,她小肚雞腸,只知道報復私怨;作為一位皇后和貴族的代表,她又只知道搜刮財物,盡情享樂。她並非一個合適的大國執政者,但在她執政期間停止了對外的征服戰爭,這對於即將被征服地區的人民來說倒是一個福音。
《史集·窩闊台合罕的兒子貴由汗紀》記載,乃馬真氏執政期間,重用西域女俘法提瑪,包括封疆大臣所辦的軍國大事都要通過她做中介,並“按照這個心腹的意見,撤掉了在合罕時被委以重任的異密和國家大臣,並任命了一批不學無術的人來代替他們的職位”。這實際上是蒙古汗國初期一次重大的人事變動和治國方針的鬥爭。蔡美彪先生在《中國通史》第7冊中將這一事件視為“回回法派”與“漢法派”的一次較量,實際上這場鬥爭早在窩闊台後期就已經出現了。《元史·太宗紀》記載:太宗十一年(1239)“十二月,商人奧都剌合蠻買撲中原課銀二萬二千錠,以四萬四千錠為額,從之”。“十二年庚子春正月,以奧都剌合蠻充提領諸路課稅所官”。這件事在蒙古汗廷引起了一場激烈的爭論,《元史·耶律楚材傳》記載:奧都剌合蠻撲買課稅這件事是一位譯史向丞相鎮海建議的,是將中原課稅從110萬兩增至220萬兩,即增加了1倍,同時又允許他加倍徵收,稅額高達440萬兩,中原百姓的負擔一下了增加到4倍。因此漢法派重臣耶律楚材不顧一切地面折廷爭,在窩闊台大汗面前“聲色俱厲,言與涕俱”。但爭論的結果是,窩闊台“姑令試行之”,耶律楚材的正確主張被否定了。
脫列哥那執政之後,奧都剌合蠻更是如魚得水。她聽信法提瑪的意見,為了進一步讓奧都剌合蠻獨攬大權,又罷免了大宰相鎮海和財政大臣馬合木·牙剌瓦赤。鎮海等人被罷官後,乃馬真皇后對奧都剌合蠻的信任可以說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竟將汗廷的印章和空紙交給他,讓他自行填寫。耶律楚材堅決抵制,說:“天下者,先帝之天下。朝廷自有憲章,今欲紊之,臣不敢奉詔。”乃馬真後這才收回了成命。不久,她又頒發了一道旨意,說:“凡奧都剌合蠻所建白,令史不為書者,斷其手。”耶律楚材說:“國之典故,先帝悉委老臣,令史何預焉。事若合理,自當奉行,如不可行,死且不避,況斷手乎!”耶律楚材如此強硬地與脫列哥那對著幹,自然引起六皇后的反感。由於獨木難支,不久耶律楚材即憂忿而死,年僅55歲。
脫列哥那乃馬真氏掌權的幾年,“由她發出有關國家的命令,撤換了一切大官。諸王及各部又遣使於燕京迤南諸郡,徵求貨財、弓矢、鞍轡之物,或於西域回鶻索取珠璣,或于海東掠取鷹鶻,馳騎絡繹,晝夜不絕,民力益困。然自壬寅(1242)以來,法度不一,內外離心,而太宗之政衰矣”,將蒙古汗國搞得內外交困,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