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經歷
為了保護鄉幫文獻,歷經顛沛流離之苦。抗日戰爭勝利後,1946年國民黨政府國防部在南京成立審理日本戰犯的“高級軍事法庭”,由邑人高鏞(號伯期)舉薦,到“高級法庭”任書記官,後任“主任書記官”,成了一名國民黨“軍事文職人員”。這個時期,他有了份固定的工資收入。他對本職工作並不熱心,仍把主要精力放在蒐集家鄉文獻上。這時丁先生住南京龍蟠里,家離“國立南京圖書館”很近,他的業餘時間幾乎都是在圖書館裡度過的。圖書館長就是大名鼎鼎的學者柳詒徵。柳先生十分賞識這位勤奮刻苦的年青人,常加以指點。他博覽強記,勤於抄錄,二、三年時間內,他的學識有了長足的進步,收藏的書籍冊數大大增加。他曾寫到:“坤自幼喜讀桑梓文獻,於先高祖著作之付刻與否,必詳加核實。暇取先曾祖編本,刪繁就簡,別成一帙,於稀有之本,並注其所藏處所,俾學者有以查閱。”1948年在寧期間,丁先生自費編印了《頤志齋文集》(“頤志齋”為丁晏書房名),柳先生為該書寫《跋》,現全國各大圖書館均有收藏。
解放後,丁志安旅居鎮江,以做小生意維持生計,56年以後成為公私合營商店的一名職員。在那“火紅的年代”,丁志安先生這箇舊軍職人員所得到的“待遇”是可以不言而喻的。後下放到鎮江藥材培植場,一介高度近視的文弱書生,當然不堪沉重的體力勞動,竟成為下放單位不接受,原單位又不要的“社會渣滓”。萬般無奈之時,丁先生多方挪借,買來一台縫紉機,在鎮江中山路上一間不足十平方米的鋪面里,專門以“補舊”維持生計。政治上坎坷,經濟上困窘,丁志安毫不在意,只要有書,自有欣慰和樂趣。
大革文化命。丁志安數十年蒐集的文獻古籍當然是“不折不扣”的“四舊”,他料定自己心愛的書籍難逃厄運。在“以階級鬥爭為綱”的日子裡,這個有“嚴重歷史問題”、“嗜古籍成癖”的老人的一舉一動,均被視著“階級鬥爭”的“新動向”,他把這些古籍文獻分散藏匿各地,有的從鎮江送到淮安平橋親戚家。儘管他煞費苦心,但這些書籍均被一一“起”了出來。面對目不識丁的“革命小將”,丁志安力陳這些書籍的史料價值,表示願意將他保存的古籍全部獻給國家。丁志安這一明智之舉,使大量的文獻資料沒有毀於動亂。這些文獻、書籍現均藏於鎮江博物館紹宗國學藏書樓(伯先公園內)。動亂過去,丁志安受聘在藏書樓幫助整理古籍,他為保存地方史料的功績是值得稱道的。
丁志安先生在晚年終於迎來了學術上的豐收季節。
個人生活
丁志安在年青時嗜讀書、抄書、藏書,並不動筆作文,而他生命歷程的最後幾年,寫了數十萬字的學術專著、學術文章。他不顧年邁體弱,筆耕不輟,時常工作到深夜,實在困盹了,上床躺一躺,又起來奮筆直書。多種疾病迫使他不得不躺到醫院的病床上。所幸的是丁志安一生辛苦經營、蒐集收藏的豐富典籍已經保存下來,由國家珍藏;丁志安先生未竟的工作,必有後來者去完成。丁先生可以安然長眠於地下了。
學術成就
從1979年開始他吃住在藏書樓,足不出戶,埋頭工作、著述。由於他淵博的學識,又掌握大量史料,他的學術文章源源不斷,見諸於世,他的名字不時出現在《文史》、《中華文史論叢》、《文獻》等學術刊物上。他的著述除《邊壽民》、《錢穀》外,還有《關天培年譜》、《潘四農年譜》、《魯一同年譜》、《丁晏著作年表》、《<筆生花>作者邱心如家世考》等等。最後力作《宋元進士題名錄》,已交上海古籍出版社。《清人室名、別稱、字號索引》,是一部大型專業工具書,丁先生毫無保留的把自己掌握的資料提供給編者,使這部書更為完善,從不考慮名利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