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斯特林堡,A·(1849-1912)是十九世紀與二十世紀之交瑞典最傑出的戲劇家。
序言
在這個夢劇裡面,作者像在他以前的夢劇《到大馬士革名》里所作的那樣,企圖模仿一個夢的不連貫而顯然是合乎邏輯的形式。任何事情都能發生,每件事情都是可能的和或然的。時間和地點都不存在;在一點微不足道的現實的基礎上,用幻想編成的新的樣式;一種記憶、經驗、幻想、荒誕即興作品的混合物。人物性格分裂,增加一倍,增加多倍,消失,凝聚,分散,集合。但是一種意識把它們全都管起來,它就是作夢者的意識;對他沒有秘密,沒有不合邏輯的,沒有顧慮,沒有法律。他既不宣判有罪,也不宣判無罪,只是敘述而已;正像一個夢常常是痛苦而不是快樂,所以對於所有人的一種憂鬱和同情的口氣,伴隨著這閃閃爍爍的故事。睡覺,解放者,常常好像是使人痛苦的人,但是當極其痛苦最嚴厲的時候,就要醒過來了。受苦者和現實也就和解了。——這現實無論多么痛苦,如果和夢的極其痛苦相比較,仍然是幸運的。
(《斯特林堡戲劇集》(英文版)第二集,第175頁,英譯者:麥可·梅爾)
內容介紹
它是以一個出現在上天的序幕開始的。天帝英德拉在這裡同他的女兒進行了一次簡短的對話,要她往地球上走一遭,看著人類為何如此不快樂,以致有了抱怨情緒和哀訴之聲,然後返回天庭向他回報。英德拉的女兒下得凡來,首先發現的是一座正在從地面生長出來的堡壘,其中囚禁著一個官吏。這個堡壘的下面是一個糞堆,頂上有一顆形似王冠的花朵。很顯然,英德拉的女兒來到人間的這第一站是具有象徵意義的,它說明人類的生活環境就像這座堡壘,處在污濁之中;大家卻渴望過著花一般的美好生活。
英德拉的女兒來到人間所做的第一件事是將官吏從囚室里解放出來,然後和他一道去各地研究和發現人類究竟為何受苦。他們看到各式各樣忍苦受難的人,大家都痛感各自的幻想破滅,到處都是眼淚,嘆息、哀悼。後來她和一個為受苦人做好事的律師結了婚,痛苦又開始落到他們自己的頭上來了。她認為,結婚是人類最大的困難,這顯然也是作者自己的看法。最後,她遇到一位詩人。他們談的問題特別多,主要是對於人類痛苦根源的理解。在詩人看來,每個人在生活中都是按照他自己的觀點和要求處理問題的,因此在人與人之間不可避免第會產生矛盾。從根本上說,人類生活是建立在精神與物質這一對矛盾的基礎之上的。詩人最後要求英德拉的女兒把人世間的抱怨和哀訴帶到天帝英德拉那裡去,於是她懷著深切的同情心和人們告別,表示她將懷念他們以及他們的兄弟姐妹們,她一定向她的天父面陳他們的苦難。
在劇本結束以前,英德拉的女兒又回到堡壘這裡來了。她走進去,音樂聲起,堡壘燒掉,屋頂上開放出一朵碩大的菊花。這也是一個具有象徵意義的結尾。堡壘燒掉,這意味著毀滅一切屬於物質的東西;菊花開放,則是獲得精神的解脫。這也就是說,人類的幸福生活只有讓精神從物質要求中解放出來才能得到。這是作者的結論。
分析
整個劇本描寫的是人類的苦難生活,既有物質方面的,也有精神方面的。它以英德拉的女兒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又以她回到天上去告結束,這實際上是利用她這一來回的行動線將人類的各種苦難貫穿起來,以現實人生就像一連串苦難形成的夢。人世間是如此惡劣頭頂,以致誰要到這裡來,誰就活該倒霉,即使是神仙也不能倖免。英德拉的女兒就是例證。她來到人世間,和人類一樣,忍受著苦難的煎熬,仿佛是做了一場噩夢,在夢中經歷著各種各樣的實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