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兩套叢書雖然同名,收書卻無一重複,總計收刊自唐迄晚清著述129種,698卷。除廬山紀事、皇明西江詩選屬外省籍學人編撰外,其他都是江西先哲的著作。從其內容和價值考察,作者履歷各異,志趣不同,著述涉及中華歷史文化的方方面面,如明人小史8種紀錄明代史實,理學類編反映宋明理學思潮等,這顯然表明豫章叢書具有超越區域、涵蓋深宏的重要意義。.由來
眾所周知,江西素有“物華天寶,人傑地靈”之稱,尤其自宋以來,人文鼎盛,著作如林,在全國享有盛譽。然而,長期以來,江西的鄉邦文獻,無論是全集巨編,還是雜著短制,大抵以單行集子的面目出現,甚至只是家刻私藏,未曾流布,有的仍是手稿,不肯輕易示人。若論我國郡邑叢書之濫,當數明代天啟3年(1623)黃岡人樊維城匯刻的鹽邑志林;至清代乾嘉時期,乍川文獻、浦城遺書、台州叢書等相繼刊行;嗣後,嶺南文叢、金華叢書、幾輔叢書、湖北叢書等又紛紛問世。而直到光緒中期,江西的鄉邦文獻尚無匯集和整理,這勢必影響江西文化遺產的承繼流傳,也與江西文化史的盛況殊不相稱。起而擔當大任,改變本土文獻匯刻滯後狀況的人物是陶福履與胡思敬。
陶福履(1853—1911),字稚箕,江西新建人。光緒18年(1892)進士,入翰林,後改戶部主事,歷任湖南慈利、沅江、益陽知縣,著有遠堂文集、稚箕遠堂詩錄等。所編豫章叢書分為三集,分別由歐陽熙、喻震孟、皮錫瑞作序。最後刊刻成書於光緒21年(1895年)。,
胡思敬(1869—1922),字漱唐,晚號退廬居士,江西新昌(今宜豐)人。光緒20年(1894)進士,選翰林院庶吉士,改吏部主事,後任遼瀋道監察御史、廣東道監察御史。一生著述較多,如退廬疏稿、驢背集、戊戌履霜記、九朝新語、王船山讀通鑑論辨正等,後人編為退廬全集。所編豫章叢書,基本上以經、史、子、集為序。最後成書於1923年。
陶福履“少以詩名”,“於學無所不窺,尤其留意鄉先生遺書”。他在入翰林院的第二年,因母病而請假回鄉,在侍親的同時即開始刊刻豫章叢書。母死,喪事百日完畢,則全力投入這一工作。守孝三年之期,完成了江西鄉邦文獻的第一次匯集和刊刻。關於他彙編和刊刻豫章叢書,有三點值得注意。一是事情的緣起。據為豫章叢書第一集作序的歐陽熙說:他的老師樂平人石景芬(芸齋),感慨當年阮元刊刻皇清經解和撰十三經校勘記,實賴江西人之力,但皇清經解卻未收江西人的著作,於是發願要彙編江西人的經學著作,並叮囑歐陽熙留意,但此願未遂而石景芬已逝。歐陽熙與陶福履談及此事,才知陶福履也早有此願,於是合兩家之書一起編選刻印,並將經學擴大到經、史、子、集四部,名之為豫章叢書。二是編刻豫章叢書的深層目的。喻震孟在豫章叢書第二集的序言中說:當時“學者沉溺於帖括浮濫之中,無人讀書,而古籍之傳者亦日就湮沒。前之人莫由持餉乎後人,後之人無由乞靈於前人,人才之所以日衰,風氣之所以日壞,職是故也。”而皮錫瑞在豫章叢書第三集序言中也說:“君之意在表彰先哲,而津逮後學之功尤偉。”顯然,陶氏之所以編刻豫章叢書,是想借珍貴的先賢遺著的傳播,造就人才,改變風氣。
三是當時陶福履的經濟狀況。著手編刻豫章叢書在陶福履剛入翰林的第二年,後又經母喪,家境並不寬裕。歐陽熙在序言中說:“君甚貧,舊廬尚質於人,羔雁所入,乃以為表彰先哲之用,君為用非所謂賢豪而何耶?”就此三點來看,陶福履編刻豫章叢書的首創之功是值得大書特書的。 陶、胡二人彙編叢書,遴擇審慎精當,頗具特點。陶福履的豫章叢書,所收概屬四庫全書未收者,且集中於清代,多為私刻本或家藏抄本、手稿。陶氏在一些書中加了序或跋,述其得失,間或也作考辨。胡思敬的豫章叢書,搜羅廣泛,時代跨度大,而收書原則極嚴。總之,兩套豫章叢書的稀見性、精審性,決定了它們的珍貴性,其價值比之荊山之玉,毫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