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這部新書是600頁厚、36萬字的長篇小說,故事內容敘述17歲美少女腦部被植入智慧型晶片,在67歲的智慧大師(李敖自己的化身)啟發下,展開靈性與哲學的追尋。這個故事李敖前前後後寫了5、6年,從67歲寫到73歲,故事情節除了談思想,當然也有李敖愛用的“限制級情節”。
情節露骨
據李敖本人透露,今天(25日)將舉辦新書發表會。該書情節露骨,絕對讓人臉紅心跳。他也笑稱,自己是過氣人物,新書內容雖有“色情限制級內容”,恐怕仍是“很難賣”,但“老子有錢,不怕賠!”
李敖笑稱,他的新書雖然沒有“圖文並茂”,不過36萬字故事情節絕對讓人臉紅心跳。李敖形容,每5、6頁就有高潮迭起的內容,有偷窺欲的人不會失望。他還將新書自動列為限制級,加了封套、貼上貼紙,規定不僅18歲以下不能看,80歲以上的也禁止觀看,以免“看完想去偷買‘威而鋼’(男性壯陽藥)”。
與《花妖》的比較
最近,網路上介紹了台灣學者作家李敖的長篇小說《虛擬的十七歲》的概要,大陸學者作家錢定平的《花妖》則早已在市場銷售,上網也能讀到小說原文。特別奇怪的是:一個大陸出版,一個台灣推出的兩本小說居然在一系列方面極其相似——
《虛擬的十七歲》與《花妖》兩書的十大相似點:
1)版式相似:一個讀者無須細細閱讀,兩本書拿在手裡翻閱,就會感覺樣子相似,封面設計、小說版式、章節形式以及書中穿插著許多外文的特點等等,都非常相似;
2)故事相似:《虛擬的十七歲》描寫青春少女與六十七歲的學術大師,他們之間發展出了最奇情的忘年之愛,有了最奇特的結局;《花妖》則描寫另外一名青春少女與六十多歲的藝術大師,他們之間發展出了最奇情的忘年之愛,也有了最奇特的結局,兩者難道不是極其相似么?
3)人物相似:《虛擬的十七歲》兩主角:十七歲高中女生與六十七歲的博學大師;《花妖》的兩主角:二十掛零的女郎與六十多歲的藝術大師,兩者非常相似;
4)魔幻相似:《虛擬的十七歲》開始是女主角、十七歲高中女生的腦部被植入晶片(電子技術),使得她知識大增,但必須有人不斷的開啟她的智慧;《花妖》一開始是一部錄象機(也是電子技術)自己放映出一部奇幻的故事,並隱藏了許多奧秘,等待讀者去不斷的開啟智慧、獲得解答,兩者更是極其相似;
5)夢境相似:兩部小說里都描寫了主人公的大量夢境,以便烘托特殊的環境氛圍,刻畫人物的深層心理,甚至開啟神秘事物的解開密碼之門,兩者也很是相似;
6)靈感相似:《虛擬的十七歲》的靈感來自法國畫家伯納·夏洛瓦(BernardCharoy),夏洛瓦很會畫女孩子,可是他本人漸漸老了,前幾年,他換了新的年輕的模特兒,畫出來一幅名作;《花妖》的靈感同樣來自一位法國畫家,亨利·馬蒂斯(HenriMatisse),馬蒂斯也很會畫女孩子,可是他本人漸漸老了,後來他更換了新的年輕的模特兒,於是也畫出來一幅名作,兩者還是非常相似;
7)知識相似:兩部小說都包含了古今中外的大量知識,從文學藝術和哲學思想直至涉及到自然科學,升天入地,上下求索,兩者者又十分相似;
8)情愛相似:兩部小說都有大量的性體驗場景(雖然暴露程度與目的非常不同),性幻想就更多,又都是勞倫斯《查特萊夫人的情人》式的,兩書在這點上也是非常相似的;
9)深度相似:兩部小說都探討社會、人生、愛情、藝術、人性與性慾望(尤其是老年男人的性意識)等等深層次的人間普遍問題,更是十分相似;
10)作者相似:兩部小說的作者都學識淵博、著作等身而又豐富多彩,寫作上也是特立獨行而語不驚人死不休之士,激揚文字,行文酣暢淋漓;針砭時弊,筆端飽含感情,對於社會的、文化的、民族的、國家的多種問題,兩位作家都喜歡發表標奇立異而出語驚人的意見,這一點居然也極其相似。
《虛擬的十七歲》出版在今年四月份,在後,而《花妖》出版在今年一月份,在前,難道李敖是“抄襲”了錢定平?或者,前者從後者獲得了創作上的啟發和靈感?或者至少是兩位作者之間大有心靈感應么?
作品解讀
李敖在《北京法源寺》一書中,開始了自己“雙面神”的探索,這次新書《虛擬的十七歲》,便是一部自由主義哲學觀和小說演繹融合的“雙面”作品。和薩特的《噁心》一樣,李敖的《虛擬的十七歲》,也在力圖將哲學思辨艱難的融合進文藝小說裡面,哲學的邏輯思維,文學的形象思維,為哲學而文學,這是一個辛苦事!
當然,李敖不是薩特,《虛擬的十七歲》也不是《噁心》。薩特在《噁心》裡面,選取了個人生活的瑣碎和平庸的角度來入手,在《噁心》裡面,薩特營造了一個讓人幾乎窒息的普通人無聊,瑣碎,庸常的環境,而在《虛擬的十七歲》裡面呢,李敖選擇了“xing”這個角度,xing和哲學,首尾兩端,但是,李敖倒是可以邊“xing”邊思辨,趣味盎然。
比如,為了說明“真理無處不在”這個命題,李敖為我們講了一個故事,還有一個設計的情節。
先看故事,講古代趙州的一位和尚,是禪僧,有一次他對徒弟文遠提議:“我們打個賭,誰能把自己比喻做最下賤的東西,誰就贏。”於是,這位大師就開始說“我是一頭驢。”。弟子回答:“我是驢屁股。”趙州大師繼續說“我是驢屁股里的大便。”弟子說“我是大便里的蛆。”趙州禪師問:“你在大便里幹嗎?”弟子悠然說“我在避暑乘涼啊。”這個故事,說明了佛門真諦,所謂,人置身下賤,卻依然可以悠然自得,驢子,大便,蛆,都可以成為佛法和禪機。
莊子也說過,真理無處不在,莊子自己就說過,道在哪裡呢?道,可以在任何地方,甚至可以在大便和小便里,所謂“道在尿溺”。
當然,小說畢竟不是哲學書,於是,李敖設計了一個闡述“真理何處”的引子——與女友的鴛鴦浴。女友說了一個謊,說自己在浴池水中小便了,李敖大駭,於是,從小便說起了莊子的“道在尿溺”,談論莊子,佛學和禪機,與哲學有關,與淫蕩無關。
佛學裡面有屎尿用詞,哲學裡也有這樣的詞語,這就引出了李敖這本小說的第一個特點:字詞很A,A片的A,“屎尿”用語多,比如第一章就是《與yinjing對話》,字詞很A,並不意味著淫穢與骯髒,如果有這種邏輯關聯,那么,醫學院的生理學教材才是黃書之源。記得李敖在宣傳自己的這本書的時候,極盡鼓吹曖昧色想之能事,撩動人心,其實,翻開書之後,相信會讓大眾發笑,記得,李敖在北京大學演講中,說道:自己的書由於查禁,只能上書攤賣,得吸引人閱讀,怎么辦呢,只能用女人的屁股和大腿來做幌子,李敖風趣的說自己的讀者裡面有一部分是色情狂。
《虛擬的十七歲》,我們以為這裡是《金瓶梅》的描寫遍地,其實,是哲學,是自由主義的價值觀,薩特的《噁心》從存在主義角度,鋪陳個人生活的窒息和庸常,展示現實生活里的絕望和困頓。而自由主義的李敖,給我們做了一個寫有“春宮”兩個字的紙盒,裡面卻是自由主義,這本書即是如此。
哲學和文學的交合產物,哲學小說,當代最傑出的是薩特的《噁心》,李敖的這本書能否超越《噁心》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中國的作家基於自己的信仰,能夠嘗試走這樣一條藝術創作的道路,很新鮮,也很有趣,我寫幾篇《虛擬的十七歲》讀書札記,放到部落格上,和大家分享哲學閱讀的樂趣。
不過,不要以為哲學小說會和哲學書一樣枯燥和嚴肅,讀《噁心》,還是讀《虛你的十七歲》,都是輕鬆的,因為哲學用文學小說的面目出現,讓我們感到舒服和快意,她是雙面的,我們能夠讀懂一“面”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