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作為世界上最古老、最稀有的犬類,藏獒兇猛好鬥,護衛性強,忠誠而英勇,威嚴而敏捷,敢於同野狼、獅子等猛獸對抗,不僅是部落的護衛犬,甚至遠走異域,成為羅馬戰爭中的軍犬。5000多年來,藏獒出現於各種精彩紛呈的傳說與宗教典籍之中,它們由此披上了一層濃重的神秘色彩。退役特種兵肖兵,就是在西藏日喀則的一個村落里認識了這樣一隻純種的藏獒——大黑。剛開始,大黑表現得無比倨傲,對肖兵不屑一顧。肖兵對大黑也愛理不理,不久,在經過一系列事情後,特別是藏獒大黑多次與狼群兇猛廝殺後,肖兵終於見識了這個高原王者的英武……不久,肖兵只身前往可可西里,加入反盜獵組織“暴風”,與兇殘的盜獵者鬥智鬥勇、浴血搏殺……目錄
第一卷一、初遇高貴冷漠的純種藏獒大黑(1) 一、初遇高貴冷漠的純種藏獒大黑(2) 二、一隻受傷後被拋棄的母狼(1) 二、一隻受傷後被拋棄的母狼(2)
二、一隻受傷後被拋棄的母狼(3) 三、仁慈大黑救下天敵的幼崽(1) 三、仁慈大黑救下天敵的幼崽(2) 三、仁慈大黑救下天敵的幼崽(3)
三、仁慈大黑救下天敵的幼崽(4) 四、獒王大黑很憤怒(1) 四、獒王大黑很憤怒(2) 四、獒王大黑很憤怒(3)
四、獒王大黑很憤怒(4) 五、與七隻惡狼對決(1) 五、與七隻惡狼對決(2) 五、與七隻惡狼對決(3)
五、與七隻惡狼對決(4) 六、當大黑遇見另一隻猛獒毛毛(1) 六、當大黑遇見另一隻猛獒毛毛(2) 六、當大黑遇見另一隻猛獒毛毛(3)
六、當大黑遇見另一隻猛獒毛毛(4) 七、大黑今天心情不太好(1) 七、大黑今天心情不太好(2) 七、大黑今天心情不太好(3)
七、大黑今天心情不太好(4) 八、出行路上遭遇意外情況(1) 八、出行路上遭遇意外情況(2) 八、出行路上遭遇意外情況(3)
八、出行路上遭遇意外情況(4) 九、救,還是不救?(1) 九、救,還是不救?(2) 九、救,還是不救?(3)
九、救,還是不救?(4) 九、救,還是不救?(5) 九、救,還是不救?(6) 九、救,還是不救?(7)
十、這才是真正的獒(1) 十、這才是真正的獒(2) 十、這才是真正的獒(3) 十、這才是真正的獒(4)
第二章搏殺狼群
十一、風,真他媽的大(1) 十一、風,真他媽的大(2) 十一、風,真他媽的大(3) 十一、風,真他媽的大(4)
十一、風,真他媽的大(5) 十二、大黑懷孕了(1) 十二、大黑懷孕了(2) 十二、大黑懷孕了(3)
十二、大黑懷孕了(4) 十二、大黑懷孕了(5) 十三、危險在悄悄地降臨(1) 十三、危險在悄悄地降臨(2)
十三、危險在悄悄地降臨(3) 十三、危險在悄悄地降臨(4) 十四、我絕不能這樣被狼群吃掉(1) 十四、我絕不能這樣被狼群吃掉(2)
十四、我絕不能這樣被狼群吃掉(3) 上架公告及充值方法
第三章狼殺狼
十五、大黑趕到,狼群大敗(1) 十五、大黑趕到,狼群大敗(2) 十五、大黑趕到,狼群大敗(3) 十五、大黑趕到,狼群大敗(4)
十六、大草原的神獸(1) 十六、大草原的神獸(2) 十六、大草原的神獸(3) 十七、狼很狡猾(1)
十七、狼很狡猾(2) 十七、狼很狡猾(3) 十八、一隻絕望的母狼(1) 十八、一隻絕望的母狼(2)
十八、一隻絕望的母狼(3) 十九、母狼生了,大黑也生了(1) 十九、母狼生了,大黑也生了(2) 十九、母狼生了,大黑也生了(3)
十九、母狼生了,大黑也生了(4) 二十、殘斷的無線電求救信號(1) 二十、殘斷的無線電求救信號(2) 二十、殘斷的無線電求救信號(3)
二十、殘斷的無線電求救信號(4) 二十一、一場暴風雪就要來臨(1) 二十一、一場暴風雪就要來臨(2) 二十一、一場暴風雪就要來臨(3)
二十二、稍不留心就要送命(1) 二十二、稍不留心就要送命(2) 二十二、稍不留心就要送命(3) 二十三、只聽到一聲慘叫(1)
二十三、只聽到一聲慘叫(2) 二十三、只聽到一聲慘叫(3) 二十四、格格被狼給叼走了(1) 二十四、格格被狼給叼走了(2)
二十四、格格被狼給叼走了(3) 二十五、落魄的狼王(1) 二十五、落魄的狼王(2) 二十五、落魄的狼王(3)
二十六、本地狼群與入遷狼群的巔峰之戰(1) 二十六、本地狼群與入遷狼群的巔峰之戰(2) 二十六、本地狼群與入遷狼群的巔峰之戰(3) 二十七、老狼王復仇,殺死愛妻(1)
二十七、老狼王復仇,殺死愛妻(2) 二十七、老狼王復仇,殺死愛妻(3) 二十八、母狼送回小獒格格(1) 二十八、母狼送回小獒格格(2)
二十八、母狼送回小獒格格(3) 二十九、可怕的暴風雪又來了(1) 二十九、可怕的暴風雪又來了(2) 二十九、可怕的暴風雪又來了(3)
二十九、可怕的暴風雪又來了(4) 三十、風雪中遭遇飢腸轆轆的狼群(1) 三十、風雪中遭遇飢腸轆轆的狼群(2) 三十、風雪中遭遇飢腸轆轆的狼群(3)
三十、風雪中遭遇飢腸轆轆的狼群(4)
第四章大黑浴血戰狼群
三十一、是大黑,真的是大黑(1) 三十一、是大黑,真的是大黑(2) 三十一、是大黑,真的是大黑(3) 三十二、我被大黑誤傷(1)
三十二、我被大黑誤傷(2) 三十二、我被大黑誤傷(3) 三十三、大黑徹底地發狂了(1) 三十三、大黑徹底地發狂了(2)
三十三、大黑徹底地發狂了(3) 三十四、大黑真的很委屈(1) 三十四、大黑真的很委屈(2) 三十四、大黑真的很委屈(3)
三十五、雪谷遇狼(1) 三十五、雪谷遇狼(2) 三十五、雪谷遇狼(3) 三十六、最神奇的狼的會議(1)
三十六、最神奇的狼的會議(2) 三十六、最神奇的狼的會議(3) 三十七、大黑掙斷鐵鏈救主人(1) 三十七、大黑掙斷鐵鏈救主人(2)
三十七、大黑掙斷鐵鏈救主人(3) 三十八、大黑浴血戰狼群(1) 三十八、大黑浴血戰狼群(2) 三十八、大黑浴血戰狼群(3)
三十九、一隻能獲得狼群尊重的獒(1) 三十九、一隻能獲得狼群尊重的獒(2) 三十九、一隻能獲得狼群尊重的獒(3) 三十九、一隻能獲得狼群尊重的獒(4)
三十九、一隻能獲得狼群尊重的獒(5) 四十、再見,大黑(1) 四十、再見,大黑(2) 四十、再見,大黑(3)
四十、再見,大黑(4) 四十、再見,大黑(5) 四十、再見,大黑(6) 後記:大黑現在還好嗎?
第五章跟蹤上境外黑手組織
楔子(1) 楔子(2) 一加入反盜獵組織(1) 一加入反盜獵組織(2)
一加入反盜獵組織(3) 一加入反盜獵組織(4) 一加入反盜獵組織(5) 一加入反盜獵組織(6)
一加入反盜獵組織(7) 一加入反盜獵組織(8) 一加入反盜獵組織(9) 一加入反盜獵組織(10)
二最老成員木薩的血淚淘金史(1) 二最老成員木薩的血淚淘金史(2) 二最老成員木薩的血淚淘金史(3) 二最老成員木薩的血淚淘金史(4)
二最老成員木薩的血淚淘金史(5) 三“裹屍布”Shatoosh披肩(1) 三“裹屍布”Shatoosh披肩(2) 三“裹屍布”Shatoosh披肩(3)
三“裹屍布”Shatoosh披肩(4) 三“裹屍布”Shatoosh披肩(5) 四撈鹵蟲的人到底是幹嗎的(1) 四撈鹵蟲的人到底是幹嗎的(2)
四撈鹵蟲的人到底是幹嗎的(3) 四撈鹵蟲的人到底是幹嗎的(4) 四撈鹵蟲的人到底是幹嗎的(5) 四撈鹵蟲的人到底是幹嗎的(6)
五押送可疑人員到保護站(1) 五押送可疑人員到保護站(2) 五押送可疑人員到保護站(3) 五押送可疑人員到保護站(4)
五押送可疑人員到保護站(5) 六野氂牛的淚水(1) 六野氂牛的淚水(2) 六野氂牛的淚水(3)
六野氂牛的淚水(4) 六野氂牛的淚水(5) 六野氂牛的淚水(6) 七跟蹤上境外黑手組織(1)
七跟蹤上境外黑手組織(2) 七跟蹤上境外黑手組織(3) 七跟蹤上境外黑手組織(4) 七跟蹤上境外黑手組織(5)
八慘不忍睹的拋屍區(1) 八慘不忍睹的拋屍區(2) 八慘不忍睹的拋屍區(3) 八慘不忍睹的拋屍區(4)
八慘不忍睹的拋屍區(5) 八慘不忍睹的拋屍區(6) 九雪下“死人”剝皮手透露出的訊息(1) 九雪下“死人”剝皮手透露出的訊息(2)
九雪下“死人”剝皮手透露出的訊息(3) 九雪下“死人”剝皮手透露出的訊息(4) 九雪下“死人”剝皮手透露出的訊息(5) 九雪下“死人”剝皮手透露出的訊息(6)
第六章藏羚羊的淚水
十這不是一個好兆頭(1) 十這不是一個好兆頭(2) 十這不是一個好兆頭(3) 十這不是一個好兆頭(4)
十這不是一個好兆頭(5) 十這不是一個好兆頭(6) 十一初遇盜獵者(1) 十一初遇盜獵者(2)
十一初遇盜獵者(3) 十一初遇盜獵者(4) 十一初遇盜獵者(5) 十一初遇盜獵者(6)
十二深入可可西里腹地(1) 十二深入可可西里腹地(2) 十二深入可可西里腹地(3) 十二深入可可西里腹地(4)
十二深入可可西里腹地(5) 十二深入可可西里腹地(6) 十三殘忍狡猾的光頭老闆(1) 十三殘忍狡猾的光頭老闆(2)
十三殘忍狡猾的光頭老闆(3) 十三殘忍狡猾的光頭老闆(4) 十三殘忍狡猾的光頭老闆(5) 十三殘忍狡猾的光頭老闆(6)
十四“藏羚羊”隊反盜獵組織突然冒出(1) 十四“藏羚羊”隊反盜獵組織突然冒出(2) 十四“藏羚羊”隊反盜獵組織突然冒出(3) 十四“藏羚羊”隊反盜獵組織突然冒出(4)
十四“藏羚羊”隊反盜獵組織突然冒出(5) 十四“藏羚羊”隊反盜獵組織突然冒出(6) 十五母藏羚羊的淚水(1) 十五母藏羚羊的淚水(2)
十五母藏羚羊的淚水(3) 十五母藏羚羊的淚水(4) 十五母藏羚羊的淚水(5) 十五母藏羚羊的淚水(6)
十六北上追蹤(1) 十六北上追蹤(2) 十六北上追蹤(3) 十六北上追蹤(4)
十六北上追蹤(5) 十六北上追蹤(6) 十七太陽湖畔傳來槍聲(1) 十七太陽湖畔傳來槍聲(2)
十七太陽湖畔傳來槍聲(3) 十七太陽湖畔傳來槍聲(4) 十七太陽湖畔傳來槍聲(5) 十七太陽湖畔傳來槍聲(6)
十八大戰盜獵狙擊手(1) 十八大戰盜獵狙擊手(2) 十八大戰盜獵狙擊手(3) 十八大戰盜獵狙擊手(4)
十八大戰盜獵狙擊手(5) 十八大戰盜獵狙擊手(6) 十九“放生”卜世仁(1) 十九“放生”卜世仁(2)
十九“放生”卜世仁(3) 十九“放生”卜世仁(4) 十九“放生”卜世仁(5) 十九“放生”卜世仁(6)
第七章牛頭窩點的浴血搏殺
二十夜探牛頭窩點(1) 二十夜探牛頭窩點(2) 二十夜探牛頭窩點(3) 二十夜探牛頭窩點(4)
二十一與狙擊高手刀疤雪夜對峙(1) 二十一與狙擊高手刀疤雪夜對峙(2) 二十一與狙擊高手刀疤雪夜對峙(3) 二十一與狙擊高手刀疤雪夜對峙(4)
二十二許小樂被擊斃,周青遭襲(1) 二十二許小樂被擊斃,周青遭襲(2) 二十二許小樂被擊斃,周青遭襲(3) 二十二許小樂被擊斃,周青遭襲(4)
二十三離別愛愛,和馬帥陷入困境(1) 二十三離別愛愛,和馬帥陷入困境(2) 二十三離別愛愛,和馬帥陷入困境(3) 二十三離別愛愛,和馬帥陷入困境(4)
二十四與可疑異國人阿尼周鏇(1) 二十四與可疑異國人阿尼周鏇(2) 二十四與可疑異國人阿尼周鏇(3) 二十四與可疑異國人阿尼周鏇(4)
二十五孤身闖入境外盜獵者大本營(1) 二十五孤身闖入境外盜獵者大本營(2) 二十五孤身闖入境外盜獵者大本營(3) 二十五孤身闖入境外盜獵者大本營(4)
二十六成為丹巴的貼身保鏢(1) 二十六成為丹巴的貼身保鏢(2) 二十六成為丹巴的貼身保鏢(3) 二十六成為丹巴的貼身保鏢(4)
二十七“狗咬狗”,黑吃黑(1) 二十七“狗咬狗”,黑吃黑(2) 二十七“狗咬狗”,黑吃黑(3) 二十七“狗咬狗”,黑吃黑(4)
二十八阿尼被丹巴殺死(1) 二十八阿尼被丹巴殺死(2) 二十八阿尼被丹巴殺死(3) 二十八阿尼被丹巴殺死(4)
二十九阿依古麗被殘虐至死(1) 二十九阿依古麗被殘虐至死(2) 二十九阿依古麗被殘虐至死(3) 二十九阿依古麗被殘虐至死(4)
第八章別再讓藏羚羊哭泣
三十“藏羚羊”隊駐地的槍聲(1) 三十“藏羚羊”隊駐地的槍聲(2) 三十“藏羚羊”隊駐地的槍聲(3) 三十“藏羚羊”隊駐地的槍聲(4)
三十一與殺人機器刀疤合作(1) 三十一與殺人機器刀疤合作(2) 三十一與殺人機器刀疤合作(3) 三十一與殺人機器刀疤合作(4)
三十二到底是誰放的火?(1) 三十二到底是誰放的火?(2) 三十二到底是誰放的火?(3) 三十二到底是誰放的火?(4)
三十三我們看起來更像是盜獵者(1) 三十三我們看起來更像是盜獵者(2) 三十三我們看起來更像是盜獵者(3) 三十三我們看起來更像是盜獵者(4)
三十四“暴風”成員重聚一起,追擊丹巴(1) 三十四“暴風”成員重聚一起,追擊丹巴(2) 三十四“暴風”成員重聚一起,追擊丹巴(3) 三十四“暴風”成員重聚一起,追擊丹巴(4)
三十五邊境線混戰,抓獲阿迪(1) 三十五邊境線混戰,抓獲阿迪(2) 三十五邊境線混戰,抓獲阿迪(3) 三十五邊境線混戰,抓獲阿迪(4)
三十六遭阿迪槍隊追擊(1) 三十六遭阿迪槍隊追擊(2) 三十六遭阿迪槍隊追擊(3) 三十六遭阿迪槍隊追擊(4)
三十七子彈在亂飛(1) 三十七子彈在亂飛(2) 三十七子彈在亂飛(3) 三十七子彈在亂飛(4)
三十八活捉牛頭(1) 三十八活捉牛頭(2) 三十八活捉牛頭(3) 三十八活捉牛頭(4)
三十九別再讓藏羚羊哭泣(1) 三十九別再讓藏羚羊哭泣(2)
試閱
一、初遇高貴冷漠的純種藏獒大黑(1)我是一名退役特種兵,本想在服役期滿後申請再留兩年,但是因為身體上的傷痛,不得不提前退役了。走的那天,隊里接到上級任務,時間很緊迫,戰友們不能來送我。只有黑子——我最要好的鐵哥們兒,申請了十分鐘的假,來為我送行。其實行李很簡單,除了從軍營裡帶走的一點兒留戀,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我像所有要離開部隊的兵一樣,很惆悵,仿佛世界末日就在眼前,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裡去。雖然在很遠的地方,還有另一個叫作“家”的地方在等著我。
黑子已經全副武裝,臉上塗了花花綠綠的迷彩,右肩上挎著他那把心愛的黑色狙擊步槍,左手提著我的行李。黑子總愛把他的槍擦得油光水亮。我和黑子一樣,愛槍如命。我們都是狙擊手,都在比武大賽中拿過獎,毫不厚臉皮地說,我們的狙擊槍法可以算得上一流。但現在,黑子還可以擁有那份獨特的殊榮,而我卻要遠離這個地方,再也摸不著我心愛的狙擊步槍了。我的心在痛!
黑子不愧是鐵哥們兒,大大咧咧地拍拍我的肩,說:“別回家了,去我老家逛逛,我保證你會喜歡那個地方,給你介紹個好朋友,女的,也叫黑子!”黑子是藏族人,後遷居到北京,去年回老家探親,從青藏高原下來之後,一到部隊就和戰友們滔滔不絕地講起他的見聞,還有那隻被黑子稱為“哥們兒”的狗——確切地講,不能說是狗,而應該稱之為獒。
獒名黑子,母性,她的主人也叫她大黑。黑子說的那個“好朋友,女的”,就是這隻母獒。在黑子的心裡,這隻母獒有著一種朝聖般的神秘感,我現在還無法理解,希望將來會。
“好了,不能再送你了!真捨不得你走!”黑子把包遞給我,我接過來,兩個人擁抱在一起,互相拍了拍背。黑子的眼裡有淚,雖然我看不到,但能感覺到他的手在輕輕地擦拭眼角。
我流不出淚來,只有喉頭在動。我親愛的戰友,再見了!
樹木快速地從窗外飛過,火車在加速,我的腦子裡很亂,想了很多事情,但心卻出奇地平靜。我默默地盯著窗外,身邊擁擠的人群和嘈雜的聲音都仿佛被隔在另一個世界。
轉車的時候,我站在站台上,忽然想給家裡打個電話。
“餵……”一聲“餵”之後,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我是個不善於表達的人,只會把最深沉的感情融進那份執拗的固執中。
“是兵兵嗎?到哪兒啦?幾點下車?我和你爸去接你,對了,吃午飯了嗎?帶的東西多不多……”母親永遠是嘮叨的,充滿愛的嘮叨讓我覺得很愧疚,我更不敢說話,只有靜靜地聽。
父親在陽台上和王大爺下棋,我聽到他在喊:“將軍!”
“媽……”頓了一下,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嗯,我在聽!”母親提醒我接著往下說。
“我……我想先不回家,去看一位戰友。”我撒了個謊,就當是個善意的謊言吧。我不想讓我的家人看到我現在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我更不想我的家人為我擔心為我操心。
的確,剛從部隊里下來,我還不能立刻適應這個喧鬧的城市,也許黑子說得對,去他的家鄉看看。那裡有一個他的好朋友,女的,也叫黑子,或許,那個神聖的、帶著神秘感的黑子姑娘可以療我的傷,療我無謂的失落和迷茫。
“喔……”母親有些失望。父親在電話那邊喊:“讓他去吧,他已經是個大人了!”
一、初遇高貴冷漠的純種藏獒大黑(2)
沒等母親拒絕我的提議,我心虛地匆匆掛斷了電話。也許,父親說得更有道理,的確,我是個大人了,可以對自己的一切行為負責了。
黑子的老家在靠近日喀則山區邊界的一個小村落里,那個地方的草場並不大,不像西藏北部地區,一望無際的都是草原。居住的人家也不多,我叫不出那個地方的名字,很拗口。黑子說,進了村,聽見誰家的獒第一個叫,走進去,就是多吉大叔的家。
草原上的路一馬平川,司機知道我是新來的遠方客人,車開得並不快,因為怕我有高原反應。在草原上,即使說靠近某個地方,但到達那裡也要大半天的時間,草原上計算路程的方式和大城市裡沒法比。到了村口,付清剩下的一半車費,我從車上提下那個孤獨的旅行包。車子一溜煙地開走了,把孤獨的我拋棄在荒涼的大草原上。
這是個看起來似乎有些荒涼的小村落,土磚塊,泥巴牆,低矮的房屋,幾株老樹,埋藏著藏族同胞們最原始的熱情和渴望。沉寂,在下午即將斜落的太陽下,一切都變得毫無生機。我開始懷疑黑子的話,在我面前的這個地方,沉默得就像是一座雕塑。提著包,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向村落中走去。
“嗷——”一聲雄壯而氣韻悠長的獒的吼叫聲乍然響起。
我第一次聽到這種聲音。在部隊里這么多年,雖然打造了一副鋼鐵般的骨骼,練就了一身的膽識,但我還是被這聲虎膽龍威般的獒吼聲震得哆嗦了一下。
這一聲獒吼之後,村子裡其他人家的獒才跟著吼叫起來,顯然,領頭吼的獒是村子裡這些獒的王,也或者是後,因為我現在還不能確定這隻獒是公是母。
按黑子的指示,順著第一聲獒吼的方向尋去,我找到了一座寬大的院落,院門敞開著,一隻獅子般雄武的獒正氣勢洶洶地站在院門之內,面南背北地占據了主位,鄙視著呆立在院門外的我。
在這隻目空一切、氣勢高昂的獒面前,我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槍口下的一隻獵物,或許這隻獒也正像當年的我——從狙擊步槍瞄準鏡里守望自己的獵物,它正牢牢地盯著我,或者是嘲笑著我。
這隻獒竟然沒有拴鏈子,自由得就像是這個家的主人。我後退了兩步,重新打量它。
這是只全身烏黑的獒,如果我沒摸錯院子的話,這隻獒應該就是大黑。它全身黑得沒有一根雜毛,像是剛從黑色染缸里跳出來,根根毛髮蓬鬆著,像一頭髮怒的獅子,正在沖我齜牙咧嘴。
藏獒力大如虎、兇狠勁斗,是世界上唯一敢與猛獸搏鬥的犬類,有“神犬”的美譽。關於藏獒體格、毛色、神態的資料像電腦掃描圖層一樣從我的腦中一一閃過,然後過濾、核對,最後得出結論,這是一隻絕對純種的獒!
“你是肖兵吧?”聽見獒的吼叫聲,多吉大叔從屋裡走了出來,不用多問,這一身軍裝就證明了我的身份。我是黑子在多吉大叔面前唯一一個提起過的部隊里的戰友。
黑子是個苦命的人,父母離異,從小跟著外婆生活,外婆死後,便隨著母親遷居到北京。在那段無憂無慮的童年生活中,多吉大叔成了黑子最親最近的親人。多吉大叔把黑子當自己的親侄子一樣看待,所以對我也就格外親切,很熱情地招呼我進屋。
屋裡的擺設很簡單,雖然現在藏族同胞都自己蓋房子了,許多人已經脫離了隨牧草而遷徙的帳篷生活,但還是保留了不少藏族人民獨有的生活習慣。
我在寬大的地氈上盤膝坐下。黑子曾經告訴過我,藏族民眾有許多忌諱和規矩,坐的時候,要盤腿而坐,不能把你的兩隻腳底板對著別人。
多吉大叔笑了一下,給我端來手抓羊肉和酥油茶,還有藏族朋友們特製的烤餅。早上沒吃什麼東西,現在感覺到很餓,我大把地抓著鮮嫩的羊肉,美美地吃起來。看著我吃得狼吞虎咽,多吉大叔笑呵呵的。在藏族朋友們面前,狼吞虎咽並不算失禮,反而是粗放豪邁的一種體現。
我不明白,為什麼大黑站在門口要用一種極端鄙視的目光看我,她是那樣高傲,像一個皇后,我卻仿佛成了在她面前乞食的奴才。我有一種受傷的感覺,在大黑那咄咄逼人卻又十分冷漠的目光之下。
多吉大叔自言自語起來,在我聽起來,卻仿佛是對我的一種安慰,他吸著一袋旱菸,說:“大黑是我一手養大的,抱回來的時候,她還在吃奶,家裡沒有別的獒,只能餵羊奶給她喝。大黑很喜歡和羊親近,家裡的那群羊也都喜歡圍著大黑跑。”
我不得不承認,大黑有一個肥碩而強健的屁股,我想把她推開,但是又不敢。摸了驢屁股,驢還要尥蹶子呢,何況是一隻兇猛的獒。
大黑像尊雕塑一樣矗立在門口,令我可望而不可即,我似乎很不招大黑待見,她根本連再看我一眼都不屑。然而,黑子所說的話一直在我的頭腦中保留著深刻的印象,大黑對我這樣帶著歧視的冷漠,更激起了我想了解她的衝動。
天色慢慢地暗下來,落霞像姑娘頭上的彩色絲帕,被草原上的一陣風吹走了。大黑欣賞完美麗的夕陽,終於緩緩掉轉過她的頭,邁著步子,走到多吉大叔身邊,在不遠處的一塊紅地氈上臥下。
那是一塊為她特製的精美的紅地氈,很漂亮。這令大黑更有一種無比的優越感——在我這個陌生人面前。
多吉大叔最小的兒子格桑放羊回來了,本來格桑是要帶大黑去的,因為多吉大叔早聽說我要來,所以就把大黑留了下來。格桑還小,才十三四歲,臉蛋子上兩團高原紅,淳樸得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