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渡·別恨》

《芳草渡·別恨》,作者,周邦彥,這首詞上下片之間銜接緊密,意脈不斷,過片繼續敘述離別出門後的留戀之情。他傷心地見到襟懷裡留下那位多情仙子的“淚粉”。

概況

【名稱】芳草渡·別恨
【朝代】北宋
【作者】周邦彥
【體裁】詞

原文

芳草渡
別恨
昨夜裡,又再宿桃源,醉邀仙侶。聽碧窗風快,珠簾半卷疏雨。多少離恨苦.方留連啼訴,鳳賬曉,又是匆匆,獨自歸去。
愁顧。滿懷淚粉,瘦馬沖泥尋去路。謾回首、煙迷望眼,依稀見朱戶。似痴似醉,暗惱損、憑闌情緒。淡暮色,看盡棲鴉亂舞。

作者

周邦彥
(1056-1121)北宋詞人。字美成,號清真居士,錢塘(今浙江杭州)人。官曆太學正、廬州教授、知溧水縣等。少年時期個性比較疏散,但相當喜歡讀書。宋神宗時,寫《汴都賦》讚揚新法。徽宗時為徽猷閣待制,提舉大晟府(最高音樂機關)。精通音律,曾創作不少新詞調。作品多寫閨情、羈旅,也有詠物之作。格律謹嚴,語言曲麗精雅,長調尤善鋪敘。為後來格律派詞人所宗。作品在婉約詞人中長期被尊為“正宗”。舊時詞論稱他為“詞家之冠”或“詞中老杜”。有《清真居士集》,已佚,今存《片玉集》。

賞析

詞題“別恨”,揭示了此詞題旨。全篇以時間為序,以追憶的方式,抒寫了作者青年時代汴京的一段哀艷情事。 
詞以逆入起筆,追憶昨夜情事。“昨夜裡”是情事發生的時間,難以忘懷,詞意順著對昨夜情事的回憶而展開。“桃源”,用東漢時劉晨、阮肇入天台山遇仙女事,其地亦得稱“桃源”,如唐人曹唐《劉晨阮肇游天台》詩已言“不知此地歸何處,須就桃源問主人”。五代王松年《仙苑編珠》卷上雲劉、阮“採藥於天姥岑,迷入桃源洞,遇諸仙”。周詞即以桃源借喻昨夜所宿之處的華麗神秘似非人間。“”又再宿桃源“,顯然已不止一次來此了。”仙侶“即神仙樣的伴侶。古人常將美艷出眾的女子比為仙女。這次留下最深的印象是離別的痛苦場面。因而作者省略了當晚其他的艷情細節,以”聽碧窗風快,珠簾半卷疏雨“,一筆輕輕帶過。風快雨疏是華麗的室內感到的,約拂曉時使人驚醒,增添了離人的淒涼情調。”多少離恨苦“為全篇詞旨所。春風一度,情意綢繆,分別最為痛苦,故離恨之多少實難以估量。”方“字為詞中的轉筆,自此進入正面描述離別場面。”啼訴“,為那位仙子向抒情主人公訴說許多的離恨,留連纏綿,不忍分別。”鳳帳“為繡有鸞鳳的羅帳。正值傾訴離恨之時,忽從羅帳里見到曙色,只得忍心獨自歸去。離去的匆匆,說明他們之間存某種社會性的原因而不能自由地相聚一起:”又“字再度強調了匆匆獨歸同留宿仙境一樣已非第一次了。  
這首詞上下片之間銜接緊密,意脈不斷,過片繼續敘述離別出門後的留戀之情。他傷心地見到襟懷裡留下那位多情仙子的“淚粉”。當互訴離恨時,她哭了,流的淚很多,與妝粉和一起了。他的“愁顧”是屬於“空有相憐意,未有相憐計”的情形,對於現實的狀況一籌莫展,惟有徒自發愁。他獨自歸去時騎的是瘦馬,急急忙忙地泥濘的道路上辨尋歸途。 
“沖泥”與拂曉的疏雨有關,上下照應。“瘦馬沖泥”很形象地表現了這位書生的寒酸狼狽,能“再宿桃源”是非常不易的。他的寒酸很可能是造成他們分離的主要原因,其別恨之中應包含有幾分自責的情感,以此深深地感動了仙子,贏得“滿懷淚粉”,而離別也就特為苦澀了。“謾回首”表示已經離去較遠,而依戀之情卻難盡。“煙迷望眼”,離情倍加淒楚,曉煙中桃源迷茫,只仿佛和隱約地見到伊人的“朱戶”。  
詞中的“碧窗”、“珠簾”、“鳳帳”、“朱戶”都極力表現夜來宿處的綺麗,真有誤入仙境之感。這與“瘦馬沖泥”的寒酸形象頗不協調,應是其情事不幸的根源。關於朱戶,周邦彥《憶舊遊》有“也擬臨朱戶,嘆因郎憔悴。羞見郎招;舊巢更有新燕,楊柳拂河橋”,寫歌樓女子。可見此處的“朱戶”也是借指歌樓的。詞至此敘述完了昨夜難忘的離別情景,詞意的發展遂由追憶轉到現實。“憑闌”是全詞之目。抒情主人公是憑欄的時候對昨夜情景的回憶。“似痴似醉”是追憶時的精神狀態,歡樂與痛苦猶令之神馳,桃源仙境留下的印象太深刻動人了。很可能他憑欄是為了觀賞景物,而對昨夜的回憶擾亂了觀賞情緒,痛苦的別恨心中無法排遣和消除。結句“淡暮色,看盡棲鴉亂舞”,是周詞中習見的以景結情的寫法。“淡暮色”是薄暮時,暮色不深,補明憑欄的時間。這時烏鴉歸巢了,“看盡”表明憑欄佇立之久。  
“棲鴉亂舞”景與意會,情景交融,以此表達了昨夜別恨所引起的悲傷和煩亂的心情。 
這首詞雖大量使用事典、代字和融化前人詩句卻無艱澀難讀的缺陷,所寫的情較為真摯深厚。全詞立足於片時的思緒,重點非常突出,倒敘、以景結情等手法於章法變化之中留下可尋的脈絡,體現了周詞藝術風格的精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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