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糖果流浪年》

《花瓣糖果流浪年》是一部由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的讀物,講述的是一個女青年的人生故事。

花瓣糖果流浪年 內容簡介

離異後的韓月晴提著一隻皮箱從四川小城走出來,她並不知道這一腳邁出去踏上的是怎樣一條流浪的不歸路。
到北京是因為寧。不聲不響的接觸產生了不聲中響的愛情,然而寧的太太茉莉的慷慨和寬容,使她最終選擇不辭而別,從北方又回到了南方。
在北海,韓月晴經歷了幾番求職,認識了琪琪、小亞、思雨。報社老總龍正對她心存邪念,但冒險的天性和尋找機遇的熱望,不得不使她遊走在欲望和陷阱的邊緣。
而年輕儒雅的路楠的出現,又使她很快陷入不鹹不淡的感情歷程中。
龍正的虎視耽耽將把她推向一條什麼樣的道路?從不談婚姻的路楠和她會不會有一種結局?靈魂的彷徨和腳步的流浪有沒有終點?
這是一部“流浪小說”。作者在對充滿恥辱和絕望的流浪之旅的描述中,顯示了巨大的對於現實生活的洞穴力,那一幕幕動人的故事讓人流連忘返,人物的遭際讓你喟嘆不已。

花瓣糖果流浪年 本書前言

那是在一個地老天荒的地方。我和朋友一人捧一杯綠茶。我們並不知道要把話題往哪裡去。然而心情是極好的,仿佛走了好遠的路就為了來找這樣的感覺。遙遠的深處的記憶像一些波浪由遠而近地趕過來。我的眼睛發亮,雙頰漸漸又紅起來。我以為我已經很平靜了。很平靜。
我向他說著故事。我的朋友我小姐妹我自己。我從不會記起也永不會忘記的那些事。在這個慣有的程式里我們這個程式里的一支並不生疏的歌。然而我們是真的痛過愛過錯過恨過。也正因為此,我想到了文字。其實文字一直是我心中的香格里拉。是我迷糊錯亂魂牽夢繞的去處。
小說已在開始寫了。我還在問著自己也被人問著。為什麼,你寫這些?
想說些什麼呢?
我確實很土。永遠在網上是一雙不知所措的眼睛。不吸毒不亂做愛也沒能跟老外談過戀愛。小時候就一直遺憾著自己的爸媽沒有一套有木地板的房子,長大了才知道豈止如此。他們什麼也不可能給我。不能教我做事也管不了我的工作,更沒有一大筆遺產任我花銷。
然而他們給了我生命。我必須用好我這惟一的卻是全部的所得。
背起背包起程的時候,我淚汪淚的眼裡是數不清的如我一樣的小姐妹。她們除卻一顆跳動不安的心,背包里一無所有。
我們出來幹嗎?想要。想獲得。或者說,想掠奪。
道德理否的說法已無法涵蓋我們。正常與非正常途徑也不是我們能顧及的。我們只要想要。想要的手伸得好長好長。
然而這樣的路連起來。我還是十分偏心地想給它一個好聽的詞:追求。
我們在追求。哭也好笑也好痛也好錯也好。還有另一種說法或許更接近事實的本質,那就是搗毀。我時常說我們走出來仿佛就是為了搗毀的,我們輕而易興說扔就扔原來熟透的染滿痕跡的生活。我們輕而易舉將故人故事像一堆舊名片瞬間付之一炬。生命的路上我們只是往外涌往前奔,從來不肯去翻開背而看一看自己的殘忍和浪費。我們一隻手是貧窮一隻手又在拚命揮霍。這就注定了我們將永遠一無所有。
然而我們在動著。這是想否認也否認不了的事實。生命的本意便是動。動便是生命的那一點點意義。卻也是全部的全部。
寫作畢竟不是做秀。我眼腫的世界就是這樣的世界。它們說不上時髦,套不上前衛,卻有血有肉鮮活淒艷。我相信在中國,80%的青年人只有這樣的日子。
我們並不想去掠奪。 但我們總是一無所有。如果我也有一筆遺產呢。我還會外出流浪嗎。我不知道。可能也會。因為我想要的總是那么多。因為生命的本意便是折騰。我們口口聲聲說自己安於平淡。其實我們每分每秒所反抗的,正是手中的平淡。
寫作的過程中我幾乎沒顧及形式問題。並不是我不心儀,相反形式與內容的無痕結合一直是我的夢想。我只是害怕形式的外殼像一道咒符懸在我的頭頂,讓我成為它的奴隸。我深知我很貧寒,我只有微弱的一點東西。那就是我的內心,我內心想敘述的語言。我只想把讀者當作知心朋友。如果為了形式妨礙了我的敘述,我寧願它沒有聲音,只有一堆啞語。
我想的懸帶著我的內心漸漸地靠近形式,然後讓形式消失。

花瓣糖果流浪年 本書目錄

自序

花瓣糖果流浪年

打工與遷徙:

我們這個時代的重大主題

花瓣糖果流浪年 文章節選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可我又怎么能拒絕寧。我沒有能力。我甚至懷疑那時候我沒有能力拒絕任何一個男人將我擁在懷裡。
我知道他們在看我。三個男人,從踏上火車走進軟臥包廂,我便明顯地感覺落進了一張目光網。他們的目光都是彎彎曲曲的,像黑夜的巷子裡隱約的燈光,給人的感覺不是光明,而是打擾和不安的寒意。
然而他們是快意的。這從聲音可以聽出來。我的進入讓他們對後面長長的兩天時間模糊地添了幻想。寂寞里似乎多了點色彩,那寂寞也變得可以期盼了。
我望一望那高高的行李架,決定把我的皮箱放在床下。我不會給他們機會,這是本能。我從沒有在旅途和生人打得火熱的記錄,現在更不會。
我拿出毛巾之類的日用品,還有幾本書,一個隨隨身聽。然後我斜靠在床上,用耳機把耳朵塞上,擺出一副架式,這幾天裡,我和它們過。
果真沒有人再來理我。因為我拒絕的姿勢做得很堅決。我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兩天,真正獨處的兩天。
我聽見他們在悄悄說,像是學生。
我的心裡嘲笑著,知道他們還在猜我。自以為是的男人們,一點眼光也沒有,我還像學生?我閉上眼睛,把所有通往外界的門都關死。有些心酸,又有些欣慰。
我還不顯老,我還依然年輕,經過了結婚生孩子再經過離婚死去活來的折騰,我還是沒活過一般地年輕著。還是不是挺沒救?是生活在捉弄我。比如說,這張軟臥的火車票。我可以想像他們的興致一半源於我這張軟臥票,能坐上軟臥的女人,不是千金也至少是白領。可我得到它。純粹是一個諷刺。我買不到車票,連硬座也買不到。萬般無奈時找到北京的一個老鄉,他是全國政協委員,國家特殊津貼獲得者,據說持他的紅本,可以買到軟臥。
我有了一張軟臥票,我硬撐著數出去六張大鈔,用力氣掩飾我的心疼。
我只剩一千塊錢了。火車票去往的那個終點,其實和我無關。我只有一張名片。名處下的那個女孩我不認識。臨行前寧給給我的。寧說,我給她去電話,她會幫你的。寧又說,到了就給我電話。我坐在電話邊等,我一直埋著頭。我知道寧不會等我。寧惟一能給我的,就是這張名片。寧說,那是他的表妹,在北海,混得挺不錯。
我只有去投奔一個我不認識的女孩,據說那個女孩比我還小得多。七0年代出生,到北海幾年了,在一家大的房地產公司做公關經理。我想像不出這樣一張年輕的面孔和經理的稱謂放在一起該是怎樣的副表情。我想那一定是白的臉。畫著很濃烈的口紅,眼神是淡的,看你如同沒看你。你在她面前只會自卑地低下頭。
想起來便讓人沮喪。我怎么會落到如此境地。但我不想頹敗。我必須得有一個好的心態。正因為明白我一無所有我才必須得有一個好心情。我還有這點理智。我必須有這點理性。否則我只有完蛋。我告訴自己說我不是去投奔她的。我只是在需要決斷的時候找了個投奔她的理由來幫我決心。其實我真正想要的是走本身。我必須走。離開北京。其它都不重要。都可以慢慢說,慢慢看。
火車是晚上的,開了半天也還在北京的燈海里晃蕩。我爬起來,撲在視窗前看了一眼窗外的北京。窗外的模糊的世界,黑的黃的糊塗的顏色像小學生圖畫本。這世界有什麼區別,這北京有什麼可愛的。還有寧。寧的臉也在窗戶上,那高高的鼻子不見了,只剩一雙眼睛,黑色的無邊無際的眼珠子,臉是黃色的,軟弱的,扭曲的,不想看的......
到北京是因為寧。後來我怎么也想不通,我怎么會那么幼稚,居然相信了寧。居然真留在北京,居然對寧......我離了婚,可我離不了那個老的圈套,人全個男人的手裡鑽出來,難道真的要鑽進另一個男人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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