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信息
【作品名稱】《胡馬來再贈陳子》
【創作年代】明代
【作者姓名】李夢陽
【文學體裁】七言古詩
作品原文
胡馬來再贈陳子⑴
冬十二月胡馬來，白草颯颯黃雲開。
沿邊十城九城閉，賀蘭之山安在哉⑵？
傳聞清水不復守⑶，游兵早扼黃河口⑷。
即看烽火入甘泉⑸，已詔將軍屯細柳⑹。
去年穿塹長城裡，萬人齊出千人死。
陸海無毛殺氣蒸⑺，五月零冰凍河水。
當時掘此雲備胡⑻，胡人履之猶坦途。
聞道南侵更西下⑼，韋州固原今有無⑽？
從來貴德不貴險⑾，英雄豈可輕為謨⑿。
尚書號令速雷電，將士誰敢前號呼⒀。
遂令宵旰議西討⒁，茲咎只合歸吾徒⒂。
我師如貔將如虎⒃，九重按劍赫斯怒⒄。
惜哉尚書謝歸早⒅，不睹將軍報平虜。
作品注釋
⑴這首詩選自《宣統固原州志》（《嘉靖寧夏新志》《萬曆朔方新志》《乾隆銀川小志》《民國固原縣誌》均收錄此詩）。胡馬，蒙古騎兵。明朝開國以後，整個北方的大部分地區仍然處於殘元復辟勢力與明廷的激烈軍事鬥爭和對峙之中。隨著蒙古韃靼貴族勢力的強大，“每歲九月至二月，水冷草枯，敵騎出沒”，寧夏南北地區成為韃靼攻略的主要目標，花馬池（今寧夏鹽池縣）正處於邊防前線。弘治年間，都御史史琳請於花馬池、韋州設營衛。弘治十五年（1502年），總制秦紘請於徐斌水（今寧夏同心縣徐冰水）向東自定邊修築牆塹300里，徐斌水向西至靖虜衛修築牆塹600里。但這些軍事設施並未能阻止元蒙部族的劫掠。《明史》載：“不一二年，寇復深入。是紘所修不起擇敵。”李夢陽認為，失利的原因，就在於尚書“輕為謀”，言路遭到閉塞的緣故。《胡馬來》形象藝術地再現了寧夏邊地抵抗蒙古族入侵的戰爭畫面。
⑵安在哉：在哪兒？意為賀蘭山屏障失去了作用。
⑶清水：即清水河。寧夏最大的黃河一級支流，發源於六盤山，流經固原、海原、同心、中衛、中寧等地，長320公里。⑷游兵：流動的援兵。
⑸烽火：古代邊防報警的信號。此指戰火。甘泉：縣名，在陝西北部的洛河流域。
⑹細柳：漢代名將周亞夫屯兵之處，在長安西。這裡用細柳營代指將軍屯兵之處。
⑺陸海：大高原。舊指關中一帶。《漢書·東方朔傳》建元三年朔進諫：“漢興……都涇渭之南，此所謂天下陸海之地。”《注》：“高平曰陸，關中地高故稱耳。海者，萬物所出，言關中山川物產富饒，是以謂之陸海也。”無毛：不毛之地，不長草木的地方。殺氣蒸：殺氣騰騰。
⑻掘此：《嘉靖寧夏新志》等地方志作“掘地”，挖壕塹。
⑼更西下：《嘉靖寧夏新志》等地方志作“又西下”。
⑽韋州：地名。在寧夏同心縣境內。
⑾貴德不貴險：崇尚的是以德治軍，而不是冒險僥倖。
⑿輕為謨：謨，計策；謀略。《嘉靖寧夏新志》等地方志作“輕為謀”。
⒀將士誰敢前號呼：《嘉靖寧夏新志》等地方志作“抱玉誰敢前號呼”。意思是說，無人敢抱正確的主張和尚書爭論。抱玉，即抱璞。春秋時楚人卞和向楚王獻璞，楚王誤以為是詐欺，先後砍掉卞和的雙足，卞和“乃抱其璞而哭於楚山之下”。
⒁宵旰：“宵衣旰食”的略語。宵衣，天沒亮就起床；旰食，天黑了才吃飯。
⒂“茲咎”：這句說，這次兵敗的罪責只該歸於我們這些人了。咎，罪責。
⒃貔：猛獸。
⒄九重：天之極高處。赫斯怒：勃然大怒。
⒅謝歸早：辭歸早，離職早。
作者簡介
李夢陽（1473～1530），明代文學家。字天賜，又字獻吉，號空洞子，慶陽（今甘肅慶陽）人，後徙河南扶溝。弘治七年（1494年）進士，曾任戶部郎中，因反對宦官劉瑾下獄。瑾敗，遷江西提學副使。《明史》有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