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美)莉薩·傑克遜 著,張穎 譯
出 版 社: 安徽文藝出版社
出版時間: 2008-5-1
字數:
版次: 1
頁數: 433
印刷時間:
開本: 16開
印次: 1
紙張:
I S B N : 9787539629957
包裝: 平裝
所屬分類: 圖書 >> 小說 >> 偵探/懸疑/推理
編輯推薦
失火的天堂,愛與欲的糾纏,黑暗鬼崇的身影,死裡逃生,真與假的抉擇最後的尖叫。
莉薩·傑克遜的小說抓住了讀者的心。《終極尖叫》情節曲折,富有希區柯克作品的特色,促使讀者不斷思考。誰是目擊人?誰是兇手?當然,懸念激發了閱讀興趣。驚悚為主線、浪漫為副線的設計,為本部小說增添了神秘的色彩。兇手聽見卡西德垂死時的尖叫了嗎?
——哈里特·克勞斯納
《終極尖叫》是《親密》的再版,在保持小說撲朔迷離情節的同時,增加了更多的懸念,設定新的場景,增加了對角色的理解,讓故事變得更加動人。這部小說中的場景描寫更能勾起讀者對美國鄉村小鎮以及作者童年生活景象的觸想。
來自美國懸念大師莉薩·傑克遜如詩般的浪漫懸疑小說,位居《紐約時報》最暢銷作品榜首。
莉薩·傑克遜的每一本熱賣小說都有令讀者手不釋卷、廢寢忘食的魔力。《終極尖叫》再次讓讀者經歷一次心靈的震顫。美國繁榮鎮布加南家族發生了讓人無法理解的火災。十七年後,當年那個背負縱火罪名的布里格重回繁榮鎮時,又發生了一起驚人相似的火災,到底誰是真正的兇手……
來自美國懸念大師莉薩·傑克遜如詩般的浪漫懸疑小說,位居《紐約時報》最暢銷作品榜首。 莉薩·傑克遜的每一本熱賣小說都有令讀者手不釋卷、廢寢忘食的魔力。《終極尖叫》再次讓讀者經歷一次心靈的震顫。美國繁榮鎮布加南家族發生了讓人無法理解的火災。十七年後,當年那個背負縱火罪名的布里格重回繁榮鎮時,又發生了一起驚人相似的火災,到底誰是真正的兇手……
內容簡介
《終極尖叫》為美國懸念小說大師莉薩·傑克遜的浪漫懸疑小說之一。小說講述了一場離奇大火,大火吞滅了這個家族的“女神”安吉,布里格被當作頭號嫌疑犯。為了活命,他在卡西德的幫助下逃離了繁榮鎮。十七年後,布里格偽裝身份回到繁榮鎮,企圖找到當年的那個兇手,豈知此時又發生了另一場驚人相似的大火。誰是兇手?布里格?兩次幸免於難的卡西德?真正的兇手正躲在黑暗處,密謀將聽到最後的死亡尖叫……
作者簡介
莉薩·傑克遜出生於美國俄勒岡州的一個小鎮,美國著名暢銷書作家。憑藉希爾胡特圖書公司1983年出版的小說《命運之結》(A TWlST OFFATE)一舉成名。她創作出版了六十多部小說,作品銷量在《紐約時報》、《今日美國》、《出版者周報》及亞馬遜網站等主流媒體的排行榜上名列前茅;這些作品一版再版,並被翻譯介紹到多個國家。其中,莉薩創作的浪漫懸疑小系列:《極度戰慄》、《絕對恐懼》、《死亡邊緣》、《終極尖叫》、《致命烈焰》等更是穩居《紐約時報》暢銷書榜單,受到越來越多的讀者推崇,形成穩定的莉薩·傑克遜冬粉團;加之作者強烈的個人風格,使得她的暢銷小說作家地位更加穩固。莉薩·傑克遜是美國懸疑小說協會、國際驚悚浪漫作家協會中一顆耀眼的明星。
書摘插圖
繁榮鎮,俄勒岡州
1977
我想像著她的死亡。
不是快速輕鬆地死去,而是緩慢痛苦地走向地獄。我敢打賭,在地獄迎接她的是撒旦本人。這是我期待已久的完美結局。
我不由發抖,心存一絲期盼。我再次檢查工廠的門鎖,然後仔細觀察那根纖細的金屬線,它細得幾乎讓人覺察不到,我用它連線引爆裝置和門後一堆油膩的碎布。門外是停車場,她將從這個門進來。
對,對,對!
我仿佛看見她撥開一簾簾蜘蛛網,走進空蕩蕩的房間——這是一座有幾百年歷史的古老建築,長年失修。
她滿懷希望地來幽會,可是今晚他不會出現。她全然不顧頭頂上的金屬屋頂在夏日熱風中吱吱作響,她也沒注意到房樑上的貓頭鷹鼓動起翅膀,她甚至不介意嗆人的灰塵。一百年來,男人們在這裡撒下汗水,留下了難聞的氣味。
她只想到幽會,對其他置若罔聞,她怎么也不會料到在這座房子裡將發生最嚴重的火災。
真是絕妙至極!
我舔一舔嘴唇,嘗到汗水裡的絲絲鹹味。我摸著夾克口袋裡的掛鎖,後門的鎖。可憐的小東西。我不禁暗笑,讚嘆自己的聰明。沒有人會懷疑我,我循規蹈矩,在這個目光短淺的小鎮裡,沒有人會認為我策劃了這次謀殺。
他們對此一無所知。
等著瞧,我迫不及待地想實現計畫。
我想像得到,她穿著昂貴的鞋穿過走道——可能是高跟涼拖,這樣可以顯露她完美的小腿,而且個子也增高一些。她將走向後面的一個小房間,那裡曾經是辦公室,沒有窗戶。
一想到她會察覺情形不妙,我不禁摸索起導火線。
她可能嗅出一縷煙味,她會誤以為是點燃香菸的火柴,她的情人幾分鐘前來過這裡。
這讓她滿心歡喜。
她 喜歡讓人等待。
不要臉的* !
她總是自以為是。
她輕輕喚了一聲,等待情人的回應。即便他不回答,她也毫不擔心。她相信情人正躲在某個黑暗角落裡,和她玩捉迷藏的遊戲。他在等候她,渴望她,他的私處因為欲望而勃起。
她露出誘人的微笑,抬起濃黑的眉毛。在這讓人窒息的夜晚,她解開衣扣,深深的乳溝隱約可見。然後她把披散肩頭的長髮擰成髮髻,推了推輪廓優美的乳房。她很清楚這種遊戲,我對此深信不疑。
我的手指在手套里開始冒汗,我聽見她低低地呼喚著情人,嘴裡還念叨著挑逗的話——骯髒的詞語。可能她還脫下一隻高跟鞋,掛在手指上晃來晃去。
煙味越來越濃,她變得遲疑,心裡不禁開始害怕。
我對這個念頭很滿意,逐漸平息自己對色情遊戲的厭惡感。上帝啊,我希望她能體驗到最徹底、最深切的恐懼。
僅此而已。
然後,除掉她。
徹底除掉她。
我能想像出她刻意弄散的黑髮,花容失色,甚至頗為擔憂。她提高音調,焦慮地喊著她的情人。怒氣沖沖,心神不寧,她告誡自己不要再開玩笑,然後任性地轉過身,露出滾圓的臀部。
她知道這樣完美無瑕,而且,喔,挑逗人心。
但是,為時已晚。
她朝門口走近一步……
嘭!
火藥爆炸了。
她被巨大的威力拋起。
重重地摔在硬木板上,渾身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
頭部砸在油跡斑斑的厚板邊緣。
整棟建築物在戰慄。
一個火球將噴湧出火星,點燃屋頂。
乾燥的牆面也將燃燒,火苗竄上屋椽,星星點點地飛灑下來,燃著她的頭髮、衣服,在她的肌膚上噝噝作響。
她將尖叫……她將尖叫。
幻想讓我激動得顫抖,一切仿佛近在眼前。
她內心極度恐懼。瘋狂。她預感到,她將死在這可怕的火爐里,無路可逃。
欣喜浸透了我的血液,我又一次顫抖。幻影更加清晰真實,我發覺吉姆·莫里森的聲音在腦海中縈繞不去。
“點燃今……夜。”我嘀咕一句,心裡期待這一刻。
修建工廠的陳年木材微微鬆動,被火烤得滾燙,發出怪異的呻吟聲。頃刻間被燒成成千上萬塊碎片,火牆也轟然倒塌,房頂墜落。
眩暈,眼前全是煙霧,她被籠罩在恐懼中。她大聲地咳嗽,拚命地呼吸,痛哭,請求有人來救她。跪著血淋淋的膝頭爬向後門——逃生的唯一希望,可是它將永遠關閉——在我從後門逃脫後,門鎖已經被牢牢地拴上。
黑煙充斥著她的肺。咳嗽,窒息,尖叫,她捶打著陳舊的門。
沒有人聽見她。
沒有人營救她。
濃煙酷熱,猙獰可怕。
她被圍困住了。很精彩。在她生命最後一刻,她會哀號慟哭?向不為所動的神靈祈禱?回憶短暫的一生,痛悔自己犯下的罪惡?
瞬間,整個屋子將埋葬在炙烈、邪惡的火焰中。
肺部快被烤焦了。
火苗舔舐著裸露的皮膚。
痛苦步步逼近每一寸肉體。
皮膚開始脫落。
她明白,經歷過垂死掙扎後,她將走向地獄。
她對我的計畫一無所知。
她也不明白原因。
這無關緊要。
因為 我知道答案。
最終,她命歸西天。
興奮。沉湎在對未來的幻想中,我徜徉在陰暗的屋子裡。旁邊是一間大房間的後牆,曾經用於儲藏東西。等待……心跳加速,感到一顆汗珠滑下我的後背。
她在哪?
我瞄了一眼手錶,透過骯髒的窗戶看見街燈發出昏暗的亮光,很少有車輛經過。
她遲到五分鐘了。
“快點,快點!”我輕聲說。
放鬆,她總不守時,你很清楚。
神經在跳動,辦砸了會怎么樣?她不來怎么辦?
不用擔心,她會來的……不要驚慌……不要驚慌。
我緩緩地吐出一口氣,頭枕著牆壁,閉上雙眼,一切似乎成為永恆。我又看一次表,比約會時間遲了十分鐘。混蛋!如果她寧願讓他等候怎么辦?如果他們方才吵了一架怎么辦?如果她打電話核實約會怎么辦?如果她發現疑點怎么辦?萬一她叫了警察怎么辦……不,不,她不會!這些都是無稽之談。我的脈搏狂亂地跳動著。
我握起拳頭。今晚她必須來這裡。
她 必須來!
所有的計畫不能付諸東流。
她必須死。
今晚。
又一個讓人焦慮的五分鐘,她遲到一刻鐘了。
混蛋,你這個混蛋!我用那隻戴上手套的拳頭狠狠地捶著牆。我得走了,不能讓別人注意到停靠在幾個街區之外的卡車。
白費工夫了,簡直讓人忍無可忍!
玻璃窗折射出一道強光,一聲刺耳的剎車劃破了夜晚的寧靜。
她終於來了。
我渾身肌肉繃得緊緊的,我朝窗外望去,瞥見一輛深色汽車飛速駛進停車場。
輪胎碾過沙礫。
她來了!
現在,絕佳的機會。
手指微微顫抖,手套撐著難受,我摁下定時器……三分鐘離開這裡,返回到卡車上。如果我跑得快,而且沒遇上什麼麻煩,再過兩分鐘後就能開車上路。我得走了,可是我不能走。還不行,我想目睹結局。
我聽見腳步聲,它在門口突然停止了。
寧靜……難道她覺察到情況不妙?
我屏住呼吸,她只是停下來打扮自己——抹抹唇膏,整理頭髮,讓自己看起來完美無缺。
天啊,不要臉的東西!
我簡直要待不住了。
快下地獄吧!
秒鐘一點一點向前移動,三十秒,三十五秒。
我大氣不敢出一口,在黑暗中靜靜守候。定時器設定系統很陳舊,我無法更改定時。一旦設定就將按時引爆,該死的東西沒有取消裝置。
我必須離開了——現在。
可是我必須確定,確定她會死。
天啊,快走向地獄吧!
通向停車場的門依然緊閉。
你應該在她進門後設定定時器的,確定她走進屋子,而且你也有充足的時間逃脫。現在你被困住了!
汗水流下,滲入我的雙眼,血液中的腎上腺素驟升。我得採取行動了。快!
心臟瘋狂地跳動,耳朵里隆隆作響。
我悄聲從昏暗的過道跑向後門。
進來,* !進來!
最終腳步聲重新響起。
我微笑,事前準備沒有白費。
咚咚的敲門聲。
我退出後門,夏日乾燥的晚風迎面撲來。
我身後的腳步聲更加響亮。
沉重的腳步聲。
太沉重了。
該死!
驚慌失措。
“你在裡面嗎?”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迴蕩在空蕩蕩的房間裡。
男人?
混蛋!
不是她。
失望情緒頃刻襲來。
我的計畫泡湯了。
“嗨,你在哪?”停頓一會,會意地竊笑,他點燃一支煙。“你想捉迷藏?好吧,出來,出來吧,你在哪?”
我認出了聲音,我應該殺死他,喔,不!但是我無能為力。我不能再待下去,我已經浪費整整一分鐘了。我得離開,否則我會被別人發現,拘留,審問。
我原本可以警告他,冒著危險警告他。
但是我將再次失去殺死她的機會。
沒門!
我從口袋中掏出門鎖,掛上金屬託架,扭上開關。我拉一拉,鎖得很緊。
然後我逃跑了。
終極尖叫
這就是富人的生活方式。
布里格·麥肯齊把細紋棉布外套扔到破舊的哈利-戴維森汽車裡。迎著刺眼的日光,他看見一片修剪整齊的草坪。草坪一直延伸到小山頂部的一座龐然大物前。一座座石牆分隔開草地,玫瑰正在綻放,使得這裡的土地色彩斑斕,空氣清香宜人。在布加南家的綠色地毯上不允許蒲公英、三葉草和薊草的存在。
這片農場——如果你這樣稱呼它——和布里格家簡直有天壤之別。他和母親、兄弟擠在一間巴掌大的活動房裡。一個橘黃色的木箱是他們的入戶樓梯。雜草掩蓋住了沙礫小道,一個金屬招牌經歷了風風雨雨,變得鏽蝕不堪。它在百葉窗旁邊隨風搖晃,上面寫著“薩尼看相”。薩尼是布里格的母親,有一半切羅基土著人血統,一半吉卜賽人血統。這可是小孩子們想要的好媽媽。
盯著布加南的宮殿住宅,布里格沒有感覺到兄弟蔡斯的嫉妒情緒。
“老天爺,布里格,你一定要親眼看看那個地方,”蔡斯不止一次地說,“那就是官邸,裡面養著用人、廚師,還有一個司機。你能相信嗎?在美國俄勒岡州繁榮鎮,竟然有人家裡養個司機。夥計,這就是生活。”蔡斯俯身趴在斑駁的餐桌上,低聲說:“如果讓我住進去,我願意搭上性命。”
布里格並不為之所動,他覺得老傢伙布加南肯定也有煩惱。
現在,他看見了灰色的巨石和結實的雪松,雷克斯·布加南的家——寬敞的三層樓房,人字屋頂,圓拱形窗戶,花紋優美的百葉窗,數不盡的煙囪——這就是木材大王的宅邸。
布加南擁有小鎮上的一切。布里格的母親嘮叨說,老雷克斯是世間的聖人。她還囉唆很多奇怪、不合情理的東西,這讓布里格感到煩惱。他根本不相信占卜之類的東西。但是,薩尼確實猜準了不少事情,這讓人摸不著頭腦——布里格頭皮一陣發麻。
他不忍心想起漂亮的母親。在布里格出生沒多久,他的父親就離家出走了。此刻,布里格努力將注意力放在一望無際的草坪上。柵欄被刷得雪白,把土地隔成幾個小部分,裡面圈養著昂貴的馬匹——從毛色看都是良種——它們咀嚼著乾草。光滑的毛髮在夕陽下閃閃發光——棕色、黑色、紅棕色、棗紅色——馬匹們紛紛甩著尾巴驅趕蒼蠅。瘦長的小馬駒模仿它們的母親,叼起發白的乾草。
農場延伸出幾英里,接著是大片荒地連著山麓。山腳長著茂密的杉樹和雪松,這是布加南家族的經濟命脈。樹林最終被伐木工人砍倒,僅這一小片區域就能帶來巨大財富。
是的,雷克斯·布加南很有錢。
“你就是麥肯齊?”
布里格回頭發現一個大個子,飽經風霜的臉,尖尖的鼻子,深陷的灰眼睛。一身著裝好像要去參加牛仔競技。大個子的一個手指插在灰濛濛的牛仔褲里,他走出馬廄大門,穿過空地。“我叫馬克。”他把牛仔寬邊帽往上抬了抬,汗水從前額流下來。“老闆說你會來。”馬克的表情一成未變,在平靜中流露出不信任。他伸出一隻滿是老繭的手,握住布里格的手,卻沒有鬆開的意思。“我是領班,我來看管你。”他的手微微用力,讓布里格感到生疼。“我不喜歡有麻煩,小子。”最後他鬆開手指。“你名聲很臭;不用裝出懵懂無知的樣子。老闆他大慈大悲,但是我不一樣。你要么聽話幹活,要么給我滾蛋。懂了?”
“明白。”布里格在工作服的掩飾下暗自發火。他原以為,能被別人看成一無是處應該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可是他發現並非如此,至少今天是這樣。他不樂意為布加南效力,但是在繁榮小鎮,他沒有多少機會,而且他已經丟了不少工作,年僅十九歲的他別無選擇。布里格咬咬牙,安慰自己說,能在這裡工作是最幸運的事情。在內心深處卻有一股無法抗拒的反叛力,他明白為布加南服務可能是一生中最大的錯誤。
“好。”馬克拍拍布里格的肩膀,“我們會認識的。現在我來告訴你怎么開始工作。”他大跨步走進馬廄,布里格緊跟其後。“你每天早上五點半過來,晚上我們可能要乾到天黑,九點或十點。你要加班,不過老闆會給錢的。你必須等到所有工作完畢後才能離開。明白了?” “沒問題。”布里格掩飾不了他的諷刺語氣。這時馬克突然停下來。
“我沒跟你開玩笑。夏天我們要二十四小時工作。你沒時間去喝酒找女人了。”他猛地打開馬廄的門。灰塵漂浮在空氣里,四處都是馬身上的氣味,嗆人的馬糞、馬尿味。蒼蠅在滿是污垢的玻璃窗上嗡嗡作響。馬廄里的溫度好像又上升了五度。“我再強調一下,”馬克面朝布里格,用瘦骨嶙峋的手戳著布里格的胸口,“我了解你,麥肯齊。我聽說過你的事情。不是偷東西,就是喝得爛醉;不是喝得爛醉,就是搞女人。”
布里格肩頭的肌肉隆起,拳頭咯咯作響,但是他一言不發地瞪視著對方。
“這裡的女人很正經,不許流氓跟在她們後面耍賴。老闆反感有人打他女兒的主意。她們的哥哥也不是省油的燈。沒人想和迪瑞克打交道,他脾氣不大好,而且看妹妹看得很緊。他可不會善罷甘休。我們這裡的安吉拉小姐和卡西德小姐不能惹。聽見了?”
“很清楚。”布里格一臉蔑視。他不會對布加南的女兒們有意思。他在鎮上見過姐姐,那姑娘自以為天生麗質,在漢堡店裡到處跟好色鬼們調情。妹妹不及她同父異母的姐姐好看,但是她仿佛能看透人的心思。人們說她是個假小子,不喜歡男人,喜歡馬,而且語言犀利。她還小,沒到十六歲。布里格不感興趣。
布里格跟布加南家的姑娘們沒有來往。黑頭髮的風騷女郎要坐船去波特蘭的天主教學校上課——叫聖什麼的學校——平時住在那裡,周末回來會男孩子們。卡西德年齡小,又任性。兩個都不符合布里格的口味。他喜歡性感且誠實,好色且機靈的女人。布里格不會多瞅有錢女人一眼,她們肯定會造成一大堆麻煩。他會遠遠躲開這兩個姑娘。蔡斯對財富、名車和有錢女人興趣很大,布里格不一樣。
馬克滔滔不絕地介紹工作:“……你還得拖運乾草,幫助攪拌梳理。我們在流浪狗河那裡有柵欄,隔開我們和考德威爾的農場,你可以騎馬過去。據我所知,你能擺平最暴烈的馬。”他們走過後門,站在馬廄的陰地里。
在另一個圍場裡有一匹兩歲大的小公馬。它的頭昂得很高,鼻翼在乾燥的微風中抖動,耳朵朝東邊豎立著,那裡有一群母馬在吃草。這匹馬蹬著乾土,扭著頭,發出一聲刺耳的嘶叫,從圍場一端跑向另一端,尾巴在夕陽下閃爍,宛如一條紅絲帶。“萊明頓……呃,喬治·萊明頓爵士三世,亂七八糟的名字,卡西德小姐的馬,但是一點都不老實。兩個禮拜前把她拋在地上,差一點讓她摔斷了肩膀,但是她還要來馴它。”
馬克拍拍胸前的口袋,找到一包壓皺了的萬寶路香菸。“我不知道誰會贏,這匹馬還是那個丫頭。好吧,萊明頓就交給你了。”萬寶路叼在嘴裡,馬克瞥了布里格一眼,點燃了香菸。煙霧從馬克的鼻子中噴了出來,“在卡西德小姐決定騎它之前你得把它馴服好。”
“如果她來騎,我可以阻止她嗎?”
咧嘴嗤笑,馬克深深地吸一口煙。“只要她想的,誰也攔不住,不過她摔得不輕。她可不傻,她知道等待。”
萊明頓好像感覺到有人在說它,它飛奔到圍場盡頭,踏起一團灰塵,後腿站起,前蹄在空中舞動。
馬克眯縫起眼睛。“它簡直是個魔鬼。”
“我能擺平它。”
“好。”馬克將信將疑。布里格會證明給他看的,他在馬群里長大,天天在魯克叔叔的農場裡幫忙。魯克教會他一些駕馭馬匹的技術,但是最終自己還是逃不出破產的厄運。後來,布里格在其他地方工作,又一次次被解僱。這不是因為他的技術,而是因為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總是用拳頭說話。兩周前在傑弗遜農場的工作經歷是最糟糕的一次,他的鼻子被打出血,拳頭也成了烏紫色。他的對手喊他是“印第安*”的兒子,這下惹了麻煩。布里格躲過拳頭,開始反擊。現在那傢伙每呼一口氣都能感覺到布里格的憤怒,他的兩條肋骨被打斷了。那個倒霉鬼沒有抗訴,有足夠的圍觀者可以證明布里格沒有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