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講述的是老獵人召盤巴的第七條獵狗的故事。老獵人闖蕩山林40年,卻得不到一條稱心如意的獵狗,一直引以為憾。這第七條獵狗是軍犬的後裔,“攆山快如風,狩獵猛如虎”。老獵人愛狗如愛子,給它取名赤利,是傣族傳說中會飛的寶刀的意思。
可是在一次狩獵中,老人與赤利遭遇了一頭兇猛的野豬,他一槍沒有能致命,野豬卻向他猛撲過來。就在這生命懸於一發之際,赤利卻藏在草窠里,不來解圍。幸好野豬被榕樹的樹杈卡住,他才躲過一劫。
老人十分痛恨因膽小而背叛自己的赤利,狂怒之下,他把赤利綁起來痛打,還開鍋燒水準備把他殺死。和赤利一起長大的孫子艾蘇蘇憐惜赤利,割斷藤條把它放了。赤利逃到山林中,充滿了委屈。老獵人哪裡知道,就在他與野豬生死搏鬥的同時,一條劇毒的眼鏡蛇正在草窠里向他襲擊,赤利那時也正在與毒蛇進行著一場無聲的搏鬥……
逃到大自然的赤利仍然是一匹猛犬,它靠獵捕為生,在大自然中倒也逍遙自在。在一次與豺狗群的戰鬥中,它咬死了所有成年的公豺狗,並成為這群豺狗的首領。
大約半年後,飢餓的豺狗群與正在放牧的召盤巴、艾蘇蘇相遇,它們瘋狂地發動襲擊,老獵人沒有備足武器,眼看就要遭遇不測。這時,赤利趕來了,它與豺狗群拚死廝殺,並在最後一刻用自己的生命保住了舊主人的性命。
太陽當頂了,霧靄散盡了,召盤巴趕著受了傷的牛,領了艾蘇蘇,摟抱著昏迷中的赤利,疲憊地往芭蕉寨一步一步地走去。一路上,艾蘇蘇一直深情地呼喚著“赤利!”“赤利!”在召盤巴的眼前,總晃動著檳榔樹下那一幕,老淚從他的眼角里滾落下來。
西雙版納的動物世界給沈石溪帶來無窮的靈感,也給了這位昔日的少年一條真正的獵犬。
經過二十年的筆耕,沈石溪為我們創造了一個的動物王國。老虎、狐狸、狼王、豺王、鹿王、白象、戰象、野牛、野豬王、雲豹、軍犬、獵狗、蟒蛇、長臂猿、猴、駱駝、斑羚、雕、烏鴉、鷯哥,等等,都在他的動物故事中擔任過主角。他熟悉這些動物的生活習性,更為難得的是,他賦予這些動物的行為以強烈的感情色彩,去深深地感動讀者,並給我們以生命的啟示。
在《第七條獵狗》中,赤利不顧主人的嫌棄、冤枉,拚死相救;在《班羚飛渡》中,班羚群被獵人們逼上絕路,唯一的生路就是跳過對面的山峰,老班羚和少班羚一起飛躍,中途老班羚用自己的背做跳板,讓少班羚得以跳過去,自己卻墜落山崖;在《再被狐狸騙一次》中,公狐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們,想法把獵人引開,它不惜用自戕的“苦肉計”來迷惑獵人,直到孩子們最後得以安全,而自己卻因受傷過重而死去;在《保姆蟒》中,一條巨蟒居然成為保姆,它與孩子建立了極為深厚的感情,當孩子一家離去後,它不吃不喝,活活地餓死了,死的時候嘴裡還咬著小孩的那件小汗衫;在《最後一頭戰象》中,曾經在抗日戰爭中倖存下來的最後一頭大象,自知生命大限已至,便再次掛上象鞍,向埋葬著戰友們的“百象冢”走去,在那裡它刨開一個坑,莊嚴地把自己埋藏……
沈石溪講述的動物故事,顯然是別有深意的。他曾說過:“動物小說的題材最容易刺破人類文化的外殼、禮儀的粉飾、道德的束縛和文明社會種種虛偽的現象,可以毫無遮掩地直接表現醜陋與美麗融於一體的原生態的生命。”說白一些,大概就是說,在人類身上不好說的話題,拿動物來說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