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第一屆“文學之新”新人選拔賽24進12現場賽全程實錄及首次完整文章收錄。張抗抗、海岩、劉震雲、石康等名家命題點評。四輪遠程賽、四強自由命題及總決賽超過50萬字優秀比賽文章全收錄。郭敬明、落落、七堇年等柯艾簽約作家悉數出席,冠軍賽全程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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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全國12強層層淘汰,張抗抗、海岩、劉震雲、石康等名家命題點評,遠程比賽文章全收錄。“文學之新”比賽全攻略,解構“文學之新”比賽過程,揭示參賽要點!唯一且最具權威性的官方參賽指南!《第一屆“THENEXT·文學之新”新人選拔賽作品集(下)》收錄了所有未曝光的參賽精品的“文學之新”全集!這也是最快了解“文學之新”的入門及進階寶典!這更是全程揭秘“文學之新”環環緊扣的賽制最核心理念的競賽秘錄!這是對這場持續十五個月的超級大賽的全程回顧和分析,這是一本用熱血記錄的“文學教科書”!這更是一群熱愛文學的青少年承載夢與理想、用自身拼搏書寫而成的勵志故事!
這是全國參加人數最多的一場文學新人選拔盛會。這是他們的夢。這是他們難忘的十五個月。
目錄
參賽須知二○○八年十二月卷
歸程作品
MyWayⅡ(盧麗莉)
MyWayⅡ(葉闡)
MyWayⅡ(李茜)
MyWayⅡ(蕭凱茵)
MyWayⅡ(孫夢潔)
MyWayⅡ(余慧迪)
MyWayⅡ(陳奕潞)
MyWayⅡ(陳龍)
MyWayⅡ(李楓)
MyWayⅡ(簡宇)
MyWayⅡ(雷文科)
MyWayⅡ(林培源)
北京現場晉級賽第二輪淘汰賽作品
日光傾城(簡宇)
日光傾城(李茜)
日光傾城(盧麗莉)
日光傾城(劉棟)
日光傾城(劉汝華)
日光傾城(陳奕潞)
偽裝(葉闡)
偽裝(余慧迪)
偽裝(李楓)
偽裝(劉曉明)
偽裝(萬方中)
偽裝(蕭凱茵)
影(雷文科)
影(陳磊)
影(陳龍)
影(崔秀霞)
影(奉波)
影(王羽)
一眼瞬間(陳晨)
一眼瞬間(季峰黽)
一眼瞬間(林培源)
一眼瞬間(劉耿歆)
一眼瞬間(孫夢潔)
一眼瞬間(謝丹丹)
二○○九年一月卷
二○○九年一月命題參賽作品
雞毛(陳奕潞)
雞毛(簡宇)
雞毛(雷文科)
雞毛(李茜)
雞毛(孫夢潔)
雞毛(蕭凱茵)
雞毛(陳龍)
雞毛(盧麗莉)
雞毛(余慧迪)
雞毛(林培源)
雞毛(葉闡)
雞毛(李楓)
一月晉級選手
二○○九年二月卷
二○○九年二月命題參賽作品
極光(雷文科)
極光(筒宇)
極光(李楓)
極光(蕭凱茵)
極光(余慧迪)
極光(陳龍)…
極光(孫夢潔)
極光(葉闡)
二月晉級選手
二○○九年三月卷
二○○九年三月命題參賽作品
河流(陳龍)
河流(簡宇)
河流(雷文科)
河流(蕭凱茵)
河流(葉闡)
河流(余慧迪)
河流(三月命題特邀作者:消失賓妮)
三月晉級選手
二○○九年四月卷
二○○九年四月命題參賽作品
宇宙(蕭凱茵)
宇宙(葉闡)
宇宙(簡宇)
宇宙(余慧迪)
宇宙(四月命題特邀作者:七堇年)
宇宙(四月命題特邀作者:笛安)
四月晉級選手
二○○九年五月卷
選手參賽心情記錄(自由選題作品)
帶著勇敢上路(李楓)
游夢人(雷文科)
我的存在感(葉闡)
夜迷藏(陳龍)
身臨其境而又置身事外(蕭凱茵)
從過去到未來(盧麗莉)
二○○九年六月卷
二○○九年六月參賽作品
敲門(蕭凱茵)
六個願望(葉闡)
風笛曲(盧麗莉)
簡訊(陳龍)
二○○九年八月卷
總決賽作品
起源(葉闡)
起源(盧麗莉)
起源(蕭凱茵)
起源(陳龍)
精彩書摘
北京現場晉級賽第二輪淘汰賽作品日光傾城(簡宇)
一 美人出南國,灼灼芙蓉姿。
她最是心軟的了,偏偏長了一張咄咄逼人的臉,眉毛黑濃,一直斜斜地仿佛要插入鬢里去,眼底兩抹杏梢紅,下巴尖削得能滴出水來。一直到了大三同學間漸漸熟了,才知道她的好,開口總是先叫她,“憫情,上商城的時候幫我買條圍巾回來。”“憫情,我今天不去上課了,老師要是點名,你幫我答聲到。”她的頭就是那么低地點啊點,仿佛永遠抬不起來。
她的脾氣也不知道是像誰,若是父親,父親常年不在家,在非洲當中醫,什麼病都看。母親更是厲害的人,從來不肯吃虧的,她心裡只有父親小時候贈她的話:強極則折,情深不壽。丁憫情一直不明白,大概就該這樣不明白了。
等到畢業時,有個男生追她。在英語角里,她埋頭寫寫停停,陳一杭直接叫她名字,說中午一起吃個飯吧,她也不知道如何拒絕,就這么答慶了。吃飯的時候,她又不會說話,陳一杭問一句,她就答一句。吃到一半,兩個人心中悻悻,都沒胃口,丁憫情抬睛,一下子看見他熾烈的睛正盯著她額前,低聲軟軟問一句,我吃完了,我們可以走了嗎?哀求似的。
他突然笑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麼笑,說好。
畢業後大半年,他陪著她回家。母親一早準備了大桌的飯菜,看見他歡喜得不得了,青椒牛柳、油爆小龍蝦……一頓飯里只顧著他。等到第二天,陳一杭陪著母親在客廳里聊天,聊著聊著,母親問起他家裡如何,陳一杭提起,爸媽是離婚的,他七歲時候開始和媽媽一起過日子。丁憫情站在旁邊,分分明明地看見母親嘴角的笑容僵了一僵,然後撒得更歡,她心裡一下子沉下去。
傍晚飯後陳一杭陪她散步,她心裡一直想著白天母親臉上那一瞬的僵硬,直指萬家燈火的明爍里走過千萬時光後兩個人再也沒有未來一般。一直回到樓下小區里,她坐在鞦韆上蕩來蕩去,陳一杭坐在旁邊的長條凳上陪她,眼睛那么看著她,幾枝秋桂和夜雲的深深晚晚里,忽然開口叫她,憫情,憫情,連著匆匆叫了兩聲,然後才低頭問,我是單親家庭的孩子,所以你媽不喜歡我吧。
原來他也看出來了。
她坐在鞦韆里,心一下子靜下來,鞦韆微微鏽蝕的轉軸發出吱呀吱——呀的長長的歲月之聲,她跳下來,走到他身後摟住他的脖子,緊緊地,過了一會兒才說,陳一杭,我們結婚吧。
二 眉目皎明月,一笑傾人城
丁憫情後來一直知道,她是結婚那一夜,得罪了陳一杭的母親。他家住在另一個北方的城鎮裡,冬季枯燥荒涼得只剩蒼蒼的天,草已添黃,兔早迎霜。可鎮子經濟發展得很好了,交通便捷,生活便利,只有他媽媽還生活在煙火塵世之外,堅持對陳一杭說,她要進陳家的門,那就得按我的規矩來。
規矩就規矩吧。她根本不忍心看見他為難地站在她眼前,眼裡藏著他自己的千錯萬錯。
丁憫情一早被送到陳一杭的一位嬸嬸家,住天大清早,一抬花轎來接親。她頭上蓋著火火紅紅的錦布繡花蓋頭,她忍不住好奇,用嘴拚命地將蓋頭吹起來,看見了花轎,差點沒蹲在地上笑出聲來,那真是從《鎖麟囊》的趙守貞那兒搶來的花轎,流蘇凌亂,殘破不堪。她也乖乖上去。腳底一盆燒得旺旺的炭火,走過幾條路,經過百家視窗,一直送到他家,捧著個拙劣清青花瓶,跨馬鞍,拜堂,然後送進洞房。餓了大半夜,她的胃忍不住開始疼,這時候,陳一杭的那群嬸嬸送來子孫餑餑,半生不熟的,她迫不及待地夾起塞進嘴裡,稍稍嚼兩口就吞進肚裡。
中間一個陌生的面孔湊近來問她,生不生?
還行,再給我盛些來吧,我都餓了一天了。
當下那群嬸嬸臉色一顫,其中一個又鎮定地問了一次,你吃的這餑餑生不行?
還行呀?差不多熟了,挺好吃的。她當時心裡也奇怪,一個問題為什麼問兩次。
這事後來就傳進陳一杭他媽耳朵里,背著憫情時總會和人說,她一定是故意和她對著幹的。她一定是故意的。不知有多么厭惡她。
莫名其妙地從新婚開始,她就得罪了他媽。她根本從來沒想過,也從來沒想過要去想。
那時在他媽家裡沒住上一個月,憫情就和陳一杭搬出去了,一廳兩居的那種。有一夜陳一杭喝醉酒,走到隔壁房裡,一聲一聲喊她名字,憫情?憫情,憫情——這樣的,什麼語氣都用盡了,她在隔壁都聽見了,故意不過去管他,四肢撒開往後直直地倒在床上,哈哈地笑,開心得不得了。後來突然聽見一聲悶響,突然沒了動靜,她嚇壞了,連忙跑過去,原來是陳一杭撞在牆上摔倒了,一屋子濃濃的酒味。她心疼地去扶他起來,嘴裡埋怨,這么大的人,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喝這么多酒,還撞牆。唉——真是笨,真是笨。手在他額頭上輕輕揉啊揉,盯著那疏朗眉眼,忍不住低下頭想要去親他,這時聽見他嘴裡輕輕說,憫情,要生啊。
要生啊——
那么悵惘的輕輕一句。
丁憫情雖然沒聽明白,心裡卻放下了,知道他撞著牆沒什麼大事。在他臉頰上輕輕拍了一下,生什麼生,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傻子。
三秋露白如霜,團團下庭綠
她還是順順利利地生了,六斤七兩的胖乎乎的小子,嘴眼都還緊緊抿著,卻已經依稀能看得出陳一杭的影子。憫情把他摟在懷裡笑,湊到他耳邊悄聲對他說話,寶寶,叫什麼名字好呢,你喜歡什麼名字呢,叫你爸爸給你取名字好不好。窗外是個大好的艷陽天,尋得見風日水濱,瀉春空潭,都應該有陳一杭路過的歲月,她如今和他在一起,竟然突然就有孩子了,好長時間了。
等陳一杭中午下班,帶著飯菜到醫院來,憫情看見他就哄他,寶寶名字我想好了,叫肇寧,寶寶聽見也笑。肇寧,肇寧,這樣的,她又故意喊著玩兒。
陳一杭坐在旁邊,一邊看她吃飯一邊跟著笑,等她吃完他媽也過來了,剛好聽見他們說孩子名字的事,一杭,你們肇寧肇寧的都是在喊誰呢?
媽,你來啦?我們剛給寶寶取好名字了,叫肇寧。是憫情上午想出來的。他耿直地真將憫情一時興起隨口扯的話當真。
他的母親卻好似沒聽見,走過來,從他手裡將孩子抱過來,不滿地說,肇寧,陳肇寧,這名字好在哪呢?我怎么沒聽出來,我不是一早就和你說要給他取名字叫陳飛的嗎?
媽,你這名字也取得太簡單了,所以我沒要。
陳一杭,你名字當初也是我取的,你如今來抱怨我,這是什麼意思。是媽老啦,比不上媳婦啦?
我沒那個意思。
那就是她的意思啦?他母親手一指,像道讓人措手不及的暗箭朝她眉心射去,嚇得她身子不由得往後一退,驚惶地看著他媽。
陳一杭連忙維護她,憫情一直都不知道孩子已經取好名字,媽,你別亂冤枉人,這都是我自己想的。
你剛剛還說沒那個意思,現在又說是你想的。當初你們結婚,她晚上亂說話,我罵過她嗎?你們嫌棄我,大早搬出去,我說話了嗎?我快要死了,大半輩子都是她跟著你過了,所以你連媽也不要了,你爸大早丟下我們,我這么辛苦把你養大,陳一杭,你就這樣對我?你就是這樣對我!他媽張手給了憫情個耳刮子,你這臭女人,叫你做壞媳婦,我叫你做壞媳婦!孩子一下子撞在床柱上,咧嘴就大聲哭嘯起來。憫情想要從床上爬起來去抱孩子哄他,卻爬不動,孩子被他母親緊緊摟著,一陣陣地越哭越響,她被孩子的哭聲摧得心都碎了,好像此刻孩子被搶了去,以後再也不是她的了。她口裡尖叫著伸手往空里漫漫地抓,把孩子給我呀,你先把孩子給我呀。
陳一杭兩隻手,卻攔不住兩個人。
這都怎么啦,在醫院也打打鬧鬧的,還要不要管其他病人了!護士聽見吵聲,匆匆推門進來。
一下子,全都靜了。只剩下孩子還在哭。憫情死死盯著孩子,好半天輕輕開口,那名字是我亂說的,不當真的,你覺得什麼好,就叫什麼好了,你先給我抱抱他好不好?他剛剛撞著了。
四華鬢不耐秋,颯然成衰蓬
陳一杭畢業後一直在機關當文職人員,那么小小的一個城鎮,每天也忙匆匆的,肅肅宵征,《嘒彼小星》里的幾分無奈,所幸收入不錯,所以她自孩子出生後一直沒有回去上班,白天的日子裡趁著大好的天氣曬被子,曬衣服,曬孩子的尿片,曬得物事都是九月里轟轟烈烈的太陽的氣味。中午晚上再做兩三份菜,添一個蛋湯,日子最最平常通不過。
傍晚里,陳一杭回來時給她買了條紅色的大圍巾,未雨綢繆,他笑著說。那圍巾紅得像一斂夕陽,滾滾紅塵的紅。等半夜裡他才告訴她,我媽前些日子生了場大病,我不放心她一個人住在家裡,所以打算以後把她接過來住。
喔。
唔?聽你的口氣,是不是不願意,要是你不肯,我再另外想辦法?
沒,沒有。她口上連忙否認,頭卻緊緊埋在他懷裡,她不敢仰頭去看他的神情,她心裡根本不願意,她一直還記得那天在醫院裡發生的事情,可是她若是此刻去看他,就連心裡這一點點的委曲和不情願都會消失。
她最是心軟的人。
第二天,陳一杭就將他母親接了過來。往事雖然不提,可是始終橫亘其中。他母親終於沒有再叫他為難。只是白天陳一杭上班的時候,他的母親總會抱著孩子故意從她身邊一次次經過,陳飛乖,陳飛乖地喊。
她曬被子,剝毛豆,只將事情一件件反覆來回地做。她像大學時候一樣低頭做人,可是他母親已經不容她。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辦。
哪有你這樣天天曬被子的,曬多了掉顏色你不知道?
你不要以為你生了孩子,就有什麼了不起,我是一杭他媽,我辛辛苦苦把他養大,不要以為我會讓你欺負他。
她一輩子的怨氣,都撒在她身上了。
憫情曾經以為,長長久久的日子,本該是她在夜裡抱著孩子給他講長襪子皮皮或者閔西豪生男爵的故事,講那漫漫雪夜裡,男爵躺在溫暖的雪中,一夜之後卻發現那場大雪原來淹沒整座小鎮,當雪融化時,男爵的馬困在教堂上下不來。可是都沒了,那樣的日子根本不會有了。
她心底的一座城都傾在陽光里,陽光消失,只剩下清夜蟾光,荒涼得舉手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終於,最後的最後,她和她母親大吵了一架。他母親執意要在十月有驕陽天裡給陳飛穿厚厚的棉襖,孩子凍著了,你能賠我一個嗎?她直嚷嚷。
孩子熱得兩隻眼都沒了神色,迷迷茫茫地也不知在找些什麼,終於落在她臉上,湧出兩泓水。她氣憤地一個電話打電陳一杭的單位,大聲吵,陳一杭,你媽給孩子穿那么多,孩子都快熱死了,他快熱死了!
你放屁,你這臭女人。當初一杭也是我這么養大的,你懂什麼!
憫情回頭就罵,這么多年第一次罵架,也詞窮地只剩下你閉嘴,你給我閉嘴!
電話卻突然斷了,只剩下一陣忙音。陳一杭將電話掛了。
她心裡一下子恨。
恨啊。
恨得咬牙切齒,睜圓眼瞪著他母親尖叫,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她不管了,孩子病了吧,死了吧,她都不管了。
憫情丟下他們,衝到門口,上了一趟公車,連頭都不回。她咬緊牙對自己說,她再也不要回這個鬼地方了。
公車遠遠地開出去,半路里,她跳下車。她也不清楚自己在什麼地方了,漫無目的地走啊走,一直要走進地老天荒里。
天光漫漫地都黑下去了。她掏口袋時才發現,手機還在口袋裡,上面有幾十個未接電話,有媽媽的,有家裡的,還有陳一杭的。
她心裡猶豫了一下,先電話給媽媽,電話一接通,她剛要開始訴苦,不想媽已經劈臉罵回來,你給我離婚,你現在就給我和他離婚。我當初說他不行,你偏要逆著我做事,你爸從非洲回來,你讓我和他怎么交代,你說,你說啊!
她被罵得昏昏沉沉,找不見方向,突然輕聲問一句,那寶寶呢,寶寶怎么辦?
你現在還想要孩子?你要孩子,你以後怎么再嫁人?
憫情突然醒過來,猛地掛了電話,孩子,還有孩子。她攔下車,就往回趕。上一次媽媽罵她,像是好久遠好久遠以前的事了。那時候她還年輕,一賭氣,就衝出門。南方的大街兩旁,鳳凰木開著灼烈的花朵,一叢叢奪人眼目的紅。她一直走啊走,路就一直遠啊遠,遠到天邊,神經質地一聲風裡,她被一襲白浪拍倒在沙灘上,那么藍的天,那么藍的海,她以為這天啊地啊都是她的了,還有這之間的陳一杭,他也是她的,她一個人的。
回到家中,家裡的保險絲斷了,陳一杭正站在桌子上打著手電照啊照,想找出問題來,突然一束明黃的光打在她臉上,憫情你回來正是時候,你大學學了那么多關於電的問題,快來看看這是怎么回事。他跳下桌,將手電遞到她手裡。
她一怔,接過來後爬上桌,愣愣地站在那兒。她明明知道是哪兒錯了,卻不知道該怎么辦。
屋裡,他母親聽見動靜隨口問了一句,她是不是回來了。
他沒有回答。
黑暗裡,他站在桌旁,突然抱住她的膝蓋。她原來也是這樣緊緊抱住他的。那么緊,突然一熱,一沿淚從小腿處蜿蜒流下,他哭了。
屋裡隱隱還有孩子巴嘴巴的聲音,他母親一句句低聲喊著陳飛。她低下頭,輕輕地安慰他,沒事了。
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
一遍又一遍,終於連她自己也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