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瑪
文摘:
邊城
邊城是個荒涼自在的地方,沒有車馬喧囂,沒有人聲鼎沸,沒有爾虞我詐,也許是因為這是邊城,也許是因為這裡荒涼,所以反而顯得乾淨,清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國家強盛的時候,邊城的福利便是和平。
我以為,我這一生會就這樣平平靜靜的過完,侍奉著爹娘,做著女紅,到了時候,便許配給邊城的男子,生幾個娃兒,安安穩穩地,與自個兒的夫婿一同終老。
日子是這般平和,所以我整天樂呵呵的,無所牽掛,無所憂慮。阿爹外出耕作的時候我就和娘親一塊兒料理家事,等著阿爹回來,娘親會煮幾道小菜,我為阿爹溫上小半壺酒,一家人開開心心吃頓飯。常想,日後,我也成了別人的娘親,我也要像娘親一樣溫柔善良,希望我的夫婿向阿爹一樣忠厚老實。
年年,歲歲,其樂融融,其樂融融。
到了晚上,有的時候阿爹會叫我到他跟前給我說故事,教我識字,我問阿爹,女兒家為什麼要認字呢?阿爹總是邊笑邊答,女兒家識了字懂了學問才不會被人欺負,你娘親要是不識字怎么會跟了我?阿爹說的時候總是拿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娘親,娘親的臉便會泛著紅暈,嘴上還要說,在女兒面前也沒個正經。可是我覺得,娘親好像並不討厭阿爹這么說話,不然,怎么嘴角總是在笑呢?
不知道我的夫婿,會不會跟我這么說話呢?
娘親在得了閒的時候不僅會替我和阿爹縫製衣服,也會教我些詩詞曲藝。我問娘親,學了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呢?娘親說,學了這些東西呀,哪天只有你一個人的時候就能拿來自娛自樂啦。說完還要哼哼兩聲。娘親說的時候是極溫柔的,可我總覺得在一旁聽的阿爹會有些尷尬,他總是咳嗽兩聲,說,都是過去的事了,說好不講的,你又在女兒面前丟我的臉了。雖然是尷尬,阿爹的眼神里卻總是有著若有似乎的寵溺。
不知道我的夫婿,會不會這樣看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