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德)麥爾 著,劉興華 譯
出 版 社: 重慶出版社
出版時間: 2008-6-1
字數:
版次: 1
頁數: 239
印刷時間:
開本: 大32開
印次:
紙張:
I S B N : 9787536690646
包裝: 平裝
所屬分類: 圖書 >> 青春文學 >> 玄幻/新武俠/魔幻/科幻
編輯推薦
美國最佳少年小說獎獲獎作品,被譯成18種文字出版。比“哈利波特”更驚險刺激!比“納尼亞”更寵偉瑰麗!
一個被威尼斯制鏡師孤兒院收養來的小女孩梅勒,在他神秘的作坊當學徒,作坊中一位戴著面具的女管家每晚都要走進院子中的一座深井。故事就在這樣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氛中展開。這個結合寫實與想像的威尼斯,正受到一位死而復生的法老和他的部隊包圍,而梅勒本來只是單純地完成大人交代的工作,和一起來自孤兒院的朱尼帕相互扶持。但她有天晚上聽到一段談話,知道威尼斯的命運岌岌可危,更讓她訝異的是,只有她才能解救這座城市。於是在這座宛如迷宮的城市裡,展開了一段驚心動魄的冒險活動,美人魚、帶翼的獅子、神偷、魔鏡師傅等人物都覬覦著保護著威尼斯的水後。而成為水後好友的梅勒則是竭盡心力保護水後,免受法老王朝的魔爪。第一部曲便在梅勒救出水後離開了威尼斯結束。
“凱·麥爾是位魔幻寫實大師。”
《西法倫郵報》
“凱·麥爾杜撰奇幻故事的能力,德國無人能出其右。”
《新魯爾報》
“作者活潑的風格和創造奇幻場面的寫作能力,再度讓人著迷。”
《漢諾瓦廣訊報》
內容簡介
梅勒的世界充滿魔幻。在一個魔法永遠不死的城市——威尼斯,每個人都低聲呼喚著水後,卻只有梅勒成了她的朋友。當邪惡的力量追捕著這名奇幻的女王時,在幽暗的巷道迷宮和河道中展開了一場場驚險的搏鬥。人魚、飛天獅子、神偷和魔鏡師傅,他們都和水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接著地面裂開,火焰沖天而出,某個筆墨難以形容的東西浮出地面……
作者簡介
凱·麥爾,生於一九六九年,大學研習過電影、戲劇和哲學。當過幾年記者後,在一九九五年專注於寫作。除了暢銷書《鏈金術士》(Die Alchimistin)外,還寫過不少小說,多以魔幻寫實為其架構。“威尼斯三部曲”(《水後》、《石光》、《玻璃字》)是他的第二部青少年奇幻小說,在德文世界風靡無數青少年讀者。
目錄
人魚
鏡子眼睛
溫珂的故事
出賣
結束與開始
穿越河道
火的使者
宿敵
太陽飛艇
書摘插圖
人魚
那艘載著兩個女孩的搖船,駛出了一條小河道。她們必須等著大河道上的賽艇划過去,但在幾分鐘後,河道上還是一直紛紛擾擾,拖船和汽艇來來往往,所以船夫寧可再多等一會兒。
“馬上就好了,”他對女孩們喊道,雙手緊緊抓住他的搖槳,“你們不急吧,是不是?”
“不急。”梅勒,兩名女孩中較大的那名,喊了回去。事實上,她卻激動異常,好像這一輩子還不曾這樣過。
幾天以來,人們在威尼斯都只談論著大河道上的賽船活動。主辦者宣稱,這種人魚牽引船隻的盛況,前所未見。
有的人輕蔑地稱人魚為“魚女”,這只是咒罵她們的無數髒話中的一種,特別在大家以為她們和埃及人同流合污之後。
不過,並沒有人真的相信這種胡說八道,畢竟法老王的軍隊在地中海上還消滅了無數的人魚。
今天的船賽,有十艘船從大運河南端的史台奇尼(Stecchini)宮的起點出發。每艘船都由十條人魚牽引。十條人魚!這大概破了紀錄。崇高之城(La Serenissima),威尼斯人樂於如此稱呼自己的城市,從未經歷過這般盛況。
人魚呈扇形展開,被系在船前能經受住她們尖銳牙齒的長纜繩上。在運河便於觀看的左右兩岸,當然還有各個宮殿的窗戶和陽台上,都聚滿了觀賞表演的民眾。
不過梅勒的激動情緒和船賽毫無瓜葛。她有另外一個原因,一個她以為更好的原因。
船夫又等了兩三分鐘,才把細長的黑色搖船滑到大河道上,穿過河道,來到對面的河口處。他們差一點就被一艘船撞個正著,一些裝模作樣的傢伙把自己的人魚系在船首,一邊大聲叫囂,試著和參加船賽的對手一爭高下。
梅勒把她深色的長髮撥攏到腦後,不過風老是把頭髮吹到她眼前。她十四歲,個子不高也不矮,卻有點瘦。不過幾乎所有在孤兒院的孩子都是這副模樣,當然胖子魯格諾例外,因為他有病——至少舍監們是這么說的。不過晚上偷偷溜到廚房,吃掉所有孩子的點心,真的是有病嗎?
梅勒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被抓起來的人魚,讓她感到難過。她們有著人類的上半身,皮膚光滑白皙,一定有不少女子每晚在祈禱時,懇求能擁有這樣的皮膚。她們的頭髮直而長,因為魚女認為剪掉頭髮是種恥辱,甚至連她們的人類主人也尊重這種習俗。
人魚和一般女人的不同之處,第一個在於她們有力的魚尾。人魚的尾巴從腰部開始長出,很少有短於兩米的。她們的尾巴跟鞭子一樣靈活,像貓科野獸一樣有力,和市議會寶庫里的首飾一樣銀光閃閃。
而第二個重要的不同——也是人類最感到懼怕的地方——是那張令人毛骨悚然的大嘴,像個裂開的傷口割開了她們的臉。就算其他特徵和人類一樣,甚至美麗無比——無數的詩篇歌詠過她們的眼睛,不少為情所困的年輕人甘願為她們葬身水中——然而她們的大嘴,更加讓人相信她們是動物,而非人類。人魚的嘴巴可以從左耳伸展到右耳,當她張開嘴時,整個頭顱看來就像裂成兩半。顎骨處冒出好幾排尖銳的牙齒,又尖又細,像是象牙做成的釘子。誰要是說鯊魚的牙齒嚇人,那他便還沒有朝人魚的嘴裡仔細瞧過。
基本上,人類對人魚所知不多。必須承認,人魚對人類避之唯恐不及。對多數城裡的居民來說,這個原因就已足夠去獵捕她們了。年輕人常常以此取樂,把那些初見世面、在威尼斯河道迷宮中迷路的小人魚逼上絕路;如果有人魚因此喪生,大家也只是覺得遺憾,畢竟沒有人譴責這種獵捕行徑。
人魚被捕獲後,多半被關在軍火庫的水池中,直到找到某些理由才餵食她們。這個理由常常是船賽,很少是為了燉煮魚湯——就算她們的長魚尾味道絕佳,甚至勝過水妖和海蟒。
“她們讓我難過。”搖船中靠坐在梅勒身旁的女孩說。她看來一樣營養不良,甚至更加骨瘦如柴。她有一頭金黃、幾近白色的頭髮,長長垂落到她的背上。梅勒對這位同行的同伴一無所知,只知道她也來自一問孤兒院,位於威尼斯的另一個城區。她小梅勒一歲,十三歲,她自己說的。她叫尤妮帕。
尤妮帕的眼睛看不見。
“人魚讓你難過?”梅勒問。
這位眼盲的女孩點了點頭:“我剛剛聽到她們的聲音。”
“但她們什麼也沒說啊。”
“在水底下說,”尤妮帕反駁道,“她們一直在唱著歌。我的耳朵很敏銳,你知道的,很多盲人都有敏銳的耳朵。”
梅勒目瞪口呆地盯著尤妮帕瞧,後來她才發現這樣非常無禮,不管尤妮帕現在看得見看不見。
“是的,”梅勒好不容易說,“我也這樣以為。我覺得她們一直有點……我也說不上來,總有點悲傷的樣子,就好像她們遺失掉了一些十分重要的東西。”
“她們的自由?”船夫在聽了她們的交談後,突然插嘴說。
“不只是這個,”梅勒回答。她想不出字眼來描述自己的想法,“大概是一種感到高興的能力。”這雖然還未切中要點,但已接近些了。
她深信這些人魚就和她一樣,有著人性。她們比一些她在孤兒院認識的人還要聰明,她們也有感情。沒錯,她們是長得不一樣,但也沒有人有權把她們當成動物來對待,把她們系在船前或隨自己高興,在礁島中把她們趕來趕去。
在面對人魚時,威尼斯人的行徑顯得殘忍,甚至沒有人性。事實上,大家竭盡所能地詆毀人魚。
梅勒嘆口氣,低下頭瞧著水面。搖船的船首像刀鋒一樣切過翠綠的水面。在狹窄的小河道上,水面十分平靜,只有在大河道上,才不時會襲來大的波浪。但這裡,離威尼斯的交通樞紐三四個拐彎遠,便全然靜謐無聲。
搖船無聲無息地滑過拱橋,有的橋點綴上猙獰的石怪,石怪的頭上長著濃密的雜草,就像一綹綠色的頭髮。
河道兩岸,牆面直挺挺地伸入水中。每棟都不矮於四層樓。幾百年前,當威尼斯還是一個強大的貿易強權時,人們直接從河道上,將貨物卸到富商的宮殿中。但今天,許多老屋空無一人,大多數的窗戶都黑漆漆的,水面上的木門破爛不堪,被潮氣蛀蝕——這並不是從埃及軍隊包圍整座城市才開始的。那位復活的法老王和他的獅身人面將領,並不用為此負上全部責任。
“獅子!”尤妮帕突然脫口而出。
梅勒沿著河岸一直看到下一座橋,連一個人影都沒發現,更甭提城市衛隊的石獅子了:“在哪裡?我什麼也沒看見。” “我能聞到它們。”尤妮帕一口肯定。她無聲無息地在空氣中嗅聞著,梅勒從眼角注意到,船夫在她們身後搖著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試著學尤妮帕那樣,但直到搖船再次滑過將近五十米後,梅勒的鼻翼才捕捉到一些異樣,潮濕的石頭氣味,發著霉,有點腐爛,味道重得蓋過了這座在下沉的城市的氣味。
“你說中了。”毫無疑問,那是石獅子的臭味。這群石獅子被威尼斯城市衛隊當成坐騎和戰友。
就在這個時候,前面的橋上出現了一頭孔武有力的動物。那是一頭花崗岩獅,礁島石獅中最常見的一種。還有其他更強大的獅子,但這到最後都沒有差別。落人花崗岩獅的爪中,便別想再活命。這些獅子自古以來就是這座城市的表征,當時每頭都有翅膀,能夠在空中飛翔。但今天只剩幾頭能夠飛行,它們的數量受到嚴格控制,全被派去保護市議員。在礁島北端的獅島上,培育師去除掉其他獅子的飛行能力。它們誕生時,背部帶著一雙萎縮的翅膀,成了一種可憐的裝飾物品。城市衛隊的士兵便在其上安置鞍轡。
橋上那頭石獅也只是一頭一般的石頭獅子。它的騎士穿著衛隊鮮艷的制服,武器在肩上的皮帶上晃蕩著,流露出懶散,是威尼斯軍人特有的氣質。這些士兵並不能夠幫威尼斯抵抗埃及帝國,反倒是水後替代了他們的工作,但自三十年前城市被圍以來,衛隊逐漸握有實權。這期間,只有他們的匕司——在這個陷入險境的城中予取予求的市議員們,才能比他們還要趾高氣揚。雖然市議會和士兵也儘可能試著表現自己的能力,但到最後,大家都知道,碰上緊急情況時,他們是無法保衛威尼斯的。但只要水後能夠將敵人阻絕在礁島之外,這些人就可以為所欲為。
橋上的衛兵帶著一絲冷笑瞧著下方的搖船,接著對梅勒·擠眉弄眼,然後催促著獅子前進。這頭動物噴著鼻息,向前躍開。梅勒非常清楚地聽到它的石爪在石板上的刨抓聲。尤妮帕捂住耳朵。橋在這頭猛獸的大爪子下震動顫抖,回聲像個跳動的球一般,在高聳的屋宇間四處竄動,就連靜止的水也泛起漣漪。搖船還是輕輕搖晃著。
船夫等著士兵消失在錯綜複雜的巷道中,迫不及待朝水中吐了口口水,呢喃道:“滾你個蛋,死賣國賊!”梅勒打量著他,但船夫表情僵硬,目光越過她,看著水道。他慢慢讓搖船繼續滑動起來。
“你知道還有多遠嗎?”尤妮帕問梅勒。
船夫比她先回答:“我們馬上就到了,前面轉個彎。”接著他明白“前面”這個字眼對這個盲眼的女孩來說,並不算是什麼提示,於是他立刻補充道:“只要再過幾分鐘,我們就會到流民水道。”
狹窄與昏暗,這是梅勒印象最為深刻的兩種感覺。
流民水道兩岸都是高聳的房子,一間比一間陰森,幾乎無人居住。窗戶洞開,在灰牆上顯得空洞黑暗,許多玻璃窗破裂,木框傾斜,像死鳥軀體上的翅膀一般。一道被撬開的大門中,傳來貓打鬥的叫聲,在這個有著成千上萬隻流浪貓的城中,並不值得大驚小怪。鴿子在窗台上咕咕叫著,水道兩旁沒有欄桿的狹窄河岸上,滿是青苔和鳥糞。
唯一有人居住的兩棟房子,在整排頹圮的破屋中顯得十分突出。這兩棟房子正好面對面,在水道上宛如兩名對弈的棋士,臉上布滿皺紋,眉頭深鎖。它們位於陰暗的死胡同底,和水道入口處相距約百來米。兩棟房子都有個陽台,左邊的是石頭做的,右邊的有著繁複的金屬花飾。陽台欄桿高聳出水面,幾乎要相接。
水道寬達三步,原本還呈現碧綠的水色,在這裡顯得更加陰暗深沉。老屋子間的間隙,窄到日光都難以照到水面。在搖船引起的漣漪上,幾根鳥羽毛緩緩晃著。
梅勒對即將發生的事已有了些模糊的印象。在孤兒院裡,已有人對她解釋過,還不停耳提面命,她應該十分感激,能被送來這裡當學徒。在這條水道上,在這個灰綠色的朦朧天井中,她將度過未來的幾年時光。
搖船靠近了有人住的房子。梅勒聚精會神聽著,除了遠處一陣不清楚的喧鬧聲外,什麼都聽不到。當她看著尤妮帕,卻見到這名盲眼女孩全身肌肉緊繃著:她閉上眼睛,嘴唇發出些無聲的字眼——或許就是她敏銳的耳朵從那陣吱喳聲中聽出的字眼。那就像一名地毯織工的動作,能拿著尖針在數以千計的絲線中,準確挑出其中一根,尤妮帕真的是個非比尋常的女孩。
左邊的建築中坐落著烏貝托知名的織布作坊。穿著他和他學徒織出的衣物,被視為一種邪惡之舉;他聲名狼藉,和教會的紛爭,也人盡皆知。但每位偷偷委託他製作緊身胸衣和衣飾的女子,都對這些衣物的神奇魔力,暗自深信不已。“烏貝托的衣服讓人纖細。”威尼斯的沙龍和巷弄中這樣傳說著。真的纖細,因為誰穿了這些衣服,看來不僅瘦削多了,也真的瘦了下來,好像這位大師的神奇絲線,消耗掉了所有圍著這些絲線者的脂肪。威尼斯教會的神父不只一次對這名織工的邪惡舉動破口大罵,可謂聲嘶力竭,滿懷恨意,最後終於將烏貝托趕出他們的手工行會。
但烏貝托並不是唯一遭到行會敵視的人。對面房子的主人也有同樣遭遇。那裡面也有一間作坊,也是為美麗服務。不過這裡並不織造衣裳,受人敬重的作坊師傅亞欽波多因為自己的名號和他的宿敵烏貝托公開相提並論,而抗議連連。
“神鏡亞欽波多”幾個字的金色字母立於門上,旁邊還掛著一面牌子:
好壞繼母
美醜女巫
各式用途的
魔鏡
“我們到了,”梅勒對尤妮帕說,同時目光又瞄了那些字一眼,“亞欽波多的魔鏡作坊”。
“看起來怎么樣?”尤妮帕問。
梅勒猶豫了好一會兒,要描述她的第一印象並不太容易。房子看起來陰暗,就像這整條水道和其周遭一樣,但門旁邊擺著一個桶子,上面栽種著鮮艷的花朵,在這灰濛中,倒是一個可愛的斑點。直到再定眼細瞧時,梅勒才發現那是玻璃花。
“比孤兒院要好。”她有點遲疑地說著。
從水面通往走道的階梯,濕滑無比。船夫幫她們下船,他在接載女孩時,已經收取了酬金。在慢慢擺開他的搖船前,他還祝這兩個女孩好運。
梅勒和尤妮帕有點不知所措,她們手裡都拎著個半滿的布包,正好就站在出售好壞繼母魔鏡”的牌子下。梅勒說不上來,是不是應該把這視為未來學徒生涯的一個好的或壞的開端。或許實際情況就在其中某個地方。
作坊的一扇窗戶後面,有張臉孔滑了過去,接著是第二張。好奇的學徒在偷瞧新來的,梅勒猜想。如果相信那些謠傳的話,都是些不懷好意的學徒。
亞欽波多和烏貝托從未相善過,這不是什麼秘密,就連他們同時被逐出手工行會,也未能改變任何情況。他們互相怪罪。“你們為什麼把我逐出行會,而不是那個神經制鏡師?”烏貝托一定這樣大聲質問過。這織工也同樣咬定,亞欽波多在自己被開除時,也大喊過:“我會走,但你們最好也教訓一下那個織布的傢伙。”事實如何,沒有人完全知悉。可以確定的是,他們兩人是因為使用被禁的魔法,而被逐出行會的。
魔法師,梅勒心中激動地一閃而過,她這幾天以來幾乎只有這個念頭。亞欽波多是位真正的魔法師!
鏡子作坊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走道上出現一名奇特的女子。她的長髮高高盤起,穿著皮褲,襯托出她修長的雙腿,上面套著一件寬鬆的襯衣,鑲著銀絲。這樣一件精美的衣服,梅勒反倒以為會在水道對岸的織布作坊中看見,而不是在亞欽波多的作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