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品》

《毒品》屬短篇小說,由作者段寒創作,初登入於小說閱讀網。

基本信息

《毒品》屬短篇小說,由作者段寒創作,第一次登選在小說閱讀網內,2007年完成。

作者介紹

作者:段寒
寫過多篇短篇小說 《傷心的散文》《愛情被判處死刑》《蒼白的諾言·一份等待中的愛》《第三杯酒》等。

文章簡介

初登:小說閱讀網,本文於2007年完結屬於短篇小說。

原文節選

一為你種的罌粟花,開了
杭州的夏天裡,除了知了的吵鬧,幾乎沒有什麼再是活的了。
這座沸騰了的城市的一角,迷漫著花的馨香,你擠我搡地,在角落裡尋找搶奪著陰涼。
段寒提著噴水壺澆著花朵們,細膩的澆灌著它們,心裡害怕它們“中暑”。
風輕輕襲來,圍著段寒繞了幾圈,鑽進花叢便消失了蹤跡。這家花店裡,一切都像段寒的生命一樣安靜,沒有一絲嘈雜。
“風怎么停了!”段寒口裡蹦出一句。
抬頭時,卻發現一個清秀的女孩子站在他的面前。
“你好。”女孩的聲音薄荷一樣清新。
“喔,你好。請問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段寒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不知怎么地心頭一抖。
“我,要一個花盆兒。”女孩子的話吞吞吐吐地說,猶豫著直轉眼球兒。
“給。十塊。”段寒很利索的遞給她身邊的一個嶄新的花盆兒,也沒問她要大的還是要小的,腦袋裡的思維剎那間混亂了。
女孩子給了他錢,說了聲謝謝就轉身離開了。
段寒站在那裡,遠遠地望著她的背影,不知怎么的,慢慢微笑
兩個星期後的一天,天空中瀰漫著蒙蒙的細雨。
段寒正在花店裡修剪花枝,門突然被推開了。
還是那個女孩子,只是表情比上次僵硬了很多。
段寒覺察出了什麼,於是說:“你好,有什麼可以讓我幫忙的嗎?”
女孩子怔了怔,猶豫不決的說:“你真的會種各種各樣的花嗎?”
段寒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略略考慮了一下,說:“不能那么絕對的說各種各樣,可是我種花還是不錯的。不信你看這些花……”
說著他指向身後的那些花。
其實段寒猜到了她的想法,直接問她:“遇到種花的難題了吧?”
“嗯,你可以幫我個忙嗎?”女孩試探著問。
“好啊。只要我能夠做到。”他毫不猶豫的回答著,乾淨利索。
“我想讓你去,去,我的家,教我種那些花。”
“去你家?合適嗎?”段寒既高興又懷疑,“拿來種不行嗎?”段寒又問。
女孩說了聲謝謝便站在路邊打車。
段寒也只好關了店門,隨著女孩子去往她家。
車子左拐右轉,在一片宿舍樓前停下了,女孩子下車,帶著段寒往樓上自己的家中走去。
在三樓的一扇紅色的門前,女孩子停下,掏鑰匙開門。
“喔,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是許馨,北方報社記者,很高興認識你。”女孩子說。
段寒征了一下,趕緊回答:“段寒……”
“就這么簡單?”女孩子一邊笑著一邊把門推開,把段寒讓了進去。
“我的天!”段寒口中驚呼著。
“噓!”許馨小聲的說。“別出聲,你先坐下,我再慢慢地告訴你。”
段寒往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滿滿地一桌子罌粟殼和沙土,還有肥料和花盆,凌亂不堪。
許馨低著頭,喃喃地說:“我03年在北方一所大學新聞系畢業,經朋友介紹,去了北方報社工作,剛到的時候,我就接到了一個艱巨的任務,去金三角為毒品做一期專訪,那時是四月初。我沒見過毒品,也很好奇,於是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去了時候,我看到了這種所謂的”毒天使“,罌粟。它真的很美,粉紅色,紫色,白色,很多,它的嬌艷迷住了我,於是我跟當地人偷偷的要了種子,帶回來自己種著。”
段寒看著她,沒有說什麼話,站起來向門外走去,突然他說:“對不起,這種花我不能種。”
許馨過去像個孩子似的拽住他的胳膊說:“我真的很喜歡這個花,幫我種吧。多少錢都可以,好嗎?”
段寒就因為這一句話,而心軟了,嘆了口氣,開始打掃起種子。
他說:“有臉盆嗎?”
許馨說:“只有新的,沒有舊的。”說著從洗手間找了來給段寒。
他把土倒進盆里,把種子均勻的撒上。
忙了一上午,終於結束了。
“謝謝你。喝杯水吧。”許馨遞上一杯水。可以把你的電話給我嗎。這樣我的花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可以直接找你。喔,對了,要給我保密喔,呵呵……“
段寒笑了笑……
三天后,許馨打電話讓段寒去她家,說是花有問題,讓他過去看看。
他關了店子,直奔許馨家。
去了她家,才發現,原來臉盆的土裡已經鑽出了幾顆苗子。
就這樣,故事如此簡單的發展,段寒天天到許馨家幫她弄花,漸漸地,兩個人不知覺的相愛了。
許馨更習慣於依偎在段寒的懷裡瞅著那幾棵罌粟花嬌艷的開放著,還問一些奇怪的問題。
“為什麼罌粟花這么漂亮卻是有毒的呢?”
“為什麼它們白天開著,晚上卻閉著花瓣呢?”
“為什麼……”
段寒都回答她。
段寒說:“你就是我心中的那棵罌粟花,我上了毒癮了,離不開你嘍!”
“少貧啦!”許馨淘氣地去撥段寒的耳垂,和他打鬧。
愛情在一起的時間是短暫且快速的飛奔的消失,許馨接到單位的通知,要去一趟台灣,此去要六個月。
火車站上,兩個人依依告別,熱淚直流。
思念的日子是痛苦的,刑一滴又一滴的淚水灑在乾裂的傷口一樣,隱隱作痛。
兩個人偶爾通通電話,她總是問他花的情況,還說等她回家時要看到盛開的一大片一大片的花朵。
段寒總是笑,說一定會讓它們像她一樣美麗。還說他一直在努力的培養著它們。
故事總是有轉折的,像任何一個人的故事一樣……
終於有一天,許馨在做一次採訪時,遇到了他,常昆。
她才發現,她對段寒的愛是朦朧的,是一時的,她只是為了段寒幫她種花而產生的感激,那不是愛……
她把內心的想法都告訴了段寒……
段寒沉默著,用腳踢向這些罪惡的花朵,他的心裡滿是恨的種子。
一朵又一朵的被攔腰折斷。
他卻發現花果的外表流出了一些白色的汁液,他知道,那是毒。
愛情頹廢了,一切都結束了, 只留下了太多的痛苦纏繞著段寒,他想麻痹自己。
他用一個玻璃瓶開始將罌粟果割汁,並煮成了鴉片,夾在菸捲里吸食。
他邊吸毒邊種罌粟,再割汁,再煮成鴉片吸食……
一切都被麻醉了,不再傷痛了。
滿屋的罌粟花,又開了……
許馨和常昆從台灣回來了,在許馨推開門的瞬間,自己驚呆了,滿屋的罌粟花朵,爭先恐後的開放著,屋子裡散發著猶豫的像死亡一樣的香氣……猛然的一次回頭,發現電飯鍋里有個盛著白色膏狀物的杯子。
“天!段寒!你怎么了!”許馨衝到裡屋的沙發邊上。
段寒瘦骨如柴,躺在冰冷的沙發上不停的哆嗦,顫抖著,口裡吐著白沫。
段寒竭力地拉住許馨的手,眼睛流下了一滴渾濁且沉重的淚水,漸漸蔓延到嘴邊,喉嚨里咕嚕咕嚕的響著,鼻子裡猛的衝出了一攤血水……
他慘澹地笑了,無力地抬起左手,指向許馨身後的那些花,顫抖著說:
“馨,我沒有辜負你,我沒有違背我們的約定,你看,為你種的罌粟花,開了……”
他的生命和那些“毒天使”一樣,不再艷麗,像是睡在午後的美夢,被毒的眼淚包圍著。
那雙漆黑的殘眼裡,幾許沉痛的罌粟淚流到許馨的心裡
漸漸地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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