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暴風雨般的侵略戰爭,如狂風掃落葉般侵襲著手無寸鐵的男女老少,恨不能遍及每一個角落,讓人不得喘息。在悽苦的境遇下,無助的百姓掙扎著尋找那一絲暖陽,渴望一處暫時的安息之所將他們收留。姚家風流倜儻的二少爺博雅成長於動亂的抗日戰爭年代,邂逅了一個個性飛揚、不羈的女孩——丹妮(梅玲)。兩人歷經數次戰火硝煙、萬種風情雪月。她本是一個《飄》中郝思佳式的人物,經歷了愛情的相思之苦、戰爭的鮮血摧殘,意志卻愈來愈堅定、不屈。但所有的一切在戰爭這個大背景中,都顯得那么渺小,書中人物的感情在戰火紛飛的年代也經歷了重重考驗。作者簡介
林語堂(1895-1976),福建龍溪人。原名和樂,後改玉堂,又改語堂。1912年入上海聖約翰大學,畢業後在清華大學任教。1919年秋赴美哈佛大學文學系。1922年獲文學碩士學位。同年轉赴德國入萊比錫大學,專攻語言學。1923年獲博士學位後回國,任北京大學教授、北京女子師範大學教務長和英文系主任。1924年後為《語絲》主要撰稿人之一。1926年到廈門大學任文學院長。1927年任外交部秘書。1932年主編《論語》半月刊。1934年創辦《人間世》,1935年創辦《宇宙風》,提倡“以自我為中心,以閒適為格調”的小品文。1935年後,在美國用英文寫《吾國與吾民》、《京華煙雲》、《風聲鶴唳》等文化著作和長篇小說。1944年曾一度回國到重慶講學。1945年赴新加坡籌建南洋大學,任校長。1952年在美國與人創辦《天風》雜誌。1966年定居台灣。1967年受聘為香港中文大學研究教授。1975年被推舉為國際筆會副會長。精彩書摘
一切都過去了,這種感覺使她產生奇怪的安詳感,仿佛暴風雨後平靜的海面。她就靜靜坐著,甚至沒想到她握著玉梅的手掌。一位男士把她當做等舞伴的女人,上前和她說話,她抬頭看他,只看到另一個怪異的人影。她瞪著他,他終於走開了。玉梅一直看著她,發現她喉嚨激動得哽咽了,現在才感覺她手掌恢復了溫度。樂隊突然中止,一盞紫色聚光燈照在舞池上。五個漂亮的白俄女子走出來,身上幾乎一絲不掛。觀眾“啊”了一聲,玉梅站起來大叫說:“羞死了!”但是她一直站著。五個舞女旋轉了幾圈,然後在平滑的地板上翻跟頭。她們站成一排,彎腰把手放在膝蓋上。最後一個女人張開大腿,把其他女子當做低欄,由她們身上跳過去,然後學別人彎在另一端。她們一個接一個跳——一堆移動、亂轉的白肢體、肉體在紫光下顯得很漂亮。最後一個高女人在末端站好,臀部比別人翹得更高,觀眾都發出一陣狂吼。下一位舞女想跳過她的背部,結果摔在地板上,觀眾叫得大聲了。
這不是丹妮第一次看到可恥的白肢展覽。她知道人體美。但是現在她看到人類赤裸裸的獸性,剛剛又深感到瘋人屋的印象,於是她看出其中的愚蠢,無恥和缺陷,就像她過去生活的愚蠢、無聊和缺陷一般,那種感官的生活她太熟悉了。
“羞死了,不過很漂亮。”玉梅驚嘆說。
但是丹妮那一夜看到的幻影卻永世難忘,她感受到人類的悲劇。要知道人類的本質,必須看看赤裸裸的人體,尤其以激勵身心的觀點來看看群體或大眾。丹妮現在就是如此。
“博雅有一天會不會和那個高屁股的外國女人睡覺?會的,他會的!”她自言自語。她看出博雅也是人,腿上長毛,是千千萬萬人類之一。
於是她找到了新的人生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