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瑪利亞城的女孩》

《撒瑪利亞城的女孩》

影片講述兩位少女為了實現去歐洲旅行的願望,一位出賣自己的身體,另一位負責打理“業務”。一次意外,女孩喪命。此後,負責打理“業務”的女孩找到同伴生前的客人,開始免費出賣自己。

基本信息

劇情簡介

十多歲的少女Yeo-jin跟任職偵探的爸爸Young-gi快樂地生活,但她的好友Jae-young卻不斷地當妓女。Yeo-jin替Jae-young處理客人,並且為Jae-young儲錢,以借她到歐洲之用。可是,Jae-young最終發現自己已鍾情於自己的一名客人,不能自拔,並且遭到Yeo-jin的指責。Jae-young為顧友情,唯有離開自己喜歡的男人。
一天,警方在旅館搜查賣淫少女,Jae-young因從視窗跳出旅館而受傷,並要求Yeo-jin帶自己喜歡的男友到自己身邊。Yeo-jin找到了他,但他卻要求Yeo-jin跟他性交才答應……

幕後花絮

女主角郭智敏女主角郭智敏
影片講述了一個進行援助交際的高中少女的故事,女主角的扮演者郭智敏本身就是女子高中三年級的學生。郭智敏從幼稚園開始就夢想成為一名優秀演員站到國際舞台上,郭智敏心目中的偶像是妮可·基德曼,在高中期間多次參加了MBC系列短劇《我人生的豆莢》等幾部電視連續劇的拍攝,但是飾演影片女主人公尚屬首次。
這是韓國導演金基德繼《漂流浴室》(Isle, The)和《壞痞子》(Bad Guy)後又一部情色題材的影片,《撒瑪利亞城的女孩》再次將唯美的鏡頭瞄準虐戀的男女,與《漂流浴室》不同的是,本片的故事發生在都市,許多室內情愛畫面非常迷人。
今年僅44歲的金基德是韓國最為活躍的導演,他既能執導為電影節所鍾愛的情愛藝術片,亦是把商業電影的好手,《海岸線》(Coast Guard, The)便是這方面的代表作。去年他推出了自己的新片《冬去春又來》(Spring Summer Fall Winter... and Spring),以和尚生活為題材,加以和尚與妙女在船上做愛等鏡頭,一時震驚韓國電影圈。

所獲獎項

本片榮獲第54屆柏林電影節最佳導演銀熊獎。

相關評論

這是一部殘酷的電影,透射其間的,是一種手足無措的絕望,一如金基德以往的作品,在極端與荒誕之下,纏綿著淺淺的憂傷,道德、倫理、情感在這裡變得脆弱無力,面對現實,每個人心裡都無比迷茫,罪孽深重的世界裡,殷紅的落葉、滿池的新綠,在燦爛的陽光之下,抒寫著無法言語的悽然。

無知的背叛

撒瑪利亞女孩撒瑪利亞女孩
兩個花季少女出現了,她們有著共同的夢想——前去巴黎。可是她們沒有錢,為了實現夢想,她們做起了皮肉生意,通過網路物色好色之徒,由潔蓉出賣身體,倚雋負責聯繫生意、望風放哨以及打理錢財。
影片一開始便是一個平衡飽滿的構圖,兩台並排的電腦,一邊是忙於聊天拉客的潔蓉,一邊是留連於巴黎勝景的倚雋,憂傷的音樂奏起,柔和的鋼琴、悽美的笛音以及細細的女生吟唱,如同一曲罪孽的哀嘆,為這兩個花季少女的墮落而悲傷,這一曲在婆須蜜多這一部分里不斷重複,只是逐漸變得尖銳起來,直到潔蓉死去,這一曲也完全變得刺耳沉痛起來。
這一曲音樂,無疑是影片中最迷人的一段,其曼妙如同《兩生花》普瑞斯納的音樂,一種讓人產生死亡幻覺的優美。這是為潔蓉而奏的樂曲,是為殘酷青春所犯下無可救藥的背叛而慨嘆。在基督的世界裡,偏偏潔蓉自比印度性神婆須蜜多,這裡影射著《聖經》里的一個典故,撒瑪利亞人背叛基督,轉而信奉外邦偶像,自此撒瑪利亞人為正統猶太人所鄙棄。因此不管潔蓉的理由如何冠冕堂皇(聲稱要如婆須蜜多讓每個和她做愛的男子成為虔誠的佛教徒一樣,讓每個男人發現自己的良知),也擺脫不去背叛的宿命,何況她們的目的並非如此單純,說到底無非是為了圓前去巴黎的夢想。
影片中的潔蓉自始至終的笑容值得讓人注意,她的笑容永遠燦爛得讓人心碎,天真美麗、單純無知,卻種下無法彌補的惡果,在金基德的眼裡,這個社會如此罪惡,而罪惡的源頭,竟是這個天真純美的少女,不管人們承不承認,潔蓉都是始作俑者,嫖客們心中的惡魔,正是由她勾起。不但沒有讓她們良心發現,更讓他們背棄了原來的倫理道德,這一點在影片第二部分得到印證,當其中一個嫖客說,“你讓我很快樂,還管它什麼倫理道德”之時,不得不為潔蓉這個年輕無知的生命發出感嘆,單純的夢想,只能一次次遭到無情的輪姦。
最典型的一幕,莫過於片中潔蓉與音樂家的一段孽緣,一如金基德其他影片,這是一段畸形的情緣,其可悲可怕,與《漂流欲室》中為了挽留住男人,不惜往自己身體裡塞入魚鉤的啞女,《壞小子》中為了讓地位平等,不惜把心慕已久的女大學生變成妓女一般殘酷。俗話說,戲子無義,婊子無情。金基德卻唱了反調,讓潔蓉愛上了這個優雅的音樂家,兩人相處不到一個鐘頭,潔蓉便已如痴如醉,她對滿臉不屑的倚雋說:“他(音樂家)為了放好聽的音樂,我們之間不僅僅是性。”結束之後,面對憤恨的倚雋,音樂家的自尊讓他一次次地則問倚雋:“你覺得我骯髒?”這裡讓人幾欲懷疑此人果真是正人君子,然而很快就證明這傢伙也是人面獸心。當潔蓉奄奄一息,要求見音樂家一面時,他百般推搪,最後竟強姦了前來送信的倚雋,勉強答應前去醫院看潔蓉,仍舊拖拖拉拉,最終潔蓉等不到音樂家到來的那一刻,已早早的變成一具冰涼的屍體。
潔蓉死後的笑容,便成了對這個世界永遠凝固的嘲諷。婆須蜜多,只不過是一個如《羅生門》中大家為了維護自己利益和地位所編織出來的謊言,美妙的貞潔,竟如落紅般脆弱無力。這是一個如《大象》般殘酷的青春故事,其悲苦更是血淚斑斑,金基德用曼妙的音樂,如畫的鏡頭,把一切反襯得讓人慘不忍睹,無論是誰,看該片都如坐針氈。

無力的救贖

潔蓉的死,讓倚雋陷入深深的不安與自責當中,與其說是潔蓉離開,不如說是倚雋喪失了自己另外一部分,鏡子內外,忽而悵然若失,不管夢想也好,願望也罷,殘酷青春,已造成無法挽回的罪孽,自詡婆須蜜多的潔蓉,更多的勾起了男人的欲望與淫念,這一點已經在前一部分音樂家身上得到印證。因此倚雋開始了荒誕的救贖行動,她找到潔蓉筆記本上的一個個男人,與他們發生關係,然後把錢還給他們。對倚雋而言,這是用她的身體,在洗去被男人玷污的潔蓉的骯髒,也在喚起那一群欲望男人的良知。
影片的音樂也開始轉而變得似泉水淙淙,如清風拂面般滌盪心靈,然而最終證明這一切努力都歸於徒勞,自卑者依舊自卑,冷漠者依舊冷漠,把錢送回去又能如何呢?倚雋的所作所為,無非是多了一個人的墮落。前一部分里與潔蓉發生關係的男人一個個露面了,金基德的鏡頭也開始由室外轉入室內,也許涉及未成年少女援交這樣敏感的話題,金導演比起以往的作品多了許多含蓄,一切點到為止,不過通過這些描寫,仍能想像得出第一部分潔蓉與他們見面時的情形,也正如此,我更願意把潔蓉和倚雋合二為一,因為這樣的故事才顯得完整圓滑。
這裡面第一個與倚雋在旅館中發生關係的男人無疑是值得注意的,當倚雋表示不僅不收他的錢,而且還要把以前潔蓉的錢交還給他時,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而當倚雋含笑與之握手言別時,他甚至慌亂起來了,我毫不懷疑他彼時彼刻的真心誠意,這裡面金基德用了一個耐人尋味的鏡頭結束:鏡子當中,那男人開始打電話給自己的女兒,或者正是倚雋,讓他此刻有了一點良心發現,而鏡子無疑正是對他內心的窺視,但也證明這一切非真。可以想像,這個男人依舊必須把秘密深藏心底,我同時也很懷疑他的憐憫和愛心能持續多久,這一點如同第一部分的音樂家,他可以和在潔蓉發生關係時表現得風度翩翩、溫情脈脈,也可以在此後變得冷酷罪惡。
相反,與倚雋發生關係的第三個男人便顯得誠實許多,至少在倚雋面前,他道出了在繼母面前所受的歧視和自卑。這正道出了這些中年男子對自我身份得不到確認的慌亂無助,很大程度上講,他們對這些未成年少女感興趣,正是出於一種在她們面前的強勢,或許只有在她們面前,才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價值。這一點在前面第一個聲稱似乎年輕了10歲,第二個自稱是與倚雋在約會的男生身上也可以得到確認。從這方面看來,這些人也是悲哀的,甚至是可憐的,潔蓉勾起了他們隱秘的欲望,過後卻讓他們不敢面對現實,當他們面對倚雋父親的責問之時,每個人都顯得惶恐不已。甚至還有一個當場跳樓而死,一個溫馨的五口家庭,從此支離破碎。倚雋所謂的救贖,不僅毫無作用,也不能讓一切重回過去,而是造成新的悲劇一個個發生,讓劇情變得越來越迷離。

無奈的道德

金基德借用了一個宗教隱喻,卻並未按《聖經》的故事表達意思,甚至有唱反調的意味,這是一個救贖的話題,但上帝卻自始至終,沒有出現,只留下一群迷茫的人,不管自救他救,看起來都是個毫無結果的死循環。
沒有神的救贖,道德只能充當評判的最高標準,倚雋的父親勇基,正是代表著傳統道德對於兩個女孩以及那些嫖客們的審判,令人驚訝的是,父親的職業正是維護正義的警察,因此以他為代表的社會審判,無疑也就具備了更為廣泛的代表性,他的無力和無奈,正影射著對於這個話題的難下定論。當然,大部分人對潔蓉和倚雋抱著同情之心,而對嫖客們的欲亂醜陋投去鄙夷的眼光,父親正是以這種態度來處理這件事情,他不敢與倚雋開誠布公,因為無論如何倚雋的墮落他必須負起相當大的責任,養不教,父之過嘛,這也反映了倚雋這一代與傳統道德的隔膜。
父親遷怒於與女兒發生關係的嫖客們,他一個個阻止他們與倚雋發生關係,很多情況下,他都成功了,直至最後一個,父親在路上因故延誤了。金基德的用意很明顯,每一次延誤的後面,都必然是一個無法挽回的悲劇,正如前面倚雋因為與路人吵架,延誤了為潔蓉望風,結果警察查房,潔蓉從樓上跳下,而後來潔蓉要求倚雋帶音樂家前來見她最後一面,也因為音樂家的喪心病狂,藉故強姦倚雋,潔蓉抱恨離去。這一次,倚雋終於無可避免的與潔蓉日記本中的最後一個男人發生關係,父親暴怒了。在我看來,這不僅是因為嫖客與倚雋發生關係的緣故,也可以看成是傳統道德對於嫖客們對自己毫無自責的憤怒,影片出現第二個頭破血流的鏡頭,呼應著前面潔蓉從樓上跳下的場面,道德審判的結果,竟是雙方同歸覆滅。

無言的結局

影片並未結束,父親的報復,又造成新的罪孽,同時倚雋的救贖結束了,父女之間終於無可避免的要做一個了斷。父親提議出遊,並順便前去為倚雋的母親掃墓,一路無言。在母親墳前,父親死命的狠吞食物,無疑是在下定殺女兒的決心,然而他最終不忍,全部又吐了出來。這一部分極少言語,父女之間卻在生存與死亡之間激烈的交鋒,毫無來由的靜默,讓人心驚膽戰,然而事情一直都沒有發生。倚雋的懂事與孝順,一直讓父親猶豫不決,當汽車被石頭卡住時,她下車把石頭一塊塊般走;在山間農戶家中,她勤快地為父親剝紅薯吃;而夜裡獨自一人淺淺的抽泣,更讓父親猶豫憐愛不已。
不過一切都必須有所交待,事情總要有個解決。最終他們在山澗小溪停下了,導演為我們安排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結局,一個是倚雋的夢,夢中倚雋被父親掐死,並把她埋在土裡,然後為她播放最喜愛的音樂。繼而倚雋驚醒,卻發現父親正在為教她開車做準備,倚雋學會開車了,聞風而至的警察帶走了父親,留下陷入泥濘中的倚雋,一個俯拍的遠景,無助的汽車,影片結束。
影片大部分場景都是手持拍攝的,鏡頭以特寫和中景為主,很明顯,這是一部描述心理鬥爭極為出色的影片,而優美的音樂,更時時反襯著現實的殘酷,令人迷亂不已。總的來說,這是金基德最優秀嫻熟的一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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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2月10日,韓國導演金基德與影片《撒瑪利亞城的女孩》女主角郭智敏(Ji-Min Kwak)共同出現在柏林電影節上。這是金基德繼繼1999年《漂流欲室》和2002年的《壞男孩》之後,第三次入圍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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