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導讀
第一章
我是被外灘鐘樓上的鐘聲喚醒的。早晨七點,外灘鐘樓上的鐘聲響了。《威斯敏斯特》那華麗大氣的旋律奏完,便開始報時了。每敲一下,那渾厚綿長的餘音就會蔓進我的耳朵里,仿佛是在提醒我,這已是中華民國二十年,即公元1931年春天的某一天了。
我揉揉松腥地眼睛,看見陽光穿過玻璃直直地射進我的床上,隨後就發現自己的腦子全亂了,頭一陣松一陣緊地刺痛。
七點,是這座城市甦醒信號。隨之而來的,便是各色嘈雜地聲響。碼頭上駁船“嗚——”的汽笛聲,賣茶葉蛋者的叫賣聲,黃包車穿行而過的搖鈴聲,有軌電車駛過來的“哐當,哐當”聲……都更加證實了這個東方的大都會,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看報看報,看本埠新聞嘍。看上海灘紅舞女的悲歡離合,閘北又現‘仙人跳’,共匪上海地下特委書記李偉明昨被槍決……”跑著賣報的報童清脆地的叫賣聲,在這清晨的各色聲響中顯得格外特別。
我是在聽到這最後一條新聞後,才決定起床的。
做為一個公認的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這段時間我時常喝醉。
好在我是個夜不歸宿的人,夜生活幾乎已成為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今天早上起來,頭一陣生疼,好像要炸了似的。我這才發現,白己居然連衣服和襪子都沒脫,就睡了。這個時候,才依稀記得昨晚好像茌“夜巴黎”舞場裡廝混。
說男人不好色是假的。昨天晚上,都快到凌晨了。郭莉莎硬要拉著我,跳什麼狐步。那個時候,我都已快口齒不清了。郭莉莎胸前的那兩隻暴脹地乳房隨著她的舞步跳躍著,像兩隻奔跑的小鹿。與這個性感萬分的美人抱在一起,連她身上微微長j出的汗水也盯得清清楚楚。她身上的香水味和淡淡地汗味一直在挑逗著我的神經末梢,讓我的心旌亂抖。還跳什麼舞喔,我殘存地最後一絲理智做出了判斷,索性就醉了吧。於是我放棄了與她合拍的念頭,直接就趴在了她的身上,讓她帶著我在舞場裡滿場亂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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