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的黃河 本書目錄
胡守文/開頭的話
後記在冥想中等待形式與在行走
中獲得形式
第二章到松潘草地去
願意捨身相救的牛――黑黑臥在公路上,它的三個夥伴並排站在道路中央以期引起過往車輛的注意――賣領袖像的姑娘――紅軍過草地之前發布等糧電令,民眾的糧食一定要用錢買或茶葉換――草地里玩耍的孩子――沼澤里有許多死去的靈魂,我不敢向前走了――一份英漢雙解選單――漢克從蘭州走到郎木寺,他喝小喇嘛用臉盆燒的奶茶
第三章通往天堂的驛站(一)
最早考察黃河源頭的兩個異族皇帝――忽必烈對漢族人關於黃河源頭的說法非常不滿意,康熙敕令務必將河源勘察清楚――行走在曠野上的莊嚴――磕十萬個頭要用半年,史丹福大學的博士也在磕長頭――朵朵失去了她的羔羊――玉樹連降了百年未遇的四十三場大雪,卓措拉毛想到了死,我想做朵朵的母親――不得不與“騎士”分手――他要我跟他“乾點兒什麼”他暗示要把我扔到無人區
第四章通往天堂的驛站(二)
央宗瓊瑪不要我做她的兒媳婦一姑娘們把臉抹得很白,瓊瑪說這個姑娘太漂亮了――等待隨風而逝的愛情――多吉在草原深處要了央金,來了一個康巴漢子,多吉和旺堆都很迷惑――到草原上逃避水泥――才措吉不讓王公民去“方便’,女喇嘛獨自走在午後欲雨的山路上――地窩子裡的流浪者讓我想起母親――老婆婆的帽子上插著三根羽毛,我後悔沒有把燒雞和肉留給他們――沸騰的靜音――活佛住在玻璃房裡,小喇嘛一直跟著我
第五章尋覓千年古道
地圖之美――忽略地圖可能是致命的錯誤我要求“火力十通訊十機動性”――400毫米降水線――大夏王說有青草的地方都是我們的家園,張騫還是不想死――消失在街頭的筏子客――韃靼人用渾脫把整個部落運過了黃河,卸完貨的筏子客常常不急於回家――索菲亞娜的願望――小姑娘特別擔心地震,他現在還不想去麥加――我確實不想吃雞屁股――艷艷說老師打我,她說“要無常的人了,難看死了”――一隻羊變成肉的目擊過程――我把羊的生殖器當成了腫瘤。他說騸沒騸過一眼就看得出來
第六章飄在賀蘭山蔭的藤葉
偃月塵封的西夏傳說――西夏王頒布“禿髮令”,李元昊命侍衛把太子妃送到自己的寢宮裡――西海固的放羊娃――魏徵在夢裡把龍王斬了,秦春燕說娶一個媳婦要一萬多塊錢――洛賓與“五朵梅”和“花兒”――老闆娘說酒錢我不缺,除非你能跟我對到一搭去,八十歲的老太太跪在地里挖苦苦菜――六盤山偶遇西路軍――他醒來以後發現,醫生和護士扔下傷員跑了,出獄以後,龔少榮沒有再回延安――“造血”與“輸血”的爭論――司機說三年前還見過那種掏在炕沿上的碗,挖過甘草和髮菜的地幾年之內都不長東西――糊裡糊塗獻愛心――馬林林的姐姐十九歲就已經生了兩個孩子,鄉上的幹事說要不你再搭上兩袋糧食
第七章草原、沙漠和死亡之海
倉央嘉措情逝――五世達賴說布達拉宮修成以前絕對不要打開這個盒子,風流的姑娘們都在傳說著一個多情的詩人――被“劫持”到草原盛會――他們非要搭車,外國人被蒙古人灌醉了――“走西口”的後代的幸福生活――張石山說“去他娘的蛋!”已經餓死了人,村里還不許外出逃荒,張躍進從來不打佘秀花――十八摸只有十二摸――她說要唱得再加十塊錢,師傅強調說這些戲都反映了舊社會的黑暗――誰為暴力屈膝――成吉思汗說出他最大的幸福,每一個蒙古士兵必須殺死二十四個人――拒絕保衛“死亡”國土――我不想跟“西部大開放”攪和到一起,飢餓的山羊將草根掘起,修一座立交橋的錢可以治理好一個沙漠
第八章在黃土高原唱情歌
最後一個搖櫓人――老人說安了發動機還要我幹啥呢?“娘娘灘”上奇怪的井――牆頭村的女人――“男人走口外、女人解褲帶”,她說你要找大老漢還是個老漢――七月十五放河燈――獅子和老虎被關在一起,最受歡迎的是唱戲的――處處懸空界――他說我文化不高,看不懂佛經,香爐寺外面的白牆讓我非常失望――留住手藝――他說種一畝地要虧一百四十一塊三角錢,馮教授說再不解決農民問題,他們是會暴動的!
第九章腹地的傾訴與聆聽
沒有綠色的豪宅――擺在街頭出售的性用品,中國人喜歡自己不喜歡草地,官宦世家和暴發戶很不一樣――為平遙人遺憾――平遙人想把平遙古城拆掉,“刀下留城”的規劃書,阮教授實現了梁思成的夢想――如人的神性――面對大海,菩薩有些怕了,最接近古希臘雕塑的佛教藝術――賈平凹說你吃的足豬痔瘡――美國人告訴柯林頓,西安的一碗麵條比美利堅的歷史還要長,小伙子說我喜歡蕭――成敗武則天――一個村子出了五十九個宰相,對李唐士族的背叛和打擊是武則天最大的功績
第一章關於行走的幾種方式
唱黃河水長大的孩子――“血緣出身”和“地域出身”,我像一個無根的浮萍――搭建“行走”的平台――行走文學沒想對文壇的衰敗大包大攬,行走的最終形式是思考――我是身體寫作者――每一次行走都包含了我全部的歷史和經驗,他們像看一個會說話的猴子一樣看著我――做一隻悄然潛行的蟲子――尋找“最卑微的生存”,行走的決定因素,黃河使我的生命充滿牽念和依依不捨
左岸的黃河 文章節選
我來自黃土高原。
打小記憶起,家鄉的村莊就座落在蒙山的一個山灣兒里,村前是牧馬河,村後是滹淪河。
及至更大一些,我才知道,這裡離千古黃河竟是那么地親近,近到幾乎能日夜聽到它不息的濤聲。
從城裡回到鄉下的姥姥家,無疑是我一年中最盛大的節日。歡呼雀躍,流連忘返。我喜歡鄉下原野那青草和糞土的混合氣味。塬上、高坡、山地、河流、牛羊以及辛勤勞作而嘔歌的人群;社火、秧歌、腰鼓、撓羊賽、霸王鞭以及渾厚而淳樸的民風民情。故鄉在我心中,是一首永遠令人神往的田園牧歌。
兩年前的秋季,我曾和一位作家朋友聊起一段七十年代的往事、當年,我因採訪而住在家鄉的一個縣城招待所。招待所臨黃河而居。清晨醒來,我步出院門、眼前的黃河、黃河灘中的小樹林晨霧纏繞瀰漫、只聽得轟轟作響的濤聲。倏地,從濃霧籠罩的灘頭樹林中,聽到了幾聲分外清脆的牧羊鞭甩響,隨著一聲高亢激越的民歌吼起來:“八――路――軍――東――渡――過――黃――河――……”,真是像山西民謠中形容的“甜格茵茵的葡萄,酸格靈靈的醋”那樣,淳極、淨極,那么耐人品味,又是那么悠久而綿長。
也許,我心靈深處揮之不去的黃河情結就是在那一刻萌生了。我和那位作家朋友說:我憧憬著有一天能策劃一次“走過黃河”的文學壯舉。
於是,“行走文學”這一新的文學詞語在不經意間就成了我們手中所擎的一桿大旗。
今天,“走馬黃河”作為“行走文學”的第一次認真嘗試,被我的同事和朋友們友情推出。這或許可為文學領域吹進一縷新風。可惜我不是作家,無法用鮮活的語言去表達黃河的博大與雄渾。但我仍然希望這次行走,不獨是文學的,還應該是歷史的、文化的、精神的。
讓勇敢的、有能耐的、有抱負的、有責任感的作家朋友們去行走吧!因為他(她)們有著足夠犀利的眼睛和筆……
祝他們一路走好。
胡守文
2000年5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