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上的小孩》

其實,書中的派蒂姨媽是個太過典型的角色,我們在真實世界中隨處可見這類足以對照的大人。 矮不下身段的派蒂姨媽,不斷責罵與威脅,薇拉兩姐妹卻執意絕不下來。 在故事中,薇拉的媽媽在薇拉的爸爸不告而別後,一人獨立照顧三個小孩。

《屋頂上的小孩》講述了一個從日出到日落的故事:清晨,十三歲的薇拉坐在屋頂上,在日出光暈中,回想發生在她身上的種種痛。故事最後,書中四位主角齊踞屋頂,等候日落,暫時不想下來,因為“你絕對想像不到這裡的景色有多美”。
從日出到日落,作者藉一日當中氣候轉變,襯出事件本身予人的心理感受。
拂曉時分,靜謐微涼,正是薇拉原來生活無憂快樂的底色;日上三竿後,熾熱燙腳,是薇拉憶遭逢家變的熱淚溫度;直至黃昏,真愛與寬容是為灼痛散熱的習習涼風。全書閱畢,才知道作者安排在一天中鋪陳故事,原來是講究天時天候,讓讀者在不同時辰中有激昂或低徊的背景襯樂。
薇拉原來與單親媽媽以及兩個妹妹過著平靜生活,一次意外,最小的妹妹急病死亡,從此,三人陷入無限悲痛中,頹廢喪志。派蒂姨媽覺得最好的安排,是帶走兩姊妹,自己代職照料,好讓媽媽試著重新站起。原是一番好意,卻因無子女的派蒂姨媽缺乏經驗,又太成人本位,導致薇拉與小妹不但沒有疏解傷痛,反而又衍生更大難題;在一次次與姨媽溝通障礙中,薇拉覺得自己已然走投無路,忍無可忍,最後,爬上屋頂,不肯下來,度過生命中最特別的一天。
其實,書中的派蒂姨媽是個太過典型的角色,我們在真實世界中隨處可見這類足以對照的大人。這種人熱心肚腸,然而急公好義未必俱收實效,派蒂姨媽自認可以為孩子做最佳打算,不論選擇玩伴、參加活動、衣著打扮,甚至飲料點心、每次吃餅乾的片數,她都有完善規劃與不紊不亂的前置作業。她忽視薇拉真實感受,比如嶄新昂貴的皮製涼鞋,其實讓兩姐妹磨破腳踝,比如精心挑選的玩伴,其實私下對小妹的短暫失語百般嘲弄。姨媽的善意計畫,從另一個角度看,充斥成人優越感與控制權,是強勢者假“同情”之名行操弄之實。難怪最後,薇拉不得不攀上屋頂,遠離塵囂。
薇拉在屋頂上冷眼俯視她所被對待的一切。一天中,屋下人來人往,有見怪不怪的慈藹老太太,有大驚小怪的八卦一族。派蒂姨媽在面對鄰人時,還得作態假裝是差遣薇拉上去檢查瓦片。矮不下身段的派蒂姨媽,不斷責罵與威脅,薇拉兩姐妹卻執意絕不下來。故事發展至此,讀者幾乎等著聽消防車刺耳的聲音了,然而,炎熱正午,解危者霍伯姨丈來囉。顯然又是另一種典型的霍伯姨丈,幽默輕鬆,面對咄咄逼人的老婆,也深諳“沉默是金”此條亘古玉律。姨丈並沒有想辦法叫兩姐妹下來,他直接上屋頂去。肩並著肩,他們彈吉他、數綠色屋頂,聽姨丈憶起童年一樁不可免的生離死別。當姨丈不再那么在意屋頂的怪異之舉時,薇拉反而願意坦然訴說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真實情緒。
故事尾聲,姨媽“如果不能打敗敵人,就加入他們”,困難地挪動矮胖身軀,和大家一起坐在屋頂。也許是危聳高度帶來的不安感,讓姨媽終於自承“我只是不想孤零零的一個人待在下面,我還是想和你們三個人在一起”。當大家在同一基線時,姨媽與薇拉也“化敵為友”,重新寬容看待彼此。
本書並非以起伏情節取勝,“死亡”雖為故事起點,卻非重點。不論屋頂或地下室,我們只是需要某個秘密角落,可以在遭遇悲傷時安靜一下;當然,如果有真心奉陪者更好——陪著就好,不必急著列出長串拯救方案。
《屋頂上的小孩》寫的是一個令人感傷的故事。在故事中,薇拉的媽媽在薇拉的爸爸不告而別後,一人獨立照顧三個小孩。接著,又一件令人心碎的事發生了,因為一瓶不清潔的水,而奪走了寶寶的生命。媽媽因此自責,小妹因傷心過度而失去聲音。好心的派蒂姨媽,把薇拉和小妹接去同住,希望給薇拉的媽媽一個振作的機會;但個性與媽媽不同的姨媽,逼得薇拉爬上屋頂,在那看著日出,也在屋頂理出了頭緒,與媽媽、小妹一起度過這段傷痛期,重新出發。故事讓我們縈懷的那種傷痛是需要時間來沖淡的,日子雖然黑色,雖然陰雨,還是要穿上雨衣,撐著度過,才能享受陽光普照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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