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小說描寫了一位下崗多年的女工,為給得了肌肉萎縮的丈夫治病,十五年間不知跑了多少地方打工。為湊藥錢,她甚至賣血……她用女人特有的勤勞和韌勁,一手托起了家庭。
精彩賞析
陰霾了幾天的臘冬,仍不見一絲降雪。透過窗外枯朽樹幹的縫隙射進病房的陽光更顯殘淡。寂靜的病房在午後像一潭死水般沉悶。福馬林在燥熱擁擠的三人病房裡更加囂張——仿佛凝固在了空氣里。玉兒試想著窗戶能開條縫,透點冷風進來,好將胸中淤積的鬱悶吹散。又覺不妥,病人經不得風寒。無耐,她只好在邊趴會兒,沒想到趴著比站著更難受,簡直就要窒息。
“金子——金子,玉兒快拿金子。”海子微弱含糊的聲音鑽進玉兒的耳里。
“說什麼?又說胡話了吧。”玉兒將臉貼近海子的嘴邊細聽。
“玉兒,電槓上有金子。快拿下來。快把金子拿下來。”話音剛落,海子那雙呆痴的雙眼又緊張兮兮地張望著房門:“快、快點關門,有人要搶金子!”
“好了,睡吧。一說胡話就是金子,哪兒有什麼金子,誰和你搶金子。”
說完玉兒將海子的手放進被窩裡。不料海子順勢抓住玉兒的手不放,接著又狠勁拽了玉兒一下,示意她坐下。玉兒一米七的個子只好蹲在邊才能平視海子的臉。鬆開玉兒的手,海子試了幾次才將手摸索到玉兒的臉上,玉兒握住海子的手,幫他撐著,笑笑說:
“一張老臉有什摸的。也不怕他們看見笑話。”玉兒朝病友們努努嘴。
海子的手撫摸著玉兒眼角的紋路,仿佛想揉平它。接著又把手移到玉兒的鬢角上,順著稀稀啦啦的白髮摸進去,好像想數清玉兒鬢角上的頭髮。試了幾次都沒成,他只好將手依靠在玉兒的手中,淚水卻從他那雙突痴突明的眼中流下,淌過鬢角浸透了枕頭。
“是不是總聽別人誇你年輕,就嫌棄我老了?”
病塌上的海子,萎縮的像個孩子。盡顯顴骨的臉跟菜窖里的菜芽似的。這雙失去精彩塌陷的大眼和一頭黝黑的頭髮讓玉兒好像又找回了海子當年的風采。
海子,當年球場上那個驕鍵你呢,那個跳一下就能摸到球網的一米八五的你呢。海子——你在哪兒呢……
玉兒強忍住了熱眼。
“海子,你要不比我年輕才怪呢。躺在這夏有空調冬有暖氣的屋里,風不吹日不曬,當然養的細皮嫩肉的。我能跟你比呀,打麻將靠腦子不說,還要為你做一日三餐飯吧。”
粗糙灰黃的臉上溝睿密集、白的頭髮像茅草似的玉兒,經常能看到映在玻璃窗上的自己。難怪總有人說玉兒象海子的老。一股酸水從玉兒的心中湧出……玉兒——當年那個英姿颯爽的玉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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