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述
序
1955年4月的一天,瑪麗蓮·夢露正和作家杜魯門·卡波特在紐約一起參加一個葬禮。
"我要去染一下頭髮,"瑪麗蓮對卡波特說,"可我總沒時間。"
她一邊說一邊撥開頭髮,把發縫上的一條深色印記指給他看。
"我怎么這么幼稚。我一直以為你的頭髮是百分之百的金色呢。"
"我的頭髮就是金色的,但沒有誰的頭髮天生就是純金色的。哎呀,你真煩。"
就像瑪麗蓮深淺不一的發色一樣,這部小說--或者說這些混在一起的小說--也是虛實難辨。與那些開篇就表明自己的故事"純屬虛構"的老電影不同,這部小說從真實事件中汲取了靈感,人物的姓名都是真實的,除非考慮到在世者的隱私。故事發生的時間、地點也都經過核實,所引用的話也是從這些人物的傳記、筆記、信札、文章、談話、書籍和影片等當中摘出來的原話。
只有下面一些東西經過了作者的加工,比如,將這個人說的話寫成是那個人說的;聲稱有一些話是從某人的日記中摘錄的,其實並沒有找到該日記。另外,還編造了一些文章或筆記,或給人物炮製了一些難以考證的心理活動等。
瑪麗蓮·夢露和她的最後一位心理醫生拉爾夫·格林遜原本是兩個毫無干係的人,是命運的捉弄把他們聯繫在了一起。因此,在這場無關愛情的愛情故事裡,不必去探究哪些事情是真的,而哪些又像是真的。至少,我是依照人物原型在真實生活中的性格特徵來勾畫兩位主人公的,並以身臨其境的方式寫下了這個故事。
第一部分
在夢露的最後幾年裡,每當她感到絕望,拍照便成了她解脫的唯一方法。每當她想到又要進攝影棚,又要在百十來號人面前將一場戲重排二十遍,她就感到害怕。但只要一看到扛著攝影機的人圍著她轉來轉去,她就像是得到了一劑抵禦焦慮的良方。"性感點兒,骯髒點兒--不夠,再裝得邪惡點兒。"這句話也許是當年給剛出道的瑪麗蓮拍片的第一位攝影師在洛杉磯市中心維洛布魯克地區一間破舊的攝影棚里對她說的。
第二部分
然而,瑪麗蓮沒有馬上倒下。回到洛杉磯後,她馬上叫人開車前往貝弗利山莊酒店,趕赴電影藝術家查理斯·維多爾的遺孀舉辦的晚宴。星期天晚上,格林遜和她的私人醫生海曼·恩格伯格決定讓她住院。他們告訴她攝製工作暫停,建議她休息一個星期,但是不在酒店也不在她家。
第三部分
瑪麗蓮沉默了。當她覺得將要墮入深淵,當她感覺死亡將要來臨,而且知道開學的那一天不會有什麼人牽著她的手過馬路時,她只有一個求救辦法:叫人給她拍照,讓自己存在於膠片中。影像是一種神奇的東西,而說話是一種讓人絕望的東西。"我一碰到電影裡的場景就無法應付,但碰到拍照卻不會怕。"她以前和米爾頓·格林一起生活在康涅狄克州的威斯頓時就這么說過。
第四部分
這對瑪麗蓮也是報復,因為他和她曾經對立,很不愉快。她在拍攝電影的七個星期中,不停地要求修改劇情和對話。在格林遜的監督和指揮下,編劇們得插入新的鏡頭、改動前後次序以及一開始就已確定好了的內容。更有甚者,葆拉·斯特拉斯伯格每場拍攝和每次試拍都在場,常把丘克搞得暴跳如雷。在丘克眼裡,演員工作室的做法是顛三倒四,矯揉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