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景樓詩帖》

《多景樓詩帖》

《多景樓詩帖》為宋代米芾所作,紙本墨跡,行書。原為長卷,宋時已被改制成紙本墨跡冊。凡四十一行,每行二、三字,共九十六字,字大如拳(約3-4寸)。米芾此帖詩書合璧,人書俱老,運筆蒼勁剛健,筋骨雄毅,神氣飛揚,氣象萬千,被吳其貞譽為“米之絕妙書”。雖其“用筆結字稍有失懈處”,但仍不失為米芾傳世大行書中的佼佼者,也是他晚年豪放書風的代表作。

簡介

米芾《多景樓詩帖》之一米芾《多景樓詩帖》之一

米芾多景樓詩帖》,紙本墨跡,行書。原為長卷,宋時已被改制成紙本墨跡冊。凡四十一行,每行二、三字,共九十六字,字大如拳(約3-4寸)。米芾此帖詩書合璧,人書俱老,運筆蒼勁剛健,筋骨雄毅,神氣飛揚,氣象萬千,被吳其貞譽為“米之絕妙書”。雖其“用筆結字稍有失懈處”,但仍不失為米芾傳世大行書中的佼佼者,也是他晚年豪放書風的代表作。
多景樓在今江蘇鎮江北固山甘露寺內,背倚北固,北臨大江,氣勢雄偉。始建於宋,今已毀。北固山“江山之勝,煙雲顯晦,萃於目前”。宋代文人墨客多於其地遊覽,題詩作文,歌吟勝景,多景樓尤為登臨之最。蘇軾曾作《採桑子》詞稱其為“天下之殊景”,並刻石留念。米芾的《多景樓詩帖》即是在此地遊覽時為甘露寺禪師而作。
“米元章以書名,而詞章亦豪放不群”(曾敏行《獨醒雜誌》卷六)。蘇軾譽其“邁往凌雲之氣,清雅絕俗之文,超妙入神之字”(《與米元章書》),世人“不獨仰其翰墨,尤服造語之工”(何執中帖後跋語)。觀此詩帖,信非虛言。全詩以淋漓的筆墨渲染江山勝景,“將神話與現實融為一體,豪言壯語與離奇意境相合無間”,風格遒勁別致,格調不凡,堪為詩詞的意境風格與書法的形式風格渾然一體的典範之作,非超凡功力而不能為之。“雲移怒翼搏千里,氣霽剛風御九秋”,這詩句是何等豪放!其書法更是縱逸雄宕,刷掠奮迅,縱橫曲直隨心所欲,全憑神行。賞讀此帖,詩的意境與書法的意象會不由自主地把人們的思緒帶回到公元十世紀初一個蕭颯之秋的多景樓,去領略當年老米揮毫賦詩時那“神遊八極,眼空四海”的孤傲風神與放浪形骸,氣乾雲霄的豪放氣概。會當此情此境,即使是一個怯懦柔弱著也會頓添幾分豪氣。

賞析

米芾《多景樓詩帖》之二米芾《多景樓詩帖》之二

《多景樓詩帖》以其豐富的筆墨語言詮釋著老米的審美理想,為人們創造出氣韻生動的書法世界和耐人咀嚼回味的藝術形象,演繹出一幅瑰奇的“尚意”畫卷,真可謂“戈戟銛銳可畏,物象生動可奇”(沈尹默《書法論叢》)。其用筆明快利落,蒼勁凌厲;用墨則濃淡枯潤,一任自然,有天成之趣;結字的大小、斜正、輕重、緩急,形成了極強的節奏感;章法隨形布勢,欹正相生,修短隨意,一氣呵成,以不同凡響的氣勢傾瀉而出,把詩、書的豪與雄表現得淋漓盡致。尤其是其果敢峻峭的起筆、截然而止的收筆和大量的乾渴用筆,更增加了線條的蒼勁和力量之美。正如金趙秉文《跋米元章多景樓詩》所評:“偃然如枯松之臥澗壑,截然如快劍之斫蛟鼉,奮然如龍蛇之起陸,矯然如鵰鶚之盤空。”其筆意之雄邁豪壯,勝過力扛大鼎的烏獲,沉著痛快超過一發射穿七層甲葉的養由基;筆力之厚重如千石巨鍾、萬石麒麟;格局之壯闊,如錢塘江潮之奔嘯洶湧,如涿鹿之戰時的萬馬競逐。真可謂行筆赳赳,陣勢堂堂,“雄入九軍,氣凌百代”,給人以雄豪之美的藝術享受。賞讀之餘,米芾胸中意象之豐富,以及將豐富的意象物化為“有意味的形式”的筆墨功夫之高超,著實令人拊掌稱嘆。由此我們也可得到一點啟示:豪雄並非只在長條巨幅間。

當然,《多景樓詩帖》也並非單純豪放而已。透過作品形式風格的表層,還可體味到其中所熔冶的歷代書家之優長,如鍾王的清潤、歐虞的簡淨和顏柳的端嚴等。這些書法大家們的神韻氣息,與米芾特有的“刷”相摩相盪,相互生髮,化合為整體氣韻中有機的風格元素,充分體現了米芾“只應釀蜜不留花”的創作理念和其熔鑄百家、“集諸長處總而成之”而自成面目的藝術本領,也體現了宋人的“尚意”書風和米芾的“刷”字的豐富內涵。這是他遍臨百家“集古字”所打下的深厚功力、“翻然化之為我”而求新變的藝術觀念和駕馭筆墨語言的超凡能力所使然。米芾的書法藝術實踐,為後來學書者的“法古出新”提供了學習效法的楷模和可資借鑑的坐標。

米芾《多景樓詩帖》之三米芾《多景樓詩帖》之三

對於米芾的書法,歷代評論甚多。如《宋史》雲其書法“沉著飛翥,得王獻之筆意”;蘇軾曾有“風檣陣馬,沉著痛快”之評,黃庭堅也有“如快劍斫陣,強弩射千里”之比,朱熹更有“天馬脫銜,追風逐電”之喻;鄧廷楨說米字如“危峰迮迥,斷峰忽起,咫尺之間有千里之勢”;沈鵬先生則稱讚其行書“倜儻縱橫,跌宕多姿,充分流露出所向披靡的神氣”,等等。這些評論,形象生動地道出了米芾書法的神韻與基本特徵:以勢勝。但最能簡捷而貼切地概括米芾書法藝術風格的,莫過於他的自我評論——“臣書刷字”。米芾之所以能夠“集古終能自立家”,以其“振迅天真,出於自然”而又意態萬千、令人盪氣迴腸的不朽之作,構築起屬於自己的“米家莊園”,很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得益於其用筆的獨到之處——“獨有四面”、“八面生姿”的“刷”。然而人們對於“刷”的理解與評論,往往多以之強調米芾用筆的迅疾率意,甚或僅作字面解為“如漆工執刷,堊帚掃壁之掃來盪去”,這實在是失之簡單與片面,與米芾之“臣書刷字”的原意也是方枘圓鑿,若“老顛有知,寧無撫幾絕叫耶!”其實,米芾的“刷字”,雖確有不受約束、奮筆直書的特點,但又遠非僅僅一個“迅疾率意”所能全面釋解。更重要的是其運筆時,在追求線條的轉折直截而不刻意做作,起收隨意而不加修飾,變化莫測而不蹈舊法陳規的用筆理念的統率之下,將正側藏露、偃仰向背、提按頓挫等筆法巧妙而有機地融入迅疾的“刷字”之中。只有這樣,才能使“刷”出的線條速而不滑,沉著而不呆滯,既具有力度、速度,又具有厚重感,也就是所謂“沉著”、“飛翥”與“痛快”兼得。米芾正是憑著一個這樣的“刷”,上下左右,進退伸縮,“刷”出了獨樹一幟的藝術風格;“刷”出了風掃殘雲、一瀉千里的氣勢;“刷”出了如《虹縣詩》、《多景樓詩帖》等風捲雲舒、凌厲雄宕的豪放之作。

作者介紹

米芾《多景樓詩帖》之四米芾《多景樓詩帖》之四

米芾(1051—1108),北宋著名書法家,與蘇軾、黃庭堅、蔡襄合稱“宋四家”。初名黻,字元章,號鹿門居士、襄陽漫仕、海岳外史等。世居太原,後徙襄陽,中年定居潤州(今江蘇鎮江)。米芾素有“米顛”之稱,蓋由其好潔成癖、拜石為兄及“冠服效唐人”等譎詭怪異的佯狂之舉而得。從仕數困,歷官州縣,後入朝為書畫學博士,不久擢禮部員外郎,尚未上任即“以言者罷”,而出知淮陽軍,翌年卒於任上。米芾的書法遍臨百家而以晉人為最高典範,尤得王獻之筆法精髓,“稱得起是‘二王’的嫡傳”(沈鵬)。他以“集古終能自立家”而著稱,被譽為“滄江虹月”般的奇書家,在書法史上彪炳千秋,對宋代及後世書法藝術的發展產生了極其深遠的影響。就此意義而言,說他在宋四家中首屈一指當不為過分。正如曹寶麟先生所說:“米元章以超人的天分、淹博的學識和卓絕的勤奮,為自己贏得了萬世不祧的地位。可以說,代若無米襄陽,其在整個書法史的光華定會大大地遜色;後世若無米襄陽,其談助的齒頰之間,恐怕也會淡而無味了。”(《米芾評傳》)但儘管如此,也有人認為其書法“猛厲奇偉,終墮一偏之失”(明·吳寬);“其字神鋒太峻,有如強弩射三十里,又如仲由未見孔子時風氣”(《宣和書譜》卷十二)。綜觀米芾的書法,既得益於“刷掠奮迅”的勢,也失於其過分逞勢。可見凡事以適度為宜,過則為病,乃世間普遍規律。因此,“我們無論學習米書還是欣賞米書,都應存有一定的戒心,不然只會以顰為美,從而誇大了他的習氣”(曹寶麟《米芾評傳》),這是我們應當慎之又慎地加以認真對待的要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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