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月光》

《城市的月光》,小說,作者八月天。作品以梁慧雲、程曉雪等文化層次不高的進城打工女性為典型,通過她們的迷失故事和情感糾葛,以濃郁的生活氣息,豐厚的文化底蘊,娓娓道來的筆調,反映了她們與生活、命運抗爭的軌跡。具有很強的可讀性和較強的思想性。

基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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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月光》封面城市的月光》封面

作者:八月天

ISBN號:9787807394433

出版社:中原農民出版社

作品簡介:在浩浩蕩蕩的打工人群中,年輕女性成為一道絢麗的風景。她們嚮往城市的月光,更渴望通過努力過上城市人的生活。然而,一少部分打工妹,面對霓虹燈的迷離和來自各方面的誘惑,不知不覺走向墮落,迷失了自我。

作者簡介:
八月天,原名尚偉民,河南滑縣人,河南省作家協會會員,在《莽原》 《散文》 《詩歌報》 等文學雜誌、報紙發表中篇小說 《遙遠的麥子》 《黑椹的別樣人生》 《低腰褲》《父親的王國》等文學作品百餘篇(首);做過教師、政府幹部、企業高層管理、雜誌編輯,現在某報社做記者。

精彩書評

月光的模糊與隱匿——王慶傑
讀八月天(尚偉民)的長篇小說《城市的月光》,我一直在琢磨作者小說題目里的“月光”意象的文化內涵,在我看來,它是解讀小說的阿里巴巴之門。“月光”對於光怪迷離的城市是模糊的,它在城市的生活里是隱匿的,模糊就是曖昧,隱匿就是“不在場”。欲望是鋼筋水泥的城市裡最瘋長的生物,它把城市攪和得喧騰熱鬧,甚至人類最珍惜敬重的情感也都被欲望不斷地被蒸餾成純淨的肉慾,升發為漂浮在都市角角落落紙醉金迷的浮艷氣息,簡化為取消過程直奔目的的欲望之劍,縮略為買賣的直接交易,就如都市的月光,人們把它早已經看成了游離於身心之外的可有可無灰暗天空的點綴物,在模糊和隱匿里,人們陶醉在情慾那一縷縷的綠色幽光里。
《城市的月光》故事情節簡單爽利,那一個個片段敘事,就好像是被分割成條條塊塊的街區,人們在被分割的活動範圍里,在起起伏伏的情慾物慾里掙扎沉浮;又如夜晚那鱗次櫛比的樓房裡那一格格的窗戶里或明或暗的燈光,月光被稱為夜的眼,可是這個夜的眼卻在都市裡失明,人們如一尾尾在都市欲望之海里游弋的魚,就如小說里的王浩天、楊子岩、梁慧雲、程曉雪等人,他們的情慾在模糊里緩解了道德的緊張與焦慮,在隱匿里逃避著生命情感的饑渴與荒誕,“他們沒有悲壯,只有蒼涼。悲壯是一種完成,蒼涼則是一種啟示。”“蒼涼之所以有更深長的回味,就因為它像蔥綠配桃紅,是一種參差的對照。”(張愛玲)作家八月天先生同樣沒有沉淪於這場風花雪月的故事裡,他告訴我們人性在解除道德的焦慮後,情感替換於情慾後,人們情感在放縱後的失重,在順理成章中的扭曲變形,比如梁慧雲這個人物,她和千萬個來都市打拚的靚麗女性一樣,渴望快速地融入到都市裡去,她們在失去了道德的崇高感與行為的卑劣感後,也即是在角色符號變得模糊以後,她會驚喜地發現人在擺脫掉道德的緊身衣後,人性在瘋狂的激情燃燒里里會變得多么電光石火;她們知道,在都市的欲望之海里,她們這些美麗的“小人魚”要么自覺地把美麗變成魅力,然後再把魅力變成資本,由“無產者”變成“有產者”,身份角色的錯位與隱匿,便會因暫時的暈眩而“無論魏晉,不知有漢“了,就如都市的霓虹燈與各種發光體所交織的都市夜空,早把月光的聖潔給沖淡了,月光在都市裡只是灰暗天空的一個傷疤,聖潔的情感與赤裸的肉慾全在這模糊的含混里形成了曖昧的色團,在渾濁的欲望之海里,誰能分清龍種與跳蚤呢?分清了,又如何?卑鄙與崇高這些精神元素,能轉化為牛奶麵包洋房鈔票嗎?所以在《城市的月光》這部小說里,作家沒有把她們拉到道德的審判席上,她們在模糊與隱匿里,人性的溫暖亮光,人性意志堅強背後的脆弱與無奈,作家在描述這些模糊的都市“幽靈”們時,筆調是充滿人性的冷峻與蒼涼的,可能隨著我們對都市核心的深入挖掘,我們得到的依然是猥瑣與偽飾,荒淫的極致就是荒誕與荒謬,月光是陰性文化的符號,是女性的符號所指,可是這些來都市圓夢的月光女孩們,她們很快發現,都市拒絕月光,月光在都市文化里是一個可以忽略不計的符號,就如這些青蔥的少女,只是情感饕餮者的獵物,只是冒著硝煙的槍管上那朵枯蔫的小花,如一滴水,吧嗒一下就被迅速地蒸發掉了。白天的都市是堅硬粗糙的集合體,夜晚是都市最溫柔最有風情的時候,在夜生活里,幽靈們才能顯現,若明若暗,若即若離,模模糊糊,迷迷糊糊,隱隱藏藏,夜晚的都市最具有玄秘莫測之感。
這部小說的敘事風格是場景片段式的,時空似乎都是模糊的,在白天的都市裡,機械的自然時間是銳利精確的,而夜晚的都市卻是模糊的心理時間,在模糊與隱匿里,生命情感才會有滋生蔓延的空間,夜晚的黑色帷幕才會有更加神秘的色彩。都市的夜晚才有故事性與神秘性。我們看作家筆下的男人與女人,都是一群群情感饑渴的病狼,那美麗與風光後面內心的焦躁與焦慮,作者在一點點地解剖這些病理切片,放在顯微鏡下,讓我們看這些可憐的幽靈是怎樣的沉淪與沉浮。我們近些年來描寫都市的作品越來越多了,但一直有一個誤區,那就是都市是閹割人性的地方,在金錢與情色里,人性加快了墮落的速度,人情的偽善虛假是昭然若揭的,說白了都是逢場作戲,都是一場場故事雷同或者是大同小異的風花雪月的柔糜故事,好色之徒與賣淫之女之間都是各有所圖,各取所需,互相利用,假名假性假地址,假情假意假溫柔,但這部《城市的月光》的小說,卻突破了這種寫作的誤區,男人不僅僅是“採花大盜”,男人也有兒女情長,也有俠骨柔情,人性是複雜的,風塵女也是人,第三者也有情,作者在寫作時沒有為他們辯護,而是尊重人性,尊重人物自身的情感邏輯,尊重每一個人物複雜的生活處境,例如從農村來都市闖蕩的女孩兒程曉雪,“自己雖然從事著這種工作,而對那些稱謂又是多么敏感。”這就是人性的尊嚴,我們平時看人要么用道德的眼光,要么用動物的眼光,就是不會用人性的眼光,實際上,都市也不僅僅是欲望的符號,都市也不是情感的沙漠地帶,情感、情慾、情色在我們人性的視野里並不是小蔥拌豆腐似的的一清二白,涇渭分明,作家在這部小說里就寫出了它們的複雜性,模糊隱匿,是都市情感的根本特徵,也更是當代人情感的寫真,模糊可能是世間最本真最到位的描述,隱匿是當代人最貼心的護身衣,比如我們對小說中王浩天這個人物,他是嫖客色鬼,是花花公子負心漢,似乎是但又似乎不全是,他的角色符號都是模糊的,我們當代人誰敢從道德的角度認定自己是好人壞人是完人偉人是君子小人,似乎一切過於肯定的回答都是虛假不真實的回答,模糊的回答才是最接近事物本質的回答,但我們又會追問事物有本質嗎?有!模糊就是事物的本質。隱匿是我們生存的一種方式與手段,婚姻、收入、住址、年齡都是隱匿的,情感、心靈、真誠、表白都是隱匿的,在隱匿里我們才能有一種生命的安全感,也才能抵禦欲望對人性人情的無限剝蝕,才能擺脫功利對生命的無窮解構,在隱匿里,我們才不會變得赤身裸體,作家墨白描述我們這個時代是“裸奔的時代”,是羞恥感降低的時代,《城市的月光》在剝離都市男女情感的時候,也是在模糊與隱匿里的曲折展示,作家拷問的是人性的走向,是人性的嬗變,是人性複雜中的良知,所以我們感到作家那心靈深處的痛苦也是來自於這種人性解的困惑。但是可能因為作家急於為人性的複雜尋找答案,所以在小說人物的歸宿上又不自覺地回到了道德審判的老路上,人物的結局顯得有點唐突窘迫,這也是道德對於模糊與隱匿的致命殺傷力,小說結尾的亮色恰恰是不真實的色彩,都市的月光有亮色嗎?當代人的生活里有亮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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