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始由
張恆武的形象來自生活。他可能是特殊的,因為他的職業是一名警察;但他更多的時候應該是普通的,因為他只是個平常人,有著平常人的優點和毛病。他本分地工作著,遲疑地愛著,隱忍地焦灼著,默默地爭取著,但最後命運卻和他開了個小小的玩笑,讓他期望落空。我在講述這個故事的時候曾經猶豫過,因為我吃不準該在什麼時候把結果說出來。對於張恆武來說,揭開蓋子就意味著某種嚴酷的事實。所以小說中的張恆武仍然是猶豫的,雖然他看起來挺從容,甚至有些風光,可這些終究是表象。張恆武是個被推到生活前台的人物,可他不是主角。生活就像一條永不枯竭的河流,平緩、孜孜不倦地流動。有時候,我們甚至看不出它在流動,因為生活本身的真實,平庸,漫長,的確可以帶來榮辱不驚的味道。是小說家發現了生活深處的暗礁和漩渦,並把它描述出來。這種發現在很大程度上是基於想像和揣度,具有某種特殊性。你發現了,並且把它說出來,似乎是在接近和穿越一個秘密通道,但實際那豁然亮相的底牌,早就擺放在那兒,無出其右,觸手可及在《刑警隊長》這篇小說里,我試圖寫出張恆武內心的掙扎,但又克制地把握著淺嘗輒止這個度。因為這符合張恆武這個普通人的形象,在真實的生活中,小人物很難把握自己的命運。而且,基於普遍的生活經驗,在面對無力改變的事實面前,一個正常人在短暫的情緒起落之後,大多會選擇釋然和放棄。
寫這篇小說作者動用了生活中很多真實的資源。不諱言警察身份,以及對這個職業的熱愛和肯定。十年警察生涯,使作者對警察這個形象有了深刻的了解。他們,包括張恆武和他身邊的同事,都是作者的戰友、朋友和兄弟,作者像熟悉自己一樣熟悉他們。從故事脈絡來看,小說似乎是寫官場,可實際並不是如此。作者關注的還是人,是人在特定情境下的現實反應。在小說中,張恆武始終以移動的姿態出現,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被推著往前走,這是作者的一個陰謀,作者想讓他的思想隱藏著,因為在作者的心目中,張恆武並不是一個覬覦者,他只是一個有良知和責任心的警察,雖然他也曾動搖、懷疑過,但始終還在堅守著某種信念,即便這種信念並未明確。這不經意間出自作者本人的理想化的流露,但願不會沖淡小說的主題。
刑警生活
因為寫小說純屬是業餘,每天都寫得很少,且斷斷續續的。怕接續時把握不好脈絡,在寫這篇小說時始終注意節奏,不停地暗示自己要慢些,再慢些。這么做符合寫這篇關於刑警生活的小說的初衷,拋開職業的神秘面紗,這些和作者生活在同一個層面的人們都是平常的。作者所作的就是還原真實的警察生活,而生活的慢是重要的。在此,作者還要感謝《鴨綠江》和《中篇小說選刊》的編輯們,是你們將作者的這篇小說推薦給更多的讀者,讓人們對警察有了更多的寬容和理解。下班的刑警不穿警服,除卻了這身標誌性的裝束,他們便又重歸生活,可誰又能說上班的刑警不是在生活呢?我們的幸福生活仰仗中國刑警們全力以赴的工作態度,義無返顧的獻身精神。而他們,每一個普通又與常人不同的刑警,又有多少被我們了解?因為一些工作的原因,接觸過為數不少的刑警,以至於我對他們的刑警生涯有了切身的體會,並被他們富有張力的性格色彩深深吸引。
於是刑警的故事成了一個最可取的拍攝題材,而其中以刑警隊長這一角色最為吸引人:他們是一個隊伍的領導和核心人物;在他們那些破釜沉舟的決策之後,他們又總是行動的最先鋒;他們特定的工作環境造就了他們與眾不同的工作狀態,那不僅僅是沖向犯罪分子並將其抓獲的一瞬緊張激動,還有因為年齡,經歷,工種的不同而產生的因人而異卻又不分伯仲的觀點、態度、行為甚至效率。同時,在這技術性工作的背後他們又都有著追逐中的精疲力竭,受傷時的撕心裂肺,失敗後的悵然,判斷前的躊躇,尋找卻得不到答案的迷茫。沒人否認他們體內都激盪著英雄般的壯烈豪情,可他們卻不會一往無敵所向披靡。然而在這種種勵練中他們變得更堅強,他們的個性變得更耐人品味。
沒人會想到曾有無數人生的精彩之花在他們身上綻放,那就是他們經歷的每一樁案件和每一段成長的心路歷程。在驚心動魄的第一線,在臨危受命的最前沿,我們總是能聽到刑警們尊敬的稱謂他們的隊長,李隊、王隊……
要捕捉他們的動作與表情,但決不是影視劇里刑警們的嚴肅與苦大仇深;要描述他們真實入微的生活,但那決不全部都是工作;要揭示他們從未坦露給他人的理想、愛、歡樂和哀愁,但那決不是所有艱辛與抱怨最終化做鮮花與掌聲,而是警服下充滿光輝人性與甘願平凡的血肉之軀……
刑警生活的真實再現,扣人心弦的案件重述,突發事件的現場追蹤,將講述一個有張有弛情濃於血的《刑警隊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