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美)布徹 著,傅玉安 譯
出 版 社:
出版時間: 2008-11-1
字數:
版次: 1
頁數: 340
印刷時間:
開本: 大32開
印次: 紙張:
I S B N : 9787807628835
包裝: 平裝 所屬分類: 圖書 >> 小說 >> 偵探/懸疑/推理
編輯推薦
按照我們最為習慣的敘述方式來評價《九九神咒》的話,它並非表現的如此符合我們的口味(情節進程緩慢,人物關係複雜,詭計並不是那么異想天開卻又符合實際,對話減少了關於線索探索的意義,加大了談情說愛或者是諷刺宗教政治上的種種事情,背景以蠱惑人心的教會、宗教政治上的醜惡問題為主,難以讓東方人理解並且毫無怨言的接受……)但是,它確實是一部致敬的不可能犯罪作品,這個意義足以讓它在黃金時代末期受人敬仰了。感受《九九神咒》字裡行間所傳達出布徹對於推理小說的熱忱之後,我們也許會更加喜愛這樣的小說和文化。
內容簡介
專門揭露宗教騙局的作家沃爾夫,被洛杉磯“光明之殿”的教主哈斯佛下了毒咒,就是著名的“九九神咒”。誰能想到,奇異的咒語竟然成真!沃爾夫在家裡遭近距離槍擊而死,現場門窗緊閉,是一樁不折不扣的密室犯罪。
正在警方的調查沒有進展,案情撲朔迷離之際,烏秀拉修女卻指示關鍵線索,怪異的案情開始露出真相……推理小說史上傑出的修女偵探走上舞台!
本書是向卡爾的密室推理名作《三口棺材》致敬的作品,亦是推理界德高望重的大師安東尼·布徹最經典的密室傑作。
作者簡介
傅玉安,台灣政大新聞系畢業。曾任自由時報編譯、電視節目企劃撰稿、旅行社領隊等。
曾負笈義大利遊學,喜愛旅行、烹飪、電影、音樂及閱讀,目前為自由文字工作者。譯有《聰明的瑞普利先生》、《迷途羔羊》等書。
書摘插圖
九九神咒的威力被徹底摧毀了好長一段時間以後,麥特•鄧肯正在查閱洛杉磯各報的檔案資料,為一篇針對陸續實施又徒勞無益的低俗滑稽歌舞檢查制度的特稿做筆記。這個主題很有賣點;可以加上正風小組臨檢的新聞照片……麥特越想越滿意自己的工作,一時之間甚至忘了對圖書館的禁菸規定感到不悅。
可是當他翻到一九四○年復活節周日的厚厚一大疊報紙時,他立即忘了低俗滑稽歌舞這回事。版面上浮現一則則編輯刻意編在一起的相關新聞。麥特記得當天早上他讀過報紙。他一定讀過;可是他不記得曾經看過這些小新聞。當時這些新聞一定毫無意義;他眼神呆滯地看著哈里根、馬歇爾和哈斯佛等人的名字。但現在他明白了:這是那件案子的縮影——一篇預知記事。
系列報導中的第一篇顯然是出自將來想當專欄作家的年輕記者之手:
復活節延遲一個星期
一九三九年的感恩節也許早到一個星期,但今年有所補償了。一紮四○年復活節延遲一個星期。但別讓這件事影響你在總統初選的一票。這項傳統上的震撼,並不是來自華盛頓。
事實上。據光明之殿的領袖哈斯佛表示,這根本不是搖撼傳統,這就是傳統。哈斯佛知道,他當時就在現場。
你知道,因為哈斯佛是永世流浪的猶太人,至少他是這么說的。而當你坐在光明之殿看著霓虹燈閃爍在他的黃袍上,不知怎的,你就是不想駁斥這樣一個小小的論點。
“福音都錯了。”哈斯佛昨天向世人宣布,“真正的福音是我三年前在西藏某個喇嘛寺發現的亞利馬太的《約瑟福音》;在福音中你們將讀到基督在逾越節過後的那個禮拜五被釘在十字架上,我也記得是這樣才對。
“因此我們光明之殿將在洛杉磯小規模帶頭慶祝真正的復活節。遲早所有的基督教會都將加入我們。”
記者對這第二一手證詞佩服得五體投地,因而忘了問黃衣人,福音中是否提到復活節那隻兔子。
光明之子——麥特邊看報紙邊想——在當時的確可笑。正適合用打字機打笑話比思考還快的毛頭小子。當後來全洛杉磯都在討論哈斯佛時,麥特不知道這名記者是否寫了任何相關報導,當時許多人都看到了光明,更多人對私刑議論紛紛——但是沒有人笑得出來。
接下來的一則新聞也許有其好笑之處,但是記者刻意忽略它:
律師重新開始公共活動
“沉默對一個人的靈魂有益。”
這是洛杉磯名律師R.約瑟夫•哈里根.昨晚在他暫停政治活動四十天之後對大眾的交代。
“在國家目前的情況下,”哈里根在哥倫布市騎士團的後四旬齋戒宴上說,“沒有人能保證自己在公開演講時不會掉入憤怒這個可怕的罪惡里。有鑒於此,我在齋戒期間停止所有的公開演說。
“但是一個人對自己的靈魂有義務。對自己的國家也一樣有義務。我很高興我的沉默期已經結束。我乞求上帝保佑我,讓我別發怒,也祈求他讓我永遠都不會喪失我的義憤之力。”
如往常一樣,哈里根的演講行程表排得密密麻麻。這星期他將對女性選民聯盟、青年共和黨、農民聯盟和聖名社發表演說。
再來是一則藏在報尾的小新聞:
禮拜堂捐贈典禮
明天,復活節後的第一個星期一,伯大尼瑪莎修道院的新禮拜堂將由約翰•J.坎特維爾主教揭幕。禮拜堂為艾倫•哈里根捐贈,以茲紀念篳路藍縷的魯夫斯•哈里根。
第三則有關哈里根的訊息在出版情報欄上:
《從我的綿羊身上剪毛》,A.沃爾夫•哈里根著,修訂版,冒險屋出版。揭發宗教詐欺的新書,必讀——特別是在洛杉磯。
麥特猜想,在那個復活節周日,好事又善推理的人早就能將這四則新聞拼湊在一起。沃爾夫•哈里根的姓名可以和樂善好施的艾倫及四處演說的約瑟夫串連在一起;而他的著作主題顯然和哈斯佛有些關係。但就算是平靜休會中的第歐根尼俱樂部的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也無法將這四則新聞和第五則連在一起。
屍體身份確認
上周三在迪波工會附近的鐵軌上發現的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今天確認為J.J.麥迪森,五十一歲,退休標本師,家住巴勒摩路二二三四號。泰倫斯•馬歇爾警官經由追蹤死者身旁被壓碎的眼鏡編號,確認了死者的身份。
之前由於屍體無法確認而延宕的驗屍程式,將在明天進行。
那項確認工作幹得好,麥特心想;不過,當然,他現在對馬歇爾的這種實力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他很好奇驗屍報告怎么寫,也想知道對於報紙將自己和所謂的“靈體殺人案”風馬,牛不相及地扯在一起,那位退休標本師有何感想。
對於接下來的新聞,也許凡事喜歡假設的邁克羅夫特很快就能進入狀況:
陪審團對“占卜師”意見分歧
赫曼•薩斯默,也就是人們比較熟悉的印度宗師馬侯帕達亞•維拉聖南達,在華倫•席爾法官解散無法針對他詐財做出一致判決的陪審團之後,昨天又開始自由地替人占卜。
薩斯默被大陪審團以使用各色墨水替寂寞婦女算命的罪名起訴時,一名地方專欄作家替他取了“城市占卜師”這個綽號。據說墨水的顏色是根據婦人所付的金額多寡而有所不同。
謠傳陪審團收賄,結果十一票對一票做出無效的判決。
最後一則新聞,當然,和黃袍並無直接關聯,只是將麥特扯進這件案子罷了。新聞內容很簡潔:
二十二名作家遭解聘
工作計畫局昨日宣布,為了節省開支,加上必要的地方性贊助難以募得,本月底將解聘地區“作家補助計畫”中的二十二名作家。
在復活節周曰早上的六則新聞中,這是麥特讀得最仔細的一則。
復活節之後的那個周一(當天伯大尼瑪莎修道院的哈里根紀念禮拜堂揭幕),他是在辦公室得知這項訊息提早上報的。人事部尚未將解聘通知發出去,甚至將等到周末才宣布誰將收到解聘通知。大概是某個知道自己將被解聘的人在這段過渡時期草莽行事一這是投機分子才想得出來的事——不人道地忽略了此事對所有不知即將被砍頭的同儕所造成的影響。
倘若被解聘的人是——唉,他以前在私人企業服務時就常被解聘。資歷最淺的人總是第一個被開除。也許你會再找到一份新工作。然後公司刪減人事支出,你又成了新人。所以他又回到以前的生活模式:白天找工作,晚上寫言情小說。有時候小說賣得出去,泰半的時候則否。
麥特仍然非常年輕,但他現在已經對辭職有某種程度的痛恨。唯有想到從前那段日子他才笑得出來,那時他一有足夠的錢就會帶女孩子出去,女孩子則會滔滔不絕地說:“那么,你是作家噦!哇,那一定很好玩!”
麥特試著不去想解聘之事。他振作精神認真地讀著聖母教會史,仿佛打算留下來完成工作似的。但偶爾,在孜孜不倦的同時,他心中悄悄升起一股無助的希望,希望自己相信正在讀的這些東西,這樣他至少可以簡短地禱告祈求別遭到解聘。藉此緩和心中不安。
這么做其實無濟於事。就像烏秀拉修女後來經常告訴他的,對我們最有益處的禱告才會應驗。而且倘若他不是那二十二個人之一,他就會(發表一份出色的低調陳述)失去一些有趣的經驗。
然而,誰要是在三月最後那個悲慘的星期五對他說這些話,可真是自討苦吃。解聘通知正好在那時公布,麥特得知他是二十二人之中的一個。
一星期前,就在耶穌受難日當天,他來到廣場上的聖母教會——他的研究主題——勉為其難聽了三小時布道。他一絲宗教上的感動也沒有,卻莫名其妙地對這悲傷的一天——從地球繞行太陽的周期中挑出的二十四小時,生命一片黑暗——印象深刻。這有點像精神上的日食。他當時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一個小時就是一個小時;那小時發生的事決定它的顏色,耐}由日期來決定。但如今,這個星期五的夜色更黑暗了,他走在浮華的緬因大街上,開始恍然大悟。
他並不認為作家補助計畫是鐵飯碗。年輕氣盛的他對計畫中老一輩的成員——他稱他們為職業作家——不大服氣。他希望能自食其力——不接受補助,光靠自由撰稿維持生活。那並不輕鬆,在辦公室或圖書館研究八小時,然後回家擠出一個可能賣錢的極短篇,或者(寫起來較愉快但比較不賣錢)繼續寫一本寫不完、偶爾才出現雛形的長篇小說。但是,作家補助計畫卻有某種程度的保障,無論抽屜里堆了多少退稿,仍然還有作家補助計畫給付的支票。然而,現在呢……
他以為看一場滑稽歌舞表演可以減輕痛苦。但現在,在無人預訂的包廂里,他覺得讓如此污穢的表演侵入他陰鬱的情緒實在是種褻瀆。台上的人正準備表演脫衣舞時。他走了出去,並找到了最近的酒吧。
“想請我喝一杯嗎?”穿著二手晚禮服的女孩問。
“不想,”麥特說。
“請我嘛。像你這么帥的男人不應該寂寞。”
她將椅子拉近他。
“我不能請你喝一杯,”麥特小心翼翼地說,“因為你是幽靈。市議會和州政府公平局已經宣布你們不存在。他們說緬因大街已經掃蕩乾淨,再也沒有吧女。所以就算我請你喝一杯,你又怎么能喝?你不在這兒。”
“你可以試試看。”
“不必。”
“好吧。假如你這樣想的話……”
麥特注視著吧檯後面的鏡子。他想,只有吧女才會說他帥。基本上,或許他的臉不難看,可是那道疤也不會讓他好看到哪兒去;疤痕從他的左太陽穴清楚地划過臉頰,幾乎連到嘴角。
以當時兄弟會入會儀式出狀況之後,大夥匆匆採取的秘密措施而言,其實這道傷復原得不算壞,但確實留下了疤痕。而且他那頭蓬鬆髮絲中數不清的白髮看起來既不惹眼,也不突出.只是讓他看起來像個怪人。他對著鏡子皺起眉頭。這根本沒讓黑色星期五好過些,自怨自艾正是鏡中人的寫照。
他喝乾裸麥威士忌,把小玻璃杯推向吧檯另一邊,再放了一個一毛和一個五分鎳幣,不說一句廢話。在等著酒保送酒來的這段空檔,他從鏡中看著吧女的新獵物。現在這個人她絕對可以說他帥,而且帥還不足以形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