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文化名人書系--談友情 (上下) 特色及評論本書是《中國文化名人書系》叢書之一,是中國當代散文作品集,其主要是對友情的談論。書中分別選入魯迅、周作人、郭沫若、葉聖陶、茅盾等120多位作家的多篇散文作品,如:《憶韋素園》、《憶劉半農君》、《追憶中山先生》、《蔡子民先生與我》、《我所認識的高夢量先生》、《追悼志摩》、《郁達夫與徐志摩》、《我的朋友郭人麟和甄元熙》、《憶熊十力先生》、《補記熊十力》等150多篇作品,真實記錄了作者最華美的語言文字,從中讀者可以了解到每位作家在友情方面的創作風貌。中國文化名人書系--談友情 (上下) 文章節選我也還有記憶的,但是,零落得很。我自己覺得我的記憶好像被刀刮過了的魚鱗,有些還留在身體上,有些是掉在水裡了,將水一攬,有幾片還會翻騰,同爍,然而中間溫著血絲,連我自己也怕得因此污了賞鑒家的眼目。現在有幾個朋友要紀念韋素園君,我也須說幾句話。是的,我是有這義務的。我只好連身外的水也攬一下,看看泛起怎樣的東西來。怕是十多年之前了罷,我在北京大學做講師,有一天,在教師預備室里遇見了一個頭髮和鬍子統統長得要命的青年,這就是李罪野。我的認識江國,大約就是界野介紹的罷,然而我忘記了那時的情景。現在留在記憶里的,是他已經坐在客店的一間小房子裡計畫出版了。住一間小房子,就是未名社。那時我正在編印兩種小叢書,一種是《烏合叢書》,專收創作。一種是《未名叢刊》,專收翻譯,都由北新書局出版。出版者和讀者的不喜歡翻譯書,那時和現在也並不兩樣,所以《未名叢刊》是特別冷落的。恰巧,素園他們願意介紹外國文學到中國來,便和李小峰商量,要將《未名叢刊》移出,由幾個同人自辦,小峰一口答應了,於是這一種叢書便和北新書局脫離。稿子是我們自己的,另籌了一筆印費,就算開始。因這叢書的名目,連社名也就叫了“未名”――但並非“沒有名目”的意思,是“還沒有名目”的意思,恰如孩子的“還未成丁”似的。未名社的同人,實在並沒有什麼雄心和大志,但是,願意切切實實的,點點滴滴的做下去的意志,卻是大家一致的。而其中的骨幹就是素國。於是他坐在一間破小屋子.就是未名社裡辦事了,不過小半好像也因為他生著病,不能上學校去讀書,因此便天然的輪著他守寨。我最初的記憶是在這破案里看見了素園,一個瘦小,精明,正經的青年,窗前的幾排破舊外國書,在證明他窮著也還是釘住著文學。然而,我同時又有了一種壞印象,覺得和他是很難交往的,因為他笑影少。“笑影少”原是未名社同人的一種特色,不過素園顯得最分明.一下子就能夠令人感得。但到後來,我知道我的判斷是錯誤了,和他也並不難於交往。他的不很笑,大約是因為年齡的不同,對我的一種特別態度罷,可惜我不能化為青年,使大家忘掉彼我,得到確證了。這真相,我想,霽野他們是知道的。但待到我明白了我的誤解之後,卻同時又發見了一個他的致命傷:他太認真;雖然似乎沉靜,然而他激烈。認真會是人的致命傷的么?至少,在那時以至現在,可以是的。一認真,便容易趨於激烈,發揚則送掉自己的命.沉靜著,又齧碎了自己的心。這裡有一點小例子。――我們是只有小例子的。那時候,圖為段棋瑞總理和他的幫閒們的迫壓,我已經逃到廈門,但北京的狐虎之感還正是無窮無盡。段派的女子師範大學校長林親因,帶兵接收學校去了,演過全副武行之後,還指留著的幾個教員為“共產黨”。這個名詞,一向就給有些人以“辦事”上的梗利,而且這方法,也是一種老譜,本來並不希罕的。但素園卻好像激烈起來了,從此以後,他給我的信上,有好一響竟憎惡“素園”兩字而不用,改稱為“漱園”。同時社內也發生了衝突,高長虹從上海寄信來,說索國壓下了向培良的稿子,叫我講一句話。我一聲也不響。於是在《狂飆》上罵起來了,先罵素園,後是我。素園在北京壓下了培良的稿子,卻由上海的高長虹來抱不平,要在廈門的我去下判斷,我頗覺得是出色的滑稽;而且 一個團體,雖是小小的文學團體罷,每當光景很難時,內部是一定有人起來搗亂的,這也並不希罕。中國文化名人書系--談友情 (上下) 相關圖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