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簡介
2014年5月28日,山東招遠發生的故意殺人案,6名犯罪嫌疑人系邪教組織成員。為發展組織成員,向在事發餐廳就餐的人索要電話號碼。遭受害人拒絕後,將其殘忍毆打致死。目前除1人因未達到刑事責任年齡被另行處理外,對5名嫌疑人以故意殺人罪刑事拘留。當地警方已開展打擊邪教專項行動。
案發經過
2014年5月28日晚:河北籍犯罪嫌疑人張某某(男,無業)、其長女張某(無業)、次女張某(無業)、兒子張某(輟學)、河北籍張某某(女,無業)、山東籍呂某某(女,無業)6人於案發當晚在招遠“麥當勞”就餐時,與鄰桌的被害人發生口角,繼而對被害人進行毆打。21時19分,招遠市公安局110指揮中心接民眾報警:“在麥當勞塊餐店內有打架的。”21時23分,處警民警到達現場,當場將正在實施犯罪行為的嫌疑人制服,將受害人吳某某送醫院治療,21時48分,被害人吳某某經搶救無效死亡。目前,除張某某之子因未達到刑事責任年齡另行處理外,張某某等5人因涉嫌故意殺人均已被依法刑事拘留。
案件揭秘
嫌疑人關係
張帆是張立冬的長女,生於1984年。在這個家庭式的邪教團體中,她最早接觸並蠱惑家裡人加入。走向深淵的張帆,上過大學,還曾短暫去過國外。她和另一名疑犯呂迎春的地位最高,其他人都是跟隨者。張帆交代,因為一本邪教書籍,她開始信奉。她現在認為以前認識的其他信徒是“邪靈”,只有自己跟父親、弟弟、妹妹、呂迎春、張巧聯是真正的信徒。
張帆說,自己的母親是“惡靈之王”,見面之後就會殺了她。“我跟呂迎春聊天的時候,我們都認識到我媽媽是‘惡靈之王’。”據張立冬說,七年前受大女兒張帆的影響,開始信奉。自加入邪教後,他不再工作,用的都是以前的積蓄。張立冬認為,自己的幸運是“神”的恩賜。呂迎春是在2008年通過網路認識了張帆,由於兩人對認識一致,逐漸熟悉起來。2009年,張帆和家人先後來到招遠,後來呂迎春與他們住到了一起。此案中的一名女性疑犯張航是張立冬的小女兒,1996年出生,只上過國中。此案中的另一名疑犯張巧聯1990年出生,案發前幾天剛來到招遠。父親打死人時有點埋怨女兒
在這個邪教小團體中,張立冬年齡最大,是其中3名邪教成員的父親。6月1日,新華社記者在看守所見到了張立冬。記者:為什麼要打她?張立冬:因為她是“惡魔”,是“邪靈”。記者:為什麼這么說?張立冬:因為“長子”說了,她就是“惡魔”,就是“邪靈”。(“長子”是張帆)記者:考慮過被害人家屬的感受嗎?張立冬:沒想過。記者:打死被害人,有後悔過嗎?張立冬:剛開始有點埋怨張帆。我現在相信她(被害人)是邪靈是惡魔,是應該下地獄的,我不後悔做過的一切。嫌犯:被抓後曾對“神”有過短暫懷疑
張帆交代,以前參加教會時,曾上交過十幾萬元的“奉獻款”,被別人帶走了。在疑犯的住所里掛了一塊小白板,上面有“殘殺、虐殺”的字樣。就在案發前的頭一天晚上,張帆還殘忍殺死了自家的一條寵物狗,而她的解釋是,當晚呂迎春感覺不舒服,可能是“邪靈”“襲擊”了她,後來她們確定“襲擊者”是所養的寵物狗,所以就把它打死了。6月2日,記者在看守所見到張帆時,她表示現在如果見到母親,會朝她冷笑,“但等我離開這個身體,上天之後,我還是會殺了她”。張立冬告訴記者,他曾有兩次對“神”有過短暫懷疑,第一次是剛來招遠的時候,第二次就是這次被抓起來以後,但很快,他又堅定了信心。“相信‘神’會毀滅那些抵擋他、悖逆他的人。”“不害怕法律,對做過的事不後悔。”不管是張立冬,還是張帆,這兩位疑犯對法律的淡漠讓人震驚。在深陷邪教泥潭之後,他們都逐漸與親戚朋友疏遠。提起公訴
2014年7月21日,山東省煙臺市人民檢察院對5名8·21山東招遠涉邪教故意殺人案開審被告人提起公訴。煙臺市人民檢察院認為,被告人呂迎春、張帆、張立冬被認定為邪教組織予以取締後,繼續進行邪教組織活動,多次糾合教徒聚會,利用網際網路、計算機製作和傳播邪教組織信息,發展邪教組織成員,破壞國家法律、行政法規實施,情節嚴重,其行為觸犯《刑法》第300條第一款之規定,應當以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實施罪,追究刑事責任。檢察院還認為,上述3人及張航、張巧聯為發展邪教組織成員向餐廳內的顧客吳某某索要電話號碼遭拒,即認定被害人為“惡魔”,殘暴地將其殺害,情節特別惡劣,手段特別殘忍,後果特別嚴重,其行為觸犯《刑法》第232條之規定,應當以故意殺人罪追究刑事責任。據了解,6名嫌疑人中4人是一家人,另外兩人一個是張立冬的情人,還有一個也是邪教組織的成員,但跟他們沒有親戚關係。其中,張帆和張航分別為張立冬的大女兒和小女兒。張立冬屬無業人員,曾從事醫藥批發。自2007年起全家開始信奉。案件審理
2014年8月21日上午8點, 山東省煙臺市中級人民法院公開開庭審理該案,被告人張帆、張立冬、呂迎春、張航、張巧聯被指控故意殺人,被告人呂迎春、張帆、張立冬被指控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實施。5名全 能神教徒共請了9名律師,煙臺中院官方微博“公正煙臺”對庭審過程進行微博直播。據媒體報導,受害者家屬開始提出索賠500萬,法院認為金額過大,便改為索賠400萬,將用於兩家人生活和孩子成長。家屬透露他們獲悉警方從行兇者家裡搜出一千多萬元,有賠償能力。旁聽人員有被告人親屬2人、被害人親屬3人、新聞媒體記者15人、人大代表、政協委員以及社會各界人士總計92人。 根據我國刑法,故意殺人的,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組織和利用會道門、邪教組織或者利用迷信破壞國家法律、行政法規實施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特別嚴重的,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 2014年10月11日上午,山東招遠涉邪教故意殺人案在煙臺市中級人民法院公開宣判。經合議庭評議,審判委員會討論,本案一審判決已經作出:被告人張帆、張立冬犯故意殺人罪,被判處死刑,被告人呂迎春被判處無期徒刑,被告人張航、張巧聯分別被判處十年和七年有期徒刑。 相關報導
2014年6月3日是招遠麥當勞血案死者吳碩艷的“頭七”,當天上午其丈夫、兒子等多名親屬來到麥當勞餐廳門口燒紙祭奠,整個過程持續了5分鐘。社會輿論
環球時報
2014年5月30日23:44,環球時報官方微博發微稱:“【@山東公安,網民叫你!】前日山東招遠發生殘暴殺人案,6名兇徒竟將一無辜女子圍毆致死,只因她拒絕給這群陌生人電話號碼!輿論譁然,但招遠公安發出的通稿並未回答網友質疑;上級@山東公安更是一直沉默。作為人民政府部門,你們有職責儘快回復網友,微博是用來互動的,不是用來刷閒篇通稿的!(小編)”
青島晚報
2014年5月30日23:54,青島晚報官方微博轉微發評稱:“建議招遠市政府、公安局連夜加班徹查真相,回應公眾關切,撫平群體情緒!關鍵是排除一切干擾,嚴格依法辦事。以上是本博官話。但小編悲憤難忍,仍要對集體施暴者罵幾句:嫩娘,一群孽障混跡人間,我佛請你早去西天極樂,再投胎脫做豬狗畜生!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蒼天你要瞪大眼,讓敗類挨雷擊。”
網友聲音
在網路反饋中,最主流的情緒是憤怒。(1)一則針對兇手,如央視著名主持人@水均益說:“看了視頻,太殘暴了!這TM還是人嗎?”。公安部打拐辦主任@陳士渠也說:“不殺不足以平民憤。”(2)二則針對未施救的圍觀者,如360董事長@周鴻禕說:“現場那么多人袖手旁觀,為什麼無一人是血性男兒出手制止,為什麼能看著一個無辜的女孩被活活打死?打人的是什麼來路為什麼如此兇殘?這不是口角打架而是故意殺人,強烈呼籲司法機關嚴懲這魔鬼一家人!”(3)除此之外,人們對招遠公安的信息披露也有所質疑。2014年5月30日22:05,學者@吳鉤說:“打死人的暴徒到底是什麼身份?這么暴戾囂張?”“嚴懲兇手。”2014年5月31日08:15,@任志強發微博稱:“滿屏都是民眾的憤怒。法律是維護社會安全的底線,公安是保障人民生命靠山。但招遠事件卻讓整箇中國為之震驚,公安讓所有人都失去了信任。這個社會如果連公民在公共場所活動時的生命都失去了基本保障,那還談什麼中國夢?要嚴懲黑勢力,樹民風正氣。政府要首先要社會一個交待。”該呼籲得到了諸多網友的回響。三農學者、管理學博士@陳里也表態:“這個事件必須引起高度重視,儘快弄清事實真相。”